“终于到了!”席嫣拿出自制的地图瞧了一阵,嘴里嘀咕了句“真是让姐们儿好找!”回头招呼房三,“我们在村里歇一晚,补给一下再走。”接下来就不用一直在山里转来转去了,再穿过两个城镇,就可以出关。
房三听了席嫣的安排,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确实要在村里住一晚?”
听他这么有针对性的问话,分明是说住一晚会比较麻烦,席嫣诧异地问道:“难不成这村子闹瘟疫?”
房三斜睨了席嫣一眼,着实的忍不住喃了句,“你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怎么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喃罢他才解释道:“我在想,你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跑去山村里找地方住,会不会被人捉去当媳妇?”
“啊?还有这种事?”席嫣觉得有些新鲜。
房三继续说道:“不知北国会不会出这种事,反正在天战肯定会出。”
那是天战的民风太彪悍了好不好!随着这吐槽,席嫣的嘴角也抽了抽,琢磨了下,说道:“好吧,为了防范于未然,但凡进村子借宿,你就扮我相公!”反正离了这山村,得等到永享才能再路过村庄了。
“呃?咳……咳咳……”由于太过惊讶,房三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猛咳。他会突然说抢人的话,并非是对席嫣有半丝非分之想,纯粹只是提醒下这个时而敏锐时而迷糊的女人。再说了,就算这里的村民也如天战的一般彪悍,他一个对付十来个还是没问题的。
却没想落得这么个喜差。
158 落得个喜差!
卷二 天战国 159 我失忆了!
159 我失忆了!
北国的民风并没有天战的彪悍,加上山村少有外人进入的关系,村子里的每个人都相当的好客。席嫣看没有潜在的危险,就把之前的约定抛在了脑后,当有人好奇的问到他俩是什么关系时,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抢在房三之前答了句,主仆关系。
对此房三只得苦笑,不敢有半句怨言。
真真儿的追究起来,席嫣是凛帝的妃子,地位在臣子之上,而房三则只是凛帝的影卫,本身就是臣子,他和她的关系自然就是主仆关系。
在山村的村长家借住了一夜,第二日出发时再补给了下,临走时席嫣并不吝啬,大大方方的把十来两碎银给了村长。然而村长的反应却没有意料中的欣喜,反而还有丝丝受了侮辱的不悦,并且嘴里说着什么他们都是自给自足,银子什么的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说罢村长还把碎银退还给了席嫣。
席嫣自小到穿越之后的这些年来,都没见过不为钱动心的人,真没料到她给钱的举动会让人误解,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也不知房三因为之前她毁约的事,还是本身就喜欢看席嫣吃鳖,见席嫣一片好心却被人当成驴肝肺的误会,不由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边偷笑边冲着无语的女人挤眼。
席嫣瞄到房三的表情,眼角不停的抽抽。
好吧,这年头还真有不喜欢钱财的超脱人群。
就在席嫣找不到台阶下的时候,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村长的女儿瑟瑟地说道:“姑娘,我瞧您这身衣裳……”“衣裳什么衣裳!没规没矩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村长给吼得没了声音。
这样的对话,让席嫣想起从前看的春晚里赵某某的经典台词:“自行车?还要什么自行车!?”
她听得忍俊不禁,又不好当着对方的面发笑,只能拼命憋住的同时,回身取了包袱里的一套新衣裳,递给村长的女儿。当衣裳递到那村姑的手上时,村长一瞪眼,看样子又打算吼他女儿,席嫣立即赶在村长说话前说道:“我拿你们这么多东西,要真是什么都不给,怎么过意得去?这衣裳也是朋友送的,我还没穿过,要是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
这话说得有理,丝毫没有之前那种财大气粗的感觉,村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瞪了他女儿一眼,再对席嫣说了不少客气话,亲自送着席嫣、房三二人离了山村。
离开村子大约半里地的样子,席嫣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忘了给你弄头驴了!”
虽知道席嫣特意说的这话,定然不是什么好话,房三只扯了扯嘴角,倒是好脾气地顺着席嫣的话,调侃道:“一匹马能换几头驴,确实是可惜了!”
见房三只顺着她的话说,完全不上套,席嫣只得白了房三一眼,说道:“忘换就忘换吧!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的。我说,回头就能上官道了,你总不能让我牵着马陪你走路吧?”那得走到何年何月去了?
房三咧嘴一笑,很随意地说道:“那要不,我陪着你同骑一匹马?”
他说得似真似假,但眼里滑过些许期待,分明是希望与她有身体上的接触的。席嫣睨到房三眼底意味深长的闪烁,但装着什么都没看到,一脸不耐且语调嫌恶地说道:“别,别!你我非亲非故的,还是别太亲密。”
她平时也是这个调调,房三倒不觉得有什么受伤的,又或是说房三那同骑的话,本就是个没有期待的试探,被席嫣没心没肺的拒绝了,自然也不会有心碎难过的感觉。他听得哈哈笑起,轻飘飘地说了句:“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罢垂下眼挡住眸子的暗光,再道:“上了官道,你自行骑马走就是了,我能跟上。”
哎呦!有轻功的人就是方便。席嫣吐了个槽,也不再这问题上纠结,算是默认了房三的建议。
二人之间安静下来没多久,房三这个话唠便开始这样那样的问着说着,话题大多是围绕着席嫣到永享要干什么而展开的。
起初席嫣还没觉得,说得久了她不禁烦起来。这货可不是安静的十夜,要让他知道了她的去向……那她的日子只怕不会安静了。
不行不行,得找个适当的理由把房三给甩了。
席嫣成天说着别人腹黑,事实上她自己也不是什么纯良的家伙。她是琢磨着要把房三给甩了,但脸上却丝毫瞧不出破绽。
又行了两天的山路,二人终于走出山野,上了官道。席嫣故意忘记把目的地告诉房三,就匆匆的骑着马跑了,简直与尿急时找厕所的速度有得一比。
丫的不是自信满满地说能跟上吗?那她当然就不能保留速度啦!席嫣脑子里很不厚道地为自己找着合理的借口,余光扫到身旁马车的窗帘半掀,侧目看去,内里有个翩翩公子正冲她抿嘴浅笑。
突然有不认识的帅哥冲自己笑,任谁都会迷惑,加上席嫣并非土生土长,自然就更加的不确定。她愕了一拍,下意识的仔细瞧了那个公子的脸,只觉得他的五官轮廓稍深,有点寒星人的感觉。
除了睦廉之外,她真的不认识别的寒星人,而且她可以肯定,从前的席小姐就从没到过寒星,自然也不会认识那边的人。
既然不认识又没见过,不愿惹麻烦的女人干脆来个视而不见,任由着帅哥冲她笑,她只顾加了速度赶超马车。
看席嫣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提了马速,车内的公子追着她的背影瞧了一阵却也不着急,只是微拧了眉回头冲车厢里的人,说道:“原来真是认错了。”
他说话的对象是个身着粗布的男子,听那公子说完,他就扬了眉,道:“不可能少爷,虽说是有几年没见了,但陈平不可能会认错的!”说罢气嘟嘟地嘀咕起当年如何如何被她捉弄,又如何如何在她手里吃亏的怨言。
被陈平喊为少爷的公子,随着陈平无限的怨言,好似也回到了几年前一般,若有所思地抿嘴笑着,眼底尽是喜悦之色。
那些往事,他倒是知道,但换个角度听到,似乎味儿就不同了般。
照陈平的话来说,少爷青梅竹马的玩伴,化成了灰都能认出来。但他却觉得她应该不会出现在北国才对。
只是世上尽然有这么相像的人?也不知她是往哪边去,要是能再见一面就好了。他暗暗的想着,突然打断陈平的碎碎念,催促了车夫加快速度。
当席嫣到达官道上供旅人休息的客栈时,那马车也紧跟着到了。
嘿?追来了?席嫣斜斜睨了马车一眼,只花了半秒不到,她就装着什么都没看到,牵了马进到客栈的前院里。
伙计热情地冲出来,略愣了一拍才招呼道:“姑娘您一个人么?”
客栈的伙计没照常理问住店还是打尖,反而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席嫣愣了下,问道:“难道没房间了?”
“不不不,姑娘误会了。”伙计热情过份的解释了句,从席嫣的手里接过缰绳的同时,指头不小心刮到席嫣的手心,他却憨笑着说道:“房间肯定有,姑娘想住多久都成!”
“那就好!”席嫣并没留意伙计吃豆腐的举动,听却身后传来一声吼“你这厮如此无礼!”声音落下时,那叫陈平的男子已经冲到了伙计面前,一把揪起伙计的衣领,继续骂道:“居然敢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是活腻味了么?”
伙计被吓得缩着脖子,一个劲地说着有眼无珠的话,而席嫣直接在一旁看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