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留下来保护我么？”看他说了就转身要走，半分留恋都没有，席嫣急切地喊了一句。声音落下，那个背影不明显的僵了僵，跟着他不急不缓地转头看着蹙紧眉头的席嫣，淡淡地说道：“十夜会留下来。”
“十夜？他也来了么？”席嫣微讶，但很高兴的抬眼去找十夜的身影，再转回眼时，面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在。
这就走了？席嫣怅然若失的站在窗前好一阵，连十夜是什么时候到面前的都不知道。
“席将军。”十夜大概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看席嫣还没有注意到他，他不得不出声招呼。后者听到这声喊，好似终于找回魂般重重地叹了一声，疲惫地问道：“他究竟怎么了？”
十夜知道席嫣嘴里的“他”是在指莫语，倒也不隐瞒地把当时莫语遇到的危险，以及后来他去国师那里救出莫语回到极夜之后他的决定都说了一遍，末了十夜平淡地补充道：“一切都是莫先生自愿的，席将军不用太过在意。”
自愿？席嫣撇开头，略带嘲讽的撇了撇嘴角，心说他要是自愿就不会用那种寂寥的声音告诉她，从此不再有莫语只有七夜的话了，想必还有些十夜也不知道的内幕吧。席嫣不是感情纤细的人，在得知莫语还好好的活着，不管是用什么身份，她都不再继续纠结。
既然他不愿留下曾经存在的痕迹，那她就当从没认识过莫语此人。
收起怅然，席嫣对十夜说道：“你真是留下保护我的？”平白的多了个保镖倒是不错。
“是的。”十夜答道：“皇上说如果席将军不愿回极夜，就让十夜留下保护您的安全。”他嘴上虽说是听令行事，事实上就算夜无尘不这么安排，他也想留在好不容易找到影踪的席嫣身边保护她。
嘿，这安排倒是体贴！看来夜无尘并不纠结于她。席嫣有点愉悦地喃道：“夜无尘倒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听了这自言自语，十夜犹豫了一拍，还是说道：“这是七夜向皇上建议的。”他此时不再称莫语为莫先生，听得席嫣在脑子里转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十夜在说谁。
“是他建议的……”席嫣喃喃地重复，余下的只有暗自的叹息，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惜她与他有缘无份，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154 从此没有莫语！
卷二 天战国 155 大杀四方！
155 大杀四方！
第一次上赌坊，纯粹是闲得无聊了。不过席嫣的运气真可谓是好到爆，不论赌什么就赢什么，当赢得手软无奈的时候，她顿时觉得这种既可以有收入又可以寻开心的娱乐，绝对是专门为她设计的。
将赢来的银子在赌坊里换成通兑的银票，揣着由五两碎银变为一百两的银票，席嫣高调地离开了赌坊，殊不知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跟了出来。
“无论如何也得把银票抢回来！”那男人说完，身后就跑出几个牛高马大的壮汉，追了过去。那四个汉子个个生得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此时席嫣半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边哼哼着小曲边朝睦廉的住处迈着步子，惬意之极。
“姑娘留步！”四个壮汉中的一人，冲着离得不远的席嫣喊了一嗓子，同时他的同伴在一旁开始对周围的路人清场。
被长相如此恶的人喊着走远些，路间的行人没谁敢站出来反对，生怕惹事上身，纷纷的离得远远的。
本来不算热闹的大街，瞬间空荡得没了多余的人。
“叫我？”席嫣很迷茫的一转身，触到四个衣着打扮相同，模样也同是凶神恶煞的汉子，迷茫的表情立即一变，了然地说道：“哦，赌坊的人。干嘛？”
还是那个喊住席嫣的汉子，说道：“既然姑娘知道我们是哪儿的人，就请姑娘把银票还来，我们也不必动粗了！”他的话是说得客气，但意思是表达得明显，分明在暗示席嫣若反抗，他们就不会客气。
换成平日，纵是胆子再大，席嫣看这阵式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今时非同往日，好歹也有十夜暗藏在附近，就算谁想动动她的一根小指头，那也得先过了十夜的那一关。
有高手傍身，席嫣显得很淡定。
“要是我说不给呢？”她故意得瑟地回了一句，更是摸出银票在手里晃了晃，边晃还边说道：“有本事来抢呀！”
这四个汉子，好歹也是在赌坊里混的，见识也不少。然而就算他们见过找死的，却还没见过这般得瑟着找死的，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愣过了一拍，清场的汉子中的人一嚷道：“大哥，这婆娘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不起咱们！别和她废话，直接抢了再把她轮了卖ji院得了！”
他把话说完的时候，和他一起清场的两人早就撸了袖子，朝着席嫣步步逼近了。
席嫣还是没慌。从容不迫的态度好像在说，她有出其不意的底牌。
她确实有底牌，而且还是张大底牌。
就在两个汉子快碰到席嫣的衣角时，十夜如同鬼魅般的冒了出来，趁着对方错愕之际，连看也没多看两个大汉一眼，直接一手一个抓着二人的手腕，把这俩人掀飞到了五米开外。
同身为影卫，十夜不像房三，做事没太多废话，上手就来了个下马威。只听“扑咚”两声重物落地，跟着“哎呦”的呻吟从俩汉子的嘴里蹦出，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扭转了局面。
四人中的大哥，以及光顾着说话而慢了一步的汉子，统一的瞠目结舌而后面面相觑。
“你们总不会认为我是独身一人吧？”席嫣得意地冲着对方扬了扬下巴，跟着毫不给面子地说道：“还等本姑娘请么？滚呀！”
本以为可以轻松拿回被赢走的钱，哪知道遇上了个难啃的主，那个大哥虽说心有不甘，整张脸都在抽搐，以至于令他本是狰狞的脸看来更加的狰狞，但他也不敢亲自的上来试十夜的身手。
光是十夜用着他们达不到的速度赶来救场，那也不是他拼命就能够打倒的角色。
“你……你知道你惹到谁么？”那个大哥指着席嫣问了一句，后者讥诮一笑，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滚不滚？”
大哥的脸抽搐个不停，丢下句“你不怕死就等着！”喊着和他一样还站着的兄弟，连拖带拽的和把两个摔得爬不起来的汉子架了起来，很是狼狈地离开。
看着人都走远了，十夜这才担忧地说道：“席将军，强龙不压地头蛇，您只怕是惹了大事了。”
十夜这一提醒，席嫣倒是找不到话来反对。她虽没混过黑社会，但还是清楚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的，如今十夜倒是轻松的打发了来找茬儿的四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确实是个未知数。
席嫣沉吟了片刻，好似反省一般地点了点头，而后少有严肃地说道：“反正我在北宵也待得腻味了，不如再去几家赌坊赢个千百十两的，把这水搅浑了之后再撤！”
十夜差点没滑倒在地。
他以为席嫣这么认真的思考，一定是在对刚刚嚣张的行为进行反省，哪知从她嘴里蹦出这么不怕死的一句来，听得十夜真想找面墙来扶扶。
其实席嫣会有捞一票就闪人的念头，基本上是在于她堵运不错，想靠着赢来的银子去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远离那些阴谋阳谋，再做点小生意，过过休闲平静的日子。
“你会保护我的吧？”席嫣看十夜沉默，便凑到他跟着向他确认，哪知话才说完，就看十夜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红了，随后他羞涩的转开头，小声地说道：“席将军放心，十夜自然会保护您。”
十夜这种过度的反应，席嫣当然明白是什么原因。她愕了一拍，心说原来十夜也喜欢她，她还真是应了莫语扮瞎子时说的桃花多得成了劫。脸上则摆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傻笑着喊了十夜离开。
而后的几天，席嫣天天都到各大赌坊里报道，还真如她说的，从一张百两银票赢得很快就成了七八张，而结下的梁子则是不计其数。要不是有十夜这号人物在，席嫣早就被赌坊的打手轮得没人形了。
不过这得了便宜的女人，从来都不懂得收敛。
“我估计睦廉也快回来了。”
某日，在赌坊里大杀四方赢得手软的离开，照例由十夜打发了追出来要钱的一干人后，席嫣看着微阴的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向来话不多的十夜不知道要怎么接下一句，略愣了片刻才问道：“席将军有什么打算？”对于睦廉此人与席嫣的关系，不仅是他，就连重逢时莫语也没有问过席嫣半句。这二位好像都对他俩是什么关系没兴趣一样，事实上十夜和莫语在找到席嫣且现身之前，就暗中的跟着席嫣和睦廉一些时间了，这也是为什么睦廉一走，莫语就扮了瞎子逗席嫣，跟着在当晚就跑去找了她的原因。
席嫣没想过对十夜解释睦廉的事，毕竟在席嫣看来，十夜只是一个比保镖更好使且不花钱的保护者，于是他不多问，她也向来不多说。不过眼下席嫣看似没话找话的随口一提，却是在讲比较实在的事。若睦廉回家，她必定是没有现在这种嚣张的自由了，而且要是他知道她在刻意的累积银钱，多半就能猜到她下一步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