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萝倒抽着冷气,又和飞檐软声软气道:“好飞檐,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我娘,我非得被揍一顿不可。”
飞檐担心她:“若是以后每日都这样,您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洛萝抿了抿嘴,见飞檐脸上全是担忧,便指了指小一,逗起她:“方才小一瞧我一眼,忒有些不屑了,你看它那样子像不像顾亦了?”
“顾亦顾亦,你干脆把顾公子栓到你身边得了,省的三句话离不开他。”飞檐白她一眼,又好奇道,“顾公子既然习了武,你真有什么,让顾公子保护你不就得了,何必自个儿去折腾。”
洛萝笑了笑,道:“我哪儿是折腾,我是不想拖别人后腿。你莫不觉得,每次话本子到底最精彩的打斗时,那些个女角儿受点惊吓就大哭大叫的,哪儿还有半点贵女样子?那样子着实让人讨厌得很。”
飞檐晓得洛萝这下定了决心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是低低叹了口气,由着她了。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这洛萝前一周每每回家便如同散架了一般,憔悴的不得了。再往后,她回家时已然好了不少,待过了月余,洛萝已然游刃有余。最让飞檐觉得厉害的是,洛萝离了云瑶的药膳,身子也一日比一日好,皮肤柔嫩又带了盈泽,白里透着点点红,飞檐替她梳着一头青丝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赞叹不少:“大小姐,我觉得这习武可比那劳什子美体膏管用多了。”
洛萝笑着不说话。
飞檐想了想,还是小声试探了句:“大小姐,夫人常说欠什么都不能欠人情,咱们要不要做点啥还文公子一个人情。”
倘若让洛萝去习武的是顾亦,飞檐也就犯不着说这点话了。可如今瞧洛萝许久,见洛萝对文冬青态度微妙,似乎没几分好感,这还人情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从口中溜了出来。
洛萝还真好好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过上几日,得空便去了趟穆飞飞的小酒馆,把飞檐的话和穆飞飞说了一遍。
穆飞飞想了一会儿,便和她说道:“这文冬青次次都挑你喜欢的来讨好你,你呢,你可知道他喜欢些什么?”
洛萝除了一个红豆羹还果真不晓得其它的了。又听穆飞飞说:“可是,习武这个又费时间又费精力,可不算是个小人情,你若果真随随便便做了点什么去还他,不会觉得心里边儿愧疚的很么。”
洛萝皱了皱眉,觉得穆飞飞说的是那么一回事儿。她想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疼,见她这副样子,穆飞飞趴在柜台上,凑近了和她说着:“先不想这个,我一直寻思着,文冬青对你好有那么点不像样。”
简单点来说,就是有些太过莫名其妙了。若是寻常的发展来看,这会儿两人都该结上梁子了,文冬青看起来不像是和善忍让的人,洛萝也是个固执的主,偏偏两个人还“好”上了,而且这个“好”的开端,来源于文冬青的锲而不舍。
这件事洛萝和穆飞飞也不是第一次讨论了,只是今个儿瞧着穆飞飞有些得意的样子,猜她估计是有了什么新发现了,便催促道:“你这是发现什么了,快和我说说。”
穆飞飞又四周看了一圈,招招手让她去院子里,洛萝立刻跟了上去,直到周围都没人了,穆飞飞才压低了声音和她说着:“这不到了秋季了,我该进货了,最近就往书院附近的粮店跑得多了。可是我发现,我总能遇到那位神神秘秘的文公子。”
洛萝脑袋一时没转过弯,傻乎乎跟了句:“难不成他想进咱家书院念书不是?”
“念书念书,我看你傻了不成。”穆飞飞拍了下她脑袋,“你瞧文冬青那谈吐,像是书读的少的人么?你那书院多大面子,还能让一个饱读经书的人进去念书?”
洛萝也知道自己图个口快压根儿没说到点子上,挨了穆飞飞那一下,便揉了揉脑袋,皱起眉:“难不成,他看上我家书院的什么东西了?”
穆飞飞道:“是不是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搞不好有那么一回事。我瞧过洛先生和他去酒楼说这些什么。”她说着,又再次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可是啊,即使远远看着,我也觉得不是味儿。文冬青和洛先生的表情,都微妙得很。”
洛萝追问:“怎么个微妙法?”
穆飞飞道:“那文公子似乎恭敬的很,面上也是一派谦和。洛先生就更恭敬了,只是怎么看怎么无奈,态度也一副坚决的样子。我寻思着,是不是文公子向先生讨个什么,先生拒绝了他,然后文公子才锲而不舍的上门拜访。”她站正了身子,抱起胳膊,眼尾挑着,“可是这么说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先生大可以让门人直接拒了他便是,为何每次文冬青上门,先生都不让人拒绝他?”
洛萝一边听一边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对对对,可不是。之前洛峥让她不要和文冬青接触,却从来没让门人拒绝他登门拜访的要求。除非——文冬青有什么让人不敢拒绝他的本事。
穆飞飞提醒她:“你想想,先生和夫人最近可有愁过什么事情,或是你家有什么宝贝?这文冬青,我越是觉得他神秘了。”穆飞飞小声道,“我觉得他接近你,目的绝对不单纯,你可得仔细着些。”
洛萝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由想着,洛家洛家,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呢?
这一想,就好像有条线似的,让她抓了个头,洛萝这就把还人情的事儿先抛了一边儿,一回家就唤来飞檐,眉头挑着:“飞檐,你之前同我说,你认识赵家的丫鬟?”
飞檐点点头:“是呀,赵府我认识好几个下人呢,怎的了大小姐?”
洛萝觉得自己搞不好快要接近真相了,忙不迭的吩咐她:“飞檐,你抽时间和赵府丫鬟打听打听,文冬青和赵轻语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越详细越好。”
☆、第40章 暗藏
赵轻语和文冬青的事情,不知为何,各人都有各人的说法,有的人说文冬青家中生意遭遇变故,赵家施以援手的条件就是让文冬青和赵小姐处上一处。又有人说,文冬青家财万贯,赵家人贪婪,赶着将女儿献了上去,奈何文冬青过于温柔,这件事怎么都推拒不了。还有人说,是赵家向着文公子的钱和人,又捏了文冬青的把柄,上赶着敛财又敛人。
只是无论哪一种,最后结局都逃不出赵轻语又成了愁嫁女的命。
这纷纷的,各自说的都有道理,让人愈发觉得分辨不能。
每次遇到这种挑战的时候,飞檐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层层深入,越是扑朔迷离就越是要弄清楚,一定要挖出个理所当然来才行。就这样过了半月时间便得意洋洋的和洛萝交了差。
“听赵小姐身边的丫鬟说,一开始不是赵家和文公子扯上关系的。”飞檐一边讲一边被洛萝扯着坐了下来,看洛萝期待的眼神,更是恨不得自己有云瑶那编故事的能力,把这个故事讲得九曲十八弯,越是引人入胜越好。就是在院中扑着蝴蝶的小一也乖乖摇着尾巴回了来,蹲在洛萝腿边,一副要听故事的样子。
飞檐轻轻敲着院中的石桌,面上表情那叫一个丰富,活脱脱一个说书人一般:“外面说的什么赵家施以援手,还有赵家贪婪什么的,都是假的!是文公子自己个儿找上赵家的。”
这一点,倒是符合洛萝的猜测。若不是文冬青自个儿忙着把自个儿献出去,别人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
洛萝虽然不吃惊,可是看飞檐希望她吃惊的样子,便不由得装着瞪大了眼睛,手上又替小一捋了捋毛:“后来呢?那文公子什么身份、什么目的你知道吗?”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让飞檐愣了几息,才决定好先和她说哪一个:“最开始是赵小姐去庙会,相中了个开了光的镯子,谁知道那个镯子先一步被文公子给买走了。赵小姐那脾气,您也知道,妥妥的发了一大场脾气,谁知道那文公子跟能看人心思一样,立刻叫人包好了把镯子送她了。”
飞檐还“啧”了一声,好像也不愿意帮着文冬青说话了。她性子本来就和洛萝差不多,最见不得别人耍心思,可文冬青这副样子,可不是在盘算这些什么事情呢。想想文冬青如今和自家小姐走得近,揣着的却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恶意,就更是不舒服了。
飞檐皱着鼻子,摆出几分不屑的样子来:“您猜他怎么说的?”
洛萝想了想,摇摇头。
飞檐学着文冬青的表情,笑得温润,跟个情场老手似的:“方才见到姑娘,便觉得这镯子和姑娘再相配不过,在下斗胆将镯子买了下来,想借个花献个佛,博姑娘一笑。”
洛萝看的开心,立刻咯咯笑开,小一也摇着尾巴哈嗤哈嗤几声,仿佛跟着在笑一般。
这飞檐不愧是她院子里的丫鬟,演起戏来一套一套,有板有眼的。那动作、那话语,可不是只有文冬青才能做出来说出来的。洛萝平日里和他演着戏便觉得这人嘴皮子忒溜了,肉麻起人来有一万种办法,偏偏他还能说的信誓旦旦真诚无比,叫人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飞檐摇摇头:“他这一博啊,赵小姐还真就笑得跟朵春花似的了,跟没为这事儿发过脾气一般。赵小姐这本来就愁嫁,那文公子又长得一表人才,被他一夸就晕了头。后来文公子邀她踏青赏园游湖,她哪里还说得出半句拒绝人的话,估计着,也就那个晕乎乎的样子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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