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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
牢房门锁链打开的声音惊动了坐在床沿的吴汝佩,微微转过头,就看见苏墨辰长身玉立,一身的淡黄色的袍子,即便是普通的袍子,也能被他穿的尊贵无比,漆黑的眸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似乎亮了亮,但是在触及她惨白的面容的时候,眼角微微向上挑了挑,薄唇抿的紧紧的,冷冷的声音:“所有人都出去。”
大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吴汝佩也茫然的抬起头望着他,像是认识他很久,又像是完全不认识他般,缓缓的开口:“你究竟是谁?”
苏墨辰一顿!心口一顿,矮身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急切黯哑:“五儿,我是阿辰。”
像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想念和渴望,不等她回答,低头覆上她微凉的薄唇,炽热的唇舌轻易的撬开她的齿关,热烈的吻着她。
他想她!他有多渴望她,就有多想她!
吴汝佩皱眉,他的吻那么熟悉,却又让她觉得厌恶,伸出的手刚想推开他,猛然想起苏伊泽的话,先不要打草惊蛇。
想要推开他的手,慢慢顿住,绕过他的脖颈,保住他,慢慢的让自己适应,开始回应他,仿佛是得到她的回应,他便吻得她更加热烈,一只手掌拖住她的后脑,一直手掌已经不安分的顺着她脖颈的领口探进衣服,火热的熨帖着她微微冰凉的肌肤。
“五儿,我想你。”他在他耳边呢喃出声,吐出的气息火热暧昧。
吴汝佩一顿,他怎么还敢这样对她说?他怎么还能对她说这样的谎话?
吴汝佩的手指攀住苏墨辰探进衣服的手指,轻声呢喃:“皇上,不要这样,也不要在这里,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苏墨辰顿住,缓缓的放开她,眉头皱的更深:“我知道最近委屈你了,在这里肯定住的不习惯,你再等等,朕半点都不会伤害到你的,你只要再等两天,只要两天,你就可以出去了,那时候整个皇宫便是另一番景象了。”他说的眉飞色舞,就好像自己已经看到那时候的景象似的。
吴汝佩笑道:“还要等两天啊?可是宝宝告诉我他不想等了呢?”吴汝佩若无其事的撒娇道,她会掩饰,会撒谎。
苏墨辰笑着将她拉进怀里,眼角含笑将炽热的大掌贴在她的小腹上,笑道:“那孩子快点长大,快点出来,他可是把他父皇给折腾惨了!”吴汝佩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说孩子一天不生出来,他们便一天不能行房。
吴汝佩立即仰头望着他,撅着嘴道:“每次你都把我弄得下不来床,折腾的都是我,我才不要这么快就把孩子生出来,然后自己去遭罪呢?”
苏墨辰嘴角,眼角都攒起笑意,在她唇上啄了啄,笑道:“难道爱妃就不享受?”
吴汝佩不满道:“开始是挺享受,可是到后面就很累了。”
吴汝佩觉得一阵阵的寒心,明明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明明心里恨他,却这样若无其事的和他讨论床底之事!吴汝佩觉得她真的是为了活路,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苏墨辰却笑的暧昧的将她抱得更紧,声音轻轻的,就像情人间的绵绵情话:“那以后换你折腾我。”
吴汝佩皱眉,苏墨辰,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苏墨辰放开她,认真的望着她道:“五儿,你再等两天,过完这两天,朕一定保你们母子无
事,只是这两天你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朕要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只要在那里等着朕就可以。”顿了顿:“朕以天子的名义发誓,朕一定保你们母子平安。”
吴汝佩望着他,他将她转移到别的地方,让她等他两天,可是两天之后,就算她活着,就算她脸皮足够厚,她又如何能踏着黎渊的命活着?就算她不是九儿,她也做不到!良心债是要还一辈子的!
苏墨辰望着吴汝佩愣怔的表情,再次强调:“五儿,答应我,两天,只要两天。”
“好啊。”吴汝佩望着苏墨辰,敛下心头的情绪,笑嘻嘻的答道。
像是终于得到她的允诺,立即眉头舒展开的笑起来,其实谁都没有发现,苏墨辰平日里虽然严肃高华,沉敛奸诈,但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阳光孩子气。
吴汝佩望着他的笑容有些许的愣怔,她心里明白,她和苏墨辰已经不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狠狠虐渣皇,或许会虐点黎哥哥,这不是朕本意呀!
☆、第六十八章
煮雨楼,整个京城最大,最好,最豪华的的酒楼,简称三最。
最角落的坐着的两人,一个白袍子,一个灰袍子,白袍男子轻轻扣着桌上的茶盏,修长干净的手指和这上好的釉瓷很是和衬,温润如画的眉眼,似乎是在认真的听着隔壁桌的谈话,灰袍子男子只是坐在那,沉稳内敛,一把捆绑完好的刀立在身旁。
隔壁桌聊得正欢,聊得内容也是时下最流行的八卦,当今皇帝盛宠的吴妃在身怀皇嗣的情况下被打进天牢,简直是史无前例!!!
一说,你知道么?听说这件巫蛊案还牵涉到当今权倾朝野的萧家,所以皇上连审都没审,直接将吴妃交到萧太后的手中,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另一说,你说的有道理,怕是皇上不审此案,心中早有数了,就等明日太后审过之后,定结果的,多半是,声音戛然而止,而是用手掌比作刀子在颈脖做出杀的动作。
一说,不要乱说,这些都是谣传,小心祸从口出。
另一说,有道理,有道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家去罢,媳妇还在家等着呢?
一说,瞧你那猴急样!一副猥琐淫荡模样。
另一说,兄台想远了,媳妇在家等着我回家做饭呢!哎!
待两人走远,那个灰袍子男子最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想来是不经常说话:“公子,你打算如何做?”
白袍子男子放下茶盏,手指却没有离开茶盏,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指尖的茶杯,像是非常喜欢,茶盏上釉彩的便是一副冰雪红梅,白袍子男子便是黎渊:“要在她被提审之前将她救出来。”
灰袍子男子立即便开口:“公子,你心里明明知道这可能是南国皇帝故意放出来的风声,就是想引我们上当的,你为何?”
“我不能拿她的生命冒一点险,即便是个局,我也要去。”他的声音轻缓,却透着坚定,修长的手指在杯盏上渐渐收紧,骨节渐渐泛白,更衬的杯盏上的冰雪红梅的红艳热闹。
灰袍子男子颔首,声音也铿锵有力:“离冷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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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和殿
苏伊泽勾着嘴角望着执玉:“你去准备一下,今晚有一场好戏。”
执玉不解的望着苏伊泽,表示今天不过是太普通不过的一天,能有什么好戏?
苏伊泽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忍不住嘴角笑意更甚:“明日太后便要提审吴妃了,你说今天是不是有好戏?”
“奴婢不懂。”果然能打的人,脑子都不是那么的能,脑子比较能的人,身边都有一个比较能打的人!
苏伊泽也不怒,仿佛心情特别好:“我们心里知道太后和吴妃之间微妙的关系,但是黎渊却不知道,明日太后提审,那就是相当于羊入虎口,想来怕是现在苏墨辰已经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他这样一方面是想把事情闹大,一方面是想将消息传到黎渊的耳朵,他其实真的很适合坐在那个位置,只是适合并不代表那就是他的!”
执玉仿佛突然明白过来:“王爷是说,皇上是想引黎渊入瓮?”
“正是。”苏伊泽干脆的回答,微挑的眉眼全是笑意,就像个得意的小孩子。
“可是王爷不是答应了吴妃……”执玉有些不想接着问下去,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苏伊泽已经答应了吴妃要救她,为何现在纵容不管,任由黎渊捷足先登!虽然执玉有疑问,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有个黎渊来把她救走的,这样她家王爷就不会时时刻刻的想着她,耽误了复仇计划。
苏伊泽微微偏着头,伴随着那样勾起的嘴角,清澈微挑的眉眼,樱红的薄唇,像是画上拓下的美少年:“你以为苏墨辰能那么轻易的让黎渊带走她?就算是带走了,也是一场恶战,我们在看戏的空当,顺便去收下尾,接手下他的胜利成果,这样人还是黎渊抢走的,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她却在本王的手中,何乐而不为呢?”
执玉皱眉:“王爷似乎是对她太过上心了,都忘了我们此次回宫的目的了。”执玉再次不怕死的说出来,即便她再被他掌掴,她还是要说出来。
苏伊泽顿住,左手轻轻的转着右手拇指上的淡蓝色玉石扳指,声音放得轻缓,这次像是极有耐心一样:“你又怎么知道抢走她,不是给苏墨辰和萧太后最好的报复呢?”
执玉一顿,随即嘴角攒起笑意:“原来王爷是这样打算的?”
苏伊泽抿了抿嘴唇:“是或者不是,都不是你一个奴才该过问的,你只消做好本王吩咐的事便可。”
“是。”饶是苏伊泽这么说,执玉还攒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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