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惊吓的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在了后面跟进来的威北侯夫人孙氏的身上。
邹氏一看威北侯府老太太和威北侯夫人都来了,一把从环儿手里,夺过那条带血的裙子,光打雷不下雨地责问道:“老太太,侯爷夫人,你们可得给妾身个说法,这叫什么事啊?妾身女儿只是到这里面换条被水弄湿的裙子,就被你们的相爷糟蹋了。。。今天你们要不给妾身个说法,妾身就不活了。。。”
邹氏声音震天的响,终于把江翌豪吵醒了,他翻了个身,坐起来懵懵懂懂地反反道:“吵死了!喊什么喊?睡个觉得不得安稳?”
本来孙氏还在那暗喜,可一听竹床那人说话的声音,头皮忍不住一麻,探出头一看,她当即就傻了!
随即走过来,恶狠狠地问道:“豪儿,怎么是你?你怎么跑到相爷的休息室来了?”
边说,边朝着儿子使眼色,眼睛眨的都像得了挤白眼。孙氏的意思,是想引得儿子把责任推到江翌潇身上来。
可惜,江翌豪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相爷的地方,相爷的东西,他不准碰,所以,马上冲着孙氏吼道:“怎么了?这是威北侯府,不是相府,我怎么就不能来?他江翌潇是威北侯的儿子,我就不是吗?”
他母子两在这你来我往,却把邹氏和叶凡蕾震惊的,犹如打了个旱天雷,直接把她们劈晕了!
什么?这个人他不是江翌潇,而是江翌潇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臭名昭著的江翌豪!完了!完了!怎么会是弟弟,而不是哥哥?
邹氏和叶凡蕾反应过来,不再是光打雷不下雨了,而是雷雨交加,狂泻而下,“我们不活了,一头碰死在这里得了。你们威北侯府邀我们参加寿宴,为的就是糟蹋官家小姐吗?”
邹氏这话刚喊完,江翌豪的老婆于氏,一头闯了进来。抓住叶凡蕾的头发,就是一顿狠抽,“什么官宦家千金小姐,我呸!整个一不要脸的小骚货!竟然敢算计威北侯府的三爷,我打死你!”
叶凡蕾平常在可馨面前是泼妇,此刻却老实的一点不敢反抗,就在那任人殴打。
邹氏一看女儿吃亏,哪能让强?她本就泼辣,冲上去抓住江翌豪的老婆,就厮打起来,“呸!你才是骚货,你和你男人都不是东西。强bao了我的女儿,还敢张狂,本夫人撕烂你的大kua!”
孙氏见儿媳妇吃亏,也顾不得形象了。上去拼命拉扯邹氏,“你怎么如此不要脸?我儿子堂堂威北侯嫡子,要什么样女人没有?会看中你这个丑八怪丫头?什么强奸?分明是你女儿发骚,勾yin我儿子。”
江老太太见此情况,只气得手脚冰凉,太阳穴一蹦一蹦地疼痛。说出去这不丢死人了?这叫什么事?这哪还像百年公卿世家的夫人?简直就和泼妇一样。
☆、第一百零三十五章 真相是什么(一)☆
都是自己那个倒霉儿子,咋就娶了这么一个母老虎进门?
江老太太气的嗷地一声喊道:“都住手!看看你们,哪还有一点贵妇人的样子?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慢慢谈?”
邹氏头发都被孙氏扯下来了一把,叶凡蕾脸上,被于氏打了好几个耳光,不但肿了,还被划破了好几条口子,咧着嘴,哭得毫无形象。
一场仗可是把江翌豪打的清醒了,一看叶凡蕾,不由大倒胃口。
叶凡蕾本来就长得不出众,现在被一打,再一哭,真是没法看了,其形象连江翌豪身边最丑的丫鬟都赶不上。
于是厌弃地转过头说道:“有什么好商量的?她自己送上床来给爷睡,爷又不是和尚,能把持得住吗?哼!这也就是爷喝醉了,要是爷清醒,就你这副尊容,倒贴爷银子,爷都不要,还强jian。呸!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样一说,于氏得意了。鄙视地看了叶凡蕾一眼骂道:“就是。爷身边的小丫鬟,都长得比你好。一个丑八怪,谁稀得强jian?送上门怕都没人要。”
江翌豪夫妻这番话,简直比打叶凡蕾耳光,还要让两母女,无地自容。
叶凡蕾心里其实很自卑。她之所以爱欺负可馨,最主要还是因为可馨长得是晋国公府所有小姐中最好看的。
就连大家公认的最漂亮的叶云薇,都赶不上叶可馨。
叶凡蕾长相,吸取了邹氏和四老爷的缺点,脸大、鼻子大、眼睛小、嘴也大,偏偏还是厚嘴唇。
连长相原本不是很出众的叶可莹,现在张开了,也比她好看得多。
可是她在邹氏一天到晚的吹捧下,竟然相信了她母亲的话,觉得自己长得很好。
谎言如同一件华美的外衣,把真相都包裹住了,如今突然被人撕开,叶凡蕾彻底崩溃了。她哭着喊着,就要去跳河。
邹氏一见,一边拉着女儿,一边拿出最凶悍的泼妇本领,朝着江老太太撞去,“我不活了,我和女儿今天就撞死在这,让大周朝所有人看看,威北侯府是如何仗势欺人的。
江老太太哪里经得住邹氏的泼悍?被撞得节节倒退,就在招架不住之际,江翌潇进来了。
其实江翌潇已经在外面听了一会了,对于邹氏、孙氏,及其女儿、儿媳,狗咬狗,他还是乐见其成的。
四人没有一只好鸟,愿打就打呗,打破头和他也没有半毛关系。
可是牵涉到老太太,他却不能坐视不管;因为老太太,对他和孩子有保护之恩。
当年江翌潇的母亲早忘,威北侯宠信继室夫人孙氏,任凭孙氏欺负年幼的江翌潇兄弟两,要不是江老太太把他哥两,亲自养在身边,怕是早已叫孙氏害死了。
这也是江翌潇,竟管知道老太太糊涂,常常包庇、袒护、偏心二房、三房,也不愿忤逆她的原因。他是在报恩。
此时此刻,他依然是在报恩。所以,他进来后,眼睛朝除了老太太之外的几个人一扫,别说其他四位,就是孙氏也打了个哆嗦。
江翌潇身上,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霸气和威严,即使不说话,那带着寒厉光芒的凤眼,也足以让人感到不安。这就是气场,任谁,也模仿不来。
☆、第一百零三十六章 真相是什么(二)☆
这是由丰富的人生阅历,渊博的知识,历经风霜磨难,经过岁月的沉淀,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
这也是可馨,看了他一眼,问都没问,就认定了他是江翌潇的原因。
江翌潇声音低沉,高兴的时候,带有点醇厚、磁性,听着很舒服;可是严肃,或是不高兴的时候,带有一种冷冽,让人不由自主会感到紧张和害怕。
他现在就很严肃,说出的话,虽然很有礼貌,却让邹氏和叶凡蕾忍不住从里到外的冒冷汗。
“叶夫人是吧?你说威北侯府仗势欺人,本相想告诉你,江翌豪代替不了威北侯府,他只是威北侯府的三少爷,他的一切行为,只代表他自己。所以,请你弄清楚欺负你女儿之人的身份,不要信口雌黄,诬陷,依据大周朝的律法,也是要判刑的。”
“相爷,豪儿可是你的。。。”孙氏一听,马上就想提醒江翌潇,可被江翌潇冷冷的目光一扫,吓得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怨不得她怕江翌潇,孙氏只要想起她以往算计江翌潇和他的寡嫂、侄子,江翌潇还击她的手段,她就胆寒。
就好比今天,本来她是想借邹氏之手,毁了江翌潇的名誉,可没想到,竟然害了自己的儿子。
她害怕,邹氏在江翌潇面前,更是做贼心虚,没胆子撒泼了。
一张冗长脸,拉长的像根苦瓜,故作柔弱的说道:“相爷,您可得为民妇的女儿做主啊!民妇的女儿,只是到这屋里换件衣服,就被三少爷欺负了。民妇的女儿好歹也是晋国公府嫡出的小姐,今年只有十三岁,尚未婚配;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民妇的女儿,今后还怎么嫁人啊?”
江翌潇看了自己的随从江南一眼,冷冷地命令道:“去将侯爷请来,将那个丫鬟带来。其余人退出水榭十丈以外。”
江翌潇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是邹氏,连孙氏都打了个哆嗦,随即此起彼伏的恐怖,便如海水涨潮一般的袭来了。
孙氏咬了咬嘴唇,一遍遍地为自己打气,不要自己吓自己,自己已经吩咐过身边的任妈妈,将那小丫头灭口的。
任妈妈明明已经告诉自己得手了,小丫头芳儿不会再出现了。江翌潇说的丫鬟,也许不是芳儿。
想到这,孙氏才镇静了一点。
江翌潇的手下,都是曾经跟他南征北战过的,办事效率当然很快,不一会,威北侯就大踏步地进来了。
紧接着,江山带着江翌潇的小厮和江翌豪的小厮,还有那名将叶凡蕾带到《水竹舫》的丫鬟芳儿,也走了进来。
孙氏和邹氏,还有叶凡蕾,一看那名丫鬟,脸色全部变得惨白如纸,说不出话来了。
威北侯起先也以为是二儿子出事了,正在那犹豫要不要过来。想想自己二儿子,见到自己,如同见到仇人,他马上打消了到现场一看的意图。
如果真是自己的二儿子,出了丑事,怕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
再说了,他贵为一国丞相,这么点小事,要是处理不好,那这些年,就白在官场上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