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给了孟凡端打量小玉兮的机会。孟凡端贼兮兮,色迷迷的目光,小玉兮心不在焉没注意到。
可馨和夏氏、小夏氏说话,也没注意。
江翌潇也和兵部尚书因为是老战友,分开这么些年,也没能好好地畅谈,今天碰巧遇到,天南海北聊得也是很开心。
大宝哥几个,和曹兴瑜几个儿子,互相认识后,也聊了起来,没去注意那色狼。
唯独小悦兮,因为没有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就乖巧地跟在姐姐身边,却把孟凡端讨厌的目光,看的清清楚楚。
小丫头贼精,当然知道那目光意味着什么。于是,眼珠一转,气哼哼地拿起一颗小石子,朝着孟凡端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
小悦兮整天炼飞镖,准头一项很好,所以,一下子,就砸中了孟凡端的额头。
孟凡端“哎呦”一声,捂着头就蹲下了。
大伙被这一声哎哟惊得一起看向了孟凡端。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小悦兮已经跑到孟凡端面前,连声道歉了起来:“对不起!大哥哥,刚刚我看见有只大马蜂,叮在你的脑袋上,而你两眼发直,愣是没看见,所以我想把它赶走,没想到准头差了点,砸到你了。抱歉、抱歉!叫我娘给你看看吧,我娘是大夫,不但能治外伤,还擅长治眼睛,你这眼睛有毛病,真该好好治治。”
小悦兮这么一说,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尤其是可馨和江翌潇,知道自己孩子,从不无故找人麻烦;再听小悦兮的话,就知道肯定是这孟凡端,盯着小玉兮的目光不正经,惹怒了小悦兮,才拿石子砸他的。
可馨想到这,这才去注意孟凡端,一看他穿着一身湖绿色锦缎长袍,黑发高束以镶嵌粉蓝色猫儿眼的发冠扣着,锦衣襟边皆饰以银丝勾绣的兰花图案,绣有同样纹案的玉带环腰而勒,锦袍外披着一件薄而柔软的白狐缎面大氅。
长得倒还有几分人样,只是那双桃花眼,微微上吊,眸光不正,一看就很轻浮。
此时捂着脑袋,目光带着恼怒,显然气的不轻;盯着小悦兮,龇牙咧嘴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伤的不轻。
见状可馨心里有了数,对着小女儿眨了眨
眼,责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没轻没重?把孟公子头砸坏了,可如何是好?”
“不可能砸坏的。”小悦兮一看母亲的眼神,马上心领神会,装作委屈地噘起了小嘴,“石子比花生米,都大不了多少,我又没用多大劲,能有多疼?是这位哥哥太娇气了啦!”
“闭嘴!”可馨顾作恼怒训斥小女儿:“再不听话,送你。。。。。。”
“哎哟!”夏氏终于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可馨的话,“公主,您可别再训斥四小姐。四小姐本是好意,再说人家刚刚就赔礼道歉了。是我侄子不好,真和四小姐说的一样,太娇气了。回去后,臣妇一定好好管教他。”
说完,给冲自己妹妹小夏氏使眼色,让自己妹妹这个做娘的,出来道个歉。
再怎么说,是自己姨侄子不对,哪能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直眼了?
小夏氏既不敢得罪可馨,又心疼儿子,想为儿子讨回公道。
于是装作没看见姐姐的暗示,扑过去就怨责起儿子来。一是好叫他头上被石子砸破的伤痕露出来,让可馨和江翌潇愧疚,说不定还能补偿他儿子一些好处。
二也能让帮着外人的姐姐,回去后,不至于怪责自己的儿子。
一看姐姐、姐夫,就特别畏惧丞相大人夫妻。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回去后,儿子免不了要被训斥。
心思百转的小夏氏,一把拍掉儿子捂着脑袋的手,故作生气地骂道:“四小姐那么小,能有多大劲,还能真把你砸伤不成,难怪你姨说你娇气。”
孟凡端的额头露了出来,大家一看,只有一点发红,连点皮都没破。
见状,小夏氏脸色有点不好看,转过脸,悻悻然地对着可馨施了一礼,“真是对不住!这孩子被民妇娇惯坏了,就这么点小伤,也。。。。。。”
“别这么说,毕竟红了,还是让太医检查一下好。”可馨洞察了一切的剪水秋瞳,看了小夏氏一眼,随即转过了头,对冷清云说道:“去宫中请位太师来。”
曹兴瑜一听就知道可馨识破了自己小姨子的心思。
不然山下的温泉山庄就有大夫,那用的着舍近求远去请太医?这是怕被自己小姨子讹上。
曹兴瑜本就看不上自己妻子这个不学无术的姨侄儿,现在见他又如此好色、娇气,就更加不喜欢了。
马上对着可馨施礼,极为愧疚地说道:“臣惭愧!臣的姨侄儿太不懂事了。本就是他不对,四小姐教训的好,别说没伤着,就是伤着了,也是他咎由自取!不用请太医,臣现在都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呀!”小悦兮一听,马上笑了起来,还冲着曹兴瑜竖起了大拇指,“叔叔,难怪父亲要保举您做兵部尚书,您很英明,也很聪明。”
说完,还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唉。。。。。。总算有人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了。孟公子,以后不要那么看女孩子,很不礼貌哦。”
小大人的样子,引得周围注视着他们的人,发出了赞叹的笑声。
早就上来,在一边看热闹的醇亲王一家和忠勇公一家,这时走了过来。
醇亲王一把抱起小悦兮,亲了好几口,才大声笑道:“本王的干女儿,就是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知道慈母多败儿,看不下去了,是不?”
说完,即回头狠厉地看着孟凡端呵斥道:“哪来的纨绔?本王的干女儿肯砸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应该感到庆幸。真是好赖不懂的乡巴佬。”
曹兴瑜一听,马上走过去,将孟凡端提了到醇亲王面前,“孽障!还不谢谢醇亲王爷对你的教诲?”
孟凡端这才知道,骂他的这位是,大周赫赫有名的财神王爷。
听说他不但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叔叔,还兼管内务府,又是皇贵孝慈公主的星辉集团,最大的股东之一兼总经理。
他老爹活着时,曾经跟他说过:“大周最富裕的人,除了皇上,还有三位,一位是皇贵孝慈公主,一位是醇亲王,还有一位是忠勇公。而这三家,也最得皇上信任,三家关系也好的如同一家。只要是这三家的其中一家,拉上关系,那泼天的富贵荣华,就来了。”
如今他一下子见到两,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另外一位。
孟凡端正想着忠勇公,就听见有位年过半百的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姨夫颇为不悦地说道:“曹兴瑜,这是你儿子?你好歹也算条汉子,怎么教出这么一位怂包好色的儿子来?”
忠勇公知道他是曹兴瑜的姨侄儿,故意这么说,只为了骂他
曹兴瑜瞪了孟凡端一样,无奈的说道:“是下官妻子的外甥,父亲原是云南按察使,去年病故了,我就把他们孤儿寡母接过来了。这孩子被我妹婿和妹妹惯坏了,下官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
可馨一看醇亲王和忠勇公来了,也就懒得再和曹兴瑜一家啰嗦。
所以,马上跟醇亲王和忠勇公说道:“曜翬、二哥、姐夫,咱们兵分两路,你们男士带着一部分人打猎,我带着女士,我们钓鱼,然后在瀑布那里集合烧烤。”
“就这么定了。”醇亲王大手一挥喊道:“孩儿们,跟你们老子走喽。”
可馨和齐氏、醇亲王妃,带着女孩子钓鱼去了。
江翌潇和醇亲王、忠勇公带着男孩子去打猎。
曹兴瑜本来遇到这么个好机会,高兴的要死,原还想着邀请江翌潇一家和自家一起游玩,这下好了,全部泡汤了。
曹兴瑜气的要死,狠狠地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然后甩手就走。
曹兴瑜的儿女,一看孟凡端给他们父亲,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也气的不愿搭理他,紧随父亲身后走了。
夏氏一看,脸色拉了下来,冲着自己妹妹没好气地说道:“看看你们,一下子就得罪了四位老爷的顶头上司。这要是。。。。。。唉。。。。。。我真后悔带你们来。”
夏氏说完,不再搭理妹妹小夏氏和她的孩子,也摇摇头走了。
小夏氏被姐姐和姐夫这么一反反,哪又不生气的道理?
看着儿子,声音压得很低,可是那眼神却像刀子,“你再要不改改你的那些歪毛病,咱们就都叫你害死了。你以为这里是云南?是在咱们自己的府里,你可以为所欲为?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们了。”
小夏氏又气又羞,转身拉着其他三个儿女,掉头就走。
却没看见,留在原地的孟凡端,因为怨恨,眼睛几乎滴血。
想想,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父亲活着的时候,他要什么样的女子,那女子不心甘情愿地贴上来?
到了这里可好,连看一眼小姑娘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还引来这么一顿羞辱。
孟凡端越想越不心甘,再次动起了歪心思。
心想,今天的机会,自己要不抓住,那自己不但是个怂包色狼,还可是个草包。
平常在尚书府,坏了小表妹的名誉,姨夫他把门一关,还有可能杀了自己灭口。可是今天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要是把那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给弄到手了,那自己可就真的如父亲所说,泼天的富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