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泽气的怒极反笑,面带嘲讽地问道:“哦?送信给你的人呢?”
永安侯马上大声叫了起来,“臣没看见那位好汉。人家当然不敢露面,谁敢公开得罪皇孝慈公主和丞相大人?那可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随时都能冒犯的,谁能惹得起?”
徐昊泽刚要说话,却听安王说道:“皇兄,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还是得尽快给琉球国和大臣们一个交代。到底是不是皇妹杀了琉球国二皇子,如果真是皇妹干的,唉。。。。。。还真是麻烦!琉球国二皇子就是有天大的不是,也轮不到咱们来惩治人家不是?皇妹也就被惯得。。。。。。”
本来被徐昊泽压下去的议论声又开始抬头了,“是啊,王爷说的对,再怎么人家是外国使臣,是客人,咱们也不能如此做呀?”
“听说是二皇子调戏公主了,公主可能是恼羞成怒了。也难怪,丞相大人对她百依百顺,她哪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怎么知道就是二皇子调戏公主了?也许是公主约了人家呢?没听说二皇子是接到幽会的信件,赴约去的吗?”
“。。。。。。”
“统统给朕闭嘴!”徐昊泽气的,把案桌上的笔墨纸砚,连着奏折,一起砸向了大臣,“你们那只眼睛看见朕的皇妹,杀了琉球国二皇子?”
“就算是本相的媳妇杀了琉球国二皇子又怎样?”话没说完,江翌潇满身寒气地走了进来。
给徐昊泽行完礼,丝毫不见慌乱,冷冽地扫射了大臣们一眼,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永安侯和安王身上。
就这样,不论是安王还是永安侯,都不敢说话了。
江翌潇冲着安王抱抱拳,咧嘴笑了。。。。。。
只是他从来不笑,这一笑更是犹如地狱阎罗,令人全身发寒打颤。
安王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说话,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声音来。
江翌潇就这么冷诮地看着那些大臣,最后把目光定在琉球国国王身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琉球国的二皇子,死在男子禁止出入的后宫,不管什么原因,不管是不是本相的夫人杀了他,他的死,都是咎由自取。难道各位大人府上的后院,被一个来做客的男人随便闯入了,各位大人会大度到不追究?还是琉球国王宫,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本相的夫人,皇孝慈公主,根本就没有杀害琉球国二皇子,而是被人陷害了。你们好歹也是朝廷的大臣,是大周朝一份子,看见自己国家的公主被诬陷,你们不但不想办法替她洗脱嫌疑,反而帮着外人来落井下石,你们TND还是人吗?谁再敢说一句本相夫人的坏话,休怪本相不客气。本相的女人,还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更轮不到你琉球国的国王,来置喙如何处置。你想怎样,你尽管划出道来,本相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想打仗,老子奉陪!”
江翌潇话音刚落,满大殿的人,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就见他抬手出指,一股光芒直射永安侯。
就听“咔哧”一声,永安侯的官帽,被一根拇指粗的冰凌射穿,和他的头发钉在了一起。
这就是江翌潇不想要他的命,不然,此刻射穿的,就该是他的脑袋。
这还不说,大殿里很快结了一层冰霜,温度骤降,冷的所有人牙齿打颤。
唯有徐昊泽的龙台,没有结霜。
这令人匪夷所思的武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怕是谁都不敢相信。
不仅永安侯吓得软瘫在地上,尿了裤子。
就是琉球国国王和安王,也乖乖地闭上嘴巴,不敢说话了。
徐昊泽一见,龙心又不舒坦了。这江翌潇看着,威望比他还高,他能好受吗?
于是,本来还准备惩罚永安侯及这些大臣的心思,却变成了一番略带安慰的话语,“都回去吧,事情压根还没调查清楚,你们着急又有什么用?朕也急啊,可查案它得有个过程,是吧?永安侯,知道你痛失爱女,心里悲痛,可那也是朕的爱妃,朕的心里就不难受?但是,这件事确实不是皇妹做的,你们不要上了奸人的当。回去吧,朕会厚葬艳儿的。”
说完,这才对琉球国国王说道:“国王陛下,您痛失爱子,朕痛失爱妃,这分明是有人借机想挑起我们两国的矛盾,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们不能上当受骗。有什么事,坐下来,我们好好协商,好不好?”
大臣散去,琉球国国王也被请走了,徐昊泽冷冷地看了江翌潇一眼,颇为责怪地说道:“你这么做,是真想看着两国打仗嘛?”
江翌潇同样冷冷地回望着他,沉声回道:“不管是谁,想要伤害臣的女人,臣都会和他血战到底!”
说完,施礼,转身离开了《宸乾宫》。
江翌潇这次是真的气大了!因为可馨昨天一夜,睡眠都极不踏实,做恶梦醒来好几次。
早上仅仅喝了半碗粥,然后就说吃不下了,和以往每天早上,要喝两碗汤或是粥,要吃三四个包子或蒸饺,简直无法相比。
江翌潇直觉,这次阴谋,和后宫女人分不开。
原来他怀疑刁美艳和刁姒鸾,现在刁美艳死了,让他把怀疑的视线,转移到了刘昭容身上。
因为馨儿说的对,“必是熟悉刘昭容的人,才能把她的声音,模仿的那么像。”
那么刘昭容一次次地陷害可馨,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徐昊泽,一直对可馨,贼心不死,引起了后宫这些胭脂虎的妒忌了呗!
只是这话,两个人都没有跟徐昊泽说。
两人是这么想的,依着徐昊泽的聪明,如何想不到这里面的猫腻?除非他不想去思考。
只是两人没想到的是,徐昊泽确实想到了,而且,在昨晚就单独审问了刘昭容。
徐昊泽当时冷冷地看着刘昭容,随即掐着她的下巴,笑得格外温柔,“知不知道朕最讨厌的是什么?”
刘昭容恭敬地回答:“背叛。是男人都讨厌女人背叛自己,更何况您还是皇上?”
“错。”徐昊泽继续温柔地笑,“是欺骗。要是朕的女人,欺骗了朕,朕一定让她死不如死!”
徐昊泽最后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透着瘆人阴寒,可是笑容依旧。
要说,刘昭容倒也是个人物,不但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大胆地伸出手,勾着徐昊泽的脖子,甜腻地柔声说道:“遇到皇上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要是还会欺骗、背叛、舍弃不要,那不是傻子,就是呆瓜。皇上,晓儿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都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除非晓儿真的是呆瓜。”
“扑哧!”徐昊泽一下子被逗乐了。
是人都爱听好话,而且刘昭容这番话,说的既风趣,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她对皇上的爱慕,徐昊泽的心情,马上好了不少,对刘昭容的怀疑,也释然了。
不再阴恻恻地抽疯,而是不解地问道:“你说,那个刺杀皇孝慈公主侍卫的混蛋,为什么要伪装成你,和琉球国二皇子约会?他又是从哪熟知你的声音的?”
刘昭容暗暗松了口气。以她这一年来,对皇上的了解,知道皇上对她的怀疑,已经减少大半了。
不然,就是刚刚那副模样,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刘昭容故作思考了一会,然后才对徐昊泽说道:“皇上,皇孝慈公主说得对,这就是一起阴谋。设施阴谋的这个人,不但恨皇孝慈公主,还恨晓儿和昭仪姐姐,这是真正的一箭三雕。先是用晓儿来引诱公主,又用公主引出昭仪姐姐,再将昭仪姐姐害死,琉球国二皇子害死,挑起丞相大人和永安侯,以及琉球国国王的矛盾。这样一来,皇上除非放过皇孝慈公主,否则一动皇孝慈公主,丞相大人必将和皇上决裂,倒向他人,那么这个人可就获利了。”
徐昊泽被刘昭容这么一说,脑子里马上怀疑到了皇后娘娘。
可是想想可馨和忠勇侯以及太子的关系,徐昊泽又摇了摇头。
回望着刘昭容问道:“说说看,你怀疑谁?”
刘昭容马上胆怯地摇摇头,“晓儿只是一介女流,那里猜得到是谁?不过,晓儿却知道,一旦丞相大人和皇孝慈公主,倒向那个人,肯暗中帮助那个人,皇上就要有麻烦了。那两人,可是跺跺脚,大周朝都要颤两下的人物。”
徐昊泽是个软耳根的人,被刘昭容这么一撺掇,脑子一二乎,马上完犊子,上当了。
所以,等后来可馨跟他说:“这人应该跟昭容娘娘很熟,不然不可能把她的声音,模仿的这么像。”
徐昊泽一秒钟都没耽搁,就说道:“可是如果真的是她搞的鬼,她干嘛要让人伪装她,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朕了解晓儿,她没有那么笨,此事越针对她,朕越觉得不是她。”
可馨一听说不出话来了,还怎么说?总不能跟他讲,“搞不好刘昭容就是想让你这么想呢,她不笨,不会做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估计,已经被刘昭容灌了一脑袋浆糊,又布施了肉体的风流皇帝,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可馨没有办法,只好和太后娘娘商量,暗中盯紧刘昭容。
这次她赢得了这么大的胜利,应该会再接再厉,再出阴招的。
可馨内疚地告诉太后娘娘,“都怪儿臣轻敌了。母后,这个刘昭容竟然比杨氏还要厉害,把威北侯府的事情,查的如此清楚,连我身上,常备三棱针都知道,绝对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