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懒得跟他废话,叫人看住他,冲进屋去,最后在江烨智的靴子里,一共找到了五种不一样的毒药。
其中就有那晚的砒霜、蛇毒,和昨晚马中毒的毒药“三时疯”。
后来,宫老先生化验,香缇也是中的这个毒。
服下毒药要三个时辰发作,先是状如疯狂,后就七窍流血而亡。越活动,越生气,药性发作越快,用不上三个时辰,就会一命呜呼。
马奔跑了,香缇生气了,时间卡的非常好,下毒这人,无论手段和心机,都很高明,一环扣一环,基本没有破绽。
江翌潇看着从江烨智靴子里搜出的毒药,竟管事先有了思想准备,可还是被打击着了,捂着胸口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看着江烨智,艰难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恨郡主、恨霖儿、难道还恨琬凝?那车上还有琬凝啊!”
江烨智到了这时,反而冷静下来了,看着江翌潇,不哭不闹,冷冷地笑道:“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爹啊!你这个做叔叔的不好好教导我,我学坏了,怨得了谁?所以,我把你身边的人,全部弄死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爹了,那样我就不会没人管、没人问。”
江翌潇闻言,气的差不点一头倒仰!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管教?这孩子行事如此心狠手辣,不送去寺院,怕是管不好了。
江翌潇悲痛万分、伤心欲绝之下,想到了慧能方丈和《太华寺》,指望着他这个得道高僧,能让江烨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心犹如滴血一般,咬牙对江山他们说道:“准备准备,将他送去《太华寺》。身边的心腹奴才全部杖毙,余下卖出府去。”
“你敢?”他话音刚落,威北侯和杨氏就闯了进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琬凝勇救父☆
威北侯目呲俱裂地指着江翌潇骂道:“智儿是你哥哥。。。。。。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你个不仁不孝的东西,这个府里除了你媳妇,你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杨氏闻言,几乎哭倒在尘地,“二叔,智儿把你当着父亲一般,你哥哥没有留下什么,只给我留下了智儿,你忍心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吗?”
“慈母多败儿!”江翌潇谴责地看着杨氏,厉声说道:“智儿只有十岁,嫂子已经把他教的心狠手辣,再放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杨氏听江翌潇怪她,心里一阵冷笑,脸上却依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哀怨欲绝的样子,梨花带雨般地说道:“是,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当初就不该嫁过来,也不该生下他。二叔,求你留下智儿,他还要上学,你把我送进寺庙吧。”
“谁都不许去!”威北侯吼地一嗓子喊道:“这个府里侯爷我做主,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宕”
喊完这番话,满脸愧疚地看了杨氏和江烨智一眼,然后老泪纵横地冲着江翌潇责问道:“养不教父之过,你大哥去了,你可曾有把父亲的责任担起来?孩子变成这样,你没有责任?”
说完,还没等江翌潇回答,就哽咽地喊道:“哲儿,爹对不起你!智儿呀。。。。。。我可怜的。。。。。。孙子,祖。。。。。。父对不起你和你娘啊。。。。。。”
他这一哭嚎,杨氏也跟着瑟瑟发抖,摇摇欲坠起来,还没等丫鬟扑到面前,就晕了过去延。
闻讯赶来的孙氏和江翌豪、于氏,见到此情此景,先是一愣,后一秒,孙氏就妒火中烧地冲威北侯说道:“他母子可怜?呵呵。。。。。。可怜的是我们母子好不好?你这个当爹的,为丞相和豪儿又做过什么?你包庇江烨智,就对得起郡主吗?我就看你怎么跟皇家哎呀。。。。。。”
孙氏话没说完,就挨了平生第一次的大耳刮子。威北侯眼睛充血,像要杀人一样地阴森骂道:“你这个妒妇!再胡说八道,信不信爷休了你?”
孙氏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瞪着威北侯有两分钟左右,反应过来,就状如疯狂一样地扑了上去撕打威北侯了,“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这么些年老头子从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对她温柔体贴,很是爱宠,今天却当众打她脸,这叫她情何以堪?
此时此刻,最高兴的莫过于后面赶来的三房、四房和老太太,见大房乱成这样,险些笑出了声。
娄嬷嬷将这些人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江老三貌似悲痛,可是眼里盈满笑意。
只是目光闪烁间,看着江烨智和杨氏,视乎满怀关心、怜惜,有点不寻常。
不过很快就沉着脸,看向江翌潇说道:“丞相大人,这里除了大侄媳妇,就你是智儿最亲的人,智儿对你的感情,甚至比对你父亲都深厚。他现在这样,你能说你没有一点责任?不能一有什么事,就推到别人身上吧?大侄媳妇,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又要侍候祖母,又要被继室婆母刁难,如今更好,又来了个厉害的弟媳妇,时不时欺负她一下,她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责怪她,你对得起你大哥吗?说到有错,我认为你才是错误最大的那个人。”
“就是。”江老四接着他三哥,开始放屁,“依我看,把智儿和大侄媳妇禁足一个月,抄写经文两卷,责打丞相大人三十棍杖,侯爷十大板子,这事就算过了,以后再好好教育智儿呗。反正也没有出人命,二侄媳妇也只是受伤而已。娘,您说我说的对吗?您是一府之主,您该发话。”
老太太一听,找回了以往的自信,颇有些“我胡汉山又回来了”,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哆哆嗦嗦,留着口水说道:“老大,就照。。。。。。老四说的做。。。。。。吧,这个侯府。。。。。。是该整治。。。。。。一下了。如今这样,你和曜翬。。。。。。你们父子。。。。。。都有责任。”
说完,心里觉得这个爽!心想,怎么没把那个小贱人撞死?撞死了才好,撞死了我老太太就又可以一手遮天、发号施令了。
你说这死老乞婆,可恶不可恶?也不想想,没有可馨,你现在还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呢,要不说她坏呢。
娄嬷嬷和海公公等人,都说可馨心地太善了,这样可恨的死老太婆,就该让她瘫在床上,继续半身不遂、不能说话。
老太太下令了,她是长辈,威北侯和江翌潇无论官职多大,都不能不听。
再说,没道理看着父亲挨打,他不阻拦的,说出去就是不孝。
江翌潇气的肝区都在疼痛,站出来对江山厉声说道:“江山,去准备凳子,三十军棍、十大板子,本相爷一人领了。”
“相爷,您身上有伤啊!”江山担忧地喊道。
杨氏闻言,马上走到老太太面前跪下,一边磕头,一边求情,“祖母,都是孙媳不好,您责打孙媳,不要打二叔,不要打他。”
老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杨氏,“他那么对你,你还为他求情?”
杨氏摇摇头,眼泪纷纷坠落,其小模样看的男人为之断肠,女人不忍,当然,除了孙氏和可馨身边的人,除了江翌豪和江翌潇。
江老三狠历地盯了杨氏一眼,不满地说道:“大侄媳妇,难道你愿意看着智儿挨打,打完再送进庙里?这件事,总要给皇家一个交代吧?你以为郡主会饶了智儿?”
杨氏一听,傻了!,好一会,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跌跌爬爬走到江翌潇面前,哀怨地、痛心地哭道:“二叔,对不起!都怪我害了你。。。。。。”
哭的极为真挚,不像作假,要是,也只能说她演技太好。
江翌潇的面色,果然好看了一些,对着她愧疚地叹了口气,“嫂子,这事我确实有责任,不能怪你一人。你闪开,这打,我挨的不冤”
说完,凛然地再次命令江山,“军棍准备。”
江山无奈,只好搬来凳子,拿来军棍和板子,准备行刑。
江翌潇脱去外袍,趴在了凳子上,江山犹豫了一会,就听江老三喊道:“慢着,这责行处罚之人,可不该是你的部下吧?丞相大人,我看,还是有我的随从担当吧。老卫,你去。”
老卫是韦氏从娘家带来的,对江老三夫妻忠心耿耿,长得又粗壮,由他行刑,江翌潇此番要是不吃亏,才是怪事。
都知道这大板子和打棍子,它有诀窍,放水,打得响,还不疼,也不见血,不放水,能打的你皮破肉绽。
“你去。”老太太一心想出气,对着老卫说道,“不许放水!”
“是,老太太。”老卫得意洋洋地走过来,就要夺江山手里的军棍。
江山武功一流,老卫再粗壮,也不是他的对手,江山轻轻一晃,老卫就扑了个空,踉跄着朝前扑去。。。。。。
江山在后面轻轻一发劲,老卫就站不住了,“扑通”一下子,来了个狗吃屎。
江老三一看,朝江老四一挪嘴,江老四心领神会,跑过去操起一边的板子,举起来,用劲全身力气,挥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了琬凝严厉的喊声:“皇上在此,谁敢放肆!”
按说琬凝已经喊了,江老四就该住手,可是他装着收势不及,愣是把板子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