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吐了一口气,骂道:“给我下药干什么?你和那个投毒的柯庆真是般配!昨晚你去跟他鬼混了吧?”
杨氏“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你可怜可怜你这个表姐吧!你这个表姐水性杨花、夜夜换新郎柯是出了名的,谁还敢娶?这回总算是找着主了。”
晴天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他站起来,甩甩胳膊甩甩腿,问道:“哪个绿帽子王看上你了?”
杨氏得意地道:“还能有谁?是郡守大人。我要收拾打扮一下,花轿一会儿就来了。还有,我告诉你,不许动柯庆,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是你的表姐夫了。”
晴天一腔怒火,他想起鲁雯雯,便告辞。
梁月月早晨醒来,听到东厢房有哭声,她悄悄地将耳朵趴在门上,原来是晴天表姐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一个男子的说话声。
想起杨氏平日里的昨天,她的脸不由红了起来,暗道:“真是个娼*妇,这救人的紧要时候也不忘记苟且之事!”
她叹口气,独自去了东夏郡的衙门口。
门口的守卫拦住她道:“姑娘,你有什么事?”
梁月月焦急地比划道:“大哥,你们昨天是不是抓了一个这么高的青年?”
守卫道:“昨天一个人都没有抓,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梁月月暗道:“这个杨氏,感情是把我拉来好掩人耳目。”想了想,便离开衙门,朝回走去。
霍一龙带着人马到了思园,他里里外外寻找梁月月,心里十分焦急,马上就要走了,他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却不见她的人影。
不一会儿,梁月月回来了。
霍一龙上前道:“月月,我接到皇帝的命令,马上就要护送鲁妃回京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梁月月擦擦额头上的汗,气呼呼地道:“关我什么事?你要滚早点滚!”说完,向后院走去。
霍一龙紧追几步,道:“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去紫京找我,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梁月月撇撇嘴,毫不理会他,自顾自往前走。
霍一龙爱慕地望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了正事,便走到鲁雯雯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鲁雯雯走了出来,道:“什么事?”
霍一龙道:“皇帝催促鲁妃回京。”
鲁雯雯心想:“东禹河投毒这么大的动静,只有柯庆做得出!留在这里也不能拿这个鱼肉百姓的柯庆怎么样,不如在皇帝面前告他一状,替东夏部落出口恶气。”便道:“待我收拾好,即刻启程。”
霍一龙命令手下备好粮草,便带着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往思园外面走。
鲁雯雯坐在马车里,晴天依依不舍地道:“雯雯,不要忘记东夏部落,我等你下次回来。”
梁月月走在晴天旁边,道:“雯雯,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霍一龙几步一回头,悄悄地看梁月月,他东一步,西一步,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行至东夏郡的中心地带时,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鲁雯雯探出头,只见前面的马路边,跪着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地上写着二个大字,“卖身”。女孩的后面放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头部盖着一块白布。
女孩泪水涟涟,边哭边道:“各位大爷大婶行行好,买了我吧,我会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得了瘟疫死了,我没有买棺材的钱。”
围观的人们一片唏嘘声。
这时,远远地传来丝竹声,那声音由远而近,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马路上的人们纷纷避让。
只见柯庆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红袍,肩膀上披着大红绸花,一脸喜气,旁边是十六人抬的喜轿。
霍一龙见是结拜兄弟,便命令手下退到马路旁边。
柯庆走过来,停下马道:“兄弟,今天是我和杨氏的大喜日子,也祝你和梁月月早日修成正果。”
霍一龙抱拳道:“恭贺兄弟。”
柯庆带领喜庆的队伍继续往前走。
女孩来不及将奶奶的尸体移开,柯庆的手下上前狠狠地踹了尸体几脚,她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鲁雯雯见这女孩着实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她见马路边有家棺材店,便下了车,走到店主面前,取出一个金元宝,道:“烦劳你把那个老奶奶葬了。”
店主见是东夏公主,十分激动,忙摆手道:“公主,这次瘟疫,要不是你,我们部落得死多少人?人我会葬的,但我不能收你的钱。”
鲁雯雯温和地道:“你这时小本生意,不容易,收下吧。”
女孩跑过来,跪在她面前,脑袋磕得“咚咚”响。
鲁雯雯忙把她拉起来,擦擦她脸上的泪珠,道:“小妹妹,我要去紫京了,你可否愿意跟着我?”
女孩直点头。
二人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鲁雯雯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女孩机灵地道:“我叫李镜,今年十五岁。”
第24章 新人笑旧人哭
一行人到了皇宫,霍一龙请示道:“鲁妃,是否先去向皇上请安?”
鲁雯雯说道:“不必了,路上辛苦,我累了,先送我回东华殿。”
马车向东华殿驶去,鲁雯雯拉开帘子,远远地见秦勇焦急地在门口不停地跺来跺去。
这时,秦勇抬起头,见是鲁雯雯,喜不自禁,跑过去跟在马车旁边,道:“爱妃,你可把朕想苦了。”
鲁雯雯冷冷地道:“皇上,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让下人们笑话!”
秦勇哈哈大笑道:“谁人没有七情六欲,有什么好笑话的?”
马车驶至东华殿门口,停了下来,秦勇拉开帘子,将鲁雯雯抱了下来。
李镜随后也下了马车。
秦勇问道:“这个丫头是谁?”
鲁雯雯说道:“这是东华殿的总管。”
李镜机灵地向秦勇行了个礼。
秦勇高兴地道:“好,朕会赏你的。”
李镜慌忙道:“谢皇上。”
华灯初上,侍女们端着各种美食呈到鲁妃的面前,东华殿载歌载舞,一片奢靡的气氛。
秦勇命人抬上几箱珠宝,道:“这是朕特地为爱妃订做的。”
鲁雯雯望着这晃眼的首饰,淡淡地道:“谢过皇上。”
秦勇笑呵呵地捏捏她的脸蛋,温柔地道:“以后叫我‘夫君’。”
鲁雯雯扫视殿下的乐师舞娘,心道:“灯红酒绿中的尊贵荣耀、高傲显赫,享之不尽的金银珠宝、锦衣玉食,终不过是浮云。”
她想起在东夏部落发生的事情,掩面而泣。
秦勇吃惊地道:“爱妃,有什么委屈尽管说给朕听?朕一定给你出气!”
鲁雯雯抹抹眼泪,道:“臣妾的娘家东夏部落,那里的人食不果腹,这会儿不知道饿死多少人呢!臣妾看着这些美食怎能下咽?”
秦勇想了想,欣然道:“朕马上拨救济款。”
鲁雯雯沉思道:“皇上且听我说,东夏郡物产丰富,原本很富裕。只是郡守柯庆过于贪婪,净做些杀鸡取卵的勾当。长此以往,民财总有殆尽的一天,国家却也不能强大起来。国家要稳定发展,需要国富民富,而不是中饱官员私囊。如果皇上任由柯庆为非作歹,就是多少救济款也解决不了问题!”
秦勇点点头,道:“爱妃和朕所见略同,朕也主张让利于民,同舟共进。朕的钦差早就去过东夏郡微服私访了,这个柯庆谎报财政,肆意妄为。只是柯庆是母后的侄子,朕的表哥,朕也不好赶尽杀绝。”
鲁雯雯问道:“难道皇上就任由柯庆知法犯法?”
秦勇神情严峻,手一挥,道:“去把霍一龙叫来。”
不一会儿,霍一龙来了,跪在地上道:“臣给皇上和鲁妃请安。”
秦勇抬手道:“起来吧,朕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柯庆贵为皇亲国戚,却知法犯法,鱼肉百姓,你去把他捉来。”
霍一龙十分吃惊,心想:“皇命不可违。”便道:“臣领旨。”
秦勇挥挥手,道:“你去吧。”
霍一龙看了鲁雯雯一眼,退了出去。
西华殿张灯结彩,吴贵妃坐在大殿内,望着大殿门口,唉声叹气,道:“皇上怎么还没来?说好的今天陪我过生日。”
一个宫女安慰她道:“贵妃别着急,说不定皇上今天政务繁忙,一会儿就过来了。”
吴贵妃怒火攻心,抓起一盏酒杯摔在她的脸上,吼道:“你们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在嘲笑我,是不是?”
宫女的脸上鲜血直流,她慌忙捂住脸,跪在地上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安慰贵妃娘娘了,请贵妃娘娘恕罪!”
吴贵妃骂了一声:“滚。”
宫女哭着跑了出去。
吴贵妃指着另一个宫女,喝道:“你现在去把皇上请过来,不管他有天大的事情,我都要见到他。”
宫女以为吴贵妃要冲她发火,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但见是吩咐她请皇帝,这才放下心来,道了声:“是。”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