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胜站在一边,委屈地道:“天地良心,我要是真是,犯得着冒着生命危险跟皇帝争女人吗?”
鲁雯雯点点头,道:“我相信你,可是你要是在外面有私生子,那我不成了后娘了。”
樊大胜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老樊可是正宗的处男,绝不存在拖油瓶。”
鲁雯雯放下水杯,温和地道:“那好,你可以脱衣服了。”
樊大胜喜不自禁,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下来,把佩刀放在一边。
鲁雯雯突然抓起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声道:“快带路放我出去,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樊大胜气得瞪大了眼珠子,道:“臭娘儿们,还不把刀放下,好好伺候爷,要不然爷让你后悔一辈子。”说完,伸手抓衣服。
鲁雯雯顺手将衣服扔在角落里,冷笑道:“你这个衣冠禽兽,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说完,她将刀护在面前,一步一步向门口退去。
樊大胜面带笑意,步步跟上。
鲁雯雯斜了木栓一眼,腾出一只手拉门栓。
樊大胜瞅准机会,猛地扑上去,鲁雯雯顿时贴在门上不得动弹,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欲夺下佩刀。
她使劲地踢樊大胜,怎么用力也无法使他后退半步。
樊大胜狠狠地捏住她的手,一会儿,佩刀掉在了地上。他得意地狞笑起来,道:“你终究是我的,你打算回床上,还是站在这里?”
鲁雯雯当即吐了他一脸吐沫。
樊大胜一抹脸,朝她的脖子吻去。
鲁雯雯抬起膝盖,狠狠地朝对方的裆部撞去。
樊大胜惊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捂住裆部。随即,他又笑嘻嘻地朝她扑去。
这时,只听“咚”地一声,木门被撞开了,门外站着蒙面男子和百十个土匪。土匪们看见一丝不挂的樊大胜,笑得前仰后合。
鲁雯雯看见蒙面男子,松了口气。
樊大胜惊呆了,急忙转身,从角落里捡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蒙面男子上前拍拍樊大胜的肩膀,一边帮他整理衣衫,一边语重心长地道:“兄弟,你这衣服穿反了。”
樊大胜低头一看,衣服凌乱不堪,他尴尬地笑道:“我是粗人,平时也就这副德性。”
蒙面男子手一挥,高声道:“都跟我回龙虎堂。”
樊大胜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蒙面男子朝鲁雯雯道:“都怪我治家不严,打搅你了。”说完,转身而去。
第18章 虎口脱险
众土匪到了龙虎堂,蒙面男子坐在虎皮大椅子上,樊大胜翘起二郎腿坐在旁边,其他人依次坐定。
突然,蒙面男子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瓷杯震得飞起来,又落下去。他青筋暴露,大喝一声:“把二当家的衣服扒了,重打五十大板。”
樊大胜吃了一惊,众土匪皆惊愕不已,悄悄议论起来。
蒙面男子见状,厉声道:“还不快执法?”
几个小土匪上前将樊大胜的衣服扒个精光,按在地上打了起来。
樊大胜羞愤不已,惨叫连连。
一个年长的土匪站起来,朝蒙面男子道:“大当家,二当家毕竟是咱们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总是不妥。”
大当家冷冷地道:“国有国法,山有山规。把我定下的《八斩条》当耳边风吗?禁止奸淫*妇女!”
年长的土匪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樊大胜骂了起来:“雪飞,你抢了老子的位子,还要羞辱老子,老子饶不了你!”
雪飞冷笑一声,站起来道:“淫人*妻女者,其妻女被人淫。历朝历代,凡是做大的柳子,这一条都是板上钉钉的禁忌。犯了忌讳,被得被‘穿花’。我没有把你扒光绑在树上,让蚊虫把你的血吸干,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再有下一次,无论是谁,依律行事。”
堂内鸦雀无声,只剩下板子接触肉体的“啪啪”声。
打完五十大板,樊大胜悻悻站起来,将衣服穿上,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边,不服气地道:“规矩都是人定的,大当家想跟我过不去,还怕没有托辞吗?”
雪飞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温和地道:“泄露秘密者斩、临阵脱逃者斩、私通奸细者斩、引水带线者斩、吞没水头者斩、欺侮同类者斩、奸淫*妇女者斩、吃窝边草者斩。我为什么要定下《八斩条》?不是为了约束兄弟们,是为了保护我们的项上人头。如果兄弟们不遵守,朝廷容不下我们,百姓也容不下我们,我们这些做土匪的也会为了利益互相残杀。”
众土匪沉默不语。
一个满脸胡子的土匪站起来,高声道:“我相信大当家的,上次我去镇上耍,多亏百姓给我报信,否则就被官府抓了。要不是大当家定下的规矩,土匪不吃窝边草,八百里以内不骚扰百姓。这些百姓怎么会说我们是绿林好汉呢?我相信,有一天官军来剿时,百姓也会给咱们通风报信。土匪靠山吃山,如果不分好歹,什么都吃,结果必是什么也吃不到。所以说,大当家制定的这些规矩,看似保护别人,实则保护咱们自己。”
众土匪顿时醒悟过来,纷纷称赞雪飞。
雪飞端坐道:“无论你是多大的土匪,违反纪律,都将严惩。犯了忌讳,就不是一条好汉,那是狗屁不如。咱们不怕狼一般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兄弟,素质太低的人害人害己,没有做土匪的资格。”
众人一齐道:“大当家说得对。”
樊大胜十分不快地看着这些人,暗骂:“老子是大当家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奉承老子的,真是有奶就是娘。”
次日一早,鲁雯雯梳洗完毕,打开门,望着远山的景色,心里十分疑惑,这个大当家既没有害她的打算,也没有放她的意思,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雪飞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鲁雯雯客气地道:“早!”雪飞微笑道:“早!”
鲁雯雯忍不住笑起来,道:“敢问大当家贵姓?可否将面纱摘下来?”
雪飞伸手扯下黑布,淡然道:“雪飞。”
鲁雯雯不禁有些惊讶,这青阳山大当家实在是有一代大儒的风度,若不是亲眼所见,断是不会和匪首联系起来。她漫不经心地道:“听说青阳山和朝廷有仇,想必大当家也知道我是皇帝的妃子,为什么不杀我?”
雪飞瞥了她一眼,道:“我的父亲是前朝重臣雪域,当年因为支持秦丰,就是秦勇的哥哥当皇帝,向秦丰献计杀掉秦勇。不料秦勇逃跑了,后来登上了皇位,便将我雪家满族抄斩。只因我和秦勇是结拜兄弟,他便没有取我的性命。我无处可去,就上青阳山当了土匪,后来,就被兄弟们拥戴为大当家。虽然我和朝廷有仇,但是,我是不会动女人的。”
鲁雯雯楞了一下,抱拳道:“多谢大当家,咱们后会有期。”雪飞转身离去。鲁雯雯进屋拿起包袱,向山下走去。
霍一龙带着侍从们匆匆跟了上来,鲁雯雯将包袱扔给他。霍一龙紧走几步,道:“这些土匪怕你再被别的山头的土匪劫了去,就把我放了。”
下了山,鲁雯雯坐上了马车,霍一龙骑上马,带着手下快步前进,唯恐雪飞反悔,再把他们捉回去。
走了约十里路,后面突然传来呼喊声。侍从们如同惊弓之鸟,大家纷纷回头看去。只听一个声音道:“鲁妃,等等我们。”
霍一龙疑惑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鲁雯雯仔细一看,像是黄护卫和马脸,忍不住摇摇头,笑道:“他们原来是地方上的捕快,后来背叛官府,做了土匪,现在想回官府当差。这些人十分不可信,走到哪里都是做叛徒的料,是害群之马。”
侍从们也跟着笑起来。
二人一路尘土飞扬,打马加鞭赶到马车前,侍从们立即警戒起来。他们飞快地下了马,单膝跪在马车前,齐声道:“奴才来护送鲁妃。”
鲁雯雯斜了他们一眼,拉上了窗帘。
霍一龙认出是那天死死缠住他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他瞪大眼睛,举起佩刀敲敲黄护卫的脑袋,装作吃惊地样子,一字一顿地道:“那天抓我们的时候,你们两个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你,那动作老霸气了,你再做一个给我看看!”
黄护卫慌忙跪地求饶,道:“将军饶命,不打不相识。”
霍一龙突然提起衣服,掏出家伙,淋了黄护卫一脸。
黄护卫抹抹脸,臊气直冲肺腑,他强忍怒火,竖起大拇指,谄媚地笑道:“将军就是将军,撒出的尿比那陈年茅台的味道还好!”
侍从们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
霍一龙整理好衣服,冷笑道:“土匪做得好好的,怎么又不做了?”
黄护卫气愤地道:“这帮人觉得我和马脸是外地人,总是排挤我们,对我们也不太放心。我这辈子最瞧不起土匪了,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霍一龙后退一步,眯着眼睛道:“感情你认为我们不会排挤你?要不是你们这两个下三滥的狗崽子,我们也不会被青阳山的土匪捉起来。”说完,一刀砍中他的眉心,黄护卫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喊出声,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