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线救国”既然行不通,那只能用大姨妈来挡上一阵子。
小安子不一会儿又来了,“燕妃娘娘,皇上说了,让您现在就去明光殿。”
我种黄瓜插你二大爷的烂菊花,我日你二大爷的菊花田里长黄瓜。边走边不断地腹诽元奕,简直不是人啊。皇帝果然如史书中所言,最大的责任就是开枝散叶,他管你是未成年少女还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管你是一妇不侍二夫的贞洁烈妇还是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只要是雨露能沾到的地方,他绝不放过。
这就叫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我跟在小安子后面,一步步的噌,心里想着应急的方法。
防狼术倒是跟安迪学过几招,但上次在公主府那架势不是不知道,估计我还没动手就已经被别人动了脑袋;装晕,不成,要是晕过去了他还是不放过你怎么办,那才叫睁眼瞎啊。
难道今晚我就要把自己珍存了二十八年外加现在的十六年最美好的东西奉献给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么?
我不要。
算了,命现在在被人手里管着,只求速度快点。
不过,以前也看过相关的片子小说,里面的描述都用到了四个字,飘飘欲仙。既然总归是他的人,倒不妨好好想想有哪些姿势。
我开始在脑海里回放那些曾经看过的豆腐渣电影里的经典片段,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明光殿门口。
“陛下,燕妃到。”小安子扯着嗓子朝里喊。
朱红色的红缓缓启开,高高的门槛,似乎从这跨过去,生命将会是另一番风景,斗大的 夜明珠照耀的里面如同白。
我深呼一口气,嫣然一笑。
9.-一入宫门深似海
明光殿里,那人坐在书桌前,桌上堆满了一叠又一叠的奏章,“燕来,你来了。”他放下朱笔,盈盈浅笑朝我走来,仿佛红尘中最美的景,“燕来。”
那一刻,心突然慌乱起来,影像越来越清晰,不行,你不能爱上他,他是皇上,他是天底下最无情之人,他不是你这辈子可以全心托付的良人,他不是爱你只是喜新厌旧对你好奇而已。
“皇上。”我尽力避开他的眼睛,害怕陷入那一泓温柔。
他握住我的手,温热的手,可是我知道就算靠的在近他心里仍旧是戒备重重,每一个皇帝都不过如此,否则为什么在我进明光殿之前,还让人搜我身,怕我携带危险物品么。
“上次朕说朕还要看未曾看过的舞蹈,你现在跳给朕看。”他松开手,坐回龙椅前。
呼!原来是要我跳舞啊,不早说,害我一路上经典重温热血沸腾只差加根柴,连禽兽的行为都做不出来,真的是禽兽不如的男人啊。
火都已经点上了,送上门了,他竟然不吃了。
“是。”他坐定,我准备起舞。
“皇上。”小安子从外面走进来,“付昭仪在外面求见。”
“皇上,”人未见声先闻,“皇上,臣妾听见皇上今夜发脾气了,给您泡了杯菊花茶来了。”从外面,施施然进来一名女子,一袭由滚雪细纱织成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金银丝线攒着万千珍珠相映成辉,如流光闪烁,凌云髻上斜插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步摇上垂着一颗硕大的南海明珠,一动珍珠一晃,灼灼逼人眼。
“哟,这位妹妹是谁啊?竟生得如此美艳不可方物。”付昭仪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燕来。”我忙向付昭仪请安,“参见昭仪娘娘。”
“妹妹快请起。”她扶起我,一双丹凤眼却只是在元奕身上流连忘返,“刚才还听宫人们说皇上新近得了位貌美如仙的美人,我还不信,现在看到燕来妹妹,才知道臣妾竟是如此孤陋寡闻。”
我微微一笑,不动声色抽回被抓住的手,“燕来哪里比得上昭仪娘娘美貌及智慧的千分之一,燕来才是井底之蛙。”
元奕走过来,分别拉住我和付昭仪的手,“朕难得看见如此感人深切的场面了。来,雅薇,朕刚好要欣赏燕美人的舞蹈,朕担保是你未曾见过的。”
他叫付昭仪雅薇,叫我燕美人,这就是区别。我心里苦笑,知道自己在这里仍旧只不过是个歌妓而已,尽管名号是燕美人。燕美人,可知自古美人多薄命。
“皇上,臣妾哪懂什么舞蹈啊,臣妾只知道伺候皇上。”她起身,“臣妾本来是看皇上的,既然皇上这么高兴,臣妾怎可扰了皇上雅兴。”
这才是宫廷吧,防不过躲不了的暗枪暗箭,面上都维持一团和气粉饰太平,暗地里你来我往拼个你死我活。我不想在这个宫廷里与任何人为敌,也不想承受皇帝太多恩惠,我只想平平静静生个女儿过完一生。
“这个宫里啊,就付昭仪人最好了,从来就没见过她生气,每天笑眯眯的,皇上十分宠她,只可惜这么多年还没个孩子。”我带着青菊到宁阳宫串门,坐在我对面喝了杯茶就想说到的女子是宁阳宫的主子赵娙娥,“这宫里头还有一位昭仪,冯昭仪,你可别去惹她,人最傲架子也最大也最凶了,看谁都不顺眼。她啊,现在肚子里怀着龙种更是趾高气扬。你要是惹了她你就死定了。婕妤有一个,林婕妤,她呢,最没用了,是个病罐子,整天窝在她的静慈宫不出来,一般很难碰见这位主儿。还有个容华,李容华,挺柔弱的一女子,挺得皇上宠爱的。不过前一阵子小产,现在足不出户,你现在估计也很难碰见她。”
“姐姐真是博文广识。”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玉蓉说的真对这宫里头最是八卦的就是赵娙娥了,玉蓉是新近在我身边伺候的丫头,“那付昭仪和冯昭仪关系怎么样啊?宫里头两位昭仪,难道就没位皇后吗?”
赵娙娥忙看看四周,才放下心,压低嗓门,“我告诉你啊,这宫里头啊,分成两派,一派呢,是付昭仪那边的,另一派是冯昭仪这道的。比你前一个月进宫的许美人就是冯昭仪这边的。你呀,也得赶紧做好打算。”
“哦,那姐姐是站哪边的?我知道这站错边可是一辈子的事啊,还望姐姐赐教。”
“我哪一边都不是。”赵娙娥眼神不由亮起来放出光彩,“太后是我姑妈。”
“哦,姐姐竟是太后的侄女,妹妹眼拙竟没瞧出来。”
这年头果然什么都要看后台的,冯昭仪的父亲是当今丞相,付昭仪的哥哥是御史大夫,而林婕妤世代书香门第门生满天下纵然她不接见任何人而谁又敢惹她,而李容华最得皇帝宠爱,就连许美人也有个京兆尹的父亲。而我呢,长公主的义妹?只不过区区歌妓一名而已,没有靠山。原有的一亩二分地也早已荒芜满是杂草。
“主子,您不必伤心,皇帝那么喜欢您,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你的。”玉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您可是皇上第一个从宫外带来的女子呢。”
“是吗?”我微微对她一笑,她怎懂我的心思。“但愿如此吧。”
前面,一行人围着个女子走来。看那排场,肯定是哪宫的主子。我连忙静立于一侧,这里人生地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哟,这谁啊?”扶着正中间的女子眼尖,指着我,“怎么这不不懂规矩,见到冯昭仪还不要上前行礼?”
原来是冯昭仪,不想遇见谁偏偏遇见谁,“燕来见过冯昭仪。”看她旁边的这位,并不是穿着宫女的服饰,应该就是许美人。
冯昭仪扶着肚子,骄傲的昂起头像只目中无人的孔雀。青菊忍不住想为我上前出口气,我慌忙拉住她,示意她沉默。
“燕来!?那名被皇上看上的歌妓。”许美人故意将歌妓两个字咬得极重,旁边的太监宫女在一旁都捂着嘴偷笑。我尽力忍着,咬着嘴唇不发声。
许美人上前一步,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与她相视,“长得果然是狐媚子的样儿,一看就是狐媚惑主的妖精。”
“容貌是父母与上天给的,燕来做不了主。但燕来知道人说人话,鬼说鬼话,只有人才会对人说话。”玉蓉说得对,许美人也只不过是个美人,我没有必要对她低三下四。
“你。”许美人气得脸色发青,抬起手就要扇我几巴掌。
“许美人。”冯昭仪终于说话了,她缓缓走过来,金步摇凤头咬着一颗金珠子在日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好一张伶俐的小嘴。”
她居高临下如同孙悟空面前那座永远也翻不过的捂住山,乜斜了我一眼,立即有几个太监把我按倒在地,致使我双膝跪在她面前。
许美人看着我,掩饰不住的得意,马上扶着冯昭仪。
她转过身,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连说出的话都像是在施舍,“看样子,本宫得教一教你这个宫里头的规矩。”
“昭仪娘娘,是奴婢的错,还请昭仪娘娘饶了燕美人。”玉蓉赶紧跪下来磕头,一个接一个。
“燕美人连自己的宫人都不会教导,今日本宫索性再教教你如何教导自己的宫人。”立时,又有几个人将玉蓉拖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