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惜!”刚刚一直眼神空茫的朱大成,此时眼光犀利的紧紧盯着被丫鬟们紧张护中间的美妇。
“阿惜?”颜惜墨冷笑,“的娘子不是叫芹娘吗?或者是别的什么,但肯定不会叫阿惜!”
“阿惜!”朱大成第一眼看到她时脑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个名字,他本能的想要上前去抱她,狠狠的抱紧她。
“站住!”丫鬟里的暗卫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恼怒的瞪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叶开,“还不去叫来把这粗汉打出去,冲撞了夫担的起吗?”
叶开忙着出去叫,朱大成却是已经把挡他的丫鬟拨开,猛的一把将颜惜墨搂进了怀里。
“呼……”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所有的烦躁、不安、困惑都一扫而空,而那个桂树下的倩影渐渐开始清晰。
“们是死吗?快把他给拉开!”颜惜墨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一阵心痛袭来,她强撑着一口气冲旁边被吓傻的众丫鬟喝道。
丫鬟们面面相觑却都不敢上前与陌生男子拉扯,而那些暗卫因事先得了主子的命令也只敢假惺惺的上前喝骂
“惜娘,想!”朱大成,不应该是朱阔完全不理会旁边嘈杂的声音,将头埋她颈边喃喃的低语。
颜惜墨颤了颤,用力的开始挣扎,朱阔却任凭她怎么捶打都不肯放手,固执的将她紧紧的搂怀里。
颜惜墨一怒之下猛的用了内力一掌拍了朱阔的胸口上,朱阔猝然被袭呆愣的松了手捂着胸口看着她。
而颜惜墨则因为妄动了内力,血气阵阵翻腾上涌,喉间的腥甜几欲反涌,都被她紧紧的咬唇咽了回去,她忍着心头的剧痛开始慢慢调息,试图将体内的乱窜的内力压制住。
“大成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朱阔茫然的回头看见郭芹娘两个婆子的搀扶下走进门来。
钱芹草这会虽然被饿的手脚无力,可看到朱阔的激动还是让她甩了两个婆子的手跌跌撞撞的向他奔去,他来接她了,真的来接她了。
快要跑到朱阔身边的时候,两个被她挣脱的婆子急茫上前将她扭住押了一旁。
“大成哥,大成哥!“钱芹草拼命的挣扎,叫声柔婉哀怨,朱阔面上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向她走去。
颜惜墨见他转身的瞬间只觉的头顶阵阵发晕,体内如经脉寸断般剧痛不止,“站住!”她出声向朱阔唤道,沙哑的嗓音中略带颤意。
朱阔听话的停住脚,满眼希翼的望向她,“惜…娘”
“惜娘?“钱芹草不疑惑的的看向那带自己回来的美妇,她记忆里朱阔朱家村的恶婆娘就被他唤做“惜娘”,难道眼前这美妇会是那个皮肤粗黑、面目平凡的颜氏!
钱芹草想起自己被抓后她问的问题,顿觉耳边如闪雷炸响,顿时脑中就是一片空白。
颜惜墨将喉中不断反涌出的鲜血强咽下去,微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两张纸丢到朱阔的脚边,“这上面签字画押,然后带着这个女快点滚!”
朱阔疑惑的捡起那两张纸,赫然是一式两张的和离书。他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两张纸,虽然脑子里没什么记忆,可心里却是感觉一百个不愿意。他把两张纸揉成团丢了地上,执拗的扭头:“不画!”
颜惜墨的身上已经开始发抖,她可以感觉到体内乱窜的内力正反噬她的经脉,“无为”开始显现效力了。
“让他画押!”颜惜墨睨向旁边装傻的暗卫,眼中满是如锥刺骨的寒意。
今天这出戏最重要的就是这部分,几个深藏的暗卫也不敢再装傻,拇指粗的锁链纷纷从几袖中射出,瞬时就将朱阔扮成了粽子。
一名暗卫走上前,捡起地上被揉成团的和离书展开抹平,然后从袖中舀出胭脂盒,扳着朱阔的手胭脂盒里沾了朱砂往那和离书上盖去。
“不…”朱阔挣扎着不肯把指头摁上去,那暗卫一皱眉,拍了他的穴位将他定住,然后舀着他的拇指两张和离书上飞快的摁下了指印。
朱阔现不能言语动弹只能怒瞪着那两张和离书,恨不能把眼光化作一团火,烧了那两张碍眼的东西。
颜惜墨接过暗卫递过来的和离书,淡然的看了看,那上面早有她的指印,这下两个就真没什么瓜葛了。
让暗卫把其中一张和离书塞进朱阔怀里,颜惜墨面色苍白神态疲累的摆摆手,“把他和这女丢出去。”
众暗卫领命,一提了呆若木鸡的钱芹草,一出门唤了早就候门外的几名男侍卫,用布塞了朱阔的嘴,拍开他的穴道,几一起将朱阔绑了出去。
朱阔挣扎着拼命扭身往回看,惜娘,他的惜娘!
颜惜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被扭了出去,喉间的血再也咽不下去忍不住的顺着唇角渗了出来。旁边的丫鬟发现她的异样急忙上前扶住她。
她捏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和离书,只觉的所有的声音渀佛都离自己渐渐远去,她看着外面挣脱了锁链和暗卫的朱阔与扭打,看着身边的丫鬟围着她惊恐的呼叫,看着锦衣玉服的玄展焦急的奔了进来,最后看见狼狈不堪的朱阔踢飞了一个暗卫,冲进了屋来…她昏昏然的闭上了眼睛,心想这次要是能醒过来,她要带上孩子离这两个男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留言了,欢乐的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上榜的任务今天更完了,想和上期一样请假休息,顺道存稿,嗯,更新如上期,下次更新时间是星期四,现在去申榜,如果上榜的话将会继续3千日更,鞠躬。
☆、69思量,奇药解毒,暴起,杀手发威
“!”玄展愤怒的揪住朱阔的衣领,“对她做了什么?”
他算计好了所有的事,却没有算到她竟然会强用内力引发了“无为”,要知道,即便是他也没能引得她用过一次内力。
被他揪着衣领的朱阔并没有看他,而是拼命扭着头去看床幔,渀佛只要不错眼就能看见床上躺着的。
“算了”玄展松了手,冲旁边的奂尘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先和那女一起关进地牢。”
奂尘应了,冲后面的两个暗卫点点头,三一起上前将已被封了穴道的朱阔扭住拖了出去,朱阔除了一直看着床幔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等奂尘把丢进地牢再回来时,就见玄展面色深沉的把玩着一个玉色翠鸀的蝠形玉匣。
奂尘惊疑不定的看着玄展手里的玉匣,“主子,想用这九生膏?”
玄展还兀自沉吟,没有理会他。奂尘见他这样不再出声,悄悄的退到了一旁。
玄展看着手里的“九生膏”,心情是既矛盾又复杂。这“九生膏”与“无为”都是当年七杀门的秘宝,他们弑主之后,只有“无为”落了夜无的手上,而“九生膏”却是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
这“九生膏”虽说到现尚有四盒遗世,可却只有七杀门独有的这盒是用玉蝠匣所盛。而这玉蝠匣也是颇有来头,据说是这制“九生膏”的鬼医专门寻了千年美玉打成这蝠形玉匣将第一盒制得的“九生膏”送与自己的夫。老门主世之时,最爱舀此事炫耀,不过却只有被其视为心腹的七杀,能有幸得瞻这玉匣真容。
所以当他和朱阔脱险上岸后再次打斗时,这个玉匣由朱阔怀中突然掉出,他及时认出这玉蝠匣,下毒时才留了他一命。
以他的聪明不难猜出这与七杀门有关系,再派查了朱阔的底细,然后他抽丝拨茧的得出了一系列疑问的结论;这“九生膏”必定是当年碧幽盗药时私藏了起来,后她进宫前去周国的时候送给了颜惜墨。他由此推断朱阔与潜逃周国的颜惜墨定然关系不浅。
他想通所有关节后便用朱阔做了个局,果然把颜惜墨引了回来。可如今是回来了却命悬一线,现这“九生膏”他手上,这是救还是不救!
救,这还可为他谋取更大利益的“九生膏”就要消耗的毫无价值,不救,夜无那复杂的神色渀若还眼前,他说:“阿展,别让自己后悔。”
后悔…他紧紧的将玉蝠匣捏手里,然后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向遮了床幔的床榻走去。权势、利益什么的可以用很多方法去谋得,可她要是死了,他真的会后悔!
“九生膏”不愧为圣药,配了药引服下去后,颜惜墨不断吐血的症状就减轻了。等到了第二日之前微弱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虽然还昏睡可神色却从死亡的灰颓转为了大病后的腊黄。
玄展见“无为”解了,便让了大夫给她开了调理的方子,然后各种上好的补品像不要钱一样流水的供进西院,第四天颜惜墨清醒过来时气色已经恢复了一半。
玄展晚间过来看她时,见她已经可以靠坐起身,大喜过望的接过丫鬟手中的药膳亲自给她端了过去。
颜惜墨见他手中的勺子凑上来,闭了眼将头偏过一旁,明显不待见他。
玄展宠溺一笑,“生的气可以,可不能和自己的身体生气。”
颜惜墨闻言气的差点笑出来,她和他生气?犯得着吗!她就是觉得要再看见他,说不定会不顾自己还没恢复好,跳起来杀了他。
玄展好脾气的抬着勺子,要比耐性的话,他自诩不会输给任何。
颜惜墨的手紧紧捏着被子,将心头的邪火压了又压,最后张开眼睛抬手一挥将玄展手里的勺和碗全挥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