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俊生担心的蹲在她面前,颇有些心疼的问道。
“没事才怪!”叶小八用用摸了摸脑门上被血糊住的伤口呲牙回道。
“我去拿爹的伤药来给你先敷上!”见她疼的要掉眼泪俊生急忙起来去翻伤药。
俊生很快就拿了瓷瓶回来,因为叶小八的模样太过狰狞,他把团生和圆娘挡在了里屋。
叶小八忍着痛让俊生帮她清理,为了分神转移痛感她将视线放在了正在一团乱的周家三口身上。周睿景被放到了书房的榻上,周小妹抬了水边哭边替周夫子清洗伤口,感觉到叶小八的视线,她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的回瞪过来。
“切!”叶小八不悦的收回眼光,心里再次确定了对周家兄妹的讨厌。
等俊生给她包扎好,周夫子那边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俊生把瓷瓶送了过去指点着周小妹给周夫子上药包扎。
替周夫子包扎完后,俊生与周小妹又给周睿景身上清理了一下。周睿景身上除了后背有点破皮外没有什么伤,略微涂了点药后就没事了。
精神一放松下来,叶小八只觉得脑门上一阵阵的抽痛。周睿景安详的睡脸让她恨得有些牙痒痒,他睡得越安详,她的头就越痛,等到朱阔和颜惜墨回来时她已经烧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听俊生说完事情经过后,颜惜墨绷着脸瞥了周夫子一眼就把叶小八抱回了里间。
叶小八的身体一向结实,生病这还是第一次,颜惜墨拿出内服的伤药用温水化了,小心的喂在了叶小八的嘴里。
朱阔见孩子没事了,回来又听了俊生的讲述当下惊出一身汗来,忙着进屋看了还在昏睡的叶小八。
朱阔察看了叶小八的伤势,又去看了院子里的几头狼尸便提着刀背着弓出去了,狼群的胆子都大到白日进村伤人了,还进祠堂做什么,不如趁现在雪停去搜山把这群饿狼彻底的灭了。
看着女儿小小的脸蛋像被烧红的烙铁,呼呼的白气急促的从她的嘴里呼出,像一只被烧涨了水的小茶壶,颜惜墨心里觉得堵闷的难受,起身出去了。
圆娘和团生头挨着头扒在炕上担忧的望着叶小八,圆娘伸出手指想戳一戳叶小八被烧红的脸却被团生拦了下来,“姐姐睡了,别动!”
圆娘伸出另一只手飞快的摸了摸叶小八的脸,然后惊惶的叫道:“烫,烫!”
颜惜墨用陶钵捧了些雪回来,正好听见圆娘的叫声。她过去拍了拍圆娘的头柔声道:“姐姐现在病着,你和二哥出去找大哥玩吧。”
团生懂事的牵着圆娘走了,颜惜墨把叶小八身上的衣服脱了用雪帮她擦拭全身,擦完后又用被子严严的将她捂住。
伤药的效果不错,等到朱阔再次回来时叶小八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确认叶小八退烧后朱阔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见颜惜墨仍是呆呆的坐在床边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是我大意了!”
颜惜墨动了动没理他,今天这事起因都是因为他应了钱家母女的事,现在孩子伤成这样,休想她轻易的原谅他!
见她这样朱阔更觉得自己罪过大了,想想要不是今天小八机灵,那几个孩子和周夫子这会怕已成了饿狼的腹中餐!
“惜娘,我已经和朱三叔打过招呼了,让他在各家进祠堂后把钱家母女安置在他家里,你一会带着孩子们也去祠堂吧,周家就让他们待在家里,一会村里的猎队就出去了,今夜决不会让那群畜,牲再进村了!朱阔说完话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颜惜墨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出声。
到了晚上,叶小八终于醒了。她揉着肚子可怜委屈的看着颜惜墨哼哼。颜惜墨用手探了探她的头确定不烧了才去抬了温在锅里的粥来一口口的喂她。
等叶小八吃饱了颜惜墨小心的将她头上的白绢打开查看了伤口。伤口不深却开口很大,若是留了疤这张脸可就破相了,幸亏用的伤药极好,才大半天的功夫伤口就已经有些收口。
叶小八看颜惜墨皱着眉头看伤口以为她心痛自己,于是难得乖巧的拉住颜惜墨的手说“娘,没事,不疼的!”
听了她的话颜惜墨责怪的瞥了她一眼“这幸好是没事,要是真的进了狼肚子可怎么办?”
“还不是周家哪两个讨厌鬼的!”叶小八摸了摸伤口立时疼的呲牙咧嘴。
颜惜墨看她疼的厉害,十分心疼,切切的叮嘱道“日后万不可再这么鲁莽了!”
“放心吧娘,以后我再也不会自找苦吃了!”叶小八想起周家兄妹的可恨之处,心里就暗骂自己傻缺,听颜惜墨这么一说立刻拍着小胸脯答应道。
“这样娘就放心了”颜惜墨见她答应了提着的心略放了放。
这一夜狼群没有入山,朱家村的猎队也没有回来。颜惜墨守着几个孩子在炕头枯坐了一晚。
第二天早辰,躲在祠堂里的村人各自都归了家,家家开始翘首企盼的等待着猎队的归来。
晚上,周夫子看着从窗缝里透进来的月光,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将要进入梦香时,一连串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一个翻身从炕上跳了下来奔到门外打开了院门。
开门后就见朱阔在朱阁和朱常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
“朱兄,你回来了!”周夫子看见朱阔顿觉心里有了主心骨高兴的打招呼。
朱阔面色苍白的冲周夫子笑了笑算是回应,眼光却是落在从正厢奔出来的颜惜墨身上;颜惜墨见他的眼光看来,扭了头不去看他,眼圈中却是感觉微热几欲落下泪来。
朱常冲挡在前面的周夫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开让开!”
“五哥,麻烦你们把他扶进来吧!”颜惜墨悄悄用袖子按了按眼角,冲朱阁福了福,在前面带路。
孩子们这时都已经醒了,全都站里屋的门口往外张望,看见朱阔被扶着走了进来,俊生和团生见状急忙把路让开。
颜惜墨先进屋把熟睡的圆娘抱到了里炕,叶小八自己挪到了炕脚。朱阔在村长和朱常的帮助下上炕躺下,俊生急忙将自己的被子给朱阔盖上担心的守在一旁。
“村长,朱兄这是怎么了?”周夫子见朱阔一躺下面色就萎顿起来,冲村长作揖问道。
“阿阔昨天斗头狼受了点伤,将养几天就没事了!”朱阁说话的时候面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颜惜墨上去察看朱阔的伤势,她解开朱阔的衣襟盘扣,拉开染血的中衣,露出了受伤的肩膀。
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不过因为刚才的走动又有些撕裂。她看着白绵布上新透出来的血渍摇了摇头,伸手拿过炕柜上的剪刀将包扎伤口的布条剪开,露出了涂着草药糊、向外翻起不停渗出血水的伤口。
朱阔这伤口一看便是被野兽利齿撕咬而致,伤口创面大且深可见骨,那些敷在伤口上的草药根本止不住不停往外冒的血!饶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颜惜墨,看见这狰狞的伤口也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起身到箱笼里翻找了一阵,拿了针线出来又吩咐在旁边哽咽的俊生去拿酒。俊生抹了把眼泪拉着团生去了厨间,不一会就提着坛未开封酒交给颜惜墨。颜惜墨接过酒坛拍开泥封,一股醇香的酒味立刻飘了出来。
站在后面的朱阁闻到酒香咂吧了下嘴“十八年的女儿红,好酒!”然后又摇摇头叹道“可惜了!”
颜惜墨把那酒倒在了干净的白布上,小心的把朱阔伤口上的草药给洗掉。伤口清理干净后,她把缝衣针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后穿上缝皮袄用的鹿筋线,手脚麻利的开始替朱阔缝合伤口。
看着她娴熟的动作,旁边的三个男人和小孩子们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叶小八撑着坐起来,看着颜惜墨的动作,不由的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自家娘亲真乃人才!
缝好伤口后,颜惜墨又拿了伤药涂在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白布小心的把伤口包扎好。做完这一切后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而旁边的三个男人也跟着她长舒了口气。
颜惜墨起身将手洗净,斜靠着炕头缩坐在被窝里的叶小八急忙问道“娘,爹爹没事了吧?”
“没事了!”颜惜墨帮朱阔把被子盖上,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回答道;他这会已经昏睡过去,额头也不烫,应该是没事了!
三个男人见朱阔没事了,也不好在里间久待,朱阁带着朱常向颜惜墨告辞,朱常临走前从怀里摸出个毛团递给了叶小八,“这是九叔让我给你收着的,他说你受了伤不能乱跑,就让这小东西给你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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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杀手纪要
被阋杀盯得寒毛直起的夜无:“阋杀,你最近没事老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我和玄展做什么?”
面无表情的阋杀:“没什么,只是......”
快要抓狂的夜无:“只是什么?”
面无表情的阋杀:“只是最近听了点小道消息,有些好奇罢了!”
强自忍耐的夜无:“什么小道消息?”
面无表情的阋杀:“就是从小道上听到的消息”
已经抓狂的夜无:“我知道什么叫小道消息,你不用给我解释,只要说是什么消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