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吕絮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你们?也配······”
话还未说完司马宏腾的站起了身,拨开了挡在吕絮儿前面的林辉,冷冷的看着吕絮儿,那眼神阴冷,如刀子一般,吕絮儿心里头怵的发麻,别人不知道他的手段,吕絮儿是有所耳闻的。
“我先······”她想说先回去话还没说完,司马宏就飞起了一脚,将她重重的踹了出去往后飞了两三米,才跌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就捂着被踹到的大腿,大哭起来,这次是真哭,痛的。
白毫等一干人目瞪口呆,方才吕絮儿说话行事太过伤人,她躺在地上嚎哭竟也没一个人去扶她,任由她在地上躺着。
司马宏冷冰冰的盯着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吕絮儿开口了,隐隐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的兄弟这么蹬鼻子上脸?你去问问吕,问他身为统帅,敢不敢对我兄弟们有一声不敬的?再有下回让我知道了,我把你吊起来打!你不是夸口你老子很厉害么?那就看看他敢不敢来给你求个情!”
编排明玉的事放到一边白毫林辉他们都是随着他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就是个泥捏的土人,也断不容忍有人这么作践他们。
白毫等人大气都不敢出,知道他这是恼火大了,司马宏脾气并不怎么好,但他从来不打女人,也不杀女人,即便战场上俘虏了鞑子女人,除了女细作,他都放回去了。吕絮儿这打,估计是司马宏生平第一遭对女人动手。
吕絮儿觉得自己的腿都要断了,司马宏多厉害的人,他一脚踢在她腿上能把她踢飞出去这么远,可见是使了大力气的。
“我······”吕絮儿流着眼泪,捂着腿,痛的话都说不囫囵了,“我腿要断了,你……你也落不到好!”
司马宏冷笑了起来,仿佛在听一个笑话,越过众人朝吕絮儿走去,点头道:“吕姑娘倒是提醒了我,你要是腿断了,是我司马宏的错,这样也能赖我们司马家一辈子,是不是?”
说着,走到了吕絮儿的身边,蹲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她,眼里却是泛着寒光。
吕絮儿是真的怕了,她一直觉得,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她在司马宏面前跟别人是不同的,司马宏不说多宠着她,至少也得高看她一眼,现在看来,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没有。”吕絮儿流着眼泪摇着头,“真没有······”就算有,现在也不敢了。
司马宏笑了笑,摇头道:“这可不行,万一你的腿伤到了,可就是我的错了,我司马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还是敢作敢当的。”
司马宏的声音分外的温柔,可听到吕絮儿耳朵里,却硬生生的听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天生辨别凶吉的本能还在,吕絮儿慌忙摇头,“不,不用,我没事。”
“那怎么行?”司马宏笑道,在吕絮儿惊恐的目光下,从靴子筒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拔了出来,锋利的匕首在黑夜里闪着寒冷的白光,“刚我踢伤你哪里了?是这里吗?”司马宏用匕首轻轻按了按吕絮儿的腿。
吕絮儿吓的浑身跟筛糠似的哆嗦,瞪大眼睛看着司马宏,“你想干什么?我爹······我爹······”她想抬出吕的旗号震慑司马宏,可吕远在西安府,这个司马宏疯起来没人能拉的住他,之前在她看来都是优点的司马宏,无疑像是个催命的无常。
“负责任啊。”司马宏语气寻常,用匕首尖点了点吕絮儿的腿,“是这块吧,我把这块被我踢伤了的肉割下来,是我司马宏对不住这块肉,害它受伤了,以后我给它供奉香火,就留在我们司马家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好个屁!吕絮儿想骂人,可她现在一句成形的话也说不出口,司马宏那架势,活像是要从她身上剜下来一块肉似的,冬夜里的冷风呼呼的刮着,吕絮儿瞪着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别杀我······”她呜咽了起来,怕的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被割了肉,即便不疼死,也撑不过几天,遭了无尽的痛苦折磨后死去,她是见识过那些战场上被抬下来的伤兵的。
见司马宏教训的差不多了,白毫走了过去,对司马宏小声说道:“爷……”接下来的话他没有明说,他只是来给司马宏提个醒,闹的太过,吕面子上过不去,肯定要想办法找事,吕就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司马宏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蜷缩着的吕絮儿,将匕首重新放回了靴筒里,对白毫说道:“带下去问,问清楚那些不干不净的话都是听谁说的?”
“要是······吕小姐不肯说呢?”白毫在司马宏耳边迟疑的问道。
司马宏冷笑了一声,扭头看了眼白毫,“你之前怎么叫人开口的,那就一样一样的招待吕小姐,吕小姐不是自称巾帼英雄么,想来挺过三四样是没什么问题的。”
白毫低头称是,吕絮儿身份特殊,不是那些鞑子派来的细作,审讯的手段不见得能用到吕絮儿身上,但要是司马宏点头了,那他就无所顾忌了,什么吕统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他只听侯爷一个人的。
然而他弯下腰,手还没挨到吕絮儿的衣裳,吕絮儿就杀猪一般尖叫了起来,惊恐的叫道:“我说,我说!”那些审讯的酷刑,就是身强体壮,像熊一般的鞑子汉子都承受不住,何况是她一个弱质女流?
“谁?”司马宏立刻问道,眼神阴沉,拳头也捏了起来。
吕絮儿不敢隐瞒,“是许肆的太太跟我说的!”
许肆的太太?没听说她和明玉有仇啊!司马宏皱眉,突然瞪着吕絮儿喝道:“胡说八道!差点被你骗了!许肆是从南方来的,根本没去过京城,他婆娘打哪里知道的这不着三四的谣言?”说罢又掏出了匕首,作势就要往吕絮儿腿上扎。
吕絮儿哭的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捂着腿拼命的往后蹬,企图离司马宏远一点,摇头哭道:“真是她,就是搬家请客那一天,她旁边还有个妇人,我不认得,说有能拿捏住徐明玉的把柄,我就知道了。”
原本她想说自己无意间偷听到的,也好减轻自己在司马宏心中的罪过,可转念一想,司马宏要是找到了许肆的夫人,供出自己早晚的事,还不如老实交代了。
司马宏静立沉默了良久,夜里的风越来越冷,吕絮儿在冻的冷冰冰硬邦邦的地上直打哆嗦,却不敢站起来,她的丫鬟也被刘嫂子带领两个身强体壮的仆妇捆了起来,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
“爷,这事······怎么办?”白毫上前一步,试探的问道。
☆、第284章 面子
司马宏摆了摆手,厌恶的看了眼地上哆嗦的吕絮儿,不过是f唬吓唬她,就成了那副怂样,天天在明玉跟前显摆自己上过战超好似多牛气哄哄一样,当他不知道么?倘若是明玉,绝不会被吓成那样,相反,还会想办法扳回一城
想到明玉,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司马宏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送回她住的地方去,明天一早就让她滚,我说过很多次了······”司马宏盯紧了吕絮儿,“你却当我是开玩笑,明天中午后再看到你,我就让马拖着你跑出天水!”
这次他谁的面子也不看了,以往是他心慈手软,总想着大业初成,顾忌同僚的情面,现在看来,在对待明玉这件事上,他心智一旦有一点点不坚定,在这些有心人的怂恿下,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想再让明玉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了
白毫招呼过刘嫂子,让她放了吕絮儿的丫鬟,两个吓坏了的女人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的跑出去了那架势几乎是逃的首发再嫁284
被吕絮儿这么一闹,肯定是扫了大家的酒兴,林辉等人再也不好坐下来喝酒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徐明玉这个名字大家还是知道的,不就是侯爷夫人么,吕絮儿肯定办了什么不地道的事,坑到了夫人,新仇旧恨加一起,惹的侯爷今晚上爆发了
然而能看到侯爷为了他们落吕絮儿的面子,林辉几个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极为感激司马宏的,吕絮儿这种刁蛮任性的千金,要不是吕坐镇,谁愿意搭理她?带她上战超随便设个套就能让她小命交代了,偏她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真以为自己是杀敌报国所向披靡的巾帼英雄了
请来的客人劝解了司马宏几句·陆陆续续的走光了,偌大的前厅只剩下司马宏和白毫两个人,在冷风倒灌的大厅里呆坐着,一个心事重重·一个显然心不在焉
白毫先坐不住了,总这样不是个事儿艾侯爷为了太太做了什么,总得让太太知道,两口子吵架,总得有一个先低头的,才好继续过日子
“爷·时间不早了,您……不回去睡翱”白毫试探的问道
司马宏正沉思着想事情,焦头烂额的一滩,听到白毫的问话,下意识的说道:“不,不去,她心里还有气,肯定……”会再泼他一脸茶水
“哎·我的爷!”白毫笑道,“太太是什么人您还不明白,当年那么大的气都消了·还在乎这两句口舌上的争吵吗?您太太,太太一准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