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司马宏认真的跟明玉说道:“我没让她碰到我,真的。她帕子一仲过来,我就躲开了,林辉他们能给我作证的。”
明玉瞪了他一眼,气势十分凶悍,眼里却是带着笑意,“没碰到最好,碰到哪里我就剁了哪里。”
司马宏一脸惊惧,连忙问道“夫人,为夫想问您要是剁她还是剁我?”
明玉挥挥手,斩钉截铁,“两个都剁!”
“哎哟。”司马宏笑的肚子都要疼了,“那为夫以后可要离她远点,免得让娘子动刀累着了。”
明玉摸了摸司马宏有些黑瘦的脸,笑道:“那最好,咱们两个都放心了。”想了想,明玉又问道:“她不是跟着吕统帅在西安府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是吕统帅的爱女,说是代表吕统帅看看天水重建的如何了,人都来了,我总不能把她赶回去,等后天我回来,就让她回去。”司马宏说道。想来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吕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这次要做个了断了,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拖个三年五载,吕絮儿还没嫁出去,吕家把责任推到他头上,可就麻烦了。
马车行了几个时辰,已经到了午后,明玉大半夜的起床熬汤,此时已经困的开始打瞌睡,司马宏掀开了马车里的凳子,取了毯子铺在马车里,脱了明玉和他的鞋,搂着明玉两个人并排躺在马车里。
“臭烘烘的······”明玉闭着眼睛在司马宏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迷迷糊糊间不满的嘟囔,“大夏天的,都几天没洗澡了?”
司马宏哼了一声,还敢嫌弃他?低头亲了亲明玉的嘴,原本只是想亲亲就罢了,谁知一亲下去就刹不住了,先是舔了舔明玉的唇,气息交融间,便想撬开明玉的牙齿,想探进去。
明玉睁开朦胧的睡眼,头歪到了一边,轻声嘟囔道:“别闹了,我昨晚上没睡饱。”
司马宏不舍得就这么撒手了,伸手搂住了明玉的头,亲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对明玉说道:“睡吧,一会儿就到家了。”把明玉搂的更紧了,却小心的避开了明玉的肚子,怕压到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真是无比的期盼送子娘娘快些送个孩子给他。
明玉眼睛困的睁不开,脑子却是清醒的,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原本觉得自己还年轻,对孩子不怎么着急上心的她,也渐渐有些心急惶恐了。这不是夫妻两个没有孩子可以收养一个的现代社会,倘若成亲两三年她还没孩子,司马宏对她再一往情深也抵不住子嗣的重要性,就算徐明烨当了一品国公,也没理由拦着不让司马宏纳妾,想着会有司马宏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叫她母亲,明玉顿时恶心的睡意全无。
要真走到这一步,还不如拆伙各过个的算了,明玉赌气一般想到。
大楚收复天水陇西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国,每天都有大量的人从全国各地经高平涌入天水。只要人多了,一切发展都很快,明玉觉得,每一天她都能感觉到高平与前一天不同,更热闹更繁华了,根本想不到这里不久前还是一片被鞑子蹂躏过的小镇。
而到底要不要继续发兵征讨鞑子,京城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司马宏按捺不住,和吕通了一封信,收到回信后,司马宏难掩失望之情。收复了陇西相当于恢复到了鞑子入侵前的状态,京中大部分当权派并不主张再浪费兵马粮草去收复陇西以西的土地了,本来那片地方土地贫瘠,就算是侥幸收复了,还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兵力去驻守,以目前大楚的国力,实在划不来。
“一群耽于安逸富贵的东西!”司马宏愤然。“他们在京城里歌舞升平,哪知那些被鞑子抢掠的百姓的痛苦!”
明玉握住了司马宏的手,柔声问道:“你可是想为父亲报仇?”
他不是嗜杀之人,如此执着于打到陇西外面去,必有他的原因。PS:感谢小马的香囊和粉红票,么么~~br>今天是母亲节,筒子们要记得感谢麻麻喔~~
☆、第271章 孕事
司马宏笑了笑,亲了亲明玉的额头,说道:“别操心那么多全体鞑靼人都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报的完仇么?我要是真的带兵灭掉了鞑靼,只怕班师回朝皇上就容不下我了。”
然而笑容中也难掩他的焦躁。
明玉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她得知朝廷这两年都无意再对鞑靼发兵的消息时,心里是暗自窃喜过的,至少司马宏不用带兵出征,也就没有危险了。可看到司马宏焦躁烦闷的模样,她又替他难过了起来,眼看胜利在望,只要朝廷肯再坚持一两年,他就能完成他的抱负了,却功亏一篑。
事业上不如意,司马宏便把全部的精力放到了天水的重建上。
八月底的时候,明玉收到了京城徐家的来信,徐明烨在信中告诉明玉,傅乐梅生了一个七斤重的白胖男娃,父亲给孩子起了名字,叫徐塬重,又因为出生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母亲便起了小名叫雨哥儿。
明玉接到信后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回京城看看自己白胖柔嫩的小侄子。侄子出世了,她这个做姑姑的总得表示点什么,明玉在家里同司马宏翻箱倒柜找了许久,终于在司马宏带回来的六个箱子里找到了满意的礼物,一个金镶玉的长命锁,玉是成色上好的羊脂白玉,锁的一面刻着麒麟瑞兽,另一面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
明玉写好回信,同长命锁一起,吩咐白毫找人带到京里去了。
等到了九月,秋风起,天气渐凉的时候,明玉觉得身上有些不太对劲,让司马宏叫了军医来诊断,诊出了身孕。明玉算算日子,也就一个多月的身孕。司马宏头一次做父亲大喜过望,怕军医诊的不够准确,又叫白毫跑到临潼找了资深的大夫过来给明玉诊脉。
再次确定是喜脉后,司马宏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整个人走路都是飘的。
明玉则没有太大的感觉,月份小,她甚至感觉不到肚子里孕育了个生命,得知自己果然是怀孕时,她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甚至有一种“终于领到任务”的感觉。然而看司马宏高兴的睡觉都在笑,她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对肚子的孩子也期待起来,闲下来时就忍不住摸着肚子猜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长的像她还是像司马宏。
再次给京城的婆婆和父母写信时,明玉忍不住想告诉他们自己怀孕了,然而司马宏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怀孕头三个月不能张扬,否则胎儿不容易坐稳,便没让明玉说,等三个月稳当了再告诉家中长辈。
明玉不太相信这个这不科学,但司马宏极为紧张这个孩子,明玉只能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没有跟两家的长辈提起这事。
一直到十月,怀孕都两个月了,明玉还是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没什么变化,饭照常吃,觉照常睡,也没像其他孕妇一样又是闻不得鱼腥味又是吃不下东西的,临潼的大夫每隔十天就来一趟给她把脉。
明玉和刘嫂子说起来时,还有些小小的担心,怕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刘嫂子生过三个孩子笑着安慰明玉,“太太放心,这是小公子体贴您,不闹腾,肯定健康着呢。”
刘嫂子始终非常坚定的认为,明玉怀的是个男孩将来就是司马宏的继承人,未来的安西侯爷,并且严禁明玉进行任何有关女孩的美好揣测,理由是说不定会将怀着的男娃吓走,换成女娃。对于刘嫂子这种近乎于迷信的行为,明玉颇为哭笑不得。
明玉却觉得自己怀的是个姑娘,她觉得自己脾气变大了,动不动就想冲司马宏发个小脾气,情绪起伏很大,一点也不像原来那个安静的她了。
前两天天水城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工地上住的几名工人因为小事深夜斗殴,伤了几个人,司马宏大怒,他向来治军严厉,怎么能容忍有这种事情发生,连着几天没有回家,忙着把各大工地的大小工头挨个轮了一遍,恩威并举的教训了一通。
司马宏在天水住了四天才回来,忙的没顾上派人给明玉捎信。明玉不安的等回了司马宏,就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司马宏笑道:“先前也有过忙起来几天不回家的时候,再说了,你心思重,跟你一说你又要胡思乱想,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不是怕你担心乱想么?”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明玉就沉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就是对我好了?我们还是不是夫妻?什么都不跟我说叫我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就好了?”
司马宏看明玉瞪着眼睛满是怒气,实在是无可奈何,抱了明玉坐在他腿上,摸着明玉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亲明玉嘟起的嘴角,摇头打趣道:“你啊,从来都是不讲理,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暴躁。之前还装装温柔贤良的模样,挺像那么回事,如今倒好,彻底卸掉伪装了!”
看着司马宏布满血丝的眼睛,明玉心里忍不住心疼,难得的觉得自己有点脾气大难伺候,可如今肚子里多了个包子,她晚上一个人醒过来看着床上空荡荡的,就会觉得害怕,又不能对着刘嫂子说,情绪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火力只能冲司马宏一个人开了。
“你嫌我暴躁?你还嫌我不够温柔?”明玉嚷嚷道,心头一酸,眼睛一眨,眼泪就掉到了自己腿上,越想越委屈,凶巴巴的说道:“谁装温柔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脾气差……”果然,喜新厌旧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