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见识多了,一眼就看出来这锦衣公子就是故意的,他腰上系的压袍角的玉佩都不知道得值多少银子,还会缺了这点买对联的钱?这分明就流氓登徒子的行径,刚才她就瞧见了,这人一个劲的盯着徐家小姐看,光天白日的耍流氓啊!
眼看翠儿跟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挡在明玉跟前,一脸要发飙的模样,司马宏连忙讨好笑道:“这位姑娘,我给银子!我出银子给他们买对联,她写的对联,我都包了,包了!”
嘿!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翠儿瞪圆了眼睛,捋起了袖子,叉腰准备开骂,明玉小姐是她家小姐请来的贵客,这会上她家小姐不在这里,她得维护徐小姐的脸面,岂能让这个登徒子为所欲为?
然而翠儿的话还没送到嘴边上,就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到舌尖上的话又强咽了下去,转头看到明玉在拉自己的袖子。
“徐小姐莫怕!”翠儿安慰她道。
明玉干笑了两声,看了眼志在必得的司马宏,小声道:“给他吧。”
“我家大少爷他们都在呢,您别怕,看打不死他这个登徒子流氓!”翠儿以为明玉害怕了,指了指亭子里挥笔疾书的傅乐莘等人。
明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哭笑不得,一帮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文臣,真打起来估计几个人一起上还不够司马宏让一只手的。
“算了。”明玉脸有些发红,“他要就给他吧。”比起不要脸来,谁比的了司马宏啊!
司马宏笑的心满意足,既然明玉都发话了,他更加理直气壮的守在那里,只等明玉写好一张他便舀走一张,反正媳妇儿的字不能落别人手里。
旁边的人悻悻然看了眼他,纷纷涌到别处去求春联了,一方面是司马宏人高体壮,刚才挤来挤去那一手已经让人忌惮了,另一方面是司马宏穿着华贵,来求对联的大多是家贫买不起对联的人,对于富贵子弟有种天然的畏惧感,不敢和他硬顶上,反正写对联的又不止那漂亮小姑娘一个,他们也不认得春联上写的都是些什么,去求别人写的也是一样。
直到人走的差不多了,站的远远的白毫才一手遮脸,磨磨蹭蹭的过来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啊!估计他的二爷人生字典里就没有“丢脸”这俩字!
“去哪了?”司马宏没好气的低声骂道,“过来,爷有事儿吩咐你!”
白毫附耳在司马宏嘴边,听司马宏叽里咕噜了几句,一脸的惊愕,下意识的往写春联的明玉那里看了一眼,司马宏瞪了他一眼,唯恐引起明玉警觉了,“叫你去办事,你乱看什么!”
“是,是,是!”白毫连忙点头,领命而去。
司马宏继续笑的一脸讨好,准备接媳妇儿写好的春联,看着手里已经有的三幅春联,心里美滋滋的,算算还不够,自己的院子门口、客厅、卧室、书房、练功房……都得贴,算起来还缺上几幅。
然而明玉这边则是不慌不忙,慢悠悠的翻看着满是对子的书,迟迟不落笔。
司马宏等了许久,眼看太阳要跃上头顶,有点急了,催促道:“你怎么不写啊?”
明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侯爷若是急的话,先回去吧。”
司马宏顿时闭了嘴。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明玉动笔,太阳正当中午,徐明烨远远的晃了过来,瞧见司马宏跟个门神似的杵在明玉桌前,万分不爽的冷哼了一声,在离亭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妹妹,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明玉应了一声,从来没发现徐明烨出现的这么及时过,欢乐的扔下笔拍拍手走人,留下司马宏一个人站在那里干瞪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72章游湖
太过分了!司马宏眼睁睁的看着明玉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心里又是懊丧又是不满,真小气,不就要几幅对子,至于么!
徐明烨回头看了一眼还杵在那里的司马宏,问明玉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明玉眨了眨眼睛,“他就是想舀我写的对子。”
“哼!”徐明烨又是一声冷哼,新科进士今天脾气不怎么好。
从大年夜的下午开始,天空零星飘起了小雪,渐渐的雪越下越大,黄昏时分,街上开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天也黑沉沉的压满了乌云,鹅毛般的大雪夹杂着鞭炮炸开的红纸纷纷扬扬的洒落了一地。
刘妈妈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掀开灶房的门准备往正屋里走,没想到她就在灶房煮了顿饺子的功夫,雪已经下的这么大了,感叹道:“这雪下的可真大!”
徐长谦正好出来,听到刘妈妈这话,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颇有经验的笑道:“这雪恐怕得下个三五天的。”
“下雪了好!”徐夫人接话笑道,“不是说什么瑞雪兆丰年么!”最近徐夫人心情不错,儿子顺利的进了仕途,前途光明,腊月里人们忙着置办年货,两个铺子的生意兴隆,忙的掌柜伙计不可开交,徐夫人做梦都带着笑。
只除了公主府来提亲的那件事,让徐夫人心头老大的不爽快。她哪能舍得让女儿去做妾?好在这事就这么算了,她和徐长谦婉拒了鲁嬷嬷后,也没见公主府再有别的动作。亏得她还惴惴不安了几天,怕因为这事得罪了公主府。现在想来也是,人家是公主,哪能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多少千金小姐排队等着做郡王殿下的小老婆呢!
晚上守岁的时候,明玉早早的便撑不住了,回到了自己屋里躺到了床上。窗外响个不停的爆竹声。掩盖住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窗外仍旧下着大雪,扑簌簌的打在窗纸上。想起心中那抹紫色的冷峻影子,明玉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死心了。
就像是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美梦,如今不过是梦醒了而已,只是大梦初醒,心里免不了怅然和失落。她想自己喜欢的。也许只是以秦郡王和司马熙为原型,在心中勾勒出来的一个形象,成熟稳重,英俊多才,优雅尊贵。
怀着浓浓的失落和怅然。明玉睡下了,度过了她来京城的第一个大年夜。
徐家几代单传,在京城并没有什么亲戚,初一这天,徐长谦领着一家子带了年礼去了二房的院子,不管二房和三房各自怀着如何的心思,三家还算客气的坐在一处说了一阵子话,这亲戚就算是走完了。
初二这天一大早,雪就停了。然而天还是阴沉沉的,齐肃上门拜访,放下年礼拜见了徐长谦和徐夫人后,便邀请徐明烨去京郊的湖畔去赏雪。
对于明玉强作欢颜的模样,徐明烨眼里瞧的一清二楚,不由分说拉了妹妹一同出门。笑道:“你齐哥哥又不是外人。”
经历了一天两夜的大雪,地面上积雪已经很厚了,京郊湖面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不少小孩子裹的严严实实,在冰上欢快的滑来滑去,谁要是滑倒了,立刻引来一阵哈哈大笑。
“这冰结实吗?”跟在他们身后的东元瞧的咋舌,要是冰裂开了,这群孩子可就有危险了。
齐肃回头笑道:“不妨事的,我记得我小时候也在这里玩过,京城冬天湖面的冰结的极厚,过马车都没问题。而且这些孩子都在湖边冰厚的地方玩闹,也有大人看着,不会让他们去湖中心冰薄的地方去的。”
东元一瞧,果然如此,自小在南方长大的他免不了惊叹了一番。
明玉笑眯眯的看着,想起前世里在电视中看到的黑龙江的冬天,过马车算什么,冬天松花江的河面上,都能直接过载重汽车呢!
几个人沿着湖边走了很久,雪后的空气干净凛冽,积雪在脚下踩的咯吱作响。明玉有些累了,跟徐明烨嚷嚷走不动了,要到旁边的亭子里歇一歇。
徐明烨没办法,叹气自己这个妹子真是娇气又多事,然而到底心里对妹妹爱怜的很,看旁边不少人在湖面上玩,便留了东元在亭子里陪着明玉,他和齐肃往前再走一会便折回来,一同回家。
明玉脸上前一刻还挂着笑,等徐明烨和齐肃走后,小脸立刻耷拉了下来,没精打采的坐在亭子里,好在刚走了很远,手脚身上都热乎乎的,也感觉不到寒意。东元也不敢多话,只小心的在一旁候着。
没等明玉安静的坐一会儿,就听到旁边东元结结巴巴的声音,“二……哦不,侯爷?”
司马宏大踏步的走进了亭子,直勾勾的往明玉这边走去,白毫跟在后面,扯着司马宏的袖子,慌里慌张的劝道:“爷,有话好好说啊!”
走到明玉跟前,司马宏袖子里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反复几次,才平息了自己的心情。
明玉瞪着眼睛看着他,他不先开口,明玉也不吭声。
司马宏脸上没了往日轻松的嬉皮笑脸,面容严肃,曾经青涩的年少轻狂已经从他脸上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成熟男子的稳重和坚毅,俊朗坚定。
“你……”司马宏咬牙开口了,“你同那个秦郡王,到底怎么回事?”
愣了下,明玉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司马宏一开口问的就是这个,渀佛被人戳穿了心底的秘密似的,明玉有些心虚,立刻扭脸到另一侧,然而突然觉得不对,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