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连你的亲侄女都能算计你,何况一个丫鬟,娜木钟,你再好生的回忆一下,塔娜与淑惠妃可曾有过什么联系?又或者塔娜曾帮淑惠妃做过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据我所知,塔娜可是打着你的名号在外做过很多事呢,例如巴氏生产前夕,张院史给塔娜的是一副催生的药,可那药却换做了致人死命的毒药,还有扎哈曾在宁嫔在生二阿哥前被塔娜叫去的侍卫软禁,这些事你可都清楚晓得?”
闻言娜木钟猛地一颤,塔娜竟背着她做了那么多事,“好一个塔娜,枉我这般信任她,她竟出卖我,来人,将塔娜给本宫押进来”
云婉微微皱眉“刚刚来时,我并未在门外见到她,想必此人早已不在坤宁宫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离开坤宁宫,云婉片刻不停的直奔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宫所而去,眼下正是散会的时间,只要有济度表哥帮忙,想找到塔娜倒也不是件难事,从乌云珠中毒至今,皇上早已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宫,塔娜现今不在坤宁宫,自然是被淑惠妃藏在延禧宫了。
就在她得知济度刚刚被调任去前线而不知该找谁来帮忙时,鳌拜忽然看到站在不显眼位置的云婉并走了过来。
“微臣见过佟妃娘娘”
云婉见鳌拜神思坦然,心下也放松了对鳌拜的芥蒂“鳌大人”
“娘娘此刻为何会出现在此,可是要找简郡王,这可真是不巧,简郡王今日刚刚离开京城赶往前线了,看娘娘样子似是有什么事在为难,娘娘若信得过微臣不如与微臣说说,若是微臣帮得上忙定当竭尽全力为之”
云婉思忖了一下,想着鳌拜为人确实是个信得过的,眼下找不到济度帮忙,鳌拜倒也不失是个人选。
云婉缓声道“现下,有件事到的确让我有些为难,若是鳌大人能帮忙,他日本宫定不会亏待了大人”
鳌拜笑了笑“臣早就说过,只要是娘娘的吩咐,臣愿效犬马之劳,但这并不是为了娘娘的恩惠,只因臣自愿而为之”
云婉闻言思索了片刻,之后将整件事的原委相告,并提出了自己想去延禧宫一探虚实的想法,鳌拜没有多说甚么,只是一直在点头应承,并承诺着此事全部包在他的身上。
看着鳌拜那坦然的神情不禁有些纠结,在宫内有这样一个人倾慕自己倒也是个绝佳的帮手,可是,若是鳌拜控制不好自己的心,那不但自己会有危险,也会害了鳌拜,自己真的该接受鳌拜无私的帮助吗。
就在云婉还在纠结的时候,鳌拜已经离开了。
☆、102悔过
月夜幽明的时,延禧宫不出意外的走了水,漫天的火光其实并没有烧到正殿,只是正殿后面的一处骗偶浓烟不断,淑惠妃在婢女的掺扶下紧忙躲去了别宫,直到火势被扑灭她再次回到延禧宫时,心口猛地一跳,不为别的,只为原本关着塔娜的房内已经空无一人。
当塔娜于咳嗽声中清醒过来时,眼前的人让她顿时一惊。
“皇后娘娘……”
就在娜木钟人不住怒火的想去教训塔娜的时候,一旁的云婉忽地抬起手抓住了娜木钟的皓腕。
“打她也无济于事,不如听她怎么说”
娜木钟怒视塔娜“本宫带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塔娜知道纸包不住火了,神色懊恼的她也不再有所隐瞒,而是一边啜泣一边哽咽起来。
“娘娘您杀了奴婢吧,是奴婢对不住您”
“杀了你就能换回我的后位那本宫早就将你凌迟了,说,是不是娜仁那个贱人要你陷害本宫的”
塔娜扁着嘴哭了一会点点头“的确是淑惠妃要奴婢陷害皇后的,皇后娘娘您打我骂我吧,我真的不想害您的,可我没有办法,淑惠妃的额吉软禁了我的额吉和妹妹,若我不听从淑惠妃的话她就杀了我的家人,陷害娘娘并不是塔娜的本意,塔娜是被逼迫的”
“这个可恶的娜仁,果真惦记着本宫的后位,竟然连姑侄亲情都不顾了,好,很好”
塔娜哭跪在娜木钟的脚下“娘娘,求您了,求您救救我的家人吧,淑惠妃这会见我试着一定会派人杀了她们的,您就念在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帮帮塔娜吧,塔娜愿以死谢罪”
云婉看着塔娜幽幽说道“你背信弃主本应该死,但你若就这么死了对得起谁,保你家人安全并不是难事,但是你若真心想回报娘娘便去指正淑惠妃吧,如若不然,不仅你要死,还有你的家人也同样不能活”
虽然娜木钟被囚禁在坤宁宫并不能与蒙古联络,但好在云婉有鳌拜相助,娜木钟给吴克善的亲笔信还是连夜送到了科尔沁,当吴克善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一怒之下将淑惠妃的额吉当场削了脑袋。
当淑惠妃得知自己的额吉死在了爷爷刀下时,一口气提不上来直直的昏了过去,可这件事并未就此了结,当淑惠妃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慈宁宫的大殿上,那主位上的姑祖母再也不是印象中的慈眉善目,取而代之的是修罗一般慎人的冰寒。
“娜仁你可知罪?”
淑惠妃目色闪烁的摇着头“臣妾不知太后您所为何事,竟这般让臣妾惊怕”
一旁的娜木钟冷笑一声“额吉格当初就是被你这伪装的样子所骗,所有才挑了你来入宫帮我,可是额吉格万万没想到,你哪里是个帮手,倒是个杀人的侩子手”
淑惠妃一脸委屈的摇着头“臣妾不知姑母说的什么意思,臣妾哪里有杀人,姑母不能这么冤枉娜仁”
娜木钟拍拍手“真是嘴硬,罢了,看了这个人你便也不用再装了”
看到塔娜前,淑惠妃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塔娜是趁乱自己逃跑了,可眼下的情景让那可能全成泡影了,淑惠妃眼一闭立即瘫坐在了地上。
塔娜哭着跪在地上道“回禀太后皇上,皇贵妃的毒是奴婢下的,但奴婢是被淑惠妃逼迫的,如若奴婢不听从淑惠妃的脀旨,她便杀了奴婢的家人,奴婢下毒实属迫不得已,求太后皇上饶命”
顺治冷眼看着这一切始终是一言未发,全程只有孝庄一人在发话。
孝庄暂且没理会塔娜,而是将凌厉的目光对向淑惠妃“娜仁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淑惠妃见事情败露已经毫无回转之地,眼中的泪水不禁倾泻而出,最后又苦笑道“没什么可说的了,成王败寇,只是我不明白,塔娜究竟是怎么从我宫中被带走的,听说延禧宫走水那晚有人曾见到过佟妃的身影,佟妃不过是个毫无实权的嫔妃,你根本就没有本事造成我延禧宫的混乱,我真是好奇,佟妃娘娘是得了谁人的相助呢,能在我延禧宫放火的想必不是一般的侍卫或奴才,佟妃娘娘好生本事,哈哈”
听着淑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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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自己行为不检点还企图拉上佟妃做垫背,此举甚是可恶,来人,将淑惠妃押往宗人府听候发落”
还好顺治并未就此事发作自己,不然还真是有嘴说不清了,那日的自己已经十分谨慎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不过由此看来,淑惠妃的眼线着实厉害,此番打压,不知能否将淑惠妃的势力从后宫中连根拔起,可就怕她背后还有其他的同谋,若是这样,那这场后宫保卫战可就不能这么容易结束了,云婉不露声色的看了眼那些事不关己的嫔妃,各个面色如常,云婉暗自松口气,许是自己想多了。
发落走了淑惠妃,乌云珠的解药也顺利的从塔娜那里得到,见事情总算平息,太后示弱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思忖半晌终于开了口。
“皇上,既然事情已经明朗,那便应该还皇后一个公道,这废后的事是不是就不要再……”
“皇额娘应该适可而止了,即便这毒不是娜木钟下的,可娜木钟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就能一概既往不咎了吗,皇后都做过什么皇额娘心里也有数。不用儿子一一道来吧”
太后抿抿唇,原本还想为娜木钟说几句,但却见早已没了斗志的娜木钟蓦地走了出来。
“姑母不必再劝皇上了,这后位侄女不要了,我是真心的不想再要了,表哥如此厌恶我,纵使我做了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又能怎样,我的余生不会再有丝毫的欢愉而言了,我娜木钟虽不是好人,但却不是个懦夫,我蒙古的格格并不是都像娜仁那般的阴险狡诈,我承认我恨透了那些迷惑皇上的女人,可我真正害过的人只有佟妃的孩子”
☆、103实权
说到这里,娜木钟颤抖着唇角看向神色悲悯的云婉又道。
“那日若不是娜仁对我百般挑唆,即便我恨透了也不会冲动的杀了那孩子,佟妃,我这辈子没跟任何人低过一次头,但我今日却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所有人都背弃我的时候只有你相信我愿意给我翻案,我的过错这辈子都难以拟补了,日后我会端于佛堂,日夜为你祈祷诵经,希望你能再有个健康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