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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醉入君怀 完结+番外 (冰魄)



一种奇异的感觉慢慢兹生,南宫灺突然间觉得南宫汲花看上去也比较顺眼了,尽管,她跟了他一年,仍旧没叫过他一声“爹”。

在南宫灺的映像里,南宫汲花无论何时,总是一副闲适淡雅,悠哉自如的模样。可是一连着发生两件事以后,她才知道,这个人,其实不是什么时候都镇定的,他也有心乱,心慌,甚至是着急害怕的时候。

姑姑已经昏迷不醒了十个月,若只是一个人昏迷睡着了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姑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照顾姑姑的婢女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说是姑姑羊水破了。

这时南宫灺六岁,平日里也看些医书,虽然不精,但也清楚知道这个时候极其危险,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门窗紧闭着,连姑父都被挡到了外面,南宫汲花却留了她同他一起。

南宫灺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用很快的速度解开了自己妹妹的衣服,一件不剩的大敞开。她看到他拿起一把被打磨得极其细致的小刀,淋上酒,然后在火上来回烤。

她看到他神色凝着,握刀的手有些发抖。

姑姑昏迷微醒,自然不可能自己生孩子,唯一的办法是,切腹,把孩子取出来。

这样的做法,以前从来没有人做过,没有人清楚知道这个法子到底可不可行。

南宫灺看到他的额头慢慢涔出汗来,刀尖抵在那鼓得好高的肚皮上,怎么也下不了手。她看到他的握着刀柄的手在发着抖。

而她看着桌边各种小巧精致的刀,鬼使神差的拿起一把在手里反复观看,然后脑海一个念头猛然闪过,她身子行动比念头要快,只听见一声刀穿过肉,鲜血溅出的声音。

然后她倏地滞住了。手被溅上了鲜红温热的液体,她的鼻尖切切实实闻到了血腥味在空气中慢慢散开。

她突地一慌,想将刀抽出来,却被一只手骤的按住不动。她恐慌着抬头,对上一双森寒的眸子,只是眸子里面没有愠色,平平静静的,亦如他此时说出来的话,也是平平静静的,“怎么不刺深点?你穴道认得准,再深半寸,我就算不被你弄死,也该在床上躺上大半年。你怎么不刺深点?”

是呀,她怎么不刺深点。若是深点,只要一点点,他就……

这一瞬,南宫灺陡然觉得浑身都虚软无力,没由来的慌乱害怕,不是怕他会如何震怒处置她,而是突然,害怕她如果真的刺深下去,他死了,该怎么办?他要是死了,她不是该觉得开心吗?怎么会这么害怕……

惊慌未定间,她瞥见姑姑沉寂安详的睡容,然后自己安慰自己,是了,他若是现在死了,姑姑也就活不成了。她怕他死,只是害怕姑姑也会死,对,一定是这样。

自己给自己安慰过后,南宫灺镇定了不少,连急找来纱布伤药物事要来给他止血,虽没完全伤到要害,但对身子有损伤也是一定的。

而当她要把那柄小刀拔出,顺便给他止血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眼下什么也不能做了。

似是被这一刀刺了清醒了不少,彼时,南宫汲花的刀子已经慢慢划破那隆起的肚皮……

她睁大眼睛屏息看着,一点也发不出声。

她亲眼见到划开肚皮的那道口子是如何慢慢扩大,里头的血是如何鲜亮鲜亮的颜色。一个孩子浑身血淋淋地被他从那破开的肚子里拿出,往她这边一递。

她怔怔的盯着这个孩子,一个成人巴掌大小,鲜血底下面皮发紫,浑身皮肤里透着股黑气。是个死婴。

“愣着干什么,还不接着!”

她被他这么一吼,陡然清醒过来。尽管知道是个死婴,但仍是双手小心翼翼接过孩子。房里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裹布等物事,她轻轻把孩子放到一边,然后,又小心的接过从那肚子里取出的第二个孩子。

第二个孩子明显比第一个要重不少,肤色健康,刚接到手里就能感觉孩子的小手动了动。

然后是一阵洪亮的大哭声。

她见着南宫汲花明显松了一口气,先是看了看两个孩子,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针线,对着那肚皮缝合……

当一切完毕,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南宫汲花净了手朝她招手,“过来。”

声音里听不到喜怒。

她忐忑不安的低头走过去。刚走到一半,就被陡的抓住手臂往前一拽。她跌进他的怀里,他未有预兆的抱着她,往地上瘫软倒去。

他的身子很重,沉沉的压着她,她被抱得紧紧的,惊讶的睁大了眼。他的头抵在她的脸颊边,口中喃喃,“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身子相贴,她清楚感受到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她听到他近似欣喜若狂的声音,“她没事了,你姑姑没事。好好的……”

她不知到这是种什么奇异感觉,身边这个人,刚刚分明是害怕了的,一刀对着那肚皮划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虽然他总是喜欢和姑姑斗嘴吵架,总是能把姑姑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南宫灺看得出,他是极在意姑姑的,越是最在意,便越是下不了手。

南宫灺从未见到过这个人有这般狼狈的模样,这个人死死地抱着她,满口说着细细乱乱的胡话。

她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她没有感觉到排斥,觉得被他抱着,很舒服,舒服得不想离开。

他既然要抱,她就任他抱着。

直到有些许温湿的感觉侵染过层层衣服贴上皮肤,她才陡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刺过去的一刀。大惊之下低目看去,红衣还是那身红衣,只是男子腰腹之间的那把细刀依旧横在那里,顺着刀柄,鲜红地血液一直不间断的流出来,鲜红的液体流上鲜红的衣服,和两种红色融在一起,若不细看,完全看不出差别。

她心里剧烈一跳。

急急忙忙从他怀里出来,四处找着伤药。

人越急就会越慌,明明之前早就备好的伤药纱布,此时此刻竟然怎么找也找不到,一路翻找,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她听到他的声音不急不慢,“左手边。”

她这才往左边看去,飞快拿过东西,马上奔到他身边。

解衣带的手动得飞快,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解开男人的衣服,会是这般感觉熟稔快速。

刀出血涌,药粉洒上去,马上就被涌出来的血盖住、冲掉,再洒,再被冲掉。她急的要哭出来,纱布什么的全都按在伤口上,不过一瞬,全部染红。

她听到自己慌张无措的声音:“怎么办?止不住,怎么止都止不住!”

因为失血过多男子的脸上微有苍白,他只是朝她笑,出口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有力,“不先阻穴道,你便是拿一车纱布都止不了血。”

她飞快给他点上几个穴道,方才一直涌出的血,慢慢的流动得不是那么快。

她松了口气,立马给他重新包扎。

她脑海里头一片空白,没有功夫去想,他明明有那么多时间自己给自己点穴止血,为什么偏偏要她来做?

纱布绷带一圈圈缠好,她听得他的声音淡淡,“前些日子教你的救急法子,看来你是给忘掉九霄云外去了。回去后,到我房里把书柜最底层落灰最多的那本找出来,整本书抄上十遍,下个月我再考你。”

血止住,包扎好。她扶着他起身,为他细心将衣服衣带再系回去。

“我说过,伤了我便有赏,今日又缝你堂弟妹出生,我允你个承诺,无论何时何地,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我能办到,就允了你。”

他明媚一笑,一展折扇满是风华。

她看着他气度绚华的走出去,背脊笔直,器宇轩昂,这番精神状况,就似没有受过伤一般。

她心中奇怪,跟了过去。

她见他同平常一样同姑父和其他两位宫主说着话。神态从容,谈笑若风。

姑父和两位宫主一心念着房里姑姑的状态,没与他多谈几句便进了房里。

他借口劳累先回,才不过走了几步路,便再也强装不住,足一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直接倒在了她身上。她不过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哪里能扛得起他……

满殿满堂人进人出,便连两位宫主都面露凝重时,南宫灺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个人要在他们面前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了。

这一刀没刺中要害,却也伤得不轻。那个人骗了她,那不是什么小伤。留了那么多血,要么会死,要么就会一直昏迷下去。

南宫灺跪在中庭里,两手高举过头顶,手里边是一满盆的水。

两位宫主,尤带余怒低睨着她,“他既替你瞒着,那便是不怪你伤他。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我们不插手管。当时房内危急,稍有不慎便有大患。若真有什么差池,你赔得起?”

若真有不慎,就是那个人的命,姑姑的命,和两个孩子的命。

不管是哪个,她都赔不起。

她被罚在中庭跪上三日。这三日,她没觉得有多么苦,满心却只是念着,那时强撑不住昏倒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能醒来?原来他当时就想了办法要护她,可是却没有算到自己会撑不完那一段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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