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姐,江二小姐,请吧!”被司礼官派来请江若雪二人的官员小心翼翼道。
“不!我不去!”江若雪面色惨白,紧紧抓着一旁的柱子,眼看就要晕过去。
江暖心眉头一蹙,她还未开口,就见那光阴子已然挥舞着他坑爹的一百零八“针”激动地冲了过去,“让让,让人,大夫在此,这位小姐不要害怕,只要被在下扎上一百零八针,保准针到病除,延年益寿,貌赛月宫嫦娥……”
江暖心嘴角一抽,再次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光阴子到底是从哪跑出来的活宝?简直太能坑人了!不过有他在,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烦事,至少,那位刚刚差点昏厥过去的江二小姐一听自己也要被扎上一百零八“针”,顿时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面露惊恐,再也不敢晕了。
就连那位京城第一才女肖雅倩此刻也是目瞪口呆,显然被吓傻了。
光阴子很高兴,相当高兴,只见他双眼放光,指着面色惨白的江若雪到处炫耀,“啊哈哈哈,看到了咩,在下的功力是越来越高了!针还没扎上去,这位小姐就醒了!啊哈哈哈哈。我真是越来越崇拜我自己了!”
围观群众望着他手里那一根大概有小儿臂粗的“针”,霎时都发出“嘁”的一声,心道,江二小姐不是被你治醒,而是被你吓醒的吧,而且真要被你用这玩意扎上一下,恐怕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那两名官员见江若雪与肖雅倩不动,身为男子,他们又不能随便冒犯官家女眷,一时不由有些为难。
司礼官见燕王爷已经面露不耐,聪明的他立刻派了两名膀大腰圆的丫鬟过去,这一回直接用拽的了。反正今天他没帮到娉婷郡主,已经彻底得罪了清平王,还不如趁此机会赶紧讨好一下燕王爷,说不定燕王爷一高兴,他就升官了嘿嘿。
“娘,救我!”江若雪缩在沈氏怀里,说什么也不走。
从江暖心在台上大放异彩时开始就一直恶毒盯着她的沈氏面色苍白,忽然“扑通”跪了下来,完全不顾身份朝着江暖心咚咚磕起了头,一边苦苦哀求,“大小姐,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我求你放过雪儿吧!”
江暖心眉心一凝,目中闪过冷然,她没有说话,待沈氏磕完头,面露期待看着她时,她方才懒懒指了指独孤澈,道,“江夫人,你求错人了,现在是燕王爷说愿赌服输,你要求也是求他!”
独孤澈淡淡扫了江暖心一眼,没有说话,虽然这鬼丫头总是把麻烦往他这边推,不过他倒是挺乐意能时刻被她挂在心上的,。
然而沈氏闻言却是顿时恨地牙痒痒,心中暗骂,求你没用,那你为何还要受我跪拜?可是当她转眸看向独孤澈,却被他面上的冰冷刺得心里发寒,他只是冷眼一扫,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满心里只想着曾经听来的那些有关独孤澈杀人不眨眼的故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江若雪最终还是哀嚎着被拖上了台,娉婷郡主随即也被请了上去,肖雅倩向独孤睿求救无门,又不想像江若雪那般颜面扫地被硬生生拽上去,只得咬紧了牙关,故作清高姿态慢慢走了上去。
待到这三人一字排开,围观群众顿时沸腾了。
“脱衣服!脱衣服!”
“学狗叫!学狗叫!”
江若雪向来是个没脑子的,又是被沈氏自小娇惯着,她哪见过这种场面,霎时就吓得浑身剧烈哆嗦,差点尿了出来。
娉婷郡主始终咬紧牙关不出声。
倒是肖雅倩不愧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脑子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要求搬几扇屏风来!”
她的意图很明显,搬屏风来,她们在屏风后脱衣服,这样也算保住了名节。
司礼官不敢擅自做主,连忙屁颠颠去请示独孤澈,独孤澈不方便发表意见,于是他又望着江暖心。
“江姑娘!手下留情!”独孤睿也在此时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想为肖雅倩求情。
江暖心淡淡瞥了独孤睿一眼,其实她很清楚,如果今日这三人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的话,以着古代的风气,恐怕她们晚上回家就得自裁,将自己给了断掉的。当然,除了个别皮厚如城墙,比如说……娉婷郡主的,她肯定是不会去死的。
“当然可以!”江暖心不过微微一凝眉心,便爽快地同意了。她本无意致她们于死地,不过想给她们留下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再说了,就算有屏风在,也无法否认她们的确当着众人脱衣这个事实,所以,没什么不可以的。
“多谢!”独孤睿以为江暖心是看在他的份上才答应的肖雅倩的要求,霎时眼睛一亮,他忽然又心生希望,只要她一日未嫁,那么,他便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
屏风迅速被搬了上来,围成了一圈,肖雅倩命令她与江若雪的丫鬟们在屏风外站一排挡住众人视线。
江暖心挑了挑黛眉,不置可否。
接下来,肖雅倩率先进了屏风里,外面一圈丫鬟密密围住,围观众人除了能看到被抛到屏风上的衣服之外,简直什么都看不见,不由有些失望,但他们也知道,能看到这样的画面已经很不错了,他们总不能将人往死里逼吧。
肖雅倩终于脱完了衣服,下面有人开始起哄,“汪汪汪!学狗叫!”
肖雅倩浑身发抖,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然而她最终还是咬着牙小声学了三声狗叫,“汪汪汪!”
独孤睿面露不忍,众人看在独孤睿的面子上倒也没为难她,待到肖雅倩颤抖着穿好衣服出来,顿时扑倒在独孤睿怀里痛哭起来,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十岁。
独孤睿下意识去看江暖心反应,却见她根本就没看他,他心里不由很不是滋味,隐下目中失望,他轻轻推开肖雅倩,命人扶她下去休息。
接下来是江若雪,她学那狗叫的时候,因为声音太小,被迫又多叫了两遍。她从屏风里出来后,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原本精心化的妆都花掉了,心中更是将江暖心恨了个透。
娉婷郡主最后一个进的屏风,江若雪与肖雅倩气她提出的这个惩罚,不愿将自己婢女借给她用,她只得让自己的侍卫上来,背转身站了一圈,阻挡住众人视线。
然而那位号称是药王谷传人的光阴子,见天色黑了下来,认为有碍视线,令他无法很好地欣赏郡主脱衣的美景,顿时十分不满地嚷嚷起来,“掌灯!快掌灯!”
司礼官见独孤澈没有反对,立刻张罗着挂上了琉璃宫灯,一时间,簪花楼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彼时,江暖心抱着胳膊站在一侧,小貔大人蹲在她肩膀上,一人一猫都眯眸望着那被围得密密实实的屏风,而独孤澈则是面无表情站在江暖心三步开外,一直保持目不斜视。
娉婷郡主开始脱衣了,先是腰带被抛到了屏风上,接着是外衫……她还不时从屏风的缝隙里往独孤澈所站方向看过来,目光哀怨至极。
江暖心看着这一幕,明澈双眸内蓦地闪过一抹狡黠,这个娉婷郡主实在是太讨厌了,人品亦恶劣,如果就这么放过她,似乎不是她江暖心的个性!
独孤澈眼角的余光忽然扫见江暖心垂在身侧的素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剑眉挑了挑,他目中不禁掠过一丝笑意,随即不动声色站到了江暖心身侧,用他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娇小的她遮蔽起来。
就在娉婷郡主正脱到最后一件时,那一刹那,众人只见簪花厅内那数盏琉璃宫灯忽地像是一起约好了,只听突突突连响数声,竟然陡地一下子全都熄灭了。
“哦!”台下霎时爆发起阵阵哄然响声,可是这嘈杂响声不过响了三秒,屏风内的娉婷郡主尚未从灯火全熄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就听外面竟然又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
真的是非常诡异,偌大的簪花厅内,竟然一片鸦雀无声,因为此刻,所有的人都抬着头望向西边幕墙,望着那一道婉约的身影脱得只剩一件肚兜,露出苗条纤细的身段,就连肚兜后面的带子都清晰可见,众人眼睛个个瞪得溜圆,某大人更是夸张地“喵呜”了一声,因为眼晕导致平衡没把住,竟然一头从江暖心肩头栽了下来。
娉婷郡主不明外界状况,一阵茫然后,赶紧将最后一件也脱了下来,随即阴沉着脸学了三声狗叫,“汪汪汪!”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她要回去找父王带兵来将这些人全都抓起来五马分尸,敢嘲笑她的人,最终一个也逃不掉!尤其是江暖心,今日她所受的羞辱都是她带来的!她一定要狠狠折磨她,将她的丑脸烙成黑乎乎一片,然后割掉她的舌头,挖掉眼睛,在耳朵里灌水银,扔进蛇窟,她要让江暖心不得好死!到那时看她还能用什么来迷惑澈!
娉婷郡主恨地咬牙切齿,原本美丽的脸几乎都扭曲了,这时候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些极端羞辱人的法子明明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完全就是在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