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昭大怒:“颜……”随即脸颊一热,“吧唧!”一声,看着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满脸欢喜的盯着他瞧的小孩儿,古玉昭张着嘴巴,石化了。
“干得好~”颜非为使劲儿揉小楚音的脑袋,把孩子按在怀里一通揉捏,男孩儿被碰到痒痒肉,短胳膊短腿儿扑腾着,咯咯咯的笑起来。
古玉昭想吐血,悲愤不已,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心酸流泪的冲动。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他重生的唯一价值就是给她折磨吗?!
你妹!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颜非为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坏笑,莲白,还是乖乖的和我一起跑路吧,回去什么的,你别想了!没有管家没有手下的你,只能乖乖的听我的话了,咩哈哈哈哈哈哈!==
——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这种人。
如此,赶了三天的路。
古玉昭始终坚持往回走,出门在外,主动权话语权都在颜非为身上,他身体不中用,在府中之时身边尚有展飞等一众手下为他所用,那时候他虽然总是被颜非为气的内伤,但底气足,若是他狠下心来,颜非为哪里是他的对手,让她哭爹喊娘抱着自己的大腿求饶命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做到的……
每每念及此,古玉昭就后悔不已,他当初怎么就没狠下心来呢?为什么就因为对这个女人感觉特别他就一再放纵她呢?
他悔不当初,何必非得假装“祁莲白”!分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自作自受啊!
后悔也没用了,谁都没料到颜非为行事如此果断,雷厉风行,竟然敢直接绑架他(大雾)出逃,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没钱没权没势,他真真是一无所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这个女人牢牢地控制在手中(大雾),当真憋屈!
这女人装傻充愣的本事又是一流,他的计谋陷阱之于她完全失去了作用,古玉昭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
至于白泽——就是自以为吃了三尸丸的呆子书生,是古玉昭唯一可用之人,不过……尝试两次之后,古玉昭就放弃了。
例如古玉昭趁着投宿客栈,颜非为和小楚音都不在的时候,把白泽叫来,以“三尸丸”要挟他想办法弄来迷药把颜非为药倒,书生马上会用一种十分痛心的眼神看着他,不怕死的重复曾经差点要了他命的半句话:
“卿本佳人……”
古玉昭消气后,再找来白泽,这次他熟练的开启祁莲白模式,打苦情牌欺骗书生,书生信是信了,可正义感强过头,和古玉昭预期的那样头脑一热,答应帮忙,然后,果断的转身去找颜非为这个“悍妇”说理去了。= =
古玉昭气的跳脚:朽木不可雕也!该死的蠢书呆!
至于颜非为。
“莲白,我本来好心想放书生走的,没想到他竟然意欲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简直可恶!所以,我在他身上动了一点点的手脚,让他的‘毒’发作了一下下……”
她板着脸,理直气壮,给了古玉昭一个你懂的眼神,语气深沉的说,
“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接近你了,莲白,你别生气,我会好好管教他,再叫他吃一阵子苦头给你消气。”
“……劳你费心了。”古玉昭沉默了很久,才十分艰难的开口,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
颜非为笑嘻嘻:“不客气,我永远都是为莲白着想的。”
古玉昭的表情……瞬间哀怨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去的话,二非就没优势了,所以……跑的更远一些是必须的!
我觉得激情正在流失,所以接下来我要撒狗血了= =
50、【文】究极体天然黑
总之,从此古玉昭再也没有单独接触书生的机会。
书生自以为小命儿被人拿捏在手中,偶尔在赶车的时候忽然感叹一下自己命苦时运不济如何如何,倒也没有别的动作,仿佛认命了一般。
书生奉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原本就是出门四处游历增长见识的,从某些方面来看倒是与颜非为的想法不谋而合,颜非为见他也是闲人一个,虽然是“被迫”留了下来,偶尔被心情不好的古玉昭指示做这个做那个,口中虽然时常念念有词,神情却没有怨恨,倒颇有些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意思,还给没有任何出门经验的夫妻俩不少帮助。
颜非为打定主意,若是书生不提要走,她就不说破“三尸丸”的真相。
只是叫古玉昭和颜非为都十分稀奇的是,书生在照看孩子上倒是很有一套,没两天功夫就和小楚音混熟了,生性安静沉默的小孩儿有时候能和书生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上小半个时辰。
就是说话的内容让古玉昭十分无语。
不过看得出来,书生真心喜欢小楚音,小楚音也十分稀罕书生,两人互相直呼对方姓名,以兄弟相称(= =),但书生偏偏唤古玉昭为“祁兄”,辈分乱七八糟,好在古玉昭压根儿没在意这些,没把这些称呼当真,而颜非为更是不会纠结辈分问题,几个人的称呼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叫着,更没多管闲事的旁人来提醒他们。
这日傍晚,磨磨蹭蹭赶路的众人终究是错过了投宿,书生手搭凉棚遥遥远望,对趴在自己肩膀上四处张望的小楚音说道:“小楚贤弟,为兄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传来水流之声,看来今夜我们要在河边扎营露宿了。”
小楚音一本正经的感叹:“是啊。”随即他皱起了胖乎乎的包子脸,用他细声细气的稚嫩嗓音很烦恼的抱怨道,“又有好多虫子咬。”
“不妨事。”书生安慰他,“待我们安顿好,为兄去找些驱除蚊虫的草木,等到夜里睡下之前点燃,就不会被虫子咬了。”
“好吧。”小楚音小大人的似的点点头,搂着书生脖子的手紧了紧,大概是站久了累了,他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书生的背上,歪了歪脑袋,坚持了许久的严肃小脸上露出属于孩童的娇憨天真,略带期盼的问道,“白泽大哥,今晚有野味给楚儿吃吗?”
一声孩子气十足的“楚儿”,彻底的让他原形毕露了,书生的眼神十分的柔软,仿佛他之前的不含半分玩笑逗弄的“称兄道弟”只是为了让小孩儿开心遂认真配合的“过家家”,小孩儿累了,他自然也不必再继续下去,像个真正的疼爱孩子的长辈一样,露出了温柔宠溺的神态,低声说道:“楚儿想吃,就一定会有的。”
他的声音很低,听在颜非为和古玉昭的耳朵里只是模糊不清的一句,若古玉昭看到书生此时的神态,一定会发现端倪,进而察觉到什么,再过一阵子,真相或许就呼之欲出了。
但他已经习惯了书生和男孩儿之间幼稚的让人发笑的互动,习惯了自然不会再去关注,所以也就没办法发现异常。
再加上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哪怕中途停下来几次稍事休息或者看看风景,他此时此刻也非常的疲累了。
颜非为见状,带着点讨好的关心:“莲白,累了啊?”
古玉昭口中溢出一丝嗤笑,闭着眼睛不搭理她。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两天,本来就觉得憋屈的古玉昭又一次被颜非为惹怒之后,就陷入了单方面的冷战,他现在不假装白莲花了,知道让颜非为回去是没可能了,仗着颜非为脾气好,无论自己怎么惹她一样会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他脾气越发的大,动辄对她冷嘲热讽,带着一丝不现
实的奢望,期待这人能被自己激到,然后回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颜非为很坚定的不松口。
古玉昭没辙,也只能在口头上刺对方两句出一口闷气,以免把自己给憋死。
颜非为苦了脸,她倒是有些想念古玉昭假装祁莲白的时候宽容温和的样子了,美人就是美人,生气的时候也别有风情,给自己甩脸色看不要紧,一切肢体接触都被禁制,更叫她妒忌的是,古玉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她,这两天竟然也会主动的亲近小楚儿了,甚至有一次还准许小楚儿亲他的脸!
她羡慕妒忌恨啊!
古玉昭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让她不痛快的法子,但一般情况下大爷他很不屑使用,利用美色什么的,有损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和脸面,所以虽然每次都成功的使颜非为不痛快了,他自己也没多舒坦。
颜非为丧气的道歉:“莲白,你太小气了,我都低声下气的道歉了,你跟我置气,使小性子。”
道歉?!古玉昭闻言又怒了!你妹的道歉!他看着一脸委屈的女人又有些呼吸不畅了,他简直想抓着她的肩膀猛摇,冲她咆哮:你这是道歉吗?你这是想让老子消气吗?你TM见过哪个人道歉和你一样奔着火上浇油去的?!
古玉昭脸色铁青,闭上眼睛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靠着车子一动也不动,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爷不气,爷特么的不跟个二货置气!掉价!哼……
颜非为当他只是累了,坚持不懈的讨好着关心道:“你再坚持坚持,我们到了下一处城镇,就停下来好好休息几日再走。”
古玉昭睁开眼睛扫过去,随即撇开脸,平淡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怨气:“你若是心疼我,就不该罔顾我的意愿,带着我在外头奔波劳累,一个潘十娘竟然就把你吓成这样,我们回去,你难道不相信我可以从她手下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