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语急忙走出来接过蛋碗致谢,回转身慢慢喂给唐风音吃。
男主人也跟进房间,看到唐风音能够自己坐起来吃蛋,粗着嗓门高兴地说:“大兄弟,你好了?昨天那个场景可没把我们吓死,多亏你母亲子啊,她背着你一直撑到找见大夫……”
唐风音纳闷,“娘子?”
男主人吃了一惊,“她不是你母亲子?”
赵星语怕男主人误会,赶紧比划着手势,指着脑袋说:“对不起,我夫君他这里受了伤……”
男主人了然的应了一声,露出悲天伶人的神情,“可怜啊,可怜,”又对赵星语拍着胸脯说,“没关系,大妹子,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这里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赵星语感激地一笑,“大叔,我正打算跟你商量一下,我夫君这样子可能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老住你家也不方便,我打算在附近租一间房子慢慢将养。”他们毕竟是逃亡的身份,万一住在别人家里被各国细作找到,怕到时候连累了主人。
男主人犹豫道:“你一个人照顾的过来吗?住在这里我和我家老婆子还能搭把手。”
越是这样的好心人,赵星语越不愿意连累,坚持要搬出去。
男主人叹口气,“你这闺女执拗得很,好吧,下午我就去附近问问有没有空房子帮你找一间。你也别喊我大叔了,村里的人都叫我老赵。”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家庭环境和村子里的情况。
原来赵星语两人现在逃到了翼吴边境的一个村庄,这个村子叫赵家村,村里住了十来户人。赵大叔膝下有三个儿子,都在外面打拼,逢年过节才回来。
赵星语听到赵家村,不由生出一丝亲近,“我也姓赵呢,大叔叫我小语即可。”
“赵小雨?”赵大叔笑起来,“呵呵,咱们还是本家呢,缘分,缘分。”
“老头子,你高兴个什么?”赵大娘听到笑声,挑帘走进来。
“这闺女叫赵小雨跟咱一个姓,是不是缘分啊?”
赵大娘眼睛一亮,“我说看着小雨这闺女就心里喜欢,原来大家是本家,小雨要是不嫌弃,就认我们做亲人吧。”
人生地不熟,赵星语正愁不知如何落脚,立刻打蛇随棍上,跪下轻轻脆脆磕了两个响头,“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小雨一拜。”
“好闺女,快起来,快起来!”赵大叔夫妇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老婆子,快去杀只母鸡,给咱女婿补补身子。”
赵星语急忙拦住,“谢谢义父厚爱,小风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下蛋的母鸡杀了实在可惜。”
赵大叔执意道:“使得,使得,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见什么外?”
赵星语拗不过老人家的盛情,只得同意,又从身上掏出为数不多的银两,“女儿多了义父义母两位亲人,心中万分欢喜,可是也给义父义母带来诸多不便。既是一家人不见外,就请义父收下这些银两,聊表女儿敬意。”
赵大叔自是不收,几人推脱来推脱去。唐风音看得不耐烦,一把夺过银两,一分为二,“你一半,他一半,嘻嘻,这下大家都有了。”
赵星语手拿着一半银两,看着他拍手欢笑的幼稚表情,心中一酸,眼圈渐红。
赵大叔连忙打岔道:“好好,女婿有这份孝心,老头子我就收下了。以后女儿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你母亲和我开口,待到过年,你三个哥哥回来,再叫他们好生看看自家的妹子。”说完,便推攘着赵大娘离开,留下含泪哽咽的赵星语。
过了几日,赵星语和唐风音在赵大叔的帮助下,租了村中一个院子住下。因着是赵大叔义女的缘故,村里人很快就接纳了他们。
院子很小,只有一间厨房一个鸡舍和一间平房,房中摆了一张床。为了照顾唐风音,赵星语和他分被而眠,彻夜守候。
唐风音除了忘记过去的事情,其它思维都很正常,身体也在日子中逐渐好转。赵星语则在门口摆了个小摊,卖点豆腐脑、煎饼等零碎小吃,她卖的很便宜,村里人也同情她男人的病经常照顾,虽不能赚多少,勉强混个温饱倒也凑合。
这天,赵星语正在院中洗衣服,唐风音跑来问:“妹妹,为什么赵爹爹说你是我的娘子?”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215章 妹妹娘子很无奈
第215章 妹妹娘子很无奈
赵星语愣住,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当初为了获取赵大叔的信任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两人的关系就谎称是落难夫妻,现在两人更是住在一间屋子里,想解释都解释不清。如果她给唐风音解释说自己不是他娘子,可唐风音万一弱智说漏嘴,不知道人家会如何看他们。骂她倒不怕,就怕人家赶他们走,不肯让他们住在这个村子,影响唐风音养伤。
“我是你的娘子。”赵星语无奈地点头。
唐风音开始饶舌,“妹妹到底是妹妹还是娘子?妹妹说妹妹是妹妹,又说妹妹是娘子。”
赵星语急了,扔下手中的衣服,水花溅了一身,“我是你的妹妹娘子!”
“妹妹娘子!妹妹是妹妹娘子!”唐风音无视赵星语的大吼,高兴地拍起手来。
入夜,两人像往常一样各自钻进自己被窝,赵星语白天辛劳一天困乏得不行,唐风音却在另一边拱来拱去吵得人睡不着,赵星语不耐烦地推他,“你在做什么?”
“赵爹爹说他和赵妈妈都是睡一个被窝的。”唐风音小声地嘀咕。
赵星语无奈掀开被子,“进来吧。”她现在已经把唐风音当成幼儿园的一个小朋友照顾。
唐风音开心地钻进被窝,抱住赵星语的手,脸轻轻地蹭着胳膊。
赵星语懒得管他,眼一闭准备继续睡觉。
然而唐风音像小狗一样舔了舔她的胳膊。
赵星语一个哆嗦坐起来,“你做什么?”
“赵爹爹说的,夫妻之间就应该这样。”
赵星语一脚把唐风音踹下床,义父都教了他些啥啊。
唐风音瘪着嘴委屈地坐在地上,乌黑的眼睛看着赵星语,泫然欲泣,“我做错什么?”
“你没错,是我脚痒。”赵星语深吸一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要和一个白痴计较。
唐风音抓起赵星语的脚,“那我帮妹妹娘子挠挠。”
“哈哈,别,别,痒死我了,哈哈……”赵星语气喘着大笑。
唐风音改挠为捏,“这样呢?”
好舒服,一股惬意从脚底升起,驱散了浑身酸痛,每一个毛孔都得到释放。赵星语心满意足地眯眼趴下。
唐风音从脚底开始按摩,一寸一寸从下至上挪到大腿。
赵星语感觉腿部一阵异样,十分不自在,急忙说:“你按上面吧。”
唐风音应声爬上床侧跪着,小心地托住赵星语脑袋,五指在她头部穴位不轻不重地按捏,他的掌心传来一股股热度,舒服得她昏昏欲睡。他又从头往下,一点一点按摩至腰,随着他的手在她身上深一下浅一下地按压,他的鼻息逐渐粗重起来,最后他不舒服地扭动身体,脸憋得通红,“妹妹娘子,我难受。”
赵星语闻声一看,唐风音跪坐的身体下面居然鼓起一个小帐篷,“那就别按了,睡觉!”她别过脸不敢看他,感觉脸一阵阵发烫,悄悄移动身体,拉开彼此的距离。
唐风音听话躺下,从后面温柔地揽住赵星语入怀,他的前胸贴上她的后背,动情地呢喃:“娘子,娘子……”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赵星语的臀部,她微微抖动睫毛,心“怦怦”乱跳。曾经就有一个男人这样热情地拥抱着她,灼热的体温让她激荡不已,电击似的酥麻让她不由自主贴近那健硕的胸膛。此刻,她分不清是死里逃生后的放纵还是逃亡中不安的灵魂渴望得到慰藉,冰凉的心迫切期望能被人温暖,不由闭紧了眼睛,发出意乱情迷的呻吟:“抱我,抱我……越凯……”
唐风音的呢喃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下来,赵星语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喊着:“冷,越凯抱我……”
唐风音猛地搬正赵星语的脸庞,低头吻住她干燥的嘴唇,恶狠狠地磨着牙,“叫我风音,我是你的夫君!”
“风音?”赵星语一个激灵,蓦地坐起来,难怪人们都说瓜田李下要避嫌,更不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刚才就在空虚的驱使下误把唐风音当成了吴越凯,差点擦枪走火。她像鸵鸟一样钻进被子,遮住躁红的脸,结结巴巴地问,“你恢复记忆了?”
唐风音的手只在空中抓到一把骤冷的空气,他沮丧地垂下手臂,头碰撞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星语听见声音,揭开被子,见他定定地望着房梁一动不动,顾不得害躁,急声问:“唐风音,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唐风音慢慢把视线移回她的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过了一会他突然捂住头叫起来:“这里好痛,好痛,妹妹娘子,我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