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喧,我再说一遍,放开她。”慕容熠尘低吼,已是忍到极致,黑瞳里汹涌着骇人的激流。
楚娰清闻言,身形微颤,瑟缩了下,因为恐惧,只得将脑袋埋入慕容子喧的胸膛处,那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深深刺痛了慕容熠尘的眼睛,一颗心仿若被无形的手在狠狠抓挠,他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才能让她不再抵触、惧怕他?
“清儿……过来,孩子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过来我怀里。”慕容熠尘低沉地语气满含恳求,期待的意味,骄傲如他,第一次因一个女人而放低姿态,苦苦哀求,只为求的她的原谅。
“慕容熠尘……你放我走吧,价值已尽,你何苦再留我?死缠烂打,别让我看不起你。”楚娰清忍着悲痛,将绝情的话冷冷迸出。
死缠烂打!呵,慕容熠尘闻言,倏而笑了,笑的苦涩难当,他们之间,真的自此情断意绝了吗?他绝不允许,他看上的女人,哪怕心不在他这里,身体也必须臣服于他。
“慕容子喧!我再说最后一遍,将楚娰清放开,若然不然,今日休想活着离开四王府。”慕容熠尘眸中阴霾尽显,朝着身后一挥手,大批的暗卫涌了出来,个个身手矫捷,杀气凛然。
“我不会放!四哥若是真有本事,就让她心甘情愿回到你身边,将她伤得至此,何必惺惺作态?用强硬的手段,只会让人不耻。”慕容子喧不为所动,昂起头挑衅道。
“将本王的女人抢回来,他若是反抗,格杀勿论。”慕容熠尘一扬手命令,数十名暗卫得令冲了上去。
慕容子喧脸色骤变,一手将楚娰清护着,另一手折断旁侧的树枝做武器,奋力与暗卫展开殊死厮杀。
夜幕黑沉,月华凉薄,劲风涌动,衣袂翻飞,两方打抖,惊扰了这个万分寂寥的夜。
楚娰清身子泛虚,却半分不肯改变初衷,她捂住微疼的小腹,闭上眼睛横冲了上去,“慕容熠尘,杀了我!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了!”
她满腔的绝望,仇恨,不管不顾地去冲撞暗卫冰冷的刀刃,再打斗下去,慕容子喧会受连累,而她也将落入他手里。
“楚娰清!”慕容熠尘大骇,咆哮着低吼,火速抬起掌风击了过去,那黑衣暗卫整个身子飞了起来,而楚娰清也险险避开一劫。
楚娰清心中一惊,脸色更白了一分,明眸狠狠瞪着他,不说话,就僵硬在原地,一颗心五味杂陈。她赌对了,他终究舍不得她死,是因为残存的那点情意,还是她价值未尽?
“清儿!”慕容子喧惊魂未定,冲上去将她紧紧拥住,“你这个傻瓜,做什么傻事?我说了会带你离开,就一定做到。”
“子喧……”楚娰清心底一阵暖流划过,怔了怔,她缓缓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连累你受伤。”瞥见他手臂上狰狞的血口子,一抹愧疚浮上眼梢。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清儿别放在心上。”慕容子喧长吁口气,对于她的关切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两人旁若无人地紧密相拥,说着关切的话,这刺眼的一幕落入眼底,慕容熠尘只觉得一颗心异常寒冷,支离破碎了,再都难以愈合。
他黑瞳里黯然无光,五指大力按抓着轮椅,在上头留下深深的刻痕,直至木屑上沾染了他手心的殷红,他依旧置若罔闻。
黑衣暗卫垂首在一边等候命令,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批的禁卫军姗姗来迟,“六爷!”齐齐颔首,等候主子发布命令。
一下子,两方对峙,各不相让。
“四哥,若是要与整个皇家禁卫军为敌,你大可放马过来。”慕容子喧上前一步,冷冷道。
慕容熠尘只是静坐在轮椅上,不说话,浑身似是被笼罩了一层无法言喻的凄凉,孤寂。
阴凉的夜风带起他的墨发,缠绕着,犹如破不开的情丝,许久,他薄唇牵起,哑声道,“你们走,滚……本王不会再阻拦半分!”
慕容子喧微怔,神色微凝,也不多说什么,他深知,这场较量,最终吃亏的会是他。
令他不解的是,慕容熠尘何故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自己掩藏的势力尽数暴.露,或许,楚娰清于他眼中渐渐地失控,不再是棋子那般简单。
楚娰清听完男人的震吼,顿觉一颗心闷痛极了,今晚,他们就要恩断义绝了吗?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
她深深望进他怒火燃烧的黑瞳里,他眼底,是她惨白虚弱的倒影,最后,她失去了残存的意识,两腿一软,倒在一温软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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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锦书苑,石桌旁,慕容熠尘一袭雪白的中衣,仰头提着一壶烈酒,也不用杯具,就大口大口地灌下咽喉。
那种辛辣的刺激让他胸腔里一阵不适,“咳咳咳……”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咳得青筋凸起。
他醉意熏熏,嘴里喃喃念叨着,“清儿……回到我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那种钝痛再次席卷心尖,他又豪饮了几口烈酒,“咳咳咳……”。一抹骇人的殷红自唇角溢出。
他置若罔闻,这个人颓丧地趴在石桌上,馨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她不过是枚棋子罢了,我何苦为她费尽心神?
他又笑了,笑的自欺欺人。他自认为心肠冷硬,任何女人于他手里,都能玩弄自如。夏沁梅是,舞倾城是,赵灵儿是,慕容昭阳……数也数不尽。
可惟独那个女人,一张粗鄙的容颜,狂傲不可一世的臭脾气,竟不知不觉深深走入他心底,好似一根可恨的肉刺,怎么都拔不掉,越长越深,成了一颗毒瘤。
“尘!”梅妃披着黑色斗篷,身着宫女的服饰掠进苑子里,就见到男人这幅样子,不由得红了眼眶,哽咽着。
“尘,你又喝酒了?你的病……”夏沁梅心痛如绞,颤抖着去扶男人的身子。
“馨儿?”慕容熠尘醉的一塌糊涂,见到来人蓦地一喜,“你来了……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八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从来不肯去承认,那个刻入她心尖,爱入骨髓的女子,真的,早就理他远去了。
他自欺欺人地活着,行尸走肉般,将悲痛压在最深处,看似常人地活着,妄想着某一天,她会死而复生,再一次回到他身边,就轻轻地换着他的名字,“尘……我的尘……”
☆、109 一夜春宵(3000字)
“馨儿?”慕容熠尘轻唤着,深眸里隐含了太多的哀伤,沉痛,对世事的无可奈何。
夏沁梅弯起红唇,苦涩一笑,“你又将我当做姐姐了吗?尘……姐姐回不来了,我求求你,求你别再折磨自己好不好?”
她声泪俱下,满心的绝望,无助,“尘……我们回屋好不好,夜里风凉,要是引发旧疾……”
慕容熠尘轻摇头,含糊道,“不回屋,心底难受,我就要喝酒,别管我。”孩子气地说罢,又仰头喝了几大口。
夏沁梅抹干泪珠,弯腰又去扶他颀长的身躯,“起来……别喝了,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别折磨我了。宄”
“你是馨儿?还是清儿?”慕容熠尘醉意朦胧,两张女子的脸跟着重合,他努力去看,却怎么也拨不开那迷雾。
梅妃闻言,脸色煞白,甚是难看,“尘…….我是馨儿,你的馨儿……”她眼眸掠过一抹暗光,娇弱地撞入男人的怀里。
“馨儿?”慕容熠尘将她拥紧,剑眉微拢,似是不愿相信,“不对……馨儿不是这个味道。”他埋入她颈子里,轻轻嗅着,努力寻找记忆中的味道叙。
他记得,他的馨儿身上散发着独特的之兰香,跟楚娰清像极了,那种味道,好似春日里最纯净的风,好似山涧的清泉,将他深深迷住,不能自拔。
“尘……我的尘,我是你的馨儿……”夏沁梅含泪,将红唇凑上去,“尘……吻我。”
那香软的唇瓣贴上他的,接着酒劲上身,慕容熠尘低吼一声,反被动为主动,狠狠擒住女子柔嫩的樱唇,就是一番狂肆的侵略。
“恩……啊!”夏沁梅喜色萦上眉梢,低吟破口而出,伸出藕臂,圈住男人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慕容熠尘意识模糊,黑眸似是被蒙上一层纱,他不管不顾地,急于发泄压抑许久的内心。
他恨,恨皇帝的绝情,恨将他缠绕的情丝,更恨自己的无能。韬光养晦,忍辱负重整整八年,他依旧过着步步惊心的日子,连着心爱的女人,孩子都无法保护!他枉为男人。
“唔…….尘…….”男人眼中的阴霾,将夏沁梅吓得不轻,她瑟缩两下,挣开他的侵略,“我是谁?告诉我。”
“馨儿…….”慕容熠尘低唤,就紧紧绞着她,浓浓酒气喷薄在她面颊处。
“不对,我不是馨儿。”梅妃脸色微沉,循循善诱,“尘,你再看清楚些,我是谁?”她坐起身,勾住他的劲腰,去吻他突起的喉结,丁香小舌一寸寸掠过他敏.感的神经。
“清儿…….”他又说了一个名字,还记得那夜,如此销.魂,那个女人为见母亲,放低姿态,不顾一切地要取悦他,吻了他的喉结,笨手笨脚,又狡诈多端,让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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