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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马,相依相偎,渐渐消失在绝美的景色中。
夕阳西下,暮色醉人,山脚下,楚姒清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心底却畅快极了,“好累!好痛快!”
慕容君墨皱眉,从背后扶住她,“你早该出来爬山的,每日闷在深闺里,就不怕出事?”
楚姒清莞尔一笑,“我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倒是你,几日不见,瘦了很多!为了照顾你父皇,将自己身子给累垮了吧?”
慕容君墨受宠若惊,不可置信地凝着她,“清儿,你是在关心我吗?”心潮澎湃不已,下意识地捉住她的小手逼问。
“我……”楚姒清心中一乱,甩开他的手,“你误会了!我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瓶药。
“是什么?”慕容君墨勾唇地接过,俯在鼻尖嗅了嗅。
“我研制的药粉,可以补助睡眠,每晚服一粒,很有效的!”楚姒清面对他,不知该恨,还是该愧。
她差点杀了他父亲,那夜屋顶,她失态地喊出声,估摸着他已经识得了刺客的身份,却不肯挑明,依旧在她最需要的时间,准时出现。
这样一个完美、专情的男人,她该爱上不是吗?只是他们错过了最好的相遇时间,一辈子就错过了。
她态度时冷时热,慕容君墨却并无半分气馁,长臂一伸,将她卷上马背,“清儿,该走了,我们回家!”
回家!好个陌生的字眼!却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一路赶回来,天已经擦黑。
沐浴后,秋菊和周氏抱了被褥走进来,神色凝重。
“娘?你们做什么?”楚姒清放下木梳,看见镜子中倒影的二人,愕然回头。
秋菊不由分说地将被褥铺到软榻上,“小姐,我和夫人商量过,今晚我们陪你睡觉,看能不能阻止昨日的事情发生。”
“不行!”楚姒清坚决否定,“如果我失去心智,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怎么办?”
“我不信,清儿根本没病不是吗?就怕是有人装神弄鬼!”周氏打断她的话,脱了鞋上榻。
“可……”楚姒清陷入迷茫,如果她没病?何故有人潜进来,她毫无直觉,而且还出现阿洛的幻想。
“好了!就算小姐真的失去心智,也不会做出伤害我和夫人的事。小姐,我困了,先睡了啊!”秋菊故作无事地打了个哈欠,脑袋钻入被子里,杏眸睁得大大的,哪里有半点睡意。
守它一夜,定能揪出幕后真凶来。
一夜很长,却又很短,楚姒清醒来时,浑身乏力,怀里依旧是一具气若游丝的婴儿安静地躺着。
“啊!”她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慌不择路地跳下床,“娘,秋菊,你们醒醒!”
举目望去,周氏和秋菊两人齐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娘,娘你怎么样了?”楚姒清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鸡血沾了周氏满身。
周氏缓缓睁开眼睛,虚弱道,“清儿,发生了什么事?”
楚姒清扑倒母亲怀里,红了眼眶,哽咽道,“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伤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周氏摇摇头,替她抹干泪水,痛心道,“清儿,我没受伤,只是觉得很累,倒是你,有没有事?”
“娘你真没事?”楚姒清哑声问,后怕地拍着胸口。
此时。
“哎哟!痛死了。”秋菊醒过来,捂住红肿的额头,“痛死了,谁打了本姑娘!”
楚姒清心中一惊,忙上前将她扶起,“秋菊,你怎么样?伤了哪里?”一时间,手足无措。
“好像挨了一棍子,没什么大碍。”秋菊避重就轻地说道,只觉得脑袋疼的快裂开。
“是我做的吗?”楚姒清愈发愧色难当,种种迹象表面,她或许真的伤了人。
“我也不知道,明明准备一宿不睡的,可就是克制不住,迷迷糊糊竟睡着了,没看清是谁袭击的人。”秋菊陷入深思,懊恼不已。
早膳后,秋菊照旧悄悄将重度昏迷的孩子送到官府。
楚姒清出门购置家用,才知道帝都发生了一件大事,百姓家中有不少婴孩无故失踪,官府捡回来的婴孩多半受了重创,还有少数夭折的。
人们纷纷传言,有妖魔将婴孩捉去修炼精元。
还有人说,有个母亲刚刚死了孩子,受不了打击疯魔了,选在每个子夜时分潜入百姓家中将孩子掳走……
一路仓惶回府,楚姒清浑身疲累,脸容苍白,“秋菊,你快出来。”
“小姐?你脸色很难看?发生了什么事?”秋菊忧心地上前,放下手里的活计。
“你早就知道婴孩失踪案对不对?为什么要瞒着我?”楚姒清摊开双手,只觉得血腥万分。
或许,她真的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伤了那些孩子,她就是那个因为失去孩子而疯了的母亲?
“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伤害那些孩子的!”秋菊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更何况,事情还没揭开真相前,你不能将罪名全部揽上。”
“可……”楚姒清思忖半晌,“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小姐有主意了吗?”秋菊眉梢的愁云挥之不去。
楚姒清无奈地摇头,叹口气道,“目前没有解决的法子,今晚将我绑上,再想其他法子。”
“绑上?可小姐本来就睡得不好,身子还未恢复……”
“我没事,记住,就按我说的做!”楚姒清拧眉,仿佛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阴谋重重,只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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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慕容君墨突然到访,给充满阴沉之气的云水阁添了不少阳气。
楚姒清沐浴后,慕容君墨拿着书卷,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依旧身如松柏,屹立如山,不肯挪步。
楚姒清换了身严密的寝衣,局促地下逐客令,“你准备在这里晾多久?房间很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没关系,我又不睡!清儿给把椅子就行。”慕容君墨朝她魅惑一笑,说的可怜兮兮。
“你到底走不走?”楚姒清无奈地皱眉。
“你的事,你母亲都同我说了!教我如何走的安心?”慕容君墨敛去笑意,一脸凝重地说道。
“我或许真的是那虐婴的凶手!”楚姒清伸出双手,“不如将我交给官府,减少伤害?”
“胡说什么?哪怕任何人不信你,我也信你!”慕容熠尘裹住她的柔夷,给予她无限的安定。
“慕容君墨……你不怕我会伤你吗?”楚姒清心底一阵感触,反问道。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哪里伤得了本王?”慕容君墨毫不避讳地奚落,喝了口安神茶,松开她,自顾地去摆弄棋盘。
“那好吧!出了事,我可不负责!”楚姒清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再扭捏,爬上床去,不一会就沉入梦乡,睡得深沉。
第二日醒来,楚姒清疲累地睁开眼睛,撞见眼前的一幕,登时惊得瞳孔剧缩。
“慕容君墨……你醒醒,你怎么样?”
她整个人伏在男人身上,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鲜血沾满了他的衣襟,大片的红,妖娆而诡异,似地域边缘生长的曼珠沙华。
慕容君墨缓缓醒过来,只觉得胸口处巨痛难耐,他睁开眼睛,努力回想,昨夜的事一片空白。
是谁伤了他?她为何握着匕首?怎么会这样?
一个个问题缠绕着他,脑子里牵起一阵密集的刺痛感。
“清儿,别怕!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慕容君墨咬牙撑起身,不顾伤痛,反而去安慰她。
楚姒清红了眼眶,两行悔恨、痛惜的泪蜿蜒而下,“慕容君墨,你走吧!不要管我,我是个疯子,任何人都会伤害的疯子!”
“清儿,我不许你这么说!”慕容君墨将她狠狠揉进怀里,吻住她脸颊滑落的泪。
“可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我实话告诉你,第一次,我意识清醒的时候,偷了个孩子回来,那时候,很开心,很满足,抱着别人的孩子,是种扭曲的思想!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放弃你,听着,你只是有病,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不许感到自责,悔恨。”慕容君墨心疼地捧起她苍白的小脸,笃定地说道。
“你也说,我有病!”楚姒清黯然垂眸,苦涩地牵起唇角。
“不是的,清儿你听我说……”慕容君墨急的语无伦次,“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往好处想,或许不是你做的呢?”
“恩。”楚姒清稳了稳心神,翻身下床,将伤药、纱布拿了出来。
“我自己来!”慕容君墨见她一脸倦容,断然拒绝,“你先躺着,睡一下,我就守在这里,不用怕!”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睡得安心?”楚姒清皱眉,不由分说地忙活起来。
慕容君墨也不再推辞,索性躺了下来,任她处理伤口。
楚姒清的手附上他的衣襟,不由得颤了颤,“慕容君墨,痛不痛?对不起!”
慕容君墨反握住她的小手,“傻丫头!不是说了吗,只是皮外伤,你怕了吗?怕了我自己包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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