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白山下 (长白山下的雪)

二郎坐着马车到了姥娘家门口，跳下车，“李大爷，你等我一会儿，我接了姥娘，你再把我们送回去，回去我给你车脚钱。”

“傻孩子，啥钱不钱的，赶紧进去吧。”赶车的挥挥手，让二郎赶紧去接姥娘。

二郎跑到门前，使劲拍打着姥娘家的门，“姥娘，我是骏炜，快开门。”

吴氏在屋中听见了，赶紧出来开门，她一个人在家，所以门总是关着的。“二郎啊，你咋来了？家里有啥事？”孩子这么急，肯定是有大事。

“姥娘，我娘摔倒了，肚子疼得不行，我来接你过去。”二郎急忙说道。

吴氏一听，连忙转身进屋拿了一包银子，然后又拿出把锁头锁上了门，“孩子，你是怎么来的？咱们这么回去啊？”

“是坐李大爷的车来的，他在那等着呢。”二郎拉着姥娘的手，走到车跟前，扶着吴氏上了车，自己也跳到车上。“李大爷，快走。”

“哎，坐好了。”老李扬鞭打马，马儿撒腿快跑，一路往沿江村跑回去。因为着急，所以车赶得也快，没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佟家的门口。二郎扶着吴氏下了车，刚想跟老李说点什么，老李一摆手，“孩子，先顾你母亲，进去吧。”说着，赶着马车掉头走了。

吴氏被二郎拽着跌跌撞撞的进了西屋，看见女儿躺在炕上，被疼痛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旁边赵婆子还在给她按摩着肚子，还有一个老太太不认识。“他赵婶子，芸儿怎么样了？”

“是方嫂子啊，云松媳妇现在孩子不下来，血一直在流，我也是没办法，这血止不住，只要孩子能下来就好了。大夫还没到，刚刚玉娴给含了两片参片，吊着这口气等大夫呢。”赵婆子简单的说了方氏的情况。

这时玉娴正好端着一碗参汤进来，“姥娘来了，帮我给娘喂上这碗参汤吧，喝了它补补元气，大夫应该快了。”

吴氏和佟世馨扶起方氏，玉娴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母亲喝，“娘，你喝了参汤就会好的，来，使劲咽下去，对，再来。”就这样，一碗参汤慢慢地都喂了进去。吴氏两人把方氏又放倒，此时方氏已经疼得都麻木了，精神更是疲累的昏昏欲睡。“娘，你千万别睡，赵奶奶，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止血吗？再这么流下去，我怕我娘坚持不住了。”玉娴有些急了。

“没办法，我不是大夫啊，这孩子也不知咋回事，就是不肯下来，只要孩子下来，血就能停了。”赵婆子也很无奈。

外面又是一阵马的嘶鸣声，玉娴一震，刚忙往外跑，有可能是方掌柜骑马来的。出去一看，可不是，方掌柜骑着马，前面坐着大郎，大郎还抱着一个箱子。“方叔叔，你可来了，快救救我娘。”玉娴赶忙迎上去。

“孩子，你放心，路上你大哥都跟我说了，我会尽力救你母亲的。”方掌柜直接进了屋中。吴氏忙给方掌柜让地方，方掌柜上前给方氏诊脉，两只手都诊完，“骏烨，把我的箱子拿来。”

大郎急忙把箱子拿进来，方掌柜打开箱子，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玉娴，用开水把药化开，喂你母亲喝上。”玉娴出去弄了些开水，把药丸研开化好，又给方氏喂了进去。

佟云松见方掌柜来了，也跟了进来，“方掌柜，你看内子怎么样？能度过这一关吗不跳字。他关切的问。

“佟大哥莫担心，嫂子只是流血过多，失了元气，再加上死胎不下，才会这样的。我刚才给嫂子把脉，应该是已经用了参汤，吊住了元气，我刚才拿的药丸，是宫廷御用的秘方，专治妇人生产，一刻钟就能有效果了。等胎儿下来，我再给嫂子开些补养的药物，也就好了。只是嫂子以后可能就不能再生产了，她此次失血太多，伤了根基，可能要养上一年半载，不能干活。”方掌柜低沉的声音，像是有安抚人心的魔力，佟云松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不能生就不生，我这已经有了六个孩子，不用再多了，方掌柜放心，别说是养一年半载，就是养十年八年的，我也会一样的待她的。”佟云松斩钉截铁的说道。

“行，有佟大哥的话，我也就放心了，对了，是谁给嫂子喝了参汤？这人参可是极贵的药材，对于大补元气，回阳救逆最有效不过了，今天要是没有这参汤还真有点悬。”佟家只是普通农户，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参呢？

“方叔叔，是我给娘喝的，参是我前阵子采到的，怎么？有什么不妥吗不跳字。玉娴生怕自己不小心害了母亲。

“不是，你用的很好，叔叔只是没想到我们玉娴这么能干。”方掌柜弯腰抱起玉娴，这是才看见玉娴下巴上竟然有个很深的伤口，血弄的满身都是。“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下巴是怎么回事？”赶紧抱着玉娴坐下，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大郎，把我药箱里的镊子拿出来。”

“叔叔，我没事，你先等会儿再给我治，先看娘亲吧。”玉娴从方掌柜腿上下来，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她一直没敢看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样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方氏突然大声喊肚子疼，在炕上翻滚了起来，没多会，从身下流出好些血和一个已经长成的男婴。赵婆子赶忙把污血和死婴都收拾起来，装到了一个瓷坛子里，递给云松，：“出去埋了吧。”云松接过来，心情沉重地出去了。

方掌柜又给方氏把了脉，“脉息虽然还是有些弱，但是已经无大碍了，我给开张方子，让大郎照方抓药，回来再给嫂子喝上就行。”说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些白色粉末，“玉娴，给你母亲服下，就能止血了。”

第六十章 治伤

方掌柜看玉娴已经把药给方氏喂上了，就把玉娴叫到身前，“玉娴，你的手不疼吗不跳字。他抓起玉娴的两只小手，白嫩的手掌上有好多破皮，有的甚至还有砂子在肉里面，手已经肿了起来。

“方叔叔，刚才光忙着娘了，我都忘了疼这回事了，你这一提，我就又想起来了，呵呵呵，没事，一会儿洗洗就好了。”玉娴忍着手上的疼痛，笑嘻嘻的跟方掌柜说。

方掌柜也不吱声，拿着干净的棉布蘸上烧酒给玉娴擦伤口，玉娴疼得手往后缩，方掌柜就用力握住她的小手腕。“都这样了还不疼？”他相信刚才玉娴说的话，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特别关注某件事的时候，是不会意识到疼痛的，等到精神放松后，才会感受到。拿着银质的小镊子，把玉娴手里的砂子一点点的都挑出来，再一次清洗后，用一些药粉洒到了玉娴的双手上，然后用布条把手包好。“抬头，让我看看你下巴上的伤。”

玉娴听话的抬起头，她知道自己的下巴里有东西，可一直都不敢往那想。“方叔叔，我下巴的肉里是不是有东西？”

方掌柜用小镊子轻轻的夹住那块小石子，然后一使劲，小石子就被夹了出来。玉娴惨叫了一声，然后伤口里一下子就出了不少的血。方掌柜用布蘸了酒，给玉娴清洗伤口，把玉娴疼得直叫唤，“好疼啊，方叔叔，你轻点。”

“刚刚不是还挺能耐的吗？这回知道疼了？你知道吗，这伤口处理的越晚，越不容易愈合。一个女孩子，这么深的伤，还不得留疤？看你破相了这么办？”方掌柜早就有心收玉娴为徒，现在看到准徒弟受伤，心疼的不行，嘴上自然没好话。轻轻地把伤口清洗好，“头再仰高点。”然后弄了些药粉给她上好。“这也没法包扎，就这样吧，这几天别沾水，一会儿骏烨去抓药的时候我给他带盒药膏回来，伤口愈合后坚持抹一个月，就不会留疤了。”

“知道了，谢谢方叔叔。”玉娴忍着疼说道：“今日若是没有方叔叔，我娘就危险了。”

“玉娴，年后就跟我学医吧，等你把医术学会了，就可以像我一样了。”方掌柜决定正式提出收徒了，玉娴的伤一看就不是自己摔的，应该是受人欺负，成了他的徒弟，谁再敢欺负？哼，他会让那人知道后果。

“好，玉娴早就有心拜叔叔做师父了，就怕叔叔嫌我笨，不肯收。”玉娴高兴得不的了。

“一会儿我会和你父亲正式说的，等你母亲的病好些了，咱们要来一个正式的拜师礼。”方掌柜抱起玉娴，对吴氏说：“这位大娘，麻烦你看会儿佟嫂子，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养就行。我先抱玉娴出去。玉娴，你的人参在哪呢？应该没全用完吧，带我看看去。”

“方叔叔，剩下的人参还在厨房呢。”玉娴被抱着到了厨房，看见刚才切的人参还有一小把在菜板上呢。

方掌柜拿起参片看了看，“这人参大概有一百年了，玉娴啊，这是你挖的？”他有点不相信玉娴认识人参，还能挖到这么大的。

“嗯，我挖了两棵呢，还有一棵比这个还大些，叔叔你放我下来，我去拿给你看。”玉娴下来跑进屋里，把另一棵人参拿了出来。“叔叔你看。”

方掌柜接过人参一看，果然比刚才那棵还要大些，也是晒干了，品相非常好。“玉娴，刚刚那棵剩下的给你母亲再煎两次参汤喝了，她身子虚弱，得好好补补。这棵就不用了，好东西也不能多用，这棵好好放着，我猜它大概的一百五十年左右，要是卖的话，最少也的四百两银子呢。千万放好了，这种东西可是宝贝，有钱都买不到。”方掌柜真心的告诫玉娴，“别再给别人看了，小心被人惦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