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臆便唤来了图公公,“你到紫月宫去,让月王爷前来慈宁宫,这是圣旨。”
图公公领命而去。
太后摇摇头,“皇儿,你们兄弟之间,不应该这样的,你这样下了旨意让月儿前来,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他是不会来得,即便你下了圣旨,他还是不会来的,这样只会让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的僵硬的。先帝一定会责怪哀家的,没有好好地照顾好月儿,一定会责怪哀家的。”
先帝是最疼爱陈晟月的,正是因为他最受先帝的疼爱,所以,他得宫殿是他自己起的名字,他喜欢紫色,就将宫殿的名字该为紫月宫,这是不曾有过的。
想到自己的父皇,陈盛臆的心底便不是滋味了,他是长子,是陈国的皇帝,却没有得到父皇的关爱,父皇所有的爱,都已经给了皇弟,让他妒忌。
“母后,您别这样,父皇不会乖您的,父皇可是一直都很是疼爱您的,更加不会责怪您的,您放心吧。待会皇弟来了,儿臣让他给您认错。”陈盛臆只得低声地哄道。
太后摇摇头,用手帕将手中的眼泪,轻轻滴抹干后,才露出一抹微笑。
“皇儿,母后没事。就刚才那件事吧,就让上官云嫁给凤国的岩王爷吧,那样的女子,母后是不喜欢她的。”
陈盛臆的眉头,紧皱着了。
“母后,儿臣说了,不可以让云儿离开了陈国,不可以离开皇宫。”
太后不悦地看着她,杏眸圆瞪着,“皇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儿是想着将那样的女人留在宫中,留在自己的身边?想着将她纳为妃子?”
让太后说中了心思的陈盛臆,脸上闪过一阵的不自然,“母后,没有的事,别乱说。”
太后却冷哼了一声,杏眸中带着不屑之色,“那样的女人,想着嫁到我皇家来?简直就是做梦。皇儿,你身为陈国的国君,就应该为了我大陈的百姓着想的,若是将那样的女人纳为妃子,你将会被全天下的百姓耻笑。先不说那女人的身世是怎样的,就说她现在是带着儿子,皇儿,难道你想着帮别人养儿子?还是,等着有一天,那女人的身世被拆开了,你被害了,才来悔不当初啊?哀家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这个上官云,比起之前的上官云,更加的可恶。总之,不管如何,哀家都是不允许她继续留在宫中的,皇儿你最好就尽快做好安排,不要等待哀家开始了,你才来后悔。”
太后毕竟是强势的人,站在这般高地位置上,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又怎么会这般容易就屈服了?再者,陈盛臆登基到现在,她一直是在背后默默的做着一些安抚的工作,为陈盛臆这皇位付出的,可是不少的。面对这样的小事,她自然不会轻易地罢手的。
“母后想要将她赶出皇宫去?”陈盛臆声音,冷冷。
太后笑笑,右手不住抚摸着左手,“皇儿,不是将她赶出皇宫去,而是要将她赶出陈国去,陈国容不下那样的女人。”
对于之前的上官云,她是不可能原谅的。
那样的女人,居然无耻到出卖了陈国,她怎么可能会原谅她?
“母后,儿臣办不到。”陈盛臆站了起来,冷声的说道。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她留在身边的,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地就将她送走了?他要将她留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皇儿,你这是要违背哀家的意思吗?”
太后落下了脸,冷冷地看着陈盛臆,那直冲的语气,充分地显示出了她的不高兴。
“儿臣不敢,只是,母后,儿臣不过是觉得那样的女子是很聪慧的,觉得她像云儿,才会将她留在宫中的。”
太后冷笑了几声,严厉地看着陈盛臆,“皇上,你的位置是高高在上的,你可是知道多少人觊觎着你这个位置的。对于上官云这个女人,哀家一直都是怀疑她就是当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死性不改,继续回来,继续出卖陈国的,哀家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管她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哀家都是不能够容忍她留在陈国的,你如果想要她活命的话,最好就讲她送出去,不然,哪天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是不知道的。皇儿,你想想,你彻查过得,这个女人的身世,是没有办法查得出来的。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还是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为什么刚好是在皇后的生辰?为什么还是挑选在凤国的使臣前来的时候出现?原因是怎样的,这其中究竟存在着什么,你作为皇帝,难道不清楚吗?”
此刻的太后,便是冷血的,为了权势,她曾经对着先帝的妃子痛下杀手,不知道那双纤细的手,沾满了几人的鲜血,不知道那美丽的外表下,是怎样的丑陋,为了权势争斗的丑陋。
陈盛臆的心不禁一颤,或许母后说的是有道理的。母后经历过这般多的大风大浪,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事,没有经历过?
可是,当真要怀疑云儿吗?那样的女子,是那般的纯净,即便只是看着那双纯净的眸子,便让人心生不舍之意了,哪里还回去怀疑她啊?
可是,她出现的实在是过于突然了,不得不怀疑的。
“母后,这件事儿臣会查清楚的,但是,在儿臣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要动云儿。”
太后点点头,她知道这是陈盛臆最后的底线。虽然她在朝中还是有着影响,但是,她亦是知道,按照陈盛臆的能够,完全是可以将她这些权利给夺去得。只不过是因为她是他得母亲,他才会在这般的容忍的。
“启禀皇上,月王爷说身体不适,不想来,不要去打搅他。”图公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传达着到紫月宫中得到的消息。
陈盛臆怒了,“这算是什么话?朕的话,居然敢于不听?”
太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吧,臆儿,月儿不想见哀家,那就算了,总有一天,他回愿意的。”
陈盛臆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想太后辞行,“母后,朝中食物繁忙,儿臣先行告退。”
太后挥挥手,“去吧。”
说着,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小憩了起来。
陈盛臆见状,只是吩咐了冬梅好生照顾着,便出来慈宁宫,带着一肚子的怒火,往御书房走去。
而此刻的紫月宫中,陈晟月却是一脸好心情地坐在亭子中,下着棋,喝着茶。
紫月宫中所有的话花,都是紫色的,而此刻的陈晟月亦是紫色的锦服,那嘴角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倒是显得英俊无比。
“见过爷。”一身穿灰色衣袍的男子跪在陈晟月的面前。
“怎样?”陈晟月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嘴角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云郡主与爷画像中的人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其他人都说,那不是真正的云郡主。”那灰衣人继续低着头说。
陈晟月眸中闪过一下激动,手中最后一颗棋子缓缓落下,便顿住了手,这是死棋。
站了起来,拍拍手中的灰尘,“起来吧。”说着便往殿内走去。
灰衣人便站了起来,随着陈晟月的脚步往殿内走。
“凤国的人大概什么时候会离开?”
“回爷,这个不甚清楚,只是,最近璃公主想要嫁给凤国的岩王爷,惹得太后生了大气,太后想着将璃公主许配给凤太子。”
陈晟月嘴角边上的笑意,开始泛着冷意了。
看来,这个皇宫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啊!六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云儿,你过得可好?
陈晟月落座后,宫女便上奉了茶。
陈晟月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几口,在将茶杯放下。
灰衣人站在一旁,想了许久,还是将心底的纳闷说了出来。
“爷,为什么那云郡主与之前的云郡主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陈晟月手上动作不仅顿了一下,“冷风,你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区别?”
着一身灰色袍子的冷风摇摇头,冰冷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淡淡的疑惑,“属下不知。”
“或许,当真是她……”陈晟月低声轻喃了一句。
“那,爷,需要属下继续查实吗?”
陈晟月摇摇头,“不需要,你先下去吧。”
“是,爷。”
冷风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便又走了回来。
“爷,还有一件事,凤国的岩王爷,今儿向太后提亲了,说让太后将云郡主许配给他。”
冷风的话音刚落,陈晟月的脸,瞬时间便变得冰冷无比,眸中瞬息万变。
“该死。”
陈晟月骂了一句,便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
“去慈宁宫。”
冷风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跟上了他得脚步,却在心底嘀咕了一句,“爷,好像生气了。”
慈宁宫中,太后正自个儿生着闷气,却听到宫人们来报说,月王爷来了,便激动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月儿,我的月儿……”
冬梅小心地扶着太后,看着她脸上那激动的表情,心底难受着。这些年来,为了月王爷,太后都已经沧桑了许多,原本娇嫩的脸,也已经渐渐出现了鱼尾纹,甚至,那乌黑的发丝,也渐渐变得灰白,这些都是沧桑的见证,这是时间的见证。
陈晟月看着急步而来的太后,心底有点涩意,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她了,自从六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时候,他便在心底恼怒着她,尽管明白她是为了陈国,可是就是克制不住心底对她的埋怨,所以,他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