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连三皇女也有些牵扯,她又不便闹大,只能暗中想办法。可想而知,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边是效忠她的死士,怎么选都是肉。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救上官月璃而舍弃了冥魅。
而冥魅恨她对自己见死不救,刚毅如他,一个月之后他再次出现时,竟然成了绝艳楼的一名绝色小倌。上官晨曦紧拥着她,眼角滑过热泪:“若我要救他,只能离开你的身边,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虎地望着我们,但我已怕极了失去你的痛……冥魅,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他那么绝决那么忠心,落于那些人手里……而冷寒,我也不能去救,一旦我出面就等于将我们俩摆于明面上,冷寒是你的人,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若我明目张胆的去,就等于坐实了意图不轨的罪名。”
“你可以派别人去啊,这样见死不救会让人心寒也不奇怪!”说到底,上官晨曦还是怕她自己受到威胁,被别人胁迫,于是狠下心不去救他,终是弃了他。
上官晨曦神色黯淡,眼中水花打转,一脸寒霜:“说到底,还是我太自私,将他置之不理,他会心寒,所以伦为下贱的小倌,只为报复我……但事已至此,我又能做什么……他可以恨我,因为那是我的错,但他不应该对你出手!”
“那你准备怎么做?!”
“他不是在绝艳楼等我吗?那我就去会会他,他对付我我不在乎,但若是再敢对你出手,我绝不饶他!”
月璃也要一起去,上官晨曦说什么也不准,怕她遇到危险。并好言好语哄了半天,承诺从绝艳楼出来就来看她,月璃才放她离去,并磨着小牙恶狠狠地说:“不准冒险,要是少了一根毫毛,看我怎么收拾你!”
上官晨曦展颜一笑,又将她抱在怀里,叹道:“月璃请放心,姐姐一定会一根寒毛都不会少。你为我担心,让我好开心。”
月璃磨了磨牙,恨不得逮她脸上咬上一口。
北堂悠然突然要回雪狼族一趟,月璃莫名有些担忧,但她又不能阻止,只能任他离去。如此沉静一下也好,想想两人之间该如何解决。
……分隔了秀……
冥魅妖艳的面容了,挂着阴毒的笑,对着窗外漆黑的夜,良久才喃喃出声:“上官晨曦,我要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冷寒的伤口一直在渗血,也不知丞相府的用的什么刑具,硬是将冷寒一个逆来顺受的个性弄得更加如惊弓之鸟,月璃要替他上药,他却怎么也不肯,眼睛去不看向她。
她要强拉开他的衣服,他就攸地起身,面无表情的脸上望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她转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为什么?痛的不敢让我碰?”
他俊朗的脸庞,扬起淡笑,手掌起抬,出乎意料的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这点痛算什么……王爷,你在我心中是神圣的,我不愿……让你看到丑陋的东西……”
“谁说丑了,一点也不丑!”掏出一瓶玉肌露递给他,“既然不给我看,那就用这瓶药吧!这种治外伤是最好的,抹上就会结住伤口,还能消除疤痕……”
冷寒身子微僵,沉默不语。
月璃接着说:“冷寒,你练的《梵天真经》越高一重,越不好练,甚至有功力反噬之虞,轻则经脉尽断成为废人,重则丢了性命。虽然你每进一重,皆有走火入魔之虞,但其本身就是个极高深的内功,只要练成,就能够所向无敌,但遇到一些拥有幻术的高手,就不一定了……”
冷寒对这番话并不奇怪,淡淡道:“这也就是以前我要看你脸色,仰你鼻息存在的原因。”
“你还因为以前的事恨我?”
“不,我有求于你,不止为了我,也为了我的妹妹,但我也知道,如果没有你,不会有我们的今天。别说扬名武林,就是活命也不可能……如果说以前是不甘心又不得不为之,那现在我就是心甘情愿的……其实你不必修炼幻术了,犯不着再去冒险。”
“我不修炼幻术,只会成为你们的累赘……我无法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冒险,不想被人说一点本事都没有,只能靠重重铁卫!”
冷寒安抚地看着她,唇角勾起淡笑:“其实没本事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惹事。你不必掌握天下,只要掌握住那些掌握天下的人,就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月璃一听,对啊!试想一下,将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踩在脚下,那是怎样痛快的感受啊!
她转头看了冷寒一眼,再转头再看。
看得冷寒心里发毛,脸上的笑也僵住了,月璃趁机将脸凑了过去,与他的脸凑到了一起……
一直在府里等上官晨曦的消息,越等她吧就觉得时间过的越慢,初尘为她泡了一壶香茗,让她静心等待。
突然听到一阵悠然的琴音,那一刻只觉呼吸都快要停顿了,这是绝对的仙乐,人间哪能有如此动人的音色,扭头看向初尘,也是一脸痴迷之色,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知不觉地跑到了凌皓月的院落。
琴音突然断了,凌皓月的墨花美眸流露出的光彩是空洞迷离的,向她行了一礼,温和道:“王爷,是否吵到你了?”
“没没,很好听,你继续弹吧!”她淡淡地冲他微笑。
凌皓月的脸色变了变,便沉默地又坐了下来,那悠然的琴声再次响起。初尘笑了:“皓月的琴艺越发好了……”
月璃静静地听着,天色渐渐暗了起来,月璃的心也变得平和起来,他弹的琴竟然有抚人心神的作用。
“有刺客!”不知谁喊了一句,月璃看向四周,似乎有数十个黑衣人向这边逼来,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难道上官晨曦出事了?
凌皓月依然在院中抚琴,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转眼间已先有十来个黑衣人已经冲到了石拱门前,有两个从石扛门中冲了进来,其余的十个则是飞身跃过将大宅围住的及膝高的绿色植物丛。
月璃突然看见站在一旁的初尘脸上掠过一丝浅笑,那十个跃过绿色植物丛的黑衣人全都无声无息的一头栽倒在花丛中,她的心狂跳。
那两个从石拱门冲进来的黑衣人惊觉不对,立即向后疾退。
步飞烟从后面堵住,手一扬,一股白色烟雾向那两个疾退的黑衣人,黑衣人动作快,步飞烟手中放出那道雾更快,转瞬间那两个黑衣人就被笼罩在了零中。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旷野,血缓缓的从那两具黑衣人的尸体的五官中溢了出来。其它后面赶来的黑衣人纷纷停住脚步,吓得不敢上前挪一步。
“这草叫‘食人草’”步飞烟凑到月璃眼前,指着路两旁的绿色植物,然后又指着被他毒杀的黑衣人:“他们中的毒叫‘随风散’,厉害吗?”
月璃敬畏的目光看着他,又看了看那些看似很纯良的绿色植物,咽了口唾沫:“……种在院子里很危险吧?”
“走正常路的没事,如果非要走不寻常的事就难说了,而且府里的人我都通知过了,没人去不怕死的进去……”
月璃眯了眯眼,心有余悸道:“可是……你没告诉我……”
步飞烟笑了笑,欠扁道:“王爷到哪都有人跟着,在你走进去之前,一定会有人提醒的……万一遇上想谋害王爷的,就难说了!”
冥夜突然跳了出来,执剑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识相的就老实交待,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想大开杀戒!”
步飞烟鼻子轻哼:“抢了我的台词!”
那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往后退,突然出现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有礼地开口:“对不起,是我们太失礼了!”
冥夜上下打量着那人,冷笑道:“你是何人?”
那人沉默了片刻又道:“我家主子只不过是想请王爷过去一聚,并无恶意……如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步飞烟嘲讽的笑了起来,狂妄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的主子又是谁?真想邀约就正儿八经的送拜贴,递名牌!”
“说到这个……”那人摸了摸身上掏出一张贴子,悠悠道:“有的有的。”
月璃吃了一惊,这人还真准备了。
步飞烟也被他的行为闹得郁闷,按了按太阳穴。
冥夜冷着一张脸将那张贴子接过,上面还有带着魅香的字迹:“绝艳楼冥魅,诚邀上官月璃过来一聚,定包您满意无比,宾至如归。”
月璃听了,笑话,她是谁啊?又岂能被一个小倌约到那种地方去,真掉价!她有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门,他要再这么不识相,就一一招呼在他身上!
蓦然,她被自己的阴暗想法吓了一跳,可能是看不起冥魅的身份,才过激了点。
冥夜觉得那贴子十分烫手,下意识就要扔回去,步飞烟一把抢过,“让那个狐媚子死心吧!我们王爷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以免有失身份。”刚完,就要动手撕掉那贴子。
那人也不急,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却又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主子说了,他只是想见故人了,另外,他还有‘要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