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才坐定,就听到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公主,额驸,人拿到了。”
“都进来吧!”耿聚忠才说完话,房门就被打开,管家带头,后面跟着又叠翠素冠几个丫头,又有侍卫押着一男一女两人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当先的侍卫猛的一推,就把那一男一女推倒在地:“公主,这是奴才等拿住的奸夫淫妇。”
欣怡定眼去看,不由吃了一惊:“额驸,这不是玉儿房里的小丫头佩儿么,怎的……”
叠翠也在旁边言道:“公主,额驸,奴婢记得佩儿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人都还没有长开,怎的和人幽会,怕里边另有隐情吧。”
耿聚忠这才认真的瞧去,见跪在地上穿粉底碎花袄的小丫头确实是佩儿,这佩儿是常伺侯玉儿的,耿聚忠也见过几次,自然认得。
佩儿到底年纪小,这会儿早吓傻了,只知道哭喊和不住的嗑头,听得叠翠替她分辩,赶紧嗑头大声道:“公主,额驸,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和人私会,奴婢……”
却见旁边那男人瞪目过去:“贱人,休得胡言。”
耿聚忠心里就有了猜疑,难道说这里边确实有隐情,这佩儿是替人受过的不成?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年纪小,哪里知道什么私会不私会的。”事关生死,佩儿少不得大着胆子分辩,更是猛的嗑头,嗑的头上都青红起来,看着着实可怜。
那个男人急了,伸手就要去捂佩儿的嘴,旁边的侍卫哪里由着他,早把他拉到一旁。
耿聚忠看看佩儿,少不得缓了声音:“佩儿,你不要怕,好好说说这事情的经过,要是你是清白的,我和公主自然会放过你。”
佩儿一阵惊喜,两眼含着泪花,不胜娇怯的看了耿聚忠一眼,看的耿聚忠心里机灵灵打个寒战,一阵一阵的寒意,只觉得今日这件事情会让他受伤似的。
佩儿嗑了一个头:“公主,额驸,奴婢是替奴婢的主子去的,去之前奴婢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玉儿主子交待了,要奴婢去替她拿一件紧要的东西,还许了奴婢许多银子,并说见到什么都不要言语,把来人的话和东西给她传到就成了,又说她上上下下打点好了的,不会出事,奴婢才大着胆子去了。”
说着话,她又哭了起来,哽咽道:“其实,奴婢并不想去的,只是玉儿主子说奴婢要是不去,就要让人打死奴婢,还说,还说……”
“还说怎的?”耿聚忠已然气极,差点没揪着玉儿追问。
第一百七十二章 伤
“还说,还说……”
佩儿打着哆嗦:“还说额驸心里最看重她了,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听她的,公主也不过是仗着出身好,论起在额驸心里的地位,哪里比得了她。”
佩儿悄悄看了欣怡一眼,见她并没有怒色,少不得大着胆子再度道:“玉儿主子说要是奴婢不给她办事,就让额驸把奴婢卖出去,卖到楼子里去,让奴婢接那最丑最恶的客,奴婢不敢不听……”
耿聚忠听了这些话,早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了,差点没跳起来直接给佩儿一个窝心脚,要是不想把事情搞明白,他怕早过去把玉儿那个东西拉出来抽上几十鞭子了。
耿聚忠现在虽然宠爱玉儿,可他心里明白的紧,欣怡是他的嫡妻,又是朝庭封的公主,甭管怎么着,谁都不能越过欣怡的。
他原和欣怡吵架也是气不过,气头上失了理智才打了欣怡一巴掌的,不过,那一巴掌他也没使多大的力气。
等打过之后,耿聚忠最后悔了,只是安亲王阴阳怪气那些话让耿聚忠傲气上来,硬撑着没去安亲王府接欣怡回家。
哪里知道, 这玉儿不过是个通房丫头,一个玩意,竟养的心大了,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还说出这等诛心的话,要是传出去,他耿聚忠岂不坐实了宠妾灭妻的名头。
“呵呵!”欣怡这会儿子倒是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额驸,我只说额驸喜欢那个玉儿。平时她就是不敬我,我也权当看不见忍过去了,哪知道,竟然忍出这么个东西来。不是我容不得她,实在是……”
她又看看佩儿:“你放心,她没那胆子卖你。她这些事情你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只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本公主和额驸,我自会关照于你。”
佩儿得了欣怡的允诺,自然胆子大了,便把玉儿平时的一些事情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她这里讲的欢畅,那头,那个长相颇有几分清俊的男人早急了。拼着命的想冲过去捂了佩儿的嘴,要这里是欣怡的主场,周围的人也全是欣怡的心腹,哪里容得了他作怪,一个侍卫过去。直接一巴掌扇在那男人的脸上,他立时老实了许多。
耿聚忠听着佩儿倒核桃似的把玉儿的许多事情讲出来,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气急,越听越是羞愧。
却原来,这个玉儿根本不是个老实的,她原做丫头的时候,就和家里的表哥不明不白,两个人常常的私会。等后来仗着姿色巴上了耿聚忠,一边哄着耿聚忠从耿聚忠那里弄了不少的钱财和金银首饰,一边和她那个表哥不清不楚,拿着耿聚忠给她的东西养着她那表哥。
那荷包其实是佩儿去园子里和一个相熟的小姐妹说话,回去的时候被玉儿那个表哥给拽住硬塞过去的,是让佩儿捎给玉儿的。并告知佩儿让玉儿三更和他相会。
哪知道,佩儿粗心,竟是把荷包给丢了,回去之后佩儿也不敢说,只说了三更相会的事情,玉儿因为和她表哥私会的多了,并不害怕,也没想到被人得知,便想着给她表哥捎些什么东西,因她小产,外边天气又冷,不敢亲自出去,就威胁了佩儿,让佩儿代替她去私会。
玉儿并同有想到这事情早就暴露了,佩儿和她表哥被人拿个正着,说不得,玉儿这时候正等着佩儿的好消息呢。
玉儿那表哥听佩儿老老实实的说了,再见耿聚忠气愤的样子,不由把心里的惊惧全抛掉,想想他还能玩了额驸的女人,给额驸头顶戴了绿油油的帽子,不由一阵快意,也不管一旁虎视眈眈的侍卫,大笑道:“哈哈,姓耿的你没想到吧,你的女人被老子给玩了,还死心踏地的一心想着老子,差点,老子的种就成了你耿家的长子,哈哈,痛快,痛快。”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嘛,耿聚忠早气的心都要炸了,再听玉儿表哥那些话,更是又气又羞愧,当场飞起一脚把玉儿表哥给踹到了墙根处,更是一掌把桌子拍的差点散架:“贱人,不识好歹的东西,亏了我对你……”
欣怡低头,悄悄的把眼中的笑意掩去,换成一脸焦急样子起身到耿聚忠身旁握了他的手:“额驸不必生气,为了这种玩意不值当的,她即是咱们府里的奴才,生杀大权就在咱们手里握着,额驸要杀要剐随意,只要消了心头这口恶气就是了。”
耿聚忠一边生气,一边又感念欣怡对他这份心,想想平时欣怪的好,更觉羞愧起来。公主尊贵非常,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容貌,便是嫁到什么样的人家使不得,人家不嫌弃他嫁了过去,平时对他也千般好万般恩爱的,他偏觉得寡味,硬是宠着那样几个通房,给了公主没脸子。
可真生了事情,站在他身边安慰他的还是公主啊。
看起来,这世上真对你真心的还是嫡妻,元配的夫妻才能相扶相持,那小妾通房什么的,怕都是为了钱财为了荣华才虚情假意的巴着你的吧。
一时间,耿聚忠感觉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公主……”他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和欣怡说话。
欣怡笑笑:“不过是个玉儿,就是打杀了,外边好女子多的是,额驸不必心疼,等些日子再寻好的来。”
耿聚忠嘴角抽抽,心说,其实我哪里是心疼那个玉儿,只是心里对不住公主罢了,更没有想过再寻别的女子啊。
欣怡也不管耿聚忠是怎么想的,一摆手:“先把佩儿关起来,这个什么表哥表弟的拖出去重打,打不死甭停,还有那个玉儿,给本公主拖出去好好的审问审问,叠翠,你亲自带人过去搜搜玉儿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犯忌讳的东西。”
叠翠应了一声出去,那些侍卫把玉儿表哥拖出去打板子,而佩儿早哭的昏了过去,也被拉出去关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传来玉儿表哥的哭嚎声,欣怡只作听不见。
等到快五更天的时候,叠翠才带人过来:“公主,额驸,奴婢带人搜玉儿的房间,搜出许多情书来,另外还有好些的春宫图,原先那玉儿拒不招认,奴婢让李嬷嬷带人审问了一番她才招认下来。”
说着话,叠翠把从玉儿房间搜出来的东西全摆了出来,耿聚忠看看那些春宫图,再看看那恶心之极的情书,仿佛看到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遂把头扭到一旁不去看。
欣怡随意看了一眼:“把这些脏物件烧了吧,以后府里可要看管严实了,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们也一并处罚。”
叠翠几个应下,鱼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