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远远的看着,只觉得此人面熟,这近距离,那么一瞬,渀佛一切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年代,那个纯真的年代,那个贫困却又幸福的时候…
感觉到身后之人紧追不舍,叶子愉的脚步越来越快,冷睿皱眉,想要阻止身后之人,却又怕引起不妥,也就只好跟在叶子与身后不再言语。
“姑娘,请等等。”叶浩南再次加快步子,终于,追上了。他发誓,一向冷静沉稳的自己,从来没有此刻这么紧张。
也罢,叶子愉虽然懊恼,可是想到一切终将要面对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而已,也就不再逃避,停住脚步,挺直的背脊也显示了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幽幽吸气,重重吐息,努力的调整好自己,叶子愉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转身,冷眼看着那熟悉的陌生人,温柔一笑:“请问这位老爷,有事吗?”
“我…”叶浩南看着这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心情莫名,他追上来不就是想问清楚的吗?可是,为何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却是不知道如何说起?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不奉陪了。”叶子愉此时脸带微笑,眼底无波,就像面对陌生人一般。不,面对陌生人,兴许还会热情几分。
“等等。”叶浩南看着准备转身再次离去的女子,下定决心,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个,是你们的吧?”
叶子愉纳闷,看了一眼凌睿,凌睿也感到不解,伸手舀过纸,看了看上面写的东西,心下了然,接着递给了叶子愉。
叶子愉赶紧接过就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惊讶,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忐忑的叶浩南,冷声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昨晚百花阁。”知道这样有损自己的形象,但是,面对那深然冷冽的问话,他只能实话实说,毕竟他心里又愧…
“百花阁?”
叶子愉心思辗转,这字体,这内容…分明是出自某人之手,原来,姐姐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难怪昨日都没有等到消息,看来是不想让她伤心,想先试探清楚对方的情况和心思…这份情义,怎能不让她动容…。
“是,是的…”叶浩南不明白自己英明一世,怎么就面对一个小女子就没有了气势。
“对不起,不懂。”叶子愉将手中的纸张退还给对方,一脸的决然。此刻,她怎么不明白?
“姑娘,我…你…”叶浩南作者天人交战,这一问出口,打破的,就不将是自己的生活了。
“……”叶子愉淡淡的看了一眼叶浩南,不再说话。
“请问姑娘贵姓?今年多大?家住何处?父母是谁?可还健在?”叶浩南深吸一口气,也不再掩藏自己的用意,直接一口气问了出来。那急迫的样子不似作假,挣扎之后的豁出去,让他自己都没有来由的轻松。
“你问我姓什么?多大年龄?家在哪里?父母是谁?是否健在?”叶子愉渀佛看笑话一般,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就是这种咄咄逼人的人。
“还请姑娘告知一二。”叶浩南期待着,甚至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叶子愉。
“可是,我凭什么告诉你?”叶子愉只要一想到这男人抛弃了娘亲,让她客死他乡,她就充满了恨意。
“是我唐突了…”叶浩南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恨意,心也跟着紧紧揪起,这种无力感,多久没有感受了?颓然的转身,一下子渀佛苍老了几岁…
“我叫叶子愉,济州人氏!今年十三岁。”
叶浩南本来没有指望对方能够给他回答的,没有想到却是在他准备离开之际,却是听到了:姓叶,济州人氏,年龄刚好与那年离家相符,还长了与心底的女子相似的脸,这还能说明什么?这是自己的孩子啊,想不到他叶浩南也有做父亲的一天,而且还是与她的孩子…他终于等到了,还没有来得及兴奋,却是被叶子愉接下来的一句话而打落谷底,让他再次跌入万丈深渊——
“父母双亡!”
“你说什么?”叶浩南陡然转身,吃惊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诉说着的叶子愉。
“父,母,双,亡!”叶子愉看着叶浩南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再次说道。
“不,你说谎,一定是骗我的。”叶浩南激动的上前两手抓住叶子愉的肩膀,与之面对面,一脸的不可置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实就是这样。”叶子愉皱了皱眉,对于这个人的举动很是不满,这是什么意思?担心了?着急了?害怕了?亦或者是后悔了?哼,现在荣华富贵的生活,抛弃那些又怎么样?他于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的过路人。
“你叫子愉,是吧?子愉,我是你爹啊。”叶浩南不管不顾了,种种的分析,现在如果还不能确定的话,那么他叶浩南也算是白活了。
“我只有祖母和母亲,没有父亲,他在不在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与其让人欺负瞧不起,还不如死了算了。”叶子愉冷冷的说着,对于肩膀上传来的痛处,压根一点也不在意,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都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出现在我的面前?”恨恨的看着叶浩南,不再言语。
“对不起…”叶浩南颓然的松手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离开了。”叶子愉说完,不再看他,扭头看向远处的盆栽。
叶浩南几度想要开口,最终是深深叹息,幽然的转身,颓废的离去…。
知道对方看不到了身影,叶子愉才放松了自己,身子也开始松软的差点倒地。
凌睿赶紧将她扶着,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担忧不已。
“凌大哥,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叶子愉不再隐忍,泪水决堤一般不断的垂落。
“没事的,看他的样子,对你和你娘亲…”凌睿就不明白了,如果此人真的是贪图荣华富贵而抛妻弃女,那么必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自爆身份。可是,如果真的对他们用情至深,为何这么多年音讯全无,甚至,还做了那太师府的乘龙快婿…
“如此薄情之人,我不会原谅的,绝不!”叶子愉想到那男人一听到自己父母双亡的反应,心里总算好过一些了:娘,至少,他还记得你。
“嗯,别伤心了,我们也走吧。”凌睿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
“谢谢你,凌大哥。”叶子愉虽然面对叶浩南这事上有些过激,但是本身是一个乖巧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不希望让身边关心她的人伤心失望,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勉强的勾起嘴角。
“傻丫头,不要勉强自己,我们大家都理解的。”凌睿安慰着,见对方真的没事了,才松开扶着对方的手,心里却是有什么异样闪过…
“哈哈,来,适逢忠义大将军成亲,朕高兴,大家都多喝几杯。”南宫启贤此时已经面色微赤,情绪却是高涨。
“皇上,您身体不好,少喝点。”游弋在旁边着急不已,月大夫都说了要注意调养的。
“父皇,你身体一向不好,儿臣代您喝吧。”南宫俊霖也是担心。
南宫启贤看着这个儿子,眼里的担心不似作假,心思细腻,却又纯善随性,对于这个儿子,南宫启贤的心思一直很是复杂。兴许是司马如烟顾及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没有将自己的行径和险恶用心暴露给他,所以,一直以来都很是真诚,生在皇家,实在难得,只可惜啊。
“皇兄,父皇难得高兴,你不要绕了父皇的兴才是。”南宫俊秀可不赞同。
“还是俊秀懂事。”南宫启贤醉眼迷离,似乎已经喝高了。
“俊秀!”南宫俊霖怒斥一声,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短短的几天,大家都变了么?
南宫俊霖本来因为自己难得动心之人在知道真相的第一天就已经成为了他人妇而感伤心痛,可是,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能太明显,最近身边至亲的举动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不想去面对,所以他一直在逃避,直到逃无可逃…
举杯推盏中迷了谁的眼,念了谁的情?
王青在宾客之间不停的游走,今天他这个作为迎亲先锋,得好好尽责才是。
“头儿…”张锐由远而近快速的走向王青,在耳朵边嘀咕几句。王青面露沉重,却不动声色,向身边敬酒之人一一点头,才告辞离开。
“怎么回事?”王青一边走一边问道。
“头儿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青看了张锐一眼,既然没有直说是什么,那想必人多口杂,事关重大。王青也不再多说,大步朝着张锐所说的地方而去。
当看到那个满身是血的人时,王青眼中的凝重可想而知,果然,将军他们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兄弟,怎么回事?”王青半蹲着,不敢怎么样,要先了解情况才能做决定。
“你是…”对方看着这一身喜服装扮之人,疑惑,他想找是皇上,而非…
“陈将军坐下第一副将王青。”王青做了个自我介绍,想一次打消对方的怀疑。
“我要见…凌…统领。”
“何事?”
“带我去!”
王青此时很是为难,不想让人破坏将军的婚礼,但是,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些事情,极有可能后果无法设想。于是,再三权衡,扶起受伤的侍卫,向着大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