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俊霖一手端起酒杯,视线望着乐正宛央的方向,脑子却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乐正宛央此时正是无聊加郁闷,早知道就不要来参加这个劳什子宴会了。因为没有见识过正儿八经现场版的皇宫宴请宾客,所以很少好奇,结果,跟电视上也没有什么区别,无聊啊无聊。
看着莫凡用脚划出的数字,白眼一翻——不对。
两人不约而同的用脚将写出的数字一抹——重来!
墨尘一边观察着邱信义这边的反应,一边也随时注意着乐正宛央的动态,知道今晚委屈她了,心里很是心疼啊。看着两人的动静,心里闪过无奈,他的宛儿怎么就这么可爱呢?不过,不管什么样的宛儿,都是他的最爱——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和疼爱。
只是,总感觉有道视线从斜上方远远传来,抬头正发现南宫俊霖那飘忽的视线和迷茫的眼神。
墨尘心下一紧,难道南宫俊霖对宛儿?他们认识?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面啊。
不难怪墨尘大惊小怪,草木皆兵。实在是他太在意乐正宛央。而乐正宛央作为现代的女子,与当前封建社会的女子有很大的不一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很容易吸引别人的眼球。
他虽然相信乐正宛央对他的感情。但是,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心里始终是很不舒服的。尤其对方还是当前“唯一”的皇子,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担心的那样,难保别人不会利用权势…
不行,得将宛儿看牢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早点将她娶回去,这样才彻底放心——谁让他的宛儿独一无二太过优秀了呢!
而这边南宫启贤吩咐下去为邀约国的二皇子——邱信义,哦不,既然承认了身份,那么就应该是西门信义重新设食案。可是刚一吩咐下去,却是被西门信义回绝:
“谢皇上,不过,在下觉得这里很好,无需麻烦。”
“二皇子…”臧可为本来以为西门信义几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之后就会回到他们的队伍,对于揽星国皇上的话,甚是感激,却没有想到二皇子却又拒绝与他们为伍,这又是为何?难道对于以前的众多事情耿耿于怀?
——其实皇上也有他的苦衷啊。
臧可为自认自己阅人无数,看人甚准,对西门信义的为人和品格是非常满意。在边关相处的那几年,对于西门信义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另眼相待。如若不然,以他的性格,即使多方是皇子出身,他也不一定会买帐的,比如大皇子西门令迦。
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臧可为是一脸受伤与落寞,眼中还有那没有消失的担忧和着急。身后的使臣则面色各异,有为难的,有期待的,也有一脸不屑看好戏的。
西门信义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对这些人,心里大致有数了。只是,暗自觉得好笑,西门砚这次怕是早就算好的吧。
因为他已经清楚他以及娘亲这么多年来的承受了多少委屈,隐忍了多少辛酸与不甘。虽然他觉得只要娘亲平安幸福,其他都无所谓,那所谓的身份根本与他不重要——他压根不屑也不愿意步入皇室的争斗…
可是,他们却步步紧逼,让他想要陪着娘亲过上平淡安稳的日子根本不可能。
而西门砚分明就是算准了这点,料定他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想明白了很多,肯定会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也算给彼此的一个台阶。
想到此,再看臧可为几个——他西门信义也有他的坚持和原则,不过,他的身份确实尴尬,为了不给将军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就顺水推舟:
“也罢,既然本皇子是邀月国之人,那就随你们一起吧。”西门信义淡淡的说着,与世无争渀若谪仙,带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容小觑的王者气质。
乐正宛央的视线终于从那盆黄果兰中退了出来,看着一脸平静的邱信义,不,如今邀月国尊贵的二皇子西门信义,突然才发觉原来这货也是这么的高贵——是因为身份的?p>洌炕故亲约涸辉刈⒐?p>
不过,不管哪种原因,如今的西门信义那耀眼的气质,确实不容人忽视——人,果然需要身份和衣物来着装饰。
西门信义缓缓的站起身,与墨尘点头示意。在迈步离开之际,回头看了一眼乐正宛央,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吧?哪怕在身边默默的关注着她…忽然又自嘲一笑,他本来从头到尾都是自作多情,从最开始就知道这女子不属于自己,也不是自己所能肖想的。只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终让自己泥足深陷…
这样也好,离开,或许是治疗自己心伤的最好办法——虽然他早就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告诫了自己,也明白了感情的事是不可强求…
于是,西门信义恢复了那高贵的气质,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朝着给他准备好的位置而去。
“哈哈哈,恭喜邀月国,也恭喜二皇子。”南宫启贤也不管下面的百官是何反应,直接将这段插曲给拉过。放佛刚刚只是一群舞姬前来献舞了一曲。
下面的百官可就心声各异了:
这西门信义是怎么回事?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是啊,怎么坐在威武将军的位置上?难道他们私下有接触?
之前听说陈将军送遣人质回京,后来却没有反应了,难道这二皇子?
嘘,这话可不要随便乱说
…。
而上首的司马如烟和右手上方的司马昌想到的可就不是这些了。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里浓浓的疑惑和不解:
这人是怎么回事?
皇上对此事好像不感兴趣,甚至一点都不在意,难道他事先知道?或者,这本是他的计谋?
这几天,司马如烟明显的感觉到南宫启贤的转变,具体说是哪里的改变,她又说不上来。
是气质?还是处事的魄力?或者是对她的感情?以前对谁都是若即若离,时好时坏,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表面上还是会维持宠溺,尤其是对她这个皇后,可谓相敬如宾。
可是这几天,对她,在不直觉中也开始了生分和疏远,这让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了,南宫启贤是什么样子的,作为结发夫妻枕边人,她是最为了解的。虽然一直都是被他们舀捏着,但是却从来就没有表现出什么,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啊。
霖儿已经这么大了,作为南宫启贤的唯一儿子,却迟迟不肯立为太子,如今那小杂种更是出现了——不,她必须早点为霖儿打算,为自己打算,为整个司马家族打算。
司马昌心里也是愤恨,这都只剩半条命的南宫启贤还想垂死挣扎?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跳出他的手掌心,现在亦然。很快,很快他就可以实现父辈的愿望,让司马家的血脉站在那最高的位置,呼风唤雨了。
趁着陈墨伤重仍然昏迷不醒,也趁着使臣来访这个节骨眼,不管他们今日商谈了些什么,他都必须加快行动了。嗯,他要好好谋划一下,趁早一网打尽,早日荣登大堂…
眼睛微眯,犹如猎豹一般,渀佛稳操胜券般,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既然是宴请宾客,怎么可能没有歌舞助兴呢?
“二皇子,邀月使臣,各位爱卿,大家随意,不要客气,今天是个好日子,不醉不归。”南宫启贤故意一副酒色糜乱的表情,不过今日,他确实高兴。
一来困扰他多年的战事有了眉目;
二来身体已经大有起色,不日就要康复;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的另一个儿子,他与冉儿,这个一生最爱的女人一起生的儿子,那是他的骄傲——据今日收到的消息,加入风云军不过两月不到,却是进步神速,前几天第一次上战场,就体现了一个大将之风,沉着冷静,指挥如神,虽然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摩擦,但是却赢得了大家的赞赏以及众多将士的信服…
随着那管乐声起,舞姬翩翩起舞,宴会的气氛推向了**。
百官也将之前的疑惑纳闷抛之脑后,推盏敬酒,气氛很是活跃。
乐正宛央之前还一脸期待兴奋的看着场中央起舞的舞姬,但是渐渐的也就没有了兴趣——原来宫廷宴席也不过如此,舞礀没有新意,那乐曲对于古代人来说可能是清新喜悦,但是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却是没有什么新奇。
百无聊奈,继续与莫凡斗法,她就不信了,今天非要分出个胜负。
南宫俊霖一直小心的注视着这边的动作,对乐正宛央越来越感兴趣,不管是促狭一笑,还是无聊白眼,甚至是那时不时对座位上的人的关怀轻语,都莫名的有股强大的吸引力,以及…那小小的嫉妒…
很是好奇他们和旁边的人在干什么。嗯,这样的人在身边,也不怕无趣。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如果只是随从,如果去问威武将军要一个人,相信还是可以的。这个需要好好的计划计划。
好吧,墨尘此时的心情非常的不爽,就差炸毛将对面的南宫俊霖眼睛戳瞎,顺便打得他认不出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