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对着林敖的挑逗,也半推半就起来,撒娇起来,虽羞得满脸通红,却也眉来眼去。
那林敖本就是个放荡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欲拒还迎的挑逗,只无奈云夫人在此间,不敢造次,便凑着那清羽的耳朵小声道:“入夜后我那书房无人,我开了门等你!”说罢又抬头看看云夫人依然安睡,便从腰间解下一个白玉如意佩塞入清羽手中,又将她的小手摸了两回,才见两个丫头端了云夫人的盥洗水盆过来,忙放开了手。
一时间见云夫人睡得沉,便对清羽道:“只跟太太说我来过了,见她老人家躺着就不扰了,明日一早我再来!”
清羽答应了自不必说,又命两个小丫头子服侍夫人,自己借口跑了出来,趁着夜色偷偷摸摸便来到了林敖的书房门口,那书房果然虚掩着,房中点着油灯,她便推门进去,那林敖果然在里面,一见她来,饿狼扑食一般拥上来,便将她上下摸了个遍,口中一边叫着好妹妹,一边就忙着解自己的衣裳。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紫霞的声音:“大爷,大奶奶亲手做了宵夜命我送来。”
清羽四下看了无处躲去,只得暂避在林敖书桌下,蜷着身子,只不敢做声。
林敖忙坐了下来,拿起手中的笔来,故意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口中轻道:“进来吧!”
紫霞端了托盘缓缓进来,看了四下无人,忙问道:“大爷在屋里,那小厮们怎么躲懒去了?”
林敖忙笑道:“是我让他们出去的!人多烦躁,我反倒做不好文章的!”
将托盘放下,紫霞便将一个雪白才炖盅放在林敖面前,小声道:“这是奶奶炖的牛尾汤,文火炖着已是一天一夜了,这是刚擀好的面,奶奶知道你爱吃这口,原是这面也怕坨了不好吃,就急命我送来!”
“放着吧!”林敖对紫霞挥挥手:“别扰我,写完这几个字我就吃!”
紫霞见他赶人,只当是不能耽误他的公事,便忙掩了门出去,脚步轻轻盈盈回去复命。
再说那躲在书桌下的清羽听到紫霞已走,便悄悄将手扶上林敖的大腿,口中轻笑。
这般挑逗让林敖浴火焚身,忙将她从桌下拽了起来,用力扔在那椅上,刚想上弓,又停住,忙上前去将门栓了,回头再看时,只见那清羽已褪去身上的衣衫,周身只有一件月牙白的肚兜遮挡,便是挡不住上面,也挡不住下面,周身柔腻白皙,诱人万分。
端起那桌上的面碗便笑道:“大爷,您爱的这一口!”
林敖只放肆笑道:“那哪是我爱的一口,你才是我爱的一口!”
卷一 昔日又复来 32.绝味
且说林敖正径自烦恼,原是自己还没有站稳脚跟,那林铭便自以为是弄出那么大一摊子麻烦来了,祖父与那顺天府梁大人交恶,因而云家父子也不便出面,唯有将所知一切悉数告知林敖,这梁大人虽然只是三品府台,但在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为官,自是有些手段,况其十四岁便为官至今,作风老辣,他家中一个姊妹如今已是宫中贵人,深得皇上喜爱,故且不论这林敖如今虽是二品镇国,他却也是不放在眼中的。
林敖无法倚仗云家父子,也只得自己煞有介事下了拜帖,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梁家管事不是说大人进宫面圣就是老爷身子不适,总借故推搪将他拒之门外,三两次之后,林敖气恼,便也只是跑到云夫人跟前抱怨起来。
云夫人自然知道事情难办,可眼见父兄亦无法伸出援手,心下也跟着着急,却也无计可施,唯有再将那惠姨娘叫了来数落,惠姨娘也只哭哭啼啼,林敖见也无法,只得命人打探梁大人素日常去之处,不消一日便回了,这城中金安轩便是梁大人常去之所,隔日便往去一次。
说到这金安轩,林敖却是知道,那是顺天府中最为有名的酒家。
让这金安轩名满京城的有两件东西,一是金安轩的老板娘本就姓金,是个年轻寡妇,生得妖娆多姿,骨骼风骚,据说与那神仙妃子无异,只是难免眼界高些,凡能入幕之宾,莫不是非富则贵,出手阔绰,故多数人只能闻其名,不得见其人,二便是那大厨的十八样名菜,便又称“十八簋”每一道叫价五十两,单菜价如此并不稀奇,只是这金安轩做生意奇特,不单卖,若要尝便是十八样菜式全上,店中人还说,老板娘说了,若是谁能赋长诗一首,若能令她满意,便也免单,但三年已过,这“十八簋”卖了不知道多少席,赋诗也不能胜数,但却无人能得美人颔首,却因故更让自诩风流才子之人趋之若鹜。
林敖素日也有些这类风流朋友,也曾结伴去过金安轩,故知此籍,却又从未面见过那金老板,也未尝过那近千两银子一席的“十八簋”,只是苦于那梁大人避而不见,也只得前去金安轩内碰碰运气。
蒋孝在门口呆着,望着那梁大人步入金安轩,自己守着,又命小厮到前面的茶馆中将林敖请出,这林敖入了金安轩,却独不见那梁大人,心中自然猜到几分,这个梁大人,若不是跟那姓金的老板娘又些猫腻,又怎会来得如此勤快?
“林大爷有礼!”
听得身后有人与自己招呼,林敖忙回了头看,只见一个身穿石青色暗花排穗褂的年轻公子正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立于地上。
林敖看向身后蒋孝,问道:“这位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
这蒋孝平日里总跟着林敖,却也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公子,忙向林敖回道:“大爷,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确实不曾见过这位公子。”
虽不认识,但人家以礼相待,况且看那穿着举止谈吐,应是世家公子,他总不能太过高傲,忙上前将他扶起。
这年轻公子又谢过林敖,才站在他面前,轻声道:“本应称呼您为将军,只是您到此处是微服,又大庭广众之下,遂只能称您林大爷,望您莫怪!”
林敖忙笑着点头,只道:“无妨。”
“爷,在下乃是大奶奶远亲,斗胆认了您是亲戚,这亲戚间原本是应该多走动走动,只是怕我们这寒微人家,辱了大爷门楣,才未多敢冒昧。”年轻公子轻轻一笑,嘴角竟露出一对笑窝:“今日碰巧得见,小的这定当要做东才是!”
说罢便对随身小厮安排了两句,不过须臾,便又跑堂过来,将两人让至二楼,环顾屋中,竟富丽堂皇不让大家,一个大圆桌上铺着猩红绣花桌布,椅子上全是灰鼠椅垫,椅下有脚踏,四周围设牡丹式小几,几上摆着熏香鼎,又有官窑花瓶瓷器,俱是精美,十个长得极为标致的丫头立在桌后,衣服钗环俱是一样,倒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更为讲究些,林敖虽心系林铭的官司,眼光四处寻那梁大人,却也为此刻的际遇心花怒放,不由得对眼前这位公子另眼相看,只问:“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忙笑着又起身作揖:“大爷,在下姓魏,名书瑶,家父魏纪,正是新近入宫的太医。”
听到这里,林敖方才恍然大悟,自林府中女眷去了那魏家之后,魏家的繁华气派、挥金如土便人尽皆知,又听得那魏家只有一独子名书瑶,自己尚未见过,今日一见,竟长得如此青年才俊,一表人才,不由得心下欢喜,忙也站了起来,以弟称呼,又亲热地问他读了什么书,年方几何,可曾娶妻,有无别号,聊得火热,不消多时,便熟络起来。
一时间两人竟相见恨晚起来。
桌上摆了三碟枯果,三碟鲜果,一壶清茶。
身后的丫头们倒了茶来吃,自是惬意。
闲话半日,魏书谣方才问道:“只看大哥脸上有些怒色,不知是否府中有事?”
林敖虽与他和契,却也只觉那是家丑,不便宣扬,更何况心中只想,说与他听也无甚益处,魏家虽家底甚厚,却也不过是十品医官,也不过叨这祖父的光才得以官袍加身,自己一个二品镇国尚且要靠边站,他魏家又能做什么呢?因而决口不提林铭之事,只推说进来事忙,闲来逛逛。
魏书谣也不再追问,不过一会儿,又有人端上六碟菜来。
林敖也不甚细看,只看到酿江瑶、文思豆腐、猴脑羹,其余也不曾细看,一时魏书谣用命人将好酒拿上来,斟酒与林敖对饮,林敖只因心中牵挂梁大人一事,也无甚胃口,便胡乱吃了一些,席间虽侃侃而谈,却也有些闷闷不乐。
饭毕,又有人送入六碟菜来,林敖也只是心不在焉,胡乱吃了一些,又同魏书谣聊了几句,便命蒋孝出去牵马,自己则与魏书谣告别。
魏书谣忙起身送出来,刚出门,正碰到梁大人迎面而来。
卷一 昔日又复来 33.妙极
两人不期而遇,难免有些尴尬,今日辰时林敖已着人前去递上拜帖,他又借故推辞,不想今日却在此处遇到,一时有些词穷,旋即面色如常,只过来寒暄几句。
林敖自知他推辞不见,心中震怒,却又思虑便是有事求他,便也不好发作,只客气两句便自行走开,魏书谣一直将他送至楼下,又鞠躬道别,一时间又折回楼上。林敖回头,却见那魏书谣与梁大人攀谈甚笃,颦眉停步,站在楼下堂中,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