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琳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但眼神却坚定无比:“都说夫妻是同林鸟。这时候,我哪都不去,就带着孩子在府内等消息。无论是哪一种,琳儿都愿意与厉哲共同承受,哪怕是……。”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凤厉哲狠狠地用唇堵在嘴里了,异常的热情在双唇间快速传递,书房的温度更是急剧升温。也许是感受到即将要到来的雷霆风暴,这对夫妻不顾一切地在书房内热烈地燃烧起来。
凤厉哲知道万事都有两种结果,不成功便成仁。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妻子卫子琳的生死相随,给了凤厉哲更大的决心:一定要成功,一定要他最心爱的女人母仪天下。
☆、175 宫变之夜
同一时间,在另一座府邸内的密室,四皇子凤厉秣刚看完手上卷纸,便笑了起来,带着莫测的神情:“既然他们卯时起事,那我们在执行父皇的命令时,由于力不敌众,最终还是未能阻止他们进入清心殿。六欤珧畱等他们在清心殿干下弑父之事,我们再反扑过去。这样,即使没有诏书,本殿下以后也是顺应民心的主。”
在他面前的几个臣子和武将打扮的人纷纷称是。这些就是四皇子多年来培养出来的心腹和亲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殿下这招用得太好了,到时候我们将逆贼韩丞相和威王的人都包/围在里面,一网打尽。既立了功,又可以名正言顺地上位了。”一名亲信立即附和道。
其他的也都纷纷赞这计用得好。
“我想,五殿下此时肯定也跟我一样的想法。他在外围拦截东营那些士兵,肯定也是想等我们在皇宫内平定好一切之后,再冲进来灭我们。他何尝不是想做黄雀呢?”凤厉秣慢慢冷笑道,目光凌厉地扫过眼前这班心腹。
一个武将打扮的将士走上前一步,抱拳道:“请殿下放心,我们有近一万人马,一定会在皇宫外围拼死保护殿下成事。”
“不,我们与五殿下的势力联合起来才能勉强与韩丞相手上的势力分庭抗礼。而且大家别忘了,还有父皇的忠兵将士力量,也不可小觎。这次,我们唯有与五殿下合作才能成事。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不过,也要做好万全之策,免得到头来还是被五殿下撒了个大网,将我们也一并灭了。”凤厉秣道。
大家都连连称是,纷纷出谋献策。
北寒的冬夜越来越冷。离雪都京城并不远的玄冰城,早在子夜时分,就有一片黑压压的队伍趁着黑夜悄悄地靠近雪都京城,与夜色溶在一起,难以辩认。
卯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而整座雪都京城都静悄悄的。皇宫守夜的殿前侍卫都强打着精神在熬时间,寒冷的隆冬夜晚,值班都靠着背风处,时不时地跺着脚。
或者与另外的同僚靠在一起取暖,说一些有的无的以打发时间。
一一凤秣笑。“看,下雪了!”其中有个人指着天空洋洋洒洒落下来的鹅毛大雪嚷道。
“真的,好大的雪啊!”有人接口道。
其余有些殿前侍卫都纷纷朝栏杆前探去,伸手去接那一片片的雪。就在这宁静祥和的时候,突然一支尖锐的响箭冲天而起。
刚才十几个还凑在一起的殿前侍卫,忽然身手敏锐地朝皇宫前门疾冲而去。
“站住,再往前一步,就放箭了。”守着皇宫前门的禁卫军喝道。
那十几个侍卫犹未听闻,在禁卫军的第二句命令还未下达之前,手起刀落,便将禁卫军的头砍了下来,将皇宫前门打开了。
皇宫外面,猛地窜出一千名将士冲了进来,直入皇宫前门,分左右两路朝清心殿奔去。
议事殿还未到,在宫灯的照耀下,可见这一千名将士个个手臂上系着红绸带。帽顶也同样系着红色的带子,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抢眼。
他们如潮水般涌来,到了广场中央时,议事殿前突然射出一阵如急雨般的箭,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一千名将士有些反应慢的,手上的盾/牌还没挡在身前就被箭射穿身体倒在前面。
“有埋伏。”有些人踌躇不前,看不清里面的底细。
“快冲……成事后轮/功行赏。”有把苍劲的声音在中间响起,大家定睛一看,只见中间有个须发有些发白,颜面红润,精神矍铄的老人在沉着发话,正是韩丞相。
“很快威王就会带人从侧门与我们会合的了,大家要尽快拼杀上去。这样,才有机会获胜。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全力一拼,快冲啊……。”在韩丞相的大声鼓躁下,一千名将士不顾一切地继续向前冲去。
一个大将从栏杆处探出头来,举着手里的弓箭对准韩丞相大道怒吼:“大胆逆贼韩启用,皇上待你一向不薄,你今天居然胆大妄为做出如此叛逆之事。弟兄们,杀死叛党,誓死保护皇上。”
“朱统领,宫里内外现在都是我们的人,你现在投降,我们既往不咎,反倒还给你封个大将帅。”韩启用大声劝道。
“放P,你这个逆贼,如今背叛皇上,个个得予诛之。弟兄们,放箭杀死逆贼,皇上有赏。”朱文浩边说边向韩启用射出手中之箭,于是又一阵利箭破空而来。
可惜大部分都被底下的盾/牌抵挡住了。
议事殿守卫的人毕竟不多,很快就被底下的人攻了上来。朱文浩带着人边撤退边放箭。
韩启用已攻进皇宫,眼看就要到清心殿了,可惜还是未见皇宫侧门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他与威王凤厉哲约好了,等响箭射上天空的时候,大家都同时从皇宫的前门和西边的侧门攻入皇宫内,直接朝清心殿扑去。
现在除了他眼前的厮杀声之外,还有宫外的五千名东营士兵与禁卫军干上了。
韩丞相暗暗希望威王那头没有发生意外之事,否则,以他现在手上的兵力来谋事,实在是冒险之极!如果威王这头出了意外,那也就代表城外的卫子浩带来的人名也未能成事了。
可这事已动了起不,就无法停止的了。停止也是死,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生路。
只见一名将士满头大汗匆匆赶来,浑身是血,眼光扫到韩丞相,便焦急地跑到他面前道:“丞相……大事不好了。威王……带着两百亲兵在西门大街突然被人拦截了,一直没能突围过来。”
“谁拦截的?”韩丞相隐隐感到大事不妙了,有种大祸临头的紧迫感觉。
“是……。”将士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身后背插着几支箭矢。
韩丞相拔出其中一支沾满了鲜血的箭矢来看,只见箭杆上刻着一个靖字。
“靖王府?”这是靖王府上亲兵用的箭矢,难道拦截凤厉哲的是……是凤厉靖吗?还是苏媚儿?望着天空越下越大的雪,落到手里渐渐和着血,一起往下滴。
早在前一刻的西门大街上。
一身玄色铠甲的苏媚儿冷凝双目望着凤厉哲,手持长枪站在大街的中间,与黑色的夜溶在一起,只能看到她手上长枪的冷金属发出淡淡的寒光:“凤厉哲,你这是自寻死路。如果你现在带兵退回去,你还不至于背上谋反叛逆之罪,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凤厉哲带着两百名亲兵被苏媚儿带着一群看不清数量的人堵在街中,还劝他回去,这时候,他怎么可能回头?他拉了拉手上的缰绳,停住马道:“苏媚儿,你少管闲事快让开。”他知道她的身手,就连王兄那么好的身手都难胜她,何况是他凤厉哲。
苏媚儿冷冷地笑道:“凤厉哲,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看来真的是想找死了!”说完,也不废话了,长枪朝地上一挑,她整个人象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凤厉哲扑去,人在空中的时候,看到凤厉哲抽剑迎来,她便将手中长枪直直朝凤厉哲的胸口插去。
这时候的长枪就胜在枪杆比长剑要长,凤厉哲的长剑未触及到苏媚儿,可苏媚儿的长枪却已先到他胸口了。他只好挽了个剑花,先用剑格开了来势汹汹的长枪,再从马上跃起,从半空向已下落的苏媚儿刺去。
这时候,他们两派的人员也都纷纷厮杀了起来。
顿时,整条西门大街都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吓得平民老百姓们个个都心惊胆战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祈求天快点亮起来,让衙门的官兵快点过来将这些大胆的狂徒都抓起来关牢里去。
落到地上的雪慢慢地堆积了起来,随着夜色浓墨的渐淡,天光在雪地上越显越明。渐渐地可以看到西门大街上的厮杀身影。苏媚儿死死地缠着凤厉哲,不让他抽身离去。心底恨他当初对凤厉靖手不留情,所以苏媚儿的长枪对他也是一招紧一招地连连往他身上刺杀。
两人从马上拼杀到地上,斗了几百招,居然也相持不下,未分出胜负,只是凤厉哲身上的锦袍有些地方已被长枪挑破,而苏媚儿身披着铠甲,虽笨重,却毫发无伤。
皇宫内已到最紧迫时候,眼看韩启刚就要马上攻入清心殿。清心殿的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从里面纷纷涌出源源不断的禁卫军,一马当先走出来的男子手持长剑跨出门槛,冷冽的双眸扫过眼前的叛逆之徒,森冷如地狱冒出来的声音响于众人耳际:“大胆叛逆,居然敢趁皇上身体抱恙之际做出谋反之事。到底是谁?走出来让本王瞧瞧?”15077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