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辆车司机似乎是有些着急,眼看就要擦着墙边,碰到阿冬,小桃心下一惊,当下就跑过去,“阿冬,小心车!”
就算车速不快,被铁皮碰上,也是要受伤的。
阿冬听见声响,朝小桃看来,见她如此焦急,挥手笑道,“慢一些。”
他这才发现那辆车,便忙站回台阶上去,险险躲了过去,小桃见状,心中大石放下,正要松一口气,却见阿冬猛地睁大眼睛,“小桃,小心!”
小桃还茫茫然不明所以,就看到阿冬抬腿快速跑来,而他还没碰到她,小桃就觉得后腰被猛力一撞,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原来后面还有一辆车,是在紧追前面那一辆。
小桃浑身酸痛,脑壳如被丢进一颗炸弹,她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阿冬跑近,茫然无措地抱起她,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还有一章就完结了!
等我去码然后Po上来=皿=
看在咱如此勤奋的份上,妹子们,来点表示吧-w-
☆、JJ独家发表
昏昏沉沉的,有人抱起她,清凉的空气吹拂在脸颊,伴随着对方急切的摇晃,她心口猛地一跳,忽然恢复了神智,缓缓睁开眼睫。
她闷哼一声,抬手摸了摸额角,头疼得要命,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位小姐,你还好吧?”
天已经黑了,墨兰的天幕中挂着几颗小到看不见的星星,路边昏暗的路灯光线柔柔散落下来,照亮了昏暗的视野。
直到被人焦急询问了,她才回过神来,僵了僵,抬眼看去。
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眉高目深,鼻梁挺直,神情焦虑,带着浓浓的担忧和不解,那样的真诚动人。
“阿冬!”她激动地喊了一声,埋进阿冬怀里,“吓死我了,还以为被车撞到我就死定了。”
她松了口气,撒娇似的蹭着他的胸口,挺括的西装衣料擦在脸颊并不好受,然而那熟悉的气味却让她……
等、等一下,西装?
话说回来,她被撞的时候不是午时么?怎么一睁开眼就到了晚上,而可笑的是她还维持着被撞倒在地的动作……
如同被雷劈中,她僵在原地,缓缓从阿冬怀里退了出来。
阿冬脸上的紧张这才散了下去,“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
“我不是你认识的阿冬。”他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是我不好,我的车开太快,你才会被吓晕,对不起,我……”
那人的音色低沉醇厚,听在耳中是那么熟悉,可是她知道,这不是阿冬。她的阿冬要是看到她魂在地上,早就心疼地抱起她,放在怀里细细亲吻了。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裂开来,她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再睁开眼,看到满目的白色,她就知道,昨晚的那一幕不是自己的幻想。
她居然真的回来了,不是书中的小丫鬟小桃,而是变回了自己,那个还在念大学四年级,偶尔兼职,在准备最后论文答辩的肖笑。
她以为自己是一辈子都要在那虚拟却真实的世界中生活了,和喜欢的人成了亲,认了爹,笑也笑了,痛也痛了,怎么一下子就毫无预兆地回来了呢?而且更让她晕眩的是,她居然遇到了一个和阿冬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如果她没猜错,那个男人就是她晕倒前看到的那束灯光的车主,她似乎并没有被撞到,而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而后不到两分钟,就被男人摇醒。
两分钟?她在那里待了足足有七八年!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是她做了一场毫无根据的梦吗?可那感情那样的真实,她甚至能够记起被拥抱时的温暖触感。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可爱的小护士给她量了体温,看了各项指标,“没问题了,下午就能出院了。”
笑笑松了口气,叫住小护士,“昨晚送我过来的人呢?”
“在外面办手续呢。”
“哦……”
原来没走。她还以为遇到她这么个莫名其妙昏倒的麻烦鬼,对方能够送她到医院来就是仁至义尽,巴不得走了呢。
摇头甩掉脑内的一团乱麻,笑笑盘腿坐在病床上,眉头紧锁,喃喃自语,“完全搞不明白。”
对了!她该看看那本小说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她忽然回来,那阿冬那里她是怎么样了?换回了原来的小桃还好,那总归还是活着的,若是死了,阿冬岂不是要……
笑笑心头一痛,阿冬那傻帽一根筋,遭遇那种事,恐怕是生不如死。
越想越觉得难受,仓皇间她差点哭出来,可是她跳下病床,在椅子上看到自己的背包,总算是找到了手机,飞快的上了阅读网站,笑笑点进小说,里头却是什么都没变。
阿冬还是阿冬,那个暗恋着白迎秋,却不说出口的傻阿冬。
白迎秋和曾子文还是被韩光烈拆散,有情人跳崖同衾,而小桃,早就在文章的后半段被韩光烈一脚踹死,根本没有认爹,也没说她是方怀明的女儿。
那她去了一趟,意义又在哪里呢?
那些人已经不再是书中的任人物了,而是和她朝夕相处,有血有肉的真实的朋友。韩光烈不该那样偏执,他会出镇学习医术。长宏不会惨死在牢狱中,会到杭州城去研究天文学顺便泡马子。而白迎秋和曾子文幸福地在一起,有儿有女,羡煞旁人。
可失落难受的同时,她又有些庆幸。
还好没变,还好阿冬不用接受她的死亡,否则……大概会受不了吧。
她正坐在椅中发呆,身后的房门就被人敲了两下,笑笑猛地回神,转身看去,对方已然打开了门,在上午金色的光线中,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阿冬。
笑笑眼眶猝然发烫,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就涌了出来,“阿冬……”
来人愣了愣,“呃……你……”
他显然是不善于应付女孩子的眼泪,手足无措地在门口呆了半晌,结巴地问,“你、你怎么了?是、是饿了吗?我这就去给你买吃的!”
笑笑再也忍不住,巨大而强烈的悲痛让她不能自已,一下子扎到那人怀中,泣不成声,“怎么办,我把阿冬一个人扔在那里了。没有我他会伤心的,会伤心的……”
对方僵硬地任笑笑抱住,高大的身体杵在门口,手臂悬在半空,许久,才怜惜地放下来,抚上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头,“别哭了。”
“阿冬,阿冬……”
“你这样想念他,他能感受到的,所以……别哭了。”
“呜呜呜……”
笑笑眷恋地蹭着那熟悉的怀抱,哭音渐渐小了,“阿冬……”
“小姐,请别用我的衬衣擦鼻涕,好么?”
“……”
哭了一顿,心中的郁结倒是散了些,但她还是哽咽,尤其是看到男人那张和阿冬别无二致的脸,她就要掉泪。
坐在床沿,笑笑用纸巾擦眼泪,对那面露担忧的男人说,“昨晚……谢谢你送我进医院。”
“没事没事,是我不好,赶着回家车就开快了一点,把你吓到了。”男人局促地笑了笑,“医生说你睡眠不足,还有些贫血,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
忙?还好啊,只是她兼职的店铺最近在装修,她受老板所托,天天要去监工。
想想真是恍如隔世,她有多久没见到现代文明的东西了,又有多久没有考虑学业和将来的工作了?
一时恍惚,笑笑叹了口气,“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身体最重要了,不要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男人下意识教育道,回过神来,才尴尬地挠了挠头,“对不起,我职业病犯了。”
“职业病?”笑笑好奇地问,“你是老师?”
“对。”
“教什么啊?”阿冬当老师?教人家怎么卖布吗?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笑笑大惊失色,“我在大学里做流体力学老师。”
……流、流体力学……这个顶着阿冬脸的男人也太聪明了吧!
果然不是她的阿冬!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笑笑得知了男人的信息,巧的很,他居然也叫顾忍冬,今年二十八岁,刚从国外研修回来,在她所念的大学中担任老师。而昨晚他之所以会那么晚还开车在路上,是才昨晚实验,赶着回家去,省得让同住的母亲担心。
笑笑如遭雷劈,愣了半晌,才讷讷地,“你……你说你叫顾忍冬?”
对方点头。
“天啊,这概率是几亿分之一吧……”喃喃自语了一句,笑笑又试探地问,“呃……让我猜一下,你该不会有一个姐姐叫若菊,有两个好哥们,叫曾子文和韩光烈吧?”
阿冬茫然地看了笑笑半晌,摇摇头,“没、没有。”
“……”笑笑皱着眉头瞪着他,越发的不解了。
谁能和她解释一下?!
最后一瓶葡萄糖挂完,笑笑就可以出院了,阿冬办完手续,随口问道,“需要告诉你父母一声吗?”
“告诉我爸妈我半夜昏倒了?怎么可能!”在外念书的人都是报喜不报忧的,笑笑白了阿冬一眼,“你在国外念书,有个小病小灾,也巴巴告诉你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