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穿越肉文之无限妖夫 完结+番外 (君心长乐)
韩照雪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波动,微微品了一口茶,水中摇光生动,绿叶碧浮,夜灯下玉杯华光晶莹流转之间也不及他一抹淡而深远的笑容。于他来说,他已经获得了一件至宝,那些多余的人只会碍眼,只是麻烦,走了也好。他身边已经有人可以代替任何人,又或者说,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他再次巩固了自己的信念,他只想要阮思巧。她一个人就好。
但是有一个难题,他未提及,也不是没曾困惑过,他爹为了霸有薛玉,让她变成了一个没有名分的不存在之人,让他们母子阴阳相隔,不能真正团聚。
他担心,他和阮思巧也一样会……
韩照雪微微闭目,隐忍勃发,指间玉杯水光不住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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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安闲地过了几日。一天,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在人身上渡了一层金色,微有疲乏之意的一处简朴无华的院落,一方石桌,两人对弈,身侧一片翠意,生机勃勃地招展枝叶如同围观的人们正当鼓手喝彩。
下棋,依然是五子棋。
几经变幻,黑白相争,招招试探,棋路惊险。玩得越久,孙向儒越感到这款游戏十分有意思。看起来简单,不管是规则也好,行局的方式也好,事实上变化多端,难以预测,还要根据人物的心理变化想象一下对方下一招会怎样走。稍有不慎,五子连珠,而自己的已然被封死变成永远解不开的困局。
孙向儒的微笑大有赞许的意思,道:“丫头你,几日不见,棋艺更上一层楼了。”
阮思巧与他平视道:“叫先生笑话了,这个算不上什么棋艺。先生围棋布局精湛,步步暗藏玄机,令人不得不甘拜下风,在棋路之上的对局才是一等一的高高手。”
几天以来阮思巧已经大致向孙向儒讨教过围棋的下法。确实他思维慎密,一着一子皆深藏了动机,看起来他棋子布局的方式和他的人一样温和尔雅,事实杀机重重,每一步棋注都是为了摆放致命之击而定性。
孙向儒摇头道:“那是因为丫头刚刚学习而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丫头你呀,在这一方面迟早能成为一员大将。”他微微微笑,身后的冬青之树被养育得很好。
下棋与行军布阵是一样的需要时机。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互帮互助,每一样都具备深意不可或缺。虽未经沙场历练,也曾和王侯将相共处过,战场如棋场,官场也如棋场。有些话该说的,该怎么说的,有些事该做的,该怎么做的,心中如明镜儿似的透亮。所谓时机?孙向儒又下了一子,神似专注,眼光却若有似无地游向院门之处。细微而不易察觉,和他的眼光一样,一个黑影在那里藏了很久。孙向儒很慢很慢地笑了一下,如今有天时有地利也有人和了,此等大好时机摆在眼前不去掌握,应被嗤之为浪费。
孙向儒没有再添新子,而是撩好天青色长袍起身招手示意阮思巧过去。他风姿的确卓雅,缓缓行立的站姿笔直且双肩平稳,配合他的衣色,让人想到了茂林里的一根修竹。
“先生您此番是有什么问题了?”阮思巧向来对他疑心最重,两人虽然也因围棋有过“师徒”相称,然阮思巧从来没有放下警戒过。如今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样,自然动作方面有所迟疑。
孙向儒索性主动走到她的身后,微弯身体,将头轻轻搁在她的脑上方,一笑:“丫头不想与我探讨一下中华国变脸之术的奇迹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和朋友们在群里讨论,说到站错男主队的事情,读者会很怨念。然后我心一惊,这里又怕剧透太明显就没意思了,总之男主出来了,定好的,也很好猜。下次写文我会注意,一开始就把男主公开。拜谢。
59章
孙向儒那双长而结实的双臂很自来熟地从后面一环抱住阮思巧。年龄差距十七,身高差距也有半人多高,阮思巧娇娇小小的整个被包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她不骄不躁更不羞,细细探了一下他的底子,身材看似瘦弱但胸膛硬实,平常要么做了许多的身体锻炼才能保持这样的体魄,要么会是一个武功高强但不爱显山露水的人。
阮思巧闷闷笑道:“不想。”
孙向儒道:“为何不想?”
阮思巧道:“先生此番作为这般主动,一定是有先生自身的原因。先生是想做戏给谁看呢?”
“呢”字犹自挂在嘴边,院门那团浓影果然在骄阳的牵引下,渐渐现出原形,可不是暗中观察了许久的韩照雪吗?
“世子爷最近越来越能沉住气了。”孙向儒调侃道。论说他见到韩照雪面上冰刀一般的凉意,就应该识相一点放开阮思巧,况且孙向儒还将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脑袋顶上,这充满太多宠溺和暧昧的姿势,来得有点儿突兀,没有依理。传出去对他来说名声也不好。
“孙向儒。”韩照雪长身玉立在前,看他们姿势这么暧昧,阮思巧没有脱身离开的意思,心中醋味横翻,声音冷淡淡道,“孙向儒,你连本公子的女人也敢动?”
“世子爷这是想为了一个女人与我决裂吗?”孙向儒很不理解,奇怪道,“世子爷不是曾说,天下之大,任何女人,只要我想要,您都愿意与我分享的吗?那时我不要,世子爷还骂过我不识抬举,我也确实不识抬举,竟然将世子爷一时的玩笑话当了真。哎呀,真糊涂,真糊涂。”
“孙向儒,你的确是老糊涂了,我何曾说过那样的话。”韩照雪轻笑,利益翻牌,有些事情也不必太执着过去。
“这可和世子爷的性情相悖了呀?”孙向儒慢语道,却神情颇为犀利,字字珠玑,“世子爷不是最讨厌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之人吗?”
简单的“荒唐”两个字,轻轻从韩照雪口内吐出来。
孙向儒叹念,昔日的朋友情义,就是这么不经考验。他微微笑,韩照雪曾经是那么一个高傲清寡,将皇室的荣誉,皇族子孙的脸面看得比谁还要重要,说话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或者不说,或者言出必行。如今?真是有意思的改变。
小丫头,你的影响对他而言,这么大了?
孙向儒低头看阮思巧,她正抬眸看韩照雪,却见韩照雪也直勾勾盯着她看。
忽的韩照雪上前一步,靠近他们几分道:“那日你还说你对女童没有兴趣,我信你了。”是对他说的。
孙向儒道:“是呀,我是对女童没有兴趣,可是小思巧是一个不是女童的女童。世子爷明明比我还清楚。不然怎么不舍得将她也送走?那日我可是向世子爷提前表明态度了啊,这小姑娘我是在很早之前就预定好了的。世子爷以前说过绝对不抢我相中的人。”
韩照雪道:“今非昔比。”
孙向儒道:“那么世子爷是真心很喜欢这个丫头了?”
韩照雪道:“喜欢。”没有一分迟疑。
他的立场明确,态度分明,认真的眼神一刻不移阮思巧的脸面,阮思巧也从未避开他的视线,心里的闷痛又开始复发了。
孙向儒道:“哦?那可真是怪了,她非世家女,世子爷有没有想过,世子爷能给她名分么?世子爷允诺过给她锦绣织缎,富贵荣华,可是最重要的名分世子爷却不能给。”
双掌隐忍作痛,指甲已深深陷入肉内,心口作痛,韩照雪低下眉眼,斑驳的树影在他的脸上留下摇摇晃晃的痕迹。好像在嘲讽他。
孙向儒道:“我也喜欢这小丫头,我还能给她世子爷不能给她的名分。”
韩照雪:“……”
手指一紧,凌厉的目光微动,韩照雪已摆出提剑的姿势,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怎么,还不放人?”
哈哈,好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孙向儒哈哈一笑,继续保持下巴抵住阮思巧头顶的姿势:“以前那些蜂蝶们,世子爷瞧她们是人便是人,瞧她们是狗便是狗,我现在枕着的,世子爷你瞧她是一个姑娘,可我看着的是一棵果苗。我枕着一棵树稍作休息,有何不可呢?”
“很好。你总会强词辩言。”他黑曜石的眸子里冷意渐升,剑未出鞘,冷寒的剑气似乎从剑柄与鞘的缝隙中悄然蔓延出来,逼发到阮思巧与孙向儒的眼中,竟深深的一寒。
雪亮剑锋好像通了灵性,也能明白人们口耳相传的只争朝夕的意思,电光火石之间,圆日照映之下,华丽的一道剑光闪过,孙向儒培育的冬青树品其中一棵从中间部分被生生截断,病怏怏地斜倒在了泥土里。
“我的剑不长眼睛,所以偏了。下一次,就不知道我的剑再会砍在哪里。”他慢慢收回宝剑,轻描淡写的一言。但他的杀着,已然冲向了孙向儒的性命。
可偏偏孙向儒不畏惧,面无惊恐之色不说,还一副担心起他心爱树苗的模样:“哎呀哎呀,世子爷何必动那么大怒气呢?这些花花草草存活不易,也无害人之举,更不会变成什么精怪出来作祟,世子爷这……真是太绝他们后路了。”
韩照雪不予理睬,挑眉独独对她说道:“我若不来,你还准备在他怀里几时?”
阮思巧但笑不语,慢慢走出孙向儒的圈制。
“过来。”
阮思巧走过去。
“伸手。”
阮思巧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