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穿越肉文之无限妖夫 完结+番外 (君心长乐)
正巧他听清楚孩子们叫的字是什么——“思巧”,“思巧”。韩照雪微微一笑,看到她发青的脸,缓声说道:“说,他们都叫你什么。”
“阮思巧,那是我未醒觉之前的名字,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及时来寻你的原因。”阮思巧适时地摸了摸他,声音微有些颤抖,“我孤魂野鬼漂泊多少年,一直在你身边看着,终于那一日我找到机会,借了这个坠崖孩子的尸还了魂。雪儿,再让我好好摸一摸你,你便送我走罢。为娘只是想多看你几眼。”
阮思巧又一次深情闭目,韩照雪再也抵挡不住不断涌现的胸闷胸痛,他微微挑眉,用一只手堵住了一只耳朵,余下一些侍从们见状非常识抬举地用随身携带的粗布塞进了娃娃们嘴里。哭闹声嘎然止住。
韩照雪像是想通了什么,表情在一瞬间和悦了许多。
“我忘了,我这样掐着你,你是不能说话的。”
他丢一件残破的衣裳,随手将她扔在了地上。
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条特质的锦帕,细细将两只手的每根指头来回擦了很多遍。仔细而考究的程度,差一点将指甲与皮肉之间的缝隙擦破,带出血液。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么小就不肯说真话,真是小骗子。”韩照雪居高看着她。
但是……不同于那些对生活无望,无所谓生与死的家伙,瞧不见她的一点求饶,和害怕,反而从她认真的双眼里探知到了一种坚定不移、永不妥协的回信,韩照雪的杀意在无法接受某些现实的情况下退却了下去,仅有的只是让这个孩子怎么好好的在他的掌控之中变得惟命是从,让她连一个“不”字都没法对他再说。况且打从公孙碧灵哭鼻子告状,和从奴才们奇怪的态度开始,他已经对这个叫阮思巧的女娃娃有了想要琢磨清楚的想法。所以他给了她一个邀请:“女娃娃,我对你感到兴趣,既然你与截脉透骨鞭如此投缘,不妨来我王府之中,我保你将来富贵荣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有我在的一天,便有你一日地位。女娃娃,你看如何?”
况且他真的想要弄清楚,这个女娃娃对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等着她的回答,很耐心地看着她。
他看得出她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她当真敢拒绝他?
可叹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喜欢捣乱。“不要答应他!”是覃淮的叫声。韩照雪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年虽然与自己差不多大,身子骨却略显单薄,便不是长久练武的材料,但是他眉眼之间英气浓浓,韩照雪倒是有一些佩服少年,刚刚被他用七成力踢了一脚的覃淮,后背柱也撞在了树上,却完全没有呼痛的意思,他迎风挺立,好一派正气凛然。
一个眼神的相交,韩照雪已打量透了少年。他不介意王府多招纳几名贤才为他所用。他也试着邀请了覃淮。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被他承诺的美言诱惑住的。
“金银珠宝?可笑,要那些有何用,死了以后不能带入黄土,生前说不定还能招来祸端。天下美人?红颜祸水多薄命,我只要此生有一良妻相伴,每日务农耕种,带她观星潮迁移,观日月变幻。携子到老。天下变故,与我何干!”
“啪啪啪”,一边静观其变的孙向儒听到覃淮的这番言论都不禁拍起了手,原本还看轻了他的孙向儒如今再也不敢小瞧了他去。这少年……孙向儒玩转起摇扇的手柄,嘴角微微一翘,这少年呀,不简单,不说他敢拂了世子爷的美意,那一段话确实是非常的有骨气。
事情好像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覃淮:苦逼骚年奋起记?
☆、第十一章(中)
(中)
因为覃淮的一句话,众人都各怀心思。
又因为孙向儒的鼓掌“叫好”,众人的脸色都非常的沉郁。这其中,阮思巧的笑容却是十分的明快。
阮思巧从来没有想过覃淮会有这么豪气干云的说法,虽然他想表达的意思只是儿女情长……但是阮思巧是真的佩服他。甚至开始欣赏他。
覃淮在于她眼里本来只是一个脑筋不灵光的少年。他做事冲动,不计后果,易怒,有时候过分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不会变通,这要是在她那一个社会是一个只会吃亏的性格。
然而阮思巧此时此刻,也想要像孙向儒那般拍手叫好!
覃淮想的正是她所想的,覃淮说的正是她想说的。财富之于人生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但不是绝对要有的。她认为当舞刀弄枪的累了,过上普普通通的农家生活,平常耕耕田,摘摘菜,春来闻花香,夏来听虫鸣,秋来品果甜,冬来观雪落,也是一种快意人生的事。浮于表面的皮相则更不用说。人美得惊艳四方,一开始会令人赏心悦目,恨不得永远拥有,但时日久了,没有一颗好的心灵,容貌总有一天会看厌倦。由此又可见,得不到的永远最好。但是阮思巧信奉一句话:“我得是因为我努力过,我不得,我会努力再三争取,如果再四再五再六争取还是无果,我也不会为此苦苦纠结不放而害了自己失去获得下一次幸福的时机。”但不管怎么样,在恋爱方面,如果让阮思巧选择外表和精神的共鸣,阮思巧会毫不犹豫地倾向后者。
可是这一次,阮思巧要对覃淮说一声对不起。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抹匀嘴角的血,对着韩照雪就是盈盈一笑,每当人们想到一些遗憾的事总是会论起“如果”,阮思巧也想说,如果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覃淮真正能理解到她背后的想法,她的动机,她内心的渴求,她为了达到目标做出的一切,他们如果还能和过去一样在一起相安无事有打有骂有说有笑,那时候他已经成年,而她已经二度成年,他们都能喝酒的年纪,她一定会举起一杯酒,在皓月当空之下,也像如今这般盈盈一笑地向他敬满一杯,表示她对他当初的敬意。一定对他说一句:“覃淮,我曾经和你一样有过同样的想法,正是因为这个想法,我从那以后便视你为知己!”
引以为傲的知己!
阮思巧在娃娃们的诧异中倒戈转向了韩照雪,情动之声如婉转的黄莺在啼唱:“雪儿,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哪怕为奴为婢。”
果不其然,她的背叛如一把深深插在胸口的刀刃,重伤了娃娃们心的同时,也令覃淮怒不可遏地咆哮了起来:“阮思巧,你疯了吗!”
“疯了的人是你。”阮思巧转脸冷冷地对他说道,“瞧你现在的样子,和一只疯狗有什么区别。”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覃淮的声音隐隐有了一些哭腔,他真的没办法接受阮思巧的突然变卦,明明刚刚以前还是好好的,前一阵子收到惠芳、胖子强、小神通死了的噩耗,他们还在一起接掌结盟,发誓一定要给公孙碧灵那个女人,和眼前这个姓韩的男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都要记住,血债就要肉偿的道理!
正是因为阮思巧当初表现得那么意志坚定,让他没有理由的相信,如今她毫无道理的背叛才更加让他遭受打击。覃淮的心乱如麻,脑子嗡嗡乱响一片空白,覃淮认为,什么事情总要有个因才能有个果,他想要阮思巧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很快阮思巧告诉他了,但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知道的原因,却匆匆了结了他心中名叫欲的果。他在心的某一个角落好不容易为她建筑起的世界仅凭她一句话瞬间崩塌:“我从一开始不停地挑拨公孙碧灵就是因为想要引起雪儿的兴趣,这种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以后如何行走江湖?如今我成功与他碰面了,自然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人生本来就是变化多端,风云无常,并不是所有事都必须问出一个原由。覃淮,越漂亮的女人,她越可能是一个骗子。”
覃淮疯了似的想要脱离身前那些长刀的桎梏,他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兵器割在身上是不痛的,是不是也代表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幻境一场?
事实是,他很痛,浑身被兵器一刀一刀划下的伤,真的让他很痛。可怎么也不及心里的痛。长刀重重围立,覃淮还在拼命向前奋进,他越是来势汹汹,护卫们越不愿将他放开。一个愣头青的傻小子,看起来身形单薄,那些架刀拦截的护卫们始终想不明白他哪里来这么大力气,险险几次差点冲出了他们的围堵,虽然最后又被他们拦了回来。覃淮的手臂上、后背上因反抗被刀口划伤了很多深浅不一的血痕,尽管如此狼狈,他还是浑身是伤地用手抓住最近眼前护卫的刀刃,不畏生死道:“阮思巧,我不信你骗我,不信你骗我们大家,不信你骗方梦生!”
嘴巴堵住了的娃娃们跟着一起激动到呜呜乱叫。怪惨的模样,孙向儒都不忍心看了。
听到方梦生的名字,阮思巧有一瞬间神情的不自然。
就在这个时候,韩照雪适时地发话了。无非什么需要她表明她的诚意。
韩照雪要亲眼看着,说哪怕做牛做马都永远要跟着他的阮思巧是怎么处置这种大逆不道的叛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