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说的是何意,她干脆别过脸,装起傻来:“还不快些帮我穿上,要不然可要冻坏孩子了。”听到一记哼声后,就传来了清脆的裂帛声,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拿过了他的嫁衣,动作生疏而有些粗暴地帮她穿上了他的嫁衣。
“你居然......”
这厮居然把其他三件嫁衣都全然撕碎了!
诧异地瞪着那个笑得春风得意的君琰,她一拳打了过去,看着被撕成了碎片的嫁衣,心中满是不舍。不管穿与不穿,那些都是他们的心意,现在可好了,什么都没了。这般想着,她的拳头又挥了上去,君琰自知理亏,干脆摊手结结实实地承受住了,到了后来,才抓住了她的双手,轻喝:“别打了。”
见她不悦,他笑着拍拍她的臀:“再打下去,你的手会痛。”半躺在榻上,一点一点给她穿衣,对于方才的一幕,他浑然不见愧色,反倒无耻地说道,“你就一个身子,只能穿一件嫁衣,与其让你为难,不如本宫替你撕了,不是更好?”
“如此,我还得感谢你?”
“正是。”又在她臀上一摸,不过被轻巧地躲开了。他挑眉,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后,他凝视了半天,终于把话吐了出来,“女人,想好和谁洞房了没?”
她白了个眼,看那他目光灼灼的,分明是在发÷情,摸摸肚子,哎,为了孩子着想,绝对不能和他一起。正在她思索之际,房门被重重地踢开了,一阵冷风忽然灌入,她本能地朝着君琰的怀中靠去,而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更加激怒了快步而来的付烨。
“殿下真是用心良苦啊。”一走,看着地上满是撕裂了的嫁衣,付烨漂亮的小脸全然被怒意代替,他连连冷笑,“竟然想出了这样下作的办法?”几步上前想抱住她,却被君琰避开了。
“下作?”君琰饶有意味地品着这两字,看着陆续而来的几人,他笑得更欢了,“本宫就算是下作又如何?现在嫁衣已毁,除非你们能在......”望了望天色,“哎呀,只有一个时辰了啊,你们若是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出件嫁衣来,那本宫就服了。若你们真的不能容忍,那,不如本宫就把女人穿在身上的嫁衣也给撕了,如何?”
“一个时辰,赶出嫁衣?”
容卿推着轮椅进来,低低笑了,似乎觉着这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时所有人都来了,付宁红着脸,解释了地上嫁衣之事,还恶狠狠地瞪了那个罪魁祸首。不料那人根本没有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唇边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要不,把本宫送的嫁衣也撕了吧,其实本宫一点也不介意这个女人,赤着身子嫁给本宫。反正到时总要脱的,又何必穿上呢,岂不麻烦?”说完,当着其余三人的面,隔着衣物,极其色÷情地含住了她的柔软,手更是放荡地捏揉着她的双臀。
一想到身后还有他们,付宁不得已,只好一口咬住了君琰的肩膀,趁着他吃痛之际,刺溜一下从他腿上滑下。然后在不经意间,她的手碰触到了某个异样的灼热,一下子,她红透了脸。
见状,付烨赶紧上前一下抱住了她,看着她红晕乍现,再回来看某人正津津有味地舔着嘴唇,好似在回味方才的一吻是有多么销魂。重重哼了声,在她唇上留下了一吻,抬起下巴,回了君琰一笑:“阿姐,我的吻技如何啊?”
“阿烨!”轻喝出声。现在还有人在呢,让她怎么好回答这样的问题。
可小家伙哪里管这些,低头在她耳边快速地说了:“阿姐,待会儿选我吧。”未了,还眨眨眼。
这下倒把付宁弄晕了,选?难不成他们想出了什么法子?然后,在容卿的吩咐中,付烨把她抱到了冬城面前,不情不愿地让冬城接了过去。冬城笑笑,温柔地解释:“主人,我抱你过去。”
“嗯。”她轻轻点头,应下了。
以往君临贵族成亲,必定是高朋满座,现在他们情况特殊,所以大厅内毫无一人。不过这些日子付烨花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从大厅的所有布置,陈设中无不透着奢华的气息,就连君琰见到时也是赞了句不俗。
踏入厅内,两边精致的烛台上的顺势窜起了火苗,几百支蜡烛将厅内照得敞亮,温暖,自然,也有十足的暧昧。烛火摇曳中,编钟之声悠扬地传来,丝丝入耳。
一直以来,她认为她的婚礼会是盛大隆重的,不想这样没有旁人,只有他们几人静静地举行仪式,反而更得她心。他们一道跪下,有女奴出来为他们满上酒杯,只要他们相互喝过交杯酒,拜过天地,交换信物便算礼成。
举起酒杯,这第一被杯嘛.......
好笑地看着他们,她径自走到了冬城面前,与他一道饮尽。冬城交出他刚刚购得的田产,郑重地交代她手上,趁着她笑逐颜开的时候,飞快地在她脸上留下一吻。揉揉他的脑袋后,她来到了付烨的面前,举起了酒杯,示意他一同喝下。
“阿姐,过来些。”
“何事?”
他斜睨了眼旁人,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口咬住了她的双唇,还嘻嘻笑着:“阿姐,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就不送什么东西了。”
“阿宁,这是给你的。”容卿轻轻拉过她的手,把一枚翠绿的玉戒套到她手上,温柔地笑着喝下了酒,缓缓说道,“这是容家主母的象征,等孩子出生了,我会上报宗族,立他为继承人。”勾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动容的脸庞。手指摩挲着被付烨咬红了的双唇,他伸出小舌,温和地抚平她的痛意。
“大哥......”这样温柔的大哥,美好得让人无法拒绝,她伸手回圈住了他的腰,加深了这一吻,“大哥,大哥.......”
被忽略了多时的君琰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把她从容卿怀里捞出,这个动作虽然粗鲁,但却让另外两人在心中大呼过瘾。夺过酒杯,将两杯酒都全然喝尽,拉过她,紧紧地贴着她的双唇,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直接将酒渡到了她口中。
一番鲁莽后,他慢慢撬开她的唇,一举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
过了许久,在众人故作咳嗽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不知殿下的信物,在何处?”说话的,是准备看好戏的付烨。
付宁听了也点点头,想看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能拿出怎样的信物。往他身上挪了挪,摊开双手,示意他将信物放到她的手上。他邪邪一笑,伸手拿出了一个金子放到她的手上,慢慢地将她的手合拢,说道:“那些玉啊什么的,皆是玩物,只有这个,才能表达本宫的心意。自然了,本宫不会这么小气,这东西,本宫每天送你一个。”
从古至今,还没有人把这个当作成亲的信物过。这个举止,弄得付宁是苦笑不得。这金子掂在手中,有些沉甸甸的,低头看了看,她哈哈笑了。明明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在直接而坦率的言语中,忽然觉着这个东西,可爱了起来。
“每天一个?常年以往,可是笔不小是开支啊?”她把金子收了起来,又加了句,“你不后悔?”回答她的,是君琰轻描淡写的一笑。
“殿下打的真是好算盘啊。”容卿推着轮椅过来。
“何出此言?本宫不过是流亡至此的太子,哎,人生地不熟的,身边也没个什么传家玉啊什么,也只有这最最普通的金子了。”君琰将容卿曾经讽刺过他的话,一一回敬,“难不成,这也碍了侯爷大人的眼了?”
付宁懒洋洋地拉过冬城,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饶有意味地看着他们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
看着她如此悠闲,君琰又加了句:“女人,你不会嫌弃本宫一无所有吧?”她心头咯噔一声,这高傲的口气,这高傲的态度,哪有半点的自卑?白了眼,也不理会,看着大哥怎样应对他吧。
“殿下何必左顾而言他?”容卿拿过了付宁正在把玩着的金子,微微笑道,可言辞之间,却多了几分冷意,“殿下是太子,这些俗物殿下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殿下安的却不是这个心。每天一送,是想让阿宁习惯了你,然后,殿下也可日日见到阿宁,接下去殿下想做的,想必我们也都知道了。”
话一道尽,君琰的面色就沉了下去。
最先打破这压抑气氛的,是付烨的哈哈大笑,不止如此,他还边笑边拍大腿。一个劲地赞着容卿如何如何识破计谋,又笑君琰如何如何机关算尽却落了一场空。一阵笑过后,他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提出了他们最为在乎的问题。
“那今晚,阿姐到底.......”
一时之间,连付宁也尴尬地呆在原地。
“抽签吧。”冬城随口建议。
沉默之后,付烨命女奴拿来了抽签的东西,四个男人相互对视了眼后,纷纷把手伸入了盒子里,快速地抽出一支签来。
靠在冬城身上的付宁此时揉着脑袋,低声想说什么,她很想说,这样决定很是草率,可对上他们的眼神后,她忽然缩了缩脖子。心想,罢了罢了,由老天决定也好。
抽签是最为快速的事了,只要一抽,对比一下就好。不过这些人争来争去,一会儿说着其中有诈,一会儿又说重新来过,折腾了好些回合也没有弄出了定数来。到了后来他们总算拼出了个结果时,付宁已经闭眼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