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晚就……按你所想的吧。”
“啊——”宋乔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禁欣喜若狂。只顾傻呵呵地笑着,不知接什么话好。
洗完了脚,他主动去倒洗脚水,他心里想着一会儿还有重头戏,整个人像醉酒似的,晕乎乎,乐陶陶。用魂不守舍的用脚踢开门,将水顺手往门外一泼。
突然,黑影中闪出一个人。宋老财叫了一声,躲闪开来,沉声斥责道:“你倒水前不会看看啊?”
宋乔一看是父亲,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连忙道:“爹,没倒你身上吧。快擦擦,这是洗脚水。”
宋老财“嗷”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心里却在暗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竟然连洗脚水都倒!他是不是还给媳妇洗脚啊?真是夫纲不振哪。
宋乔摸摸关,站在门前,讪讪地问道:“爹,这大半夜的,你为何不睡觉乱转悠?”
宋老财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大半夜?这才吃了晚饭多久?”
宋乔傻笑了一声,没接话。
宋老财忿忿地转身回房去了,他的脸黑得像夜色一样。倒洗脚水、洗头,他养了他十八年也没享受过这待遇。
107第一百零七章洞房花烛
宋老财回屋生闷气去了。宋乔正在兴头上,也没发现父亲的的异样。他关上门,压抑着异常激动的心情,朝床边走去。他的心像泡在糖水中一样,甜蜜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方宁正低着头坐在床边默默纠结,虽然她算好了安全期,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忧,生怕意外中奖。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对身体没有损害的避孕药物。
宋乔见方宁低头不语,以为她是在害羞。他觉得那羞涩的笑容让她的容颜愈发娇艳动人。他满脸堆笑,那双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手搭上方宁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别紧张,这、这事全交给我了,我什么都懂。”琢磨了这么久,还到酒楼听了课,他不信他还不懂。
方宁打心眼里不相信这话,可她也知道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打击男人的自尊心。
宋乔两眼发直的盯着方宁看,他在酝酿着某种情绪,同时也在回忆着琢磨好的步骤。
“方宁,宁宁……”宋乔的双眸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向她发出了一声男版林志玲一样的叫声。方宁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的是,这是宋乔经过理论总结出来的精华之一,即从五个方面入手,这跟读书有异曲同工之处:口到、眼到、心到、手到。外加一处,最关键的(屏蔽词)到。
写文章要先酝酿、蓄势,此事也应当这样。宋乔早就准备好了一堆甜言蜜语。他在“手到”的同时开始“口到”:“方宁,你真好看。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哪哪都好。……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再也忘不了……”
方宁紧紧挨着他那如沸铁一样灼人的身子,头枕在他胸前听着他那擂鼓一样的心跳声,轻声提醒道:“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宋乔:“……”他比她大两岁多,有记忆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她在他家门口嘘嘘的那一次,她尿湿了他的鞋子。
宋乔越过这一段,继续背诵:“……从来不曾有人让我这么气愤过、激动过、想念过……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包括骂我的……”
话到了,接着该是真正的“口到”了。他急不可耐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下去,含着他的唇辗转吮/吸,一双手顺着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上一路抚摩揉搓。
方宁嘴里发出细碎的吟声,低声嘱咐道:“你小心些。”
宋乔百忙之中抽空作答:“放心好了,我不会弄疼你的。我什么都懂。”
方宁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眸中波光潋滟,她伸手环住她的脖子,轻咬了他一口,道:“我让你小心你的腿。”
“呵呵……”宋乔傻笑几声,继续埋头用功。
……
很快就到了关键时刻,宋乔耳热脸红地按照提前规划好的步骤进行操作。他不禁有些气闷,明明都想好了看准了,可是执行起来仍有问题。方法对,路线也对,不对的是他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
宋乔急得满头大汗,喘得像风箱似的说道:“你别急,我真的什么都懂,就是没试过,很快就好。”
方宁强自忍着不敢笑场。此时此刻,她不由得想起了宋乔讽刺汪立志屡试不第的那句话,他就像大禹回家一样,三过其门而不入。
最后终于入门了,但他的“兄弟”就像国足踢球,气势高昂的进场不到几个回合就垂头丧气地下场。
宋乔万分沮丧:为什么会这样?唉,一定是他学艺不精的缘故,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洞房没有招。
方宁怕他留下心理阴影,连忙安慰他:“没事的,第一次差不多都是这样。”
宋乔耷拉着脑袋,声如蚊蚋一样反问道:“谁说的?”书上没说,他爹也没说。
方宁小声道:“我娘说的。”
宋乔微微松了一口气,既然他丈母娘这么说了,那一定是真的了。尽信书不如无书嘛。
方宁安慰了他几句,伸开手臂抱了他一下,“你去弄点热水来,我们洗一洗。”
宋乔爬下床去准备热水。宋老财还没睡,一听到动静,又忍不住出来看看。本来宋家有三层院子,第一层住着来福、牲口和两条狗。第二层住着宋老财一家人和玉嫂。宋乔和方宁成亲后本来可以搬到第三进院子的。但因为宋乔的腿受伤了,需要人照顾,而且来回也不方便,就仍住在原来的房间。不过,两人已经感到十分不方便了。小木头不懂人事,好奇心太重。宋老财精力旺盛,爱在家里溜达,一有动静就会出来查看。像此刻便是这样,宋乔脸色红涨十分尴尬,好在是夜里没人看见。
宋老财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质问道:“大晚上的你又做什么,扑扑腾腾的,吵得人睡不好。”
宋乔连忙掩饰道:“没什么,天热,想擦擦身子。”
宋老财咂了下嘴:“你不是洗过了吗?”晒了两缸水被他们用去了一缸。
宋乔垂着头,声音忽地变小了许多:“又弄脏了。”
宋老财毕竟是过来人,一看儿子这神情,很快就明白了。他心里的郁闷不禁一扫而光,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看样子,他很快就抱上孙子了,嗯,孙女也行。
宋老财眉舒目展,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去吧去吧,我回房睡觉去。”
宋乔的沮丧并没持续太久,隔了几天,他重振旗鼓,又反/攻了一次,这次终于勉强成功。虽然没有书中说得那么厉害,但已经足以让媳妇满意了。
方宁抽了空,去了县里一趟。她还在惦记着避孕的事。想来想去,她只能找明姑商量,看看能不能弄点不太伤身的避孕药。这药以后也用得着,她可不想像这个时代的妇人一样一样就是五六个。
明姑听到她的请求不禁一怔,脸色先是一红,随即压低反问道:“这合适吗?谁家不想多子多孙,况且你家还跟别家不一样。”宋乔这种情况相当于是独子,小木头以后成不成亲还是两可。而且他还要有一个儿子改成顾姓。宋老财跟一般人相比,更加看重子嗣。
方宁笑道:“我最多只生三个,这药以后也用得着。”明姑看她态度坚决,最后答应帮她问问,不过临去时还是劝她要谨慎行事,另外还嘱咐她千万别让宋老财知道。方宁点头道谢。
她从明姑的胭脂铺子出来后,又去了方记饭庄。舅舅舅妈见了她自是满心欢喜。她陪着舅妈说了会儿话,便抱着胖乎乎的表弟到旁边的杂货铺里去看看姥爷姥姥。她姥爷方青山也有一些手艺,平常闲着没事净琢磨这些了,再加上方牛子时不时的交他一些。他自己已能打制不少东西,方宁在旁边看着,结合实际情况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方牛子的店铺里有双喜和栓子顶着,时间也能空闲下来,开始做他的本行了——木匠。他心灵手巧,又敢试验。再加上目光精准,做的东西越来越有口碑。方宁因为出了阁,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拘谨。她时不时的趁着父亲的船到县里一趟,帮着栓子做做菜,帮着小舅打打下手,提提建议。毕竟她还拿着店里的分红呢。
但她的做法,很快就引起了宋老财的反对。起初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等着听喜信,对方宁的态度也和蔼了许多。即便是儿子忘了他这个爹,他也忽略掉了。为了孙子,他忍了。可是三个月过去了,从夏天到秋天,他仍没听到喜信,他想着,这才几个月倒也没什么。
此事暂且放下,接着是另外一件烦心事。当他看到方牛子的杂货铺扩大了,买家变多了,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再一打听,才得知,他的儿媳妇也没少帮忙。这是什么情况?她嫁了宋家就是宋家的人,有什么好主意,也该先紧着宋家才对!
宋老财像吃了线团子,心里疙疙瘩瘩的,一张脸时常阴沉着。
这日吃饭时,宋老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儿媳妇,你最近是不是往城里跑得太勤了些?你既然进了宋家,就得担起主母的职责来。无论做什么也得紧着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