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跪下,她磕了个头,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嫡福晋责罚。”
晴鸢还未说话,琪歆却已经抢着说道:“你这刁奴仗着平日我四嫂对你们宽容就蹬鼻子上脸,胆敢肖想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照我说,就该拉了出去,活活打死了事”话中颇有狠戾之气,直听得李氏倒抽一口冷气,心中发凉。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啊”她悲泣着,连连磕头不止。
晴鸢意外地瞟了琪歆一眼,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那般活泼单纯的人竟然也有着如此狠辣的心思,看来世家大族里面出来的,又有几个是真正纯良的?
琪歆给她打了个眼色,她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却是摇了摇头,转眼看着李氏,淡淡说道:“起来吧,八福晋跟你说着玩儿的。”顿了一下,又道,“你进门也一年多了,一直都没回去看过。既然你母亲家有急事找,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也是好的。只是毕竟是出嫁的人了,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更不可回娘家过夜,你就辛苦点儿,不管多晚也得回来就是了。我自会派人给你留门。”
李氏松了口气。琪歆是不是开玩笑她自己最清楚,好在自个儿是四贝勒家的,她八贝勒福晋还管不着,否则这次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没想到看上去柔弱温顺的八福晋却原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真真是人不可貌相,也难怪八贝勒到现在也没有收过任何妾室。
听了晴鸢的话,李氏这回可是真的感激涕零,急忙说道:“多谢嫡福晋开恩,奴婢一定快去快回,绝不会丢了贝勒爷和您的脸。”
晴鸢笑了笑,说道:“自家姐妹,就用不着那么客套了。”旋又对秋玲说道,“李姑娘第一次回娘家,咱们可不能让她空手回去,免得外人说我们四贝勒府小气吝啬。你去库房里支两匹绢子,连同四根老参、一副镶金的首饰,再加上两盆红珊瑚的盆景,给李姑娘一起拿回去,算是我们四贝勒府的小小心意。”
秋玲应声去了,李氏却听得早已经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劝道:“福晋,算了吧,您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却当不得您如此破费……”
晴鸢打断了她的话,笑道:“不妨事的。就如我方才所说,你头一次回娘家可不能太寒酸了,让人笑话,也坏了我们贝勒府的名声。”
李氏听了这话,倒也不好再推辞,急忙谢过了晴鸢,下去收拾东西去了,这一番道谢也罕有地多了几分真心。
看着李氏走出去,琪歆又是撇了撇嘴,道:“四嫂,你怎的没看懂我的意思?这是她送上门来的破绽,正该抓住了好好惩治惩治,让她知道这府里做主的人究竟是谁,不要成天想着如何狐媚四哥、争风吃醋”
晴鸢淡淡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倒不必。我身为嫡福晋,有时候也不能太过严厉了,不然怕是会给人狠毒的印象,对我、对四爷都没什么好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宋氏的事情刚刚过去,如果李氏又出了什么事,还不知外间会把她传成什么样子呢“况且,人都有为难的时候,通融一下,与人方便,也是件好事。”她又补充着说道。
琪歆叹了口气,看着她无奈地说道:“四嫂,你就是心太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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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香香多嘴两句,下面的字是不用花钱的
有的朋友说胤禛反应失常,不该那么冲动暴躁,不过在香香看来,此时的四阿哥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孩儿,虽然有些心机,却并不可能十分深沉,再加上丧子之痛,一时会性情大变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家大可不必把这个时候的四阿哥跟后来夺嫡时候阴狠狡猾的四阿哥相提并论,毕竟人是需要历练的,而现在的胤禛历练还不够。
另外,还有的朋友说要狠狠虐四爷,其实已经开始在虐了啊香香大汗虐心可不是一定要弄的涕泪横流、伤心欲绝才算数的,在香香看来,现在胤禛很明显已经对晴鸢动了心,然而却亲手毁了晴鸢对他的可能的爱慕,这难道不够悲哀吗?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后悔中吧至于要不要给他机会补偿,就要看他以后的表现了呵呵
以上是香香粗陋的想法,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李氏相求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李氏相求
她心太软吗?晴鸢左思右想,却怎么也不觉得自己能够跟“心软”两个字拉上关系。
自小生长在官宦人家,而且还是皇帝宠臣家中,家大业大,父亲也娶了好几个小妾,妻妾之间的争斗从小看到大,自小便有些朦胧的体会的。只是以前年纪小,还不是很明白,但在接收到了郭佳玉的记忆之后,如何还能看不通透?有些事情可以相让,有些事情却不能相让,她是分得清楚的。若是没有触动自己的底线,那么她不介意难得糊涂一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也省得去操太多闲心。但若是事关重大,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那就万万马虎不得了,杀伐决断,绝对不能犹豫。
说白了,至今为止,她还未真正碰到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来,别人看重的并不是她看重的,就像胤禛的宠爱、家中的地位,别人着紧得很,她却是可有可无的,自然也不会因此而大伤脑筋,为了争宠不择手段。没想到,这样的她看在别人眼里,竟也成了“贤惠”、“大度”、“心太软”。
她的这番心思不是人人都能懂的,即使如琪歆般冰雪聪明,也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因此她也不辩解,只是微微一笑,道:“无所谓心软不心软,你只需知道一切都在我掌中就好了,她们翻不出什么波浪来的。”
琪歆很是诡异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既然四嫂心中有数,那便好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琪歆这才回了八贝勒府。晴鸢觉得有些乏了,歪在炕上睡了会儿,又起身看了会儿书,天便黑了下来。她命人掌上了灯,又等了好久,却仍不见胤禛回来。方要派人去问,却是胤禛派了身边的侍卫来说,晚上可能会回来很晚,让她自行用膳不必等待,她这才让人端了晚饭上来。
吃完了饭,洗漱过后,到了就寝时间,她派了人去查看,胤禛却还是没有回来。她并不再等待,自顾自睡下了,临睡前回想起胤禛这些日子的行踪,不由暗自奇怪。连日来他都早出晚归的,似乎比一般情况下还要忙碌了三分,难道是差事上出了什么问题么?
不过以胤禛的本事,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想必也不会太严重的,她只是那么略微想了一想,便放开了来,心安理得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方起了床,还在梳妆打扮呢,就听见小丫鬟来报,说李氏来向她请安了,不由得一愣。
虽说请安问好乃是李氏每日必做的事情,但一般都会估摸着时间,算准她收拾妥当之后再来,怎的今日这么早就来了?
她略一沉吟,先不忙回应,却问道:“她昨儿个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边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并不清楚,最后还是秋玲反应快,急忙派人去找了看门的老婆子来,问了她的问题。那老婆子谄媚地笑着,说道:“回福晋的话,李姑娘是昨儿个亥时中了才回来的,那时候夜深人静,她看上去脸色很是不好,想来是急急赶回来的。”
秋玲皱了皱眉头,斥道:“福晋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说这些没用的作甚?”
那婆子笑容一僵,顿时变了脸色,再不敢乱说些什么。
晴鸢却是心中一动,摆了摆手道:“罢了,下去吧。你昨儿晚上等门,差事做得不错,下去找高总管领一两银子的赏就是了。”
那婆子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给晴鸢磕着头,又说了好些奉承话,这才退了下去。昨儿个奉了福晋的命令给李氏留门,她心里还老大不乐意了,没想到就这么个差事竟也得了一两银子的赏钱,那可是她一个月的例银啊当下恨不得天天都有这种好事才好
秋玲待那婆子退下了,转身继续服侍着晴鸢擦脂粉,一边笑道:“主子,还是您厉害一句必须回来,那李姑娘不也得乖乖地半夜三更跑回来么?今儿个又一大早就来向您请安,可见这威是立下了。依奴婢看,对这些狐媚子就该这样管束,免得她们一个个都忘乎所以,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什么金贵的身子了”
晴鸢听了,淡淡一笑道:“别说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姑娘,又还没有生育,就算是侧福晋,给爷生了孩子,那也高不过我去平日里我不跟她们计较,是不屑,懒得麻烦,却不是怕了她们,偏生你这丫头嘴不停,总是在那儿唠唠叨叨的,何必呢?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秋玲这才明白晴鸢的心思,不得不叹服。要不怎么说主子就是主子、嫡福晋就是嫡福晋呢?这番气度和胆识,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想到这里,身为晴鸢的贴身丫鬟加从小到大的玩伴,她不禁也与有荣焉了起来。
晴鸢眼珠一转,又道:“再说,她这么着急来见我,怕也是有原因的。昨儿个她家那般着急让她回去,本就不合规矩了,想必真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今儿个一大早就跑过来,八成是那事儿他们自个儿没法解决,所以来央求我来了。正好,且晾她一晾,既然是求人办事就要有个求人的模样,没得我还要紧着自个儿去将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