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却发现了一旁的绣架,忍不住走了过去,细细打量了一番,惊叹道:“晴鸢,这是你绣的?”
晴鸢急忙说道:“是啊,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粗糙得很,让大嫂笑话了。”
其余众人也被吸引了过去,瞧了瞧那块白绢上方才完成了一半的绣作,个个都惊奇万分,叽叽喳喳品评起来。
晴鸢看得忍不住直叹气。中午胤禛走了以后本就想把这玩意儿收起来的,却又因着打盹儿疏忽了,以至现在暴露在众人面前,岂不是白惹人笑话么?
其余几人却并没有这种想法。她们都是典型的满族贵妇,此时满人进关不过短短几十年,还没有完全被同化,闺阁女子不似汉人一般一定要善女红,因此让她们刺绣可以,可要绣出这么栩栩如生的图画来却千难万难了
琪歆欣喜地拉住晴鸢的手,赞叹道:“四嫂,想不到你的绣功那么好,教教我啊”
晴鸢愣了一下,看了看她,发现她确是发自真心,便也去了旁的心思,展颜一笑道:“这不过是些粗陋的玩意儿,若你不嫌弃,自然没问题。”
“不嫌弃,不嫌弃,比我绣的可好得多了啊”琪歆笑着,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晃,动作大了些,加上热天衣服又穿得少,顿时点点红梅便露了出来。
琪歆顿时看傻了眼。
“四嫂,你……你……”惊讶过度,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晴鸢还没反应过来,好奇地问道:“我怎么了?”
琪歆的异样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也是问道:“琪歆,你怎么了?晴鸢又怎么了?”
琪歆终于定了定神,捂着嘴偷笑了起来,然后神经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四嫂,你这身……是怎么回事啊?”说着猛不丁地把她的衣领一拉,顿时片片红梅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
晴鸢第一个回过神来,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又羞又臊起来,急忙拉回了衣服,又急又怒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几个女人却忍不住掩嘴笑起来。她们都是过来人,又如何不知这是怎么弄上去的?
董鄂氏边笑边说道:“晴鸢,看来四爷还真是宠爱你啊”
琪歆也笑道:“是啊是啊,想不到四爷平日里看上去冷冷淡淡的,面对四嫂的时候却是那么热情如火啊”
晴鸢哑口无言,也无法反驳她们的说话,更何况羞事被人抓到,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一双大眼水汪汪就快要滴出水了。
伊尔根觉罗氏到底年长一些,虽也觉得好笑,却不像其他人那般疯玩,见状急忙出生喝止道:“好了好了,别再取笑晴鸢了。人家夫妻恩爱,你们羡慕了吧?”
瓜尔佳氏也是个识大体的,拉着晴鸢的手转移了话题说道:“太子爷常对我说四爷最是疼他的媳妇儿,如今一见果然不假。晴鸢啊,你可羡慕死我们了四爷虽说有两个小妾,可如今看来,他最爱的人还是你呢”
琪歆笑够了,也附和道:“可不是么之前我见四嫂你那么淡定,还主动为四爷娶妾,原本担心得不得了呢如今见你们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就说嘛,四嫂你这么完美贤惠的人儿,不管是谁都会好好疼惜的”
“正是。”瓜尔佳氏点头赞同,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晴鸢说道,“你与四爷成亲那么久了,四爷又那么宠爱你,身子可有消息了?你方才说在睡觉,如此渴睡,会不会是有了?”
晴鸢被这番跳跃思维弄得哭笑不得。怎么说啊说的,一转眼就说到自个儿的身子上去了?今儿个渴睡是因为昨晚的体力消耗太大,跟什么怀孕之类的可扯不上关系,她这点笃定还是有的。
摇了摇头,她恢复了一贯的镇定,笑着说道:“太子妃说笑了,我可没什么怀孕的征兆,纯粹就是累了而已。”
“哦……”众人的眼中又写上了暧昧。
也是,从那一身的情形看来,昨晚上确实有些激烈了啊也难怪她会嗜睡。
瓜尔佳氏却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啊,晴鸢,不论四爷怎么宠爱你,还是得有一个孩子才能安心呢你可要加倍努力才行啊”
这番话,听在几个还没生育的福晋耳中,不禁都有些沉甸甸的。虽然嘴上都不说,可人人都明白男人的宠爱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孩子的保障,说不准哪天就会色衰而爱弛,到时候日子可怎么过?这是令人无可奈何的现实,并不会因为她们的身份地位而有任何的改变。
虽然后来众人嘻嘻哈哈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但这番话却一直徘徊在大家的心中,直到各自散去之后,还在心中回荡不已。晴鸢送走了妯娌们,便坐在桌边发起了呆,母亲、德妃、甚至是瓜尔佳氏的话音都回响在耳边,难道她真的要不顾一切去怀上个孩子才行吗?
一直以来,她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的,只因她觉得有没有孩子并不是件大不了的事,从来就不曾起过争宠的心思,胤禛对她如何她都是一贯的云淡风轻,自然无需为了博得宠爱而刻意去追求孕育新的生命。
可她周围的人却都不断地提醒着她,让她赶紧怀孕、生子,渐渐地,她不禁有些动摇了,甚至怀疑起自己的想法来。
难道一定要生个孩子吗?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磨练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五章 磨练的机会
晚间胤禛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心事重重的晴鸢。
她虽然尽力不让自己的心绪表露在脸上,但胤禛是个多么精明的主儿?无需多说,只几个眼神便能看出其中奥妙来。
“怎么了?”在她为他沐浴的时候,他终于看不下去她的心不在焉,问了出来。
“啊?哦……没,没什么。”被人看穿的晴鸢,一时间有些惶然,但随即便镇定下来。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那她也就无所谓再去掩饰。她也未曾想到一个要不要孩子的问题竟然会困扰自己多时,或者借此机会抛开这烦人的思绪也是好的。
胤禛却不接受她的说辞,猛地站起身来,面对着她。健硕的身躯仿佛天神一般笼罩在她的上方,强硬地迫使她敞开心胸,容不得半丝隐瞒。
“到底怎么了?我听说今儿个下午你们几个女人家待在一起,是不是她们说了什么?”他锁住她的眼神,不让她回避,心中却有一丝不悦。
女人们聚在一起,无外乎聊些三姑六婆的事情,却又为何让她如此闷闷不乐?难道是她们不知轻重说了些什么令她不开心的话题吗?
晴鸢眨了眨眼睛,慢半拍地才体会到这位爷似乎在生气?
不由有一丝好笑,他在生气什么?难道是因为自个儿出神太多所以忽略了他吗?她有些戏谑地想到。
却从未对此当真。她了解胤禛,或许他会在意天下,或许他会在意权势,不管是什么,儿女情长绝对不会包含在内,也就是说,她只要做好了嫡福晋份内的事情就够了,是否曲意承欢并不放在他的心中。
不过既然他问了,她倒也不能不答。可说什么呢?难道实话实说是孩子的问题在困扰着她吗?
不知为何,她的下意识中回避着这种想法。
心思一转,她想到了个法子,顿时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羞涩地说道:“不……真的没事,爷……”微微挣扎着就想挣脱他。
胤禛愈发地不悦了。还想瞒着他吗?
他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用力将她抱进自己怀中,也不管自己此时浑身赤|裸还满是水珠,霎时间就将她的衣衫湿透,强势地问道:“老实告诉我,不许敷衍过去。”
晴鸢的脸上烫得快要烧着了,挣脱不开那强硬的怀抱,只好叹了口气,屈服道:“其实真的没什么的,爷,只是……只是被她们取笑了一下而已。”
“取笑?取笑什么?”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眼中却谲光一闪。
晴鸢在他怀中埋下了头,细如蚊呐地说道:“痕迹……”
“什么?”他没听清楚。
无奈地抿了抿嘴,她又羞又气地赌气大声说道:“痕迹啦”
都怪他若不是他在自己身上作怪,又怎会被人取笑?至今想起来她还浑身发烫。
这下胤禛听清楚了,不由得一愣,随即便看见怀中的人儿那已经浸湿的衣襟下面,隐隐约约露出的几点嫣红。
眸色在瞬间加深。他自认不是急色的人,却在看见那些昨晚欢爱的痕迹后瞬间勃发了欲望,声音也变得嘶哑,仍旧是冷冷的语调,却加入了一丝暧昧:“那些闲言碎语,理他作甚?”
晴鸢蓦地发现抱住自己的身躯温度猛然上升,同时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小腹,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居然非但不知悔改,反倒愈发地兴奋起来,顿时气怒交加,差点就想破口大骂了。
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她的身子突然一歪,就这样被他大掌捞起,横抱在胸前,大步向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