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看着也就三十岁上下,从眼神中透露出圆滑世故显然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不然也干不了这行。
要给自己找男人了夏至多少有点好奇,于是面上的迷惑一扫而空,莞尔道:“如此有劳宋媒公和我说道说道了。”
石榴在宋媒公进门前,就进了厨房把茶水准备上了,等他人一落坐,茶水正好摆在他面前。挨着夏至老老实实的站着,两眼滴流乱转,显然也对他要说的起了极大的兴趣。
宋媒公看了看睁着大眼的石榴,又看了看无意让石榴避开的夏至,也罢,既然她不避忌,他还操什么心呢?于是捋了下鬓角,笑道:“小姐的房子盖的漂亮,都传出十里八乡了,无不夸赞,我瞅着小姐也到了该娶夫的年纪,不知小姐心中可有中意的人家没有?”
不怪宋媒公没有开门见山,这是做媒这一行的规矩,要先了解清楚对方的心意方可决定做媒与否。
可夏至不知道啊,心说你都上门来找我了,告诉我有喜事,这会了还来问我有没有中意的男人?你闹哪样呢?
沉淀了心中所想,夏至耐着性子摇头。
宋媒公心中大喜,却老神在在的浅笑道:“如此说来,待字闺中的男儿们有福喽。眼下就有好几个人家,我且与小姐说来。”
刚开始夏至和石榴听的还算认真,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敢情他把歪瓜裂枣都集中起来推销到她头上了,没有更好的,只有更差的,把她夏至当什么了?次品回收站了?
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耳聋眼瞎,唯一一个可能健全的还是地主家不管不顾,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隐疾的小儿子。
夏至火了,“你不是给夏来金说了镇子上秀才的儿子吗?怎么到我这都变成残次品了?你想差别待遇,你找别人去,别找我。滚。”夏来金要娶镇子上秀才的儿子,这事早不是新鲜事,全村都知道了,就算她是个无心的,耳濡目染下难免也就记住了。
石榴恼了,小脸气的通红,紧紧的攥着拳头,“这样的男子怎么能配的起我姐姐,你走,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宋媒公被姐俩你一句我一语,气的不轻,甩开衣袖,茶杯“啪”的摔在地上,气哼哼道:“你以为就凭你的名声,哪个好人家的儿子能嫁给你,要不是看在新房子的份上,这些个人选还轮不到你头上。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呸。”也不用她们俩赶,自己扭扭哒哒的气呼呼的走了,一路走一路骂,若是他住在下河村,绝对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和推销出来的人。
夏至正要甩膀子关门,却见苏小多一脸灰白灰白的站在门口,牵强的对夏至翘了翘嘴角,将做好的皮毛放在夏至的手上,什么话也没说,转身逃命似的飞快的跑走了。
来不及叫住他,已经跑了个没影,夏至将伸长的胳膊缩了回来,对刚刚他一脸灰败的神色忧起心来。
☆、26妈妈呀,你女儿被占便宜了
一整夜里,夏至的脑海里总是苏小多那抹挥之不去、疑似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放不下,天刚蒙蒙亮,就爬了起来,背上昨个儿苏小多送来的皮毛,决定绕道去苏地主家瞧瞧,再去镇子。
苏家宅大,占地面积广,学着镇子里的高门高院,确实有一股子地主家的气派和威严,还没到跟前就能感觉到隐形中的压迫,以及生人勿近的胁迫,阴森森的令人忍不住浑身哆嗦。
宅院死寂一般静悄悄的,夏至还趴在朱漆大门边上伸长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都一无所获,磨蹭了一会,再墨迹了一会,太阳已经完全挣脱出了地平线,仍是不见门缝里半个人影晃动,她只好揣着惦记,心神恍惚的离开了苏家的外围。
她坐上雇好的驴车,一路向镇子上驶去,心事重重的满脑子绕着苏小多昨天的神色打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想着想着就到了镇子,跳下驴车,使劲甩头,暂且抛开杂念,直接去了以往交易皮毛的成衣铺子。
这家成衣铺子也是东街相较之下最大的铺子,算是清河镇老字号的店铺,口碑不错,服务不错,因此也是夏至选择这家店的缘故。
和铺子老板假情假意的客套了几句,交易了皮毛后,揣好铜钱就往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妓馆(小倌)走去。
晴天白日,身处东街后巷的两层楼的小倌冷冷清清,大门紧闭,高挂两旁的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难掩其中的萧瑟之意。
夏至看着牌匾上“春风如意”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竟找不到一丝第一次来古代“青楼”的兴奋,按着大门拉环使劲敲了敲,半晌,大门吱啦开出一条缝隙,一只迷蒙的眼睛从里向外看过来,顿时眼睛一亮,兴奋的朝身后吆喝开了,“夏夏来了,夏夏来了,哈哈,我赢啦,哈哈。”
夏至心中一懔,得,看来还是常客。
叫唤够了,大门才彻底敞开,夏至只觉眼前一道紫红闪过,鼻间淌过一股淡雅的清香,紧接着整个人踉跄着就被拽了进去,什么都没看清,只听,乓的一声,身后的大门已然死死的合上。
身前紫红的人影死死的拽着夏至往里急匆匆的走,边走边回头一脸得意洋洋的冲着她轱辘转的说起话来。
“我就说你是我的小福星,偏还不理哥哥,光顾着你的小心肝。”男子娇笑着扬手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点,娇柔的姿态显露无疑。
夏至被点的有形神,这才看清在前不时对自己抿嘴俏笑的男人,瞬时有些深受打击的不敢再看。他,他哪里像个男人了?除了有个喉结,没俩山包外,活脱脱就是个女人,尼玛,太伤自尊了,你让我们女人怎么活?她实在不想去形容比女人还要漂亮数倍的男人,自惭形秽啊有木有。
她突然心情低落,耸拢着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嗯嗯几声。
男子忽然停住脚步,满目奇怪的看着夏至,轻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摆弄了看了看,啧啧道:“苗子说你变了,我还不信,看来你还真是变了,莫不是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夏至莞尔,点头,她还沉浸在沉痛的打击中无法自拔,表来干扰她的自动修复机能好伐?
男子低颚轻叹,“其实我们多少也听说了些,只是仍有些不太愿意相信,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你还记得这里,也不算太坏不是。”
你到挺会自我安慰的。夏至调侃的拿眼扫了扫他,继续被拽着在院子里拐来拐去,其中经过的几个房门被推开,男子们薄纱覆身靠着门边,青丝松散的垂在一侧,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撑起手掌频频的打着哈欠。
“夏夏,你怎么不晚一天再来,该不会和紫丹串通好了吧,害我们白白赔了好些银两。”身穿白衫的男子半趴伏在门边,一头青丝全都盘踞在前,蔻丹手指轻摩着耳廓,慵懒的声音里全是浓浓的嗔怪。
穿着紫衣的紫丹,发出一阵娇滴滴的银铃笑声,“谁要你们非要赌夏夏会第几天过来。哼哼,该我赢了,你休想耍赖。等会我就去收钱去,你们啊,一个个的谁也逃不掉。”
立时一阵凄厉的哀嚎响起。
“讨厌的夏夏,一来就害的我输钱。”
“啊,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我还没睡醒呢,对了,我得再睡会啊,哎,我的老腰啊。”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原本傍门而依的男子们统统窝回自己的厢房,砰砰砰的都把自己的房门关上了。
夏至一时有些傻眼,刚还莺莺燕燕涌入眼球,眨眼的功夫人去楼空,衣角的残影都没有留下。
紫丹跺脚,恼怒的大喊:“躲过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想耍赖?没门。”
看来这位也是个小暴脾气啊,夏至抚汗暗忱,越发觉得她来的不是狼仔窝而是货真价实的消/淫窝,奶奶的,幸好她对美人胚子的男人不感冒,不然她这两条腿肯定就挪不动了。
夏至还在庆幸自己的审美观足够牢固,忽然被一具温香软玉的身子抱个满怀,在她不算伟大的胸前蹭来蹭去,欢快的如同路边乱翘尾巴的小狗。
“夏夏,夏夏,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你不会忘了我的。”娇小,纤细的男子欣喜若狂,死抱着夏至不撒手,抬起巴掌大的瓜子小脸,满眼的爱恋毫不掩饰的倾巢而出。
“你先放手啊,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啊?”夏至急喘嘘嘘,怎么都拔不开八爪鱼似的男人。
“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手,夏夏,你说过你会替我赎身,你答应过我的。”男人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就从粉妆玉琢的脸上滑了下来。
“唉唉,你别哭啊,既然是我说的,我就一定做到,你别哭了啊”夏至头疼的眉毛纠结再纠结,她到底是干嘛来了?
话音刚落,他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一下子破涕为笑,好一个千娇百媚。
“晓晓,快回自个屋去,被柳公子看到又要说你了。”紫丹心里颇不是滋味,说出来的话虽有些提醒,可味道里总有点酸,能来楼里寻欢作乐的有几个会真心对待他们,更有几个会真正的替他们赎身?哪个不是嘴巴上抹了蜂蜜说来哄人的。可刚刚夏至说出的那番话,明显和以往的神情不同,这回,她竟是认真的。
“谢谢紫丹哥哥提醒,夏夏快跟我来,我有好邪想跟你说呢。”他不甚温柔的抹掉挂在脸颊上的泪痕,拐着夏至的胳膊匆匆的往自己的屋子跑。
瞧着他刚那模样,显然和前任夏至有一腿,搞不好床单都滚了,这会小别胜新婚,他不会来个饿狼扑食吧。夏至这么胡思乱想着,心里打鼓,不由的脚下迟疑,犹犹豫豫的磨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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