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不知过了多久,两声呼唤叫醒了千羽寒魂游在天外的灵魂。
“王妃,总算找到你了。”怜薇展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看了看千羽寒神伤的脸,又小心地问了声,“王妃,你,你怎么啦?”
千羽寒回过头来,望着两个小丫头的脸,觉得她们的脸突然变得好模糊,好像在离她渐渐远去似的,她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
“王妃!”
“王妃!”
怜啬和怜功薇赶紧策马上前,双双扶住千羽寒的身体,两人协商好后,怜啬从自己的马上一跃而过,坐到了千羽寒的身后,但是由于怜啬的身体比较娇小,抱不住千羽寒,又从腰间拿出长鞭,将千羽寒和她的身体绑在一起,这才由怜薇骑马牵着她们的马匹缓缓而回。
千羽寒一回来,便像失了魂似的,任由怜啬和怜薇吃力地弄下马,然后又吃力地将她弄回到床上躺着。
“王妃是不是生病了?”怜薇很是心疼地问,“要不要叫府医来瞧瞧?再不,就是拿牌子进宫里请御医?”
怜啬望着千羽寒,咬了咬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王妃本身就会医,平时有什么小病小痛,总是自己配点药吃了就好的,现在……
“王爷,王爷去哪了?”两个小丫头拿不出主意,自然想起奕绝这个主人。于是,怜啬和怜薇在王府里找了一通奕绝没找到,连冥红和冥河也不知踪影了。
“难道是王爷和王妃吵架了?”怜啬有些担忧地问,看千羽寒的样子,不像是病,倒像是伤心。
“姐姐,那现在怎么办?”怜薇轻声问。
“先让王妃歇一歇吧,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也许王爷一会就回来了,一会便将王妃哄开心起来了。”怜啬的话,怜薇赞同地点点头,于是,姐妹俩一直守候在千羽寒床边照顾着,半步也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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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章 相思苦无药
“先让王妃歇一歇吧,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也许王爷一会就回来了,一会便将王妃哄开心起来了。”怜啬的话,怜薇赞同地点点头,于是,姐妹俩一直守候在千羽寒床边照顾着,半步也不敢离开。
千羽寒一沾到床上,便是睡,一直睡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吃,期间只是迷迷糊糊的要了几口水喝。怜啬和怜薇实在不放心,先是让府医来瞧了瞧,府医诊断后,说王妃并无大碍,只是太累了,睡到自然醒便可。
但是,千羽寒又睡了一天一夜,怜啬和怜薇着实不淡定了。顾不得礼仪,赶紧拿着王府的令牌进宫请了最有名望的太医前来给千羽寒诊断,太医诊断后,出来摇着头捋着花白的胡子,叹息了数声,却不言语。
“太医,王妃到底是什么病,您快说啊。”怜啬急得直跺脚,怜薇因为着急而苦着脸。
“相思苦无药啊!”太医长叹一声,捋着花白的胡子,转身离开了王府。
“相思苦无药!”怜啬和怜薇相互对望一眼,心思各自转着,王妃会对谁相思?答案毫无疑问,便是王爷了。
“王爷是不是去哪儿了?”怜薇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但是怜啬摇了摇头,可是姐妹俩心中都达成了共识,王爷一定去什么地方办事了,而且不是去一天两天。
或者更严重的是,是王爷与王妃吵架,王爷赌气去了某个地方……
“不会去三年五载不回来吧?”怜薇吃了一惊,那王妃真的……
“不管如何,我们只管守护好王妃就成。”怜啬咬了咬唇,不管王爷为什么气王妃,她们一定会对王妃不离不弃的,“走,我们回去照顾王妃。”
“嗯!”怜薇点点头,重重地应着,仿佛是在宣誓自己对千羽寒一颗忠诚的心。姐妹俩手拉着手回到内室,千羽寒依然在睡着。
千羽寒的睡姿很不安详,一会皱眉,一会扁嘴,心中好像有着无比的委屈。平时千羽寒都是一副冷淡,强势的样子,现在在梦中却出现这种小女儿情态,怜啬和怜薇看着,更是心疼。
千羽寒浑浑噩噩地睡了三四天,才悠悠地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怜啬和怜薇一个趴在她床前睡着了,另一个则倚在床栏旁睡着了。她没有吵醒怜啬和怜薇,而是小心地下了床,随便披了件衣服,坐到茶几旁,倒下一杯茶喝了下去。茶水还是温热的,可见怜啬和怜薇对她的用心,她一连喝了几盏茶,才感觉喉咙有了生气。
复又重新躺在榻上,掏出白梅手绢看着发呆:山一程,水一程,身向西域千里行。
风一更,雪一更,心系卿卿魂梦牵。
上面的字一笔一画都勾得很用力,她都感觉到,奕绝在未离开她之前,那种相思已经是刻骨铭心了,此刻,这些笔画更是刻在她的心上,让她也相思入骨。
“绝!”她的心底不停地呼喊着,一滴晶莹的眼泪不知不觉落在洁白的梅花上,梅花如盈了一滴晨露,立即生气盎然起来,却更加衬出她的憔悴。
“王妃!”
“王妃!”
两声惊呼打断了千羽寒悠远的思维,怜啬和怜薇从屏风后面跑出来,神色惊慌,待见到千羽寒躺在卧榻上时,神色才稍稍安定下来,二人走到千羽寒面前。
“王妃,王爷……”怜薇最是沉不住气,心里也藏不住事,率先开口问,但她的话马上被怜啬打断了:
“王妃,奴婢帮你梳洗吧,桃园里的桃花开了,再不去赏便凋落了。”怜啬说着,便扶着千羽寒起来,千羽寒身子懒懒的,起不来,怜啬又劝道,“王妃,您已经睡了几天几夜了,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吧。”
“是呀,花当折时当须折,花当赏时当须赏啊!”千羽寒叹了一口气,与怜啬的话风马牛不相及。
但是怜啬可不管这些,立即顺着千羽寒的话,边扶她起来边一连迭地说道:“好好好,王妃,咱及时赏花去,您要想折回来,咱也折回来,您看,那边的白玉花瓶已经空了许久了,折几枝桃花回来插上去,便会满室桃香,王妃,您的桃运也回来了,王爷也就回来了。”
“对对对!我去打盆水来。”怜薇一个转身,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不多会儿,便打来一盆清澈照人的水,她将毛巾泡在水里,然后拧干,递给千羽寒,千羽寒呆呆地没接,便亲自给千羽寒拭了拭脸和脖子,才将毛巾扔下水里,端着脸盆出去了。怜啬则扶着千羽寒走到铜镜前,为她挽起三千青丝。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望着铜镜里憔悴的自己,千羽寒随口吟诵了李白的这首《秋浦歌》,虽然她的头发没有白,可是她的相思愁却比这三千青丝还要长还要多啊。
“呸呸呸!”怜啬一听千羽寒这样说,立即纠正,“王妃的青丝就像墨绸一般,怎么会白?”接着,怜啬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千羽寒:
“王妃,这次我们梳简单的发髻,就盘个锥髻,然后用这支玉簪固定住就成了。这支玉簪还是王爷为您挑的……”说到这儿,怜啬突然住了口,眉头皱了下,暗恨自己说漏了嘴,“还是不用玉簪,用这支桃木簪吧,你看,这桃木簪做得多精致,王妃您正好要去赏桃花,正应景呢。”
“是啊,这支桃木簪是绝亲手为我做的。”千羽寒伸手夺过怜啬手里的桃木簪,把玩起来。
“那咱用这支金簪……”
“这里的首饰全是绝喜欢的……”千羽寒虽然有自己的嫁妆,也有不少行头,但是婚后,奕绝说喜欢她用他为她做的东西,所以,她的那些嫁妆饰品都收起来了,镜前放着的全是奕绝为她做的东西,奕绝说过,要每天为她挽发描眉的。
“那……”怜啬一跺脚,眼里猛地涌起一股水,然后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王爷,他到底去了哪里?王妃,您真的和王爷吵架了吗?”
“怜啬,我没事,就用这支桃木簪吧。”千羽寒说着,自己将桃木簪插上,固定住了发髻,怜啬收起眼泪,给千羽寒换了条白底绣桃花暗纹的千水裙,外罩一件透明的轻纱。
“王妃,任何花在您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啊!”
怜啬给千羽寒梳妆完毕,怜薇也走了进来,姐妹俩一左一右扶着千羽寒往桃园而去。
“怜啬,怜薇,你们这样扶着我,好似我是病人似的。”千羽寒看着小心翼翼的怜啬和怜薇,不禁好笑。
“奴婢就想这样扶着王妃!”怜啬和怜薇异口同声地回答,这是她们的心里话,她们觉得这样扶着千羽寒,心里才有底。
主仆三人来到桃园,满园桃香迎面扑来,娇艳的桃花开在枝头上,朵朵千娇百媚,美不胜收。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偏偏千羽寒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样伤感的诗词,满园的桃花有多灿烂,她的愁绪便有多浓,浓到化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