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可以无师自通,将这架子鼓击的大气狂放,倒还真是不枉被称为“天下第一狂生!”
可惜真正一排练的时候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柳揽太过自我,根本不知道怎样和其他人合作,这让我很是头疼。再反复劝说无效之后我终于暴怒了,一掌狠狠拍下“你到底是要帮我还是来捣乱的?你知不知道这次首演对我,对所有人有多重要?你要是不肯配合就明说!我也好另觅他人!”
心里却有些打鼓,这个“他人”哪里有这样好找!
柳揽却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是蹙着眉看着我的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神啊,手怎么被划开这么大一个口子!鲜血一滴滴滴下,柳揽取出一张手帕,摁在我的伤口上。我倒吸一口冷气,却微微走神,不由得想起赫连叶,苦笑着摇摇头,都过去了。
片刻止住了血,才想起寻找“罪魁祸首”。才发现原来竟是鼓锤上有一处不起眼的锋利的凸起之处,刚才正正拍在上面。心里一动,伸手拽过柳揽的手,果然在手心处看到两处浅浅的划痕,不由得骂道“猪脑子啊你!咯的疼都不知道说吗?”
怒气冲冲抓起鼓锤,拽着柳揽冲到司马忆华面前“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做的什么破玩意?把我的人手都割破啦!还有我!”没好气的将鼓槌扔在他面前。
他捡起鼓锤看看“喂!这可是严格按照你的图纸做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画图的时候貌似真的在某个地方手抖了一下,汗!不会吧!这才真是自作自受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司马忆华“那不过是个笔误,用不用这样刻板啊?”
“喂,不是你再三交代要半分不可走样的按照图纸去做吗?”
我无语。
司马忆华斜着眼睛瞟着我“这样怒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是为了自己啊还是为了“‘你的人’啊?嗯?”
我暴汗,还一直拽着柳揽的手呢,正要赶快松开,才发现他的伤口处竟我一牵拉居然也渗出了血。尴尬地将还裹在自己手上的手帕胡乱扯下,替他止住血,抱歉的笑笑。他却又恢复了那副鼻孔朝天的神态。倒是司马忆华在一边怪声怪气的笑起来。
气鼓鼓的回了房,随手将染满血渍的手帕扔在桌边。闹了半天,排练毫无进展,白白割伤手,又被司马忆华好一顿打趣,还得替人洗帕子!这般糗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让叮叮去洗,少不得又要打听半天,只好自己辛苦一回了。唉,真是由俭入奢易,让人服侍惯了,看着这么张小手帕竟觉得很是麻烦。
正在乱想,一阵清风吹来,桌上的手帕随风而起,竟轻飘飘地朝我飞来,一偏头,这手帕不偏不倚地覆盖在我的吊坠上。眼前立刻出现一片混沌,这样的景象何其熟悉,心里大为惊骇,难道又要穿越回去了?眼前渐渐清楚,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高大空旷的宫殿内,四处飘荡着若有若无的云雾,一片安静,说不出的寂寥冷清。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传来“伊儿,慢点,小心打破东西又要被祖师罚,我可不再帮你求情了!”
一阵风扬起,什么东西贴着身边掠过。定睛一看,神啊!那不是一只传说中的凤凰吗?赤红的羽毛闪闪发光,一对灵动的眼睛四处转动,它身上还骑着一位白衣少女,背影纤细娇柔,正爱怜地轻抚着凤凰的头。这番景象竟说不出的熟悉,心里不仅没有半分害怕,反而生出莫名的亲切。我屏住呼吸,走近她们,眼前景象却忽然消失。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叮叮,刚才你看见什么了?”心里惊疑不止。
“进来就看见您在这发呆,叫了几声您也不答话!”叮叮一边答话一边俯身捡起一样东西“主子,这是谁的?”
“柳先生的。咦?”怎么会这样?这手帕上的血迹竟然全部消失了!
心里砰砰乱跳,却毫无头绪。支开依依,狠狠心,拿着针刺破手指,一滴血渗落出来,将血滴在脖坠上,半晌却毫无变化,血珠倒是顺着脖坠滴落下来。算了,各种惊心动魄的事情经历的也多了,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第四十章 艳舞轻歌
更新时间2011-12-8 8:00:15 字数:2109
辛苦准备了很久,我的大剧场终于要华丽开演了!辛苦排练许久,大家心里都充满忐忑和期待。我心里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兴奋。这里的各个商家早就已经开始营业,凭着赫连家的人脉和名望早已日进斗金,而当初留下的三栋房子之中一栋留着自己居住,一栋装修成了客栈,整个河岸边就只剩这个大剧场迟迟未曾露出庐山真面目,反倒引得众人好奇不已。
遣开了众人,自己动手化妆。先将头发散开,上下分做两层,上面的先固定在脑后,只将下层的头发贴紧发髻线扎成一个马尾,再将上面的也扎成马尾,不过扎的极高。如此一来两条马尾连在一起,不近处细看是看不出来分成了两层的,只觉得头发格外长,充满活力。在细细扑了一层香粉,额头、笔尖、下巴处刻意多扑了些。慢慢勾画眉毛,眉要上挑入鬓;再将胭脂晕开挑了一点在唇上,双唇立刻鲜红饱满起来,再用手指蘸了轻涂眼睑,配上浓重的眼线,双眼显得妩媚勾人。其余的抹在双颊,晕染开来,好似黑夜里无声绽放的妖艳红花。今日选了一套黑色的演出服,抹胸的左胸口处用金线绣出一条昂首吐信的小蛇,短裤的右侧和皮靴上也有相同的图样,短裤的右侧又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穿戴好后再戴上一个金色蛇形的眼罩,左侧是微微昂起的蛇头,蛇身镂空,双眼便似隐似现,右侧的蛇尾则一直延伸到耳边。这是经历了杜若兰事件后吩咐人特意赶制的。毕竟京城中认识我的人太多,何况我也并不打算长期亲自表演。有了这个面具,今后不论谁来表演都是可以的。
装扮好后,站在众人面前,大家都瞪圆了眼睛,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朝着他们抛了一个媚眼,故意扭动着腰肢走了出去,毫不意外地听到背后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站在舞台正中,虽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却能听到人声鼎沸,心里莫名兴奋起来。观众是看不到我的,大概只能看到伸出舞台的一根木桩,好奇的议论声一直没有停止过。摸摸这个木桩,倒是打磨的十分光滑。随着音乐响起,舞台缓缓升起,我右手伸出越过头顶握住钢管,嗯,木桩,左手从身后握住木桩,右腿也缠绕在上面,左腿提起,绷紧脚尖,下巴微抬。待舞台的活动部分升至与其他部分相平的位置时,刚刚安静下来的四周立刻传来一阵惊呼。嘴角勾出一抹魅惑的微笑,从上面快速滑下。站在木桩边上,右手拉握,绷起脚尖,围着木桩绕行,诱惑的目光洒向台下,所看到之处,无不响起尖叫。
心里暗笑,右脚向左前方伸直抬起,伸平后勾住木桩,左脚用力一蹬,顺势弯曲,两脚脚尖合扰,双膝打开,猛地顶胯,腰向后顺势弯曲,腰腿同时发力,整个人在木桩上快速旋转了两圈。在惊叫声中,右脚尖点地,另外一只腿打直甩了过来,双脚脚尖合扰,干净利落地抬臀起身。跟着右脚点地,站直,左腿打直,扫腿点地,右脚点地向右45度抬起,又反向表演一次。台下的观众已经渐渐沸腾起来,开始的惊呼变成狂呼,心里更加兴奋,正转、反转、钩悬、翻腾,舞的越来越热辣性感,最后上到木桩顶部,,举高右手抓桩,身体侧贴着木桩,腿挺直挨住钢管,另一只腿也挺直小腿往后踢起,暗暗控制身体轻轻转动,然后整个身体微倾绕管慢慢滑下来。我仿佛陷入酣睡,一只手像被绑在钢管上,整个身体慢慢下坠,只要微风轻轻一吹,身体便绕管慢慢转下来。短裤上的轻纱飘扬起来,之前的性感挑逗瞬间化作凄美,观众全都突然安静下来。
我轻轻落地,朝着还沉浸其中的观众略一施礼,便翩翩而去。片刻,才听到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下台时,只看到柳揽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望来。感激的冲他点点头,他脸上却又毫无表情。
刚刚换下衣服,还未来得及卸妆,就听到司马忆华的笑声“早就说这依依不同平常吧?如何?”
跟着便推门走了进来。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他身后的男子吸引,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如雕刻般分明,浓眉下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竟似千年古潭,看不到半分涟漪,却能感受到阵阵寒意。他虽静静站在司马忆华身后一言不发,却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心里正在暗自惊奇,司马忆华又笑了起来“怎么?才刚在台上可是眼见得你像个妖精,这会儿怎么倒又成了泥塑?一言不发的在想什么?”
不去理他,规规矩矩地走上前去,对着那玄衣男子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小女子李依依,见过公子。多谢公子前来捧场。”俯身时瞥到他手上所带一枚白玉戒指,质地花纹十分眼熟,不由愣了一愣。
他只是微微点头,面似沉水,并不说话。倒是司马忆华笑道“难得见到你如此规矩,卓兄,看来你果真气派非凡,连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见了你也要怕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