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刺痛“他。。。有事,大概,以后不会过来了。”
“什么?主子,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岔开话题“去看看阿夏起了没?这几日她也该休息的差不多了,你们去请她来,我要和她商量一下咱们京城店开张的事情。”叮叮铛铛带着惊讶和疑虑离开,我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拿过镜子开始化妆。镜子里的人苍白无助,我对着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那张脸看起来如此陌生。
门一声轻响,阿夏跳了进来“主子!今日可是得闲了!快让我好好看看!来了几日,每次见到您都是匆匆说了几句话您就赶我回去休息,我呀可是休息够了!”见我还未梳头,阿夏熟练地拿起梳子开始给我梳头。
“你很久没有帮我梳过头了。阿夏,今日替我梳个活泼娇俏的样式!”谁说女为悦己者容,越是无人疼爱,越要好好打扮自己。这个世界上能一直疼爱你,永远不离不弃的终究只有自己啊!
“阿夏,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各地分店都顺利开业,这可全是你的功劳。”
“主子,看您说的。我那点本事还不都是和您学得?再说,也多亏赫连公子派来的那些人,大家帮衬,才会这么顺利。”
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强笑道“不管怎样,还是你最辛苦。如今,咱们的京城店已装修好了,月嫂们也培训的差不多了。这两日就辛苦你和我一起四处看看,将未尽之事了了,便可择日开张。”
“那可太好了!不怕您笑话,主子,您看这几日我闲着真是难受!可是向您说的要发霉了呢!”
不由得被她逗笑,我满是欣赏的看着她。半年前她还只是个青楼里端茶送水看人脸色的小姑娘,如今这样快就成长起来,成了标准的职业女性,谁说女人的事业不重要?看看阿夏容光焕发的样子就知道,有事业的女人才更迷人!不由得笑道“阿夏,如今你可想过,要多谢当初那段在青楼的日子?”
阿夏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主子,您为什么要这样说?”
“若不是你打小便有机会见到种种老鸨们日常经营管理的手段,怎么能游刃有余的管理各店?若未见过各个当红的姑娘们之间勾心斗角伎俩,又怎会知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若不是见惯了客人刁难,又怎么能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客人都可以平心静气?”
阿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点头“主子所说的,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积极向上,勇于学习,敢于付出的心。”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阿夏,这样一颗心,可不是人人都会有的。要知道许多名门闺秀,也只不过有颗胆小懦弱不思进取的心。在我看来,她们比你可是差的多了。”人人心里都有一块不可触碰的隐痛,阿夏的身世一直是她的大忌。希望能化解开她的心结“记住,英雄不问出身。”
阿夏满眼含泪“主子,谢谢您!”
轻轻舒了口气,希望阿夏真的能放下包袱。
接下来的几日,便在店内忙碌,赫连叶一直未再出现。心里的难过如影随形,但是,我知道一切都会过去。
这日正在和阿夏检查新来月嫂们的培训成果,只见门外来了个俏丽的男装女子。阿夏还未看出这是位姑娘“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有事要找依依姑娘。”
我上前两步“姑娘何事找我?”说话间细看她两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阿夏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真是位姑娘呢!倒是我眼拙了!”
那人淡淡一笑“依依姑娘果然还是冰雪聪明,可曾还记得我吗?”
见我有些茫然,她又提醒道“王知县家的新装发布!”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红袖阁的女子!那时我请她们做过我新装发布会的模特儿啊。连忙点头“想起来了。只是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
“小女子杜若兰,想请依依姑娘收留!”
“什么?”这倒吓了我一跳,赫连叶曾经说过,红袖阁里的姑娘都是犯官家眷,她是怎么出来的?是获了开释,还是偷跑出来的?
大概看出我的疑虑,她取出一张纸“这是红袖阁管事亲发的开释书,姑娘不必担心。”
我接过一看,大意是说她父亲已死于流放之地,朝廷念其曾经有功,便不再追究家眷罪责,准许离开红袖阁。下面也的确盖了红袖阁的官符印记。心里仍有些不放心,阿夏却倒“主子,眼下咱们正缺人手,不如就留下她吧!”
我看看阿夏,同样出身青楼,也难怪她心生怜悯,便转向杜若兰“你家里再无其他亲朋可以投靠了吗?”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在红袖阁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这里可不能养个大小姐吧?
“家母在听闻父亲获罪时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变过世了。若兰家中并无也只有我一个独女,虽还有几房远亲,却多年未曾走动。如今,若兰虽然获得开释,可毕竟是犯官之后,只怕他们也是避之不及。”
我叹口气,自古以来人都是这样势力,倒也不奇怪。
若兰继续道“上次有幸与依依姑娘相处数日,深知姑娘乃是万里无一的奇女子,若兰深感敬佩。又闻姑娘四处开店招人,便特地来投靠姑娘。”
想想看,她和我一样,不过都是红尘中孤苦无依的女子,帮一下也无妨,略加思考,便道“留下倒是可以。不过,我这母婴护理中心里的月嫂必须得是生育过的女子,你并不适合。你且先住下,日后我在替你安排适合你做的事,可好?”
杜若兰千恩万谢的答应了。其实,我心里已经想好了怎样安排她。
第二十四章 众人行礼
更新时间2011-11-22 10:32:52 字数:2261
司马忆华代替了赫连叶,成了我这里最常见的客人。一日里倒有大半日是在我这儿过的,连饭也和我一起吃。叮叮铛铛俱是一脸惊疑,见我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却也不曾多问。
“这些天准备的工作也差不多该完成了吧?”
“正是。所需人工材料都已安排妥当,山上的栈道已经开始重新继续修建。山下的房子因这些年也着人看管修整,虽是一直空置着。倒也没有什么损坏。”
“那么招商的事情如何了?”
“这就更不必担心了。如你所说,只留了三栋紧邻山下的。其余的刚只透了口风出去,这京城内外各大商号的掌柜们便闻风而动,这几日赫连兄家的大门也怕是要被挤破了!哈哈!”
“什么?为什么要去找赫连叶?”
“咦,这倒奇了!赫连叶竟没告诉过你我们两家原本就是合伙做生意吗?”
心里有些失落“没有。”
“那我便告诉你。赫连家的生意遍及各地,盐、茶、药、瓷、绸各领风骚,无人能及。其中,有一半就是我司马家的。”司马忆华挤挤眼睛“怎么?赫连家的少夫人竟然连自己家的底细都不知道吗?”
心里正在不是滋味,哪有心情与他说笑,毫不客气的顶回去“什么少夫人?我可不稀罕!你天天挂在嘴上倒是在意的紧。不如你男扮女装嫁了过去,把那一半也收入囊中。两家变一家这样多好!”
“咦?不过是玩笑,怎么倒真恼了?平日里也不见你这样小气。我知道了,定是赫连兄这几日忙的晕头转向,把这位娇滴滴的少夫人也冷落了,所以才拿着我撒气?”
“你能不能不提他?”
“他?他是谁?谁是他?”
我狠狠瞪着他,过了一会儿,不由得泄了气,索性趴在桌上不再理他。
司马忆华停了一会儿,突然正色问道“依依,若是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或是赫连叶的亲人反对你们在一起,那你还会和他相恋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
“先回答我。”
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不由得回想起和赵安相恋时双方父母都不赞同。他的家人认为我不会照顾人,只是个需要人疼的小女生,根本没有资格做人妻子;而我的父母则看准他不是宽容之人,无法在日复一日的琐碎生活中迁就我。可那时正在热恋中的两人,谁都没有听信家人的意见,却在婚后不断升级的摩擦中越来越后悔。思及此处,不由得苦笑一声“一定不会。”
“为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别人反对,自然有反对的道理,只可惜,往往对的话没人信,反而一厢情愿地迷信所谓感情。到了清醒时,已是追悔莫及。”敛了敛心神,正要问他为何要这样问,门口有人小声叫道“主子,您快出门看看!来了好多送礼的!”
“什么?”我大感意外,招呼了司马忆华一起来到门口,
果然门口竟立满了管家模样的人和一些挑夫,各式箱子满满当当摆了一地。任伯见我出来,忙递上一摞名帖和礼单“主子,这是各位老爷大人们派人送来的拜帖和见面礼,请您过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真是一头雾水。转头看到司马忆华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立刻明白:原来还是沾了赫连叶的光啊!这些人,为了能够租到我那沿河经济区的房子经营,走后门都走到我这里来了!好嘛,我和钱又没仇,统统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