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这次我根本就不应该救你回来,你到底对瓶儿做了什么,说!”
“爹,孩儿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司徒文信气得咬牙切齿,若是什么都没做,瓶儿又怎么会自尽?
“孩儿只是脱了她的……她的衣服,脱了自己的……裤子……”司徒乐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突然大声说道,“可是,爹,她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向我说明身份的,她是故意想要勾引孩儿,爹,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076 乐风之死
司徒文信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到现在为止,不仅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还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无辜的瓶儿身上,瓶儿若是不简单,何必要用一死以示清白?她完全可以像一般的妇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她为了这个家,为了他的颜面,没有那样做。瓶儿沦落风尘多年,仍然清白如玉,以处子之身嫁给他为妾,这样一个女子,会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么?
司徒文信脑子完全蒙了,狠狠的,一脚一脚的往司徒乐风的身上踹,司徒乐风痛极,终于是忍不住起身狠命的推了司徒文信一把,直着脖子大吼道,“你真是老糊涂了,被那个贱人迷惑了心智,为了区区一个贱货,连自己的儿子也往死里打!既然是这样,你根本就不应该救我回来,应该任由我死在外面算了。”
被推了一个趔趄的司徒文信更是气得脸都绿了,“反了,你们都给老子反了。”今天接连被两个儿女还手,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信何在?“我现在也后悔了,根本就不应该救你回来,你立刻给老子滚出太傅府,从今往后,与你断绝父子关系,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滚,你这个畜生,给我滚。”
这时,许清玉悠悠醒转,听见司徒文信这样的吼声,还没来得及清醒,便跪行上前抱着司徒文信的腿哭喊道,“老爷,乐风年少气盛,惹你生气了,你若是想要责罚,就往妾身身上来吧,是妾身管教无方,不要怪罪乐风啊!”
“你的帐我稍后再跟你算,你成天在背后算计、陷害,家里被你弄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你不要以后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坏事我不知道,这个畜生能有今天,都是你惯出来的。从今往后,你没事就多陪陪母亲念经,就当是为你自己积点德。”
“老爷,你想要怎么罚妾身都好,但乐风是真不知道那是六夫人,你让他去给六夫人做牛做马,端茶递水,甚至现在去病床前去服侍都好,求求你,不要赶他出去好不好?”许清玉哭成了泪人,抱着司徒文信的腿不肯撒手。“畜生,还不快跪下给你爹认错!”
清醒过来的司徒乐风也有些后怕,立刻跪在地上,“爹,求求你,原谅孩儿这一回。”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派人谋害你四妹在先、欲污辱你四妹在后,如今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你居然又派人去挑断轻云近身侍婢的脚筋,你是想做给谁看?你们母子都不想我太傅府上风平浪静,成天在此兴风作浪。你,还害得瓶儿自尽到现在还生死未知。我话已出口,自认没这个福气再当你爹,你滚吧。”司徒文信看着司徒乐风,冷声说道。说完,抽腿拂袖而去。
许清玉以为司徒文信说的只是气话,也许等到他气头过了,就好了,哪知道,才没过片刻,便已经有护卫前来通知司徒乐风立刻离府,而且不能带走任何东西,连许清玉暗中给司徒乐风塞的银子也被那些护卫给收了。
不仅仅如此,司徒文信还对外宣称,与司徒乐风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之后,此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许清玉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其实她早就应该知道,司徒文信的心,早就已经不在她这里了,只是没想到,一个男人狠起心来,居然可以如此狠毒,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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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与香药带着红袖并没有直接回到落花阁,而是直接出门坐上了一辆马车,“主子,我们现在去哪儿?”香药急声问道,红袖现在这个样子,她实在不敢直视。
轻云眼神冷冽,沉声说道,“不是我们,是我,我会带红袖去治伤,香药你听好了,一到城门口你就下马车,然后暗中潜回太傅府打听消息,以我爹的性子再加上瓶儿和我们请的那些大夫演的那场大戏,已经足够让我爹疯了,他对司徒乐风下不了狠手,但也不会再让他留在府中,等到司徒乐风一出府,你就立刻杀了他,还要将他挂在城门口示众,替红袖报仇。完事之后,你去我娘那里住几天,到时候我们回来了自然会去找你,记住,不要跟我娘说任何事情,免得她担心!”说话之间,她不经意的看到之前挥剑砍断那些人脚筋时溅在衣袖上的血迹,她是第一次伤人,第一剑,她害怕的想要尖叫,可是,在听到那些人的惨叫声时,居然有种莫名的兴奋,这是伤害他的人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却让她送还给了他们,杀人,原来很简单!
“主子,奴婢没事。”红袖虚弱说话声像是在喘息般。
轻云看着她淡淡一笑,“红袖,别怕,你一定要挺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三人在京城找了一间医馆,将红袖的伤暂时护住,大夫很是无奈的说道,“这腿这辈子恐怕是废了。”
轻云嘲讽一笑,“你没用,不代表事实如此。”说完,便带着红袖离开了。“主子,奴婢才不怕这辈子当个瘸子呢,反正有主子你养我。”红袖担心轻云的安危,那些想要在暗中伤害主子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旦离开了太傅府,离开了香药的保护,主子的危险便立刻大了许多,她不想主子为她冒一点的险。
“我可不会养一个没用的人,你知道我不懂感情的。”轻云冷冷的看着红袖。
在城门口与香药分手,遂命马车尽快驶往蓝莫星的老家,这个世上能够救回红袖的,也许也只有蓝莫星,虽然,她也不敢肯定蓝莫星是不是真的可以让红袖恢复如初,但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从这里到蓝莫星的老家,日夜兼程的话,应该三天便可到达,希望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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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乐风被赶出太傅府时,香药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暗中跟踪了司徒乐风两天,才找了个机会,将他杀死,并按轻云的吩咐将他的尸一体挂在城门口示众。香药站在尸一体底下,痛快的拍了拍手。
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也是主子第一次命她杀人,她与主子一样,恨不得拔了司徒乐风的皮,喝他的血,她与红袖从小一起长大,主子对她来说,更比亲人还亲,他伤害了两个对她最重要的人,早就应该死了。
暗夜中,香药的身影渐行渐远,等到她走远了之后,从暗处有个人影闪出,月光之下,那如月亮一般绝世风华的男子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司徒乐风,眉心微微一皱,便转身离开了城门口。
第二天,司徒乐风被人杀死并悬挂于城门口的事立刻传遍了大街小巷,司徒文信像是没事人一般,依然如常一样上了早朝便立刻赶回家照顾瓶儿。听到这个噩耗的许清玉立刻昏死了过去。
司徒乐宵和南宫玉也在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太傅府,南宫玉命人取下了司徒乐风的尸首运送回太傅府,也被司徒文信拒绝在门外不让进去,南宫玉只好命人先行安葬了司徒乐风。司徒乐宵才不过短短几天没有见到娘,她却已经一头青丝变白发,悲从中来,再想到爹如此对待娘与亲弟,司徒乐宵气极,“娘,你跟我回王府吧,别在这里受气了,你放心,女儿一定让你过好日子。”
许清玉早就已经哭得没有眼泪,平静而淡漠的说道,“我既然嫁进太傅府,死也要死在这里。”
“爹他的心已经不在你这里了,他这样对你和弟弟,你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乐宵哭得泣不成声,“娘,你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活受罪。”
许清玉不想再说话,她身心俱疲,侧转身,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司徒乐宵,任由她怎么劝说,始终不为所动。南宫玉见状,只得劝司徒乐宵离开。
一路上,司徒乐宵哭得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那模样,哀婉动人,任由任何人见了也会跟着心碎,南宫玉心疼得无以复加,抱着司徒乐宵轻声劝说,“娘子,再等些日子,大事成了,再将娘接过来跟你一起过好日子,到时候,她也许就想通了。”
司徒乐宵靠在南宫玉的怀里,泣声道,“王爷,俗话都说虎毒不食子,爹他又怎么能够这么狠心?现在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南宫玉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额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本王会让你知道,你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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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皇上,若是想要强国,必然要先夺取格桑国,格桑国物资富饶,自成一国,不向任何国家示好,但是,所有国家都对此处虎视眈眈,正是因为几个国家的互相掣肘,这个国家才可安稳度日,且拥有数万精兵,兵强马壮,若是能将格桑国拿下,我大周国便可如虎添翼,到时候楚安国便不再成为我们的危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