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花老妖极其厌恶之人,否则他是不会轻易使用暗尘香的。白羿也是因为以前曾见过一个中了暗尘香的人,把过那人的脉,才知道郡主所中的是同一种媚药。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瑾王不但知道郡主中了暗尘香,而且身上还带的有雪灵丹。
“白少主,本王还未问你话,你就开始问起本王的话来了。”景离拭去梓瑶面上的泪痕,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转身面对白羿冷冷地道,“你回去告诉白宫主,本王会在百花宴后亲自登门拜访,如若在这之前他敢再对郡主出手,本王不介意将暗宫一夜铲平。”他说完就抱着梓瑶径直走了出去。
白羿看着瑾王离开,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他之前在小竹林里听到宁大小姐和颐小王爷的对话后,就觉得那个宁大小姐有些不大对劲,所以他在半个时辰后尾随颐小王爷去到了那间屋内,发现果然是有问题。
他本想着将郡主带去峄城找穆辰,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解了暗尘香。但是即使他的轻功再好,从广济寺赶到峄城也需得两、三个时辰,而郡主的身体越来越烫,根本拖不了那么长时间。广济寺里都是些不近女色的和尚,他又不可能再将郡主带回后院,若是一个不小心惊动了他人,他就无法再将她带走了。所以他才会出此下策,找一个农户先替她将药性解了。
瑾王刚才那番话,显然认为他这么做是在替父亲办事。白羿知道自己这回惹祸上身了,瑾王今日虽然放过了他,但日后肯定会找他算账的。不过事情有好也有坏,至少通过这件事,他明确了自己的猜想,晓得了父亲派人来峄城的原因。
这边白羿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想着事情,那边景离已经抱着梓瑶回到了房内,将她放在床上。
“哥哥,我难受……”雪灵丹开始起效了,梓瑶已经可以发出声来,但体内的燥热却只是缓解了一点,余下的那些还在不断地冲击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抬起手来将衣裳扯开。可是她的体力尚未完全恢复,手刚抬到半空就无力地垂了下来,让她心里是又急又躁。
景离见状,忙替她将衣领解开,“瑶儿再忍一忍,等到雪灵丹的效力发挥了就好了。”
梓瑶听他这么说后便不再开口,只死死地咬住唇,紧紧地闭着眼,忍受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的躁动,等着雪灵丹的效力完全发挥。
景离虽然清楚她很快就会有所好转,但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同时也有着深深的自责。他伸手捋了捋她汗湿的发,再拿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然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知道容岚回来了,于是头也不抬地问道,“是怎么回事?”
容岚将景天颐告诉他的话一字不差地都转述给了景离,景离越听面色越沉,“十年前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十年后还要再来这一招,她宁大小姐莫不是以为我这十年都白活了。”
他抬起头对容岚道,“把宁歌给我带来,再让人把广济寺里所有的狗都牵到后院。”
很快,容岚就将宁歌带到了房内。她虽然在强装镇定,表情也显得很是平和,但是不停颤抖的身子还是泄露了此刻她内心的恐惧。
容岚刚才毁了她的丹田,却并没有损坏她的筋脉,她现在和往常一样能走能动,只不过再也无法习武就是了。他推了她一把,又一脚踢在她腿上,让她一个趔趄,猛地跪在地上。
景离并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梓瑶,直到见梓瑶渐渐平静下来了,他才侧过身去看着埋着头的宁歌,“谁给你的暗尘香?”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股子阴煞之气,在话音落下之后,仍然飘荡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宁歌一直不说话,过了许久,她突然轻哼了一声,然后缓缓地仰起头看向他,“既然瑾王已经知道了这是暗尘香,又何必再问我多余的问题。”
“你不说是吗?”景离的眸中带着寒意。
“瑾王殿下,既然你亲爱的妹妹没有失贞,你又何须在意是谁给的我暗尘香。我见你回京这几日,对你这妹妹不但十分上心,看她的眼神也很是不同,还每夜都不休不眠地守在她身边。我估摸着,就算她真的失贞了,你应该也是不介意她成为一株残花败柳的。”
宁歌说完后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梓瑶,见她刚好睁开了眼睛,便继续道,“似乎郡主身上的药性还未完全散去,瑾王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和她抵死缠绵上一番呢?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也就不用费心借着这兄妹的名义和她亲近了,说不定还能让她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出来。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到时候你们俩生出来的孩子,是该叫你爹爹呢?还是该叫你舅舅呢?”
景离听到这话不怒反笑,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听你这么说,我还真得要问一问孩子她娘。”
他伸手捏了捏梓瑶的小脸,“瑶儿,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是叫我爹爹好,还是叫我舅舅好?”
梓瑶无力地瞪着他,抬起手软软地捶了一下他的手臂,“这种事情别来问我!”
“好,不问你。”景离抓住她的手,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要我说的话,还是叫爹爹比较好,至于舅舅,有老四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你、你们……”宁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哆嗦着抬起手指向两人,“你们……”
“你不想告诉我是谁给的你暗尘香,我便不再继续问了。”景离不理会宁歌结结巴巴的模样,低头看着自己掌中梓瑶的小手,“容岚,先把药给她吃下,再把她的舌头割了。”
宁歌一听,吓得急忙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她身子还未挺直,容岚就立即点了她的穴道。
“你不能这么对我!”宁歌感觉身子被定住了,激动地对着景离叫道,“我是宁家的人!你不能随便动我!”
“宁大小姐,我必须纠正一下你的认知。你若不是宁家人还好,正因为你是宁家的人,所以主子随便怎么动你都可以。”容岚点了她的哑穴,往她嘴里塞进一粒药丸,捏着她的下颌往上一抬,“你手上有媚药,我手上同样有媚药,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是谁的药效比较强。”
他说完之后直接抽出匕首,动作利落地将她的舌头割下来,给她撒了止血粉后打开房门,将她的舌头丢给已经牵了过来的狗。
景离似是没有看到宁歌惨白的面色和额上豆大的汗珠,只望着打开的房门淡淡地道,“当初皇贵妃吃下了你给她的媚药,被一群乞丐和恶狗折磨至死,你当时好像还说感觉很有意思。今日我便让你尝尝这种滋味,看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
他这才将视线落到宁歌的身上,“你放心,我没有皇后那么歹毒,所以不会让你丧命的。今晚等你和外面的那群狗完事后,我会让人吊着你的命,再将你送回凤阳宫中,好好地陪在皇后身旁。至于圣女那边,你不用担心,不管你是失贞了,还是被大卸八块了,我都会让圣女把你带去阳湘国联姻。不过联姻的对象会有所变化,似乎是七年前战死的刑大将军的小儿子,我想他念在杀父之仇的旧情上,应该会好好对待你的。”
他说完之后摆了摆手,容岚就立即将宁歌拖了出去,领着一群人牵着一群狗,一起朝后院的小竹林走去。
景离起身将房门关好,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安静的梓瑶,“哥哥吓着你了吗?”
“没有。”梓瑶有些费力地坐起身,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不再言语。
“没有就好。”景离用下巴轻蹭着她头顶的发,也未再说话。
景天颐站在房门外踌躇了许久,胳膊抬起来又放下去,放下去又抬起来,来来回回数十次,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久之前他才用这双手抱过他最喜欢的女子,以为她会永远成为他的人,以为她会穿着大红嫁衣迈进睿亲王府的大门。但是此刻,她却被废了武功,割了舌头,让一群狗在小竹林里糟蹋。
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也不觉得她可恨,他只觉得自己心里面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他自嘲地笑了笑,心道不如明日就回峄城,被府里那个老头子骂一顿也无所谓,只要有美人伺候就好。
景天颐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房门,然后果断地转过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除了景离和梓瑶,还有景天颐,后院里的其他人,不管是之前已经睡下的,还是尚未睡下的,在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全都一窝蜂地涌向小竹林。借着灯笼微弱的光线,看两个下人抓着衣不蔽体的宁歌,让她跪趴在地上,一个又一个下人牵着一条又一条被喂了药的狗来到她身后。
那些公子哥们跑去的目的,一是想观赏观赏这人狗大战的戏码,二是想看看平日里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心高气傲的宁大小姐,是如何从赤峦国第一美人变成赤峦国第一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