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都一听,也不恼,小手一甩,抱起桑其叶,可怜兮兮地开口道:“没有就没有吧,说不定过几日,你想要再见你家人见人爱的乖乖徒儿,都没机会了,哎……”
桑布其听了她的话,无奈地翻翻白眼,对着一脸可怜模样的夏子都道:“臭丫头!老子教给你那些上乘的巫术就是最佳的护身符,你还想要什么?”
说完再也不理她,一个转身就消失了。
夏子都看着他陡然消失的方向,撇撇嘴,重新抱上桑其叶,慢慢离开了原地……
一个时辰之后
两国边境处一个偏僻小树林的湖边,朱雀国那所剩下不到一千的残兵们正灰头土脸地走在回程的路上。
司徒铭依旧是一脸冷冽地骑在骏马上,手上的银色指环在月光下散发出慑人的阴光。
猛然间,他仿佛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极快地从他面前狂奔而过。司徒铭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他隐约觉得那个白色的身影透露着古怪,当下便大手一扬,身后的士兵们都纷纷停了下来。
司徒铭纵身下了马,轻轻微施巫术,如何跟着指示来到了树林深处,不一会便找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个白色的影子: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猫,它此刻正在用舌头轻舔着它身边躺着的一个女人。
他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准备离开,走着走着,司徒铭仿佛想起了什么,瞬间一个转身快步又重新走回到那只白猫的身边。
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会那只白猫,然后蹲下身,轻轻翻过那个背朝着他的女人,在看清哪女人的脸庞时,司徒铭的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狠捩:夏子都!哼,他正想找她,她倒自己送上门了。
司徒铭当下便施展巫术,将夏子都的身子悬在半空之中,然后带着那只白猫一同走回了队伍之中,继续赶路。
第二日清晨,他们便到达了朱雀城。假装昏死过去的夏子都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悬浮在半空中走了一夜的路。她紧闭着眼睛,心中忍不住暗自吐槽道:这司徒铭真TMD不是男人,奥!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人!
司徒铭刚进皇宫便回到他专用的宫殿之中,将桑其叶随意一丢,自己则带着夏子都走进了一间密室之中。
一直闭着眼睛的夏子都生怕他看出些什么,所以一直努力自己平静下来。忽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急速地降落,然后直直地掉在了一块硬邦邦,冷冰冰的仿佛石板一样的物体之上。
她咬着牙强忍着背上陡然间传来的疼痛。不一会,她忽然听到一阵仿佛是关门的声音,然后四周便突然安静了下来。
夏子都猜想,司徒铭这会应该是离开了,于是便睁开双眼,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她放眼望去,只看到这是一个极大极开阔的密室,与皇后宫中的那个长筒形的密室不同,这个密室正方,视野开阔,而且整个密室中除了她身下的那块石板,根本是空无一物。
夏子都这时忽然感觉到一阵潮湿的腐臭味不断地涌进她的鼻尖。她轻轻蹙眉,连忙施展巫术,在自己的四周设下一个透明的结界。她生怕这样的环境伤害到她腹中的宝贝。
这时,桑其叶突然出现在密室之中,背上背了一个锦囊,走到她面前,正想要如平常一般跳进她怀里卖个萌撒个娇,却不想被夏子都设下的结界狠狠地撞了出去。
此刻正闭目养神的夏子都听到桑其叶的一声惨叫声,吓了一跳,连忙散去四周的结界,跑过去将桑其叶抱在怀里,担心道:“桑老大!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桑其叶十分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喵喵 ̄”的叫个不停。
夏子都听着它如怨如诉的声音,不由地抽了抽眼角。她解开它背上的锦囊,轻柔地抚着它肥肥的肚子,安抚它道:“好啦好啦。对不起啦 ̄”
她抱着桑其叶安抚了好一会之后,才抬手拿起一边的锦囊,打开,一看:凤梨糕,蜜糖苏…通通都是糕点。
夏子都突然觉得一阵鼻酸,她从锦囊中掏出一块凤梨糕,一口吞进嘴里,两眼汪汪地看了一眼一脸淡定地望着她的桑其叶,然后猛地将它抱在怀里一阵猛亲,弄得桑其叶原本雪白的脸上沾满了的凤梨糕的粉末和她的口水。
桑其叶翻翻白眼,无力地低嚎着。可是某个女人却毫无察觉,还十分感动地开口道:“桑老大!你太贴心了!”
话说,桑其叶好歹也是一只会巫术的灵猫,这会被夏子都虐得形象尽毁,当下伸出猫爪,拉了一下她披在身前的发丝,夏子都一个吃痛,微微松开了正在不停蹂躏着桑其叶的手。
猫眼怒瞪了她一眼,然后一个弹跳,走到夏子都的对角线处,坚决跟这个缺根筋又没良心的女人保持距离。
夏子都早就习惯了桑老大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所以一点也不介意,她欢快地吃着锦囊中的糕点,口齿不清地开口道:“桑老大,你偷糕点,怎么也不顺便偷点水来……”
桑其叶翻翻白眼,决定不跟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一般见识,它闲闲地趴在地上,舔着自己被夏子都弄脏的毛发。
夏子都望着它,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听到密室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夏子都连忙给桑其叶施了个眼色,又将锦囊丢还给它,然后随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抖了抖衣服上的碎屑。
桑其叶刚刚消失在密室中,夏子都便看到换了一身浅青色锦袍的司徒铭走了进来。
他看到盘坐在石板上,已经醒来的夏子都,双眼微眯,走近她,然后淡淡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堂堂麒麟国太子妃,为何会半夜独自昏倒在偏僻无人的郊外?”
夏子都听到他的声音,眉眼半抬,对上他神秘幽蓝的双眼,冷冷道:“这还要多谢司马巫师。”
司徒铭对她的话感到不解,轻轻挑了挑眉。
夏子都看到他的表情,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司徒大巫师,该不会忘了你给齐宥宇下的巫术了吧?”
司徒铭看着她,开口道:“所以?”
“哼!没什么因为所以的!反正我现在落到了你的手里,你想要怎么样给你的婉清公主报仇,随你便,何必问这么多?!”夏子都口气十分恶劣道。
司徒铭听了她的话,心中更加地疑惑,开口又问她道:“难道你不知道齐宥宇昨天一夜之间折损了我朱雀数千精兵?”
夏子都一听,这话,乐了,开口道:“原来,司徒大巫师的巫术也不过尔尔啊。你不是控制了他的心智吗?怎么还能被他一个半废之人占了便宜!”
“你!”司徒铭怒,可是没一会他便重新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地凝着夏子都,随后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出现在我面前,我劝你最好不要玩花样。否则……”
夏子都看他的神情带着十分明显的不屑,她懒懒道:“你不是最厉害的巫师吗?我都被你抓来了,还能玩什么花样。你爱咋咋地,废什么话!你最好一掌先将我肚中的这块肉给打了,省得我怀着那个臭男人的种,恶心!”
司徒铭越听她的话,心中越发觉得疑惑不解。
听她这么说,齐宥宇的确是中了他的巫术,而且看起来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觉得心寒,所以这女人才会说出连孩子都不想要的狠话。
可是,既然齐宥宇中了自己的巫术,却为什么依然会跟他朱雀对着干呢?
无论如何,此刻这个女人还不能杀,万一齐宥宇根本没有中他的巫术,留着她,便是多一重保障。
司徒铭如此想着,冷睨了石板上的夏子都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密室。
原本偏着头看着墙壁的夏子都,听到密室石门关上的声音,连忙转过头,看到司徒铭已经离开了。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呢喃道:“宝贝,对不起。娘亲方才那么说,都只是为了救你的爹爹……”
麒麟东宫的书房中,齐宥宇冷冷地望着陆白年,“究竟太子妃去哪了?本太子的耐心有限,不要再骗我!”
昨日,夏子都离开之后没多久,清点完兵器和粮草的齐宥宇走出营帐就再也没看到夏子都身影。
他派人找了半天,几乎将整个军营都翻了个遍,都没见到她的倩影。齐宥宇又急又怒,便准备亲自去找,这时陆白年走进营帐中,对他汇报说,夏明渊突然有急事找太子妃,所以匆匆赶去了丞相府。
齐宥宇失了忆,哪里还认得夏明渊,自然也不知道丞相府在哪里。陆白年带着他兜了个大圈,许久之后才来到了丞相府。
齐宥宇进去一问,这才知道夏子都根本就没来过。
他瞪着一旁的陆白年,开口道:“太子妃究竟在哪里?”
陆白年心中一惊,可是嘴上却答道:“方才太子妃确实跟属下说来了丞相府,谁知……”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冷哼一声,当下便不再多说什么,亲自领了一小队精兵,在麒麟城中疯狂地寻找起夏子都来。
他从天黑一直找到第二日清晨,却始终不曾见到心中的那个俏丽可爱的身影。齐宥宇原本璀璨不可一世的双眸中,此刻尽是疲惫和担忧。
眼看着就要到早朝的时辰,田宇不得不上前开口道:“主子,该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