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贵人多忘事,自然记不得微臣。只是微臣却一直认娘娘当主子,愿娘娘一生安好。”郑武也并未将眼前的宋瑾瑜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东方玠笑道:“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渊源,如今在宫中相聚,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郑武说道:“微臣也料想不到竟还能与娘娘重逢。”眼神坦然,没有丝毫旖旎。
宋瑾瑜也笑着说:“这事情,臣妾也是未曾预料到的,所以没有立即将将军认出来。”
东方玠见宋瑾瑜因见到故人心情愉悦,说道:“不管怎样,重逢便是有缘。你们也多年未见了,想必有许多话要说,那你们好好聚聚吧,朕去看看皇后。”
“皇上,这,微臣惶恐。”郑武跪下来。
“皇上,此事于礼不合。”
“好了,你们都是朕十分亲近信任自之人,那有这么多规矩,这是朕的旨意,你们休要抗旨。”
两人勉为其难的答道:“是。”
东方玠果然带着人离开了,屋内仅剩下郑武和宋瑾瑜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元宵节祝福,昨天晚上本来想码字更新的,结果去看灯会去了,诶,结果,也木有神马好玩的。你们的元宵节,过得怎么样呢?
☆、第五十章 重逢、试探
东方玠走后,房间里仅剩下宋瑾瑜和郑武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想说说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宋瑾瑜微笑着说道:“好久不见,真没想到我们还能重逢,你变了许多。”
“娘娘却还是如当初一样美丽,岁月更是增添了您的风华?娘娘,这些年,您过得好吗?”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看娘娘如今的模样,自然是过得极好的,皇上不但宠爱您,还极为信任您,肯叫微臣与娘娘独处,亏我还担心娘娘的安危。”极少有男人放心自己的女人与另外的男人独处,除非,他十分相信两人,或者,他只是为了试探,郑武更愿意相信皇帝是前一种。
宋瑾瑜慨然说道:“皇帝宠幸与信任固然不假,可是,你也当知道,后宫之中,危机四伏,你亲眼看见前几日我差点丢了性命。”
“不过是意外罢了,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宵小之人伤不到娘娘。况且,微臣等人定会拼死保护娘娘。”
“阿武,你我之间何时变得这样生分了,我们自小便相识,如今久别重逢,该亲近些才对。”
“微臣不敢越距,从前娘娘还不是娘娘,是与微臣是一样的人,如今娘娘是后宫的妃嫔,微臣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郑武恭谨的回答。
“不管我是娘娘还是阿谨,我都是同一个我,就如同原来的阿武,与现在的郑将军,都是同一个人。”
“在微臣心中,如今的娘娘与原来的阿谨,却是不同的人。微臣爱慕阿谨,想一辈子保护她,让她开心快乐,可是,娘娘您有皇上的爱护,微臣不足挂齿。”
“诶,算了,随便你吧。”
郑武又说:“娘娘,微臣身为臣子,为皇上和娘娘们效命是微臣的职责,娘娘以后若有何差遣,吩咐一声便是,微臣自当尽力。”
“好,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孤身一人在宫中,往后多了一个仰仗,总令我安心些。”
“微臣但凭娘娘差遣。”郑武坚定的说道。
宋瑾瑜正愁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郑武是皇帝准备提拔的年轻武将,若有他的支持,自己行事必然方便许多。
郑武虽然极力与自己撇清关系,遇刺时他拼死救自己的情形却还历历在目,宋瑾瑜相信他是一个完全为自己所用的人。
宋瑾瑜明知道这是在利用郑武,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问郑武:“阿武你如今当真是英气勃发,我却不知道你怎么成了一军之领。“
郑武回答:“当日娘娘决心入宫之后,从宋府出来的人就只剩下微臣一人,微臣实在无面目回宋家,却也无其他的安身之所。适逢征兵,便入了军营。这些年来打了一些胜仗,获得皇上的提拔,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从一个小小的士兵,一步步升为将军,受到皇帝的青睐,这其中的艰险,经历的生死,是许多人都难以想象的。
宋瑾瑜关心的说道:“难为你了。“在宋瑾瑜记忆中,阿武一直是一个有些懒散的人,整日里得过且过的过日子,不曾知晓他有这样的才能。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多谢娘娘关怀,这是微臣心甘情愿做的事,因此,苦也变成了甜。近日皇上命我调查娘娘遇刺之事,娘娘可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郑将军调查的情况如何,可有线索?”
郑武摇头,“那些人极为狡猾,被抓后便服毒自尽,微臣未能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有一事微臣想与娘娘说。”
“但说无妨。”
“娘娘可记得,八年前的那次意外?”
宋瑾瑜点头,“从来不曾忘记。”
郑武跟着点头:“微臣也未曾忘记过。”
“难道八年前的刺客,与我前些日子遇到的,有所关联?”
“正是如此。当年你我双双掉下山崖,得以幸免于难。”说道这里,他看了宋瑾瑜一眼,宋瑾瑜神色如常,他继续说下去,“在山崖之下,我捡到一张腰牌。”
“是刺客掉下的?”
“微臣当时也不敢肯定,毕竟任何人都有可能不小心遗失腰牌,便小心将其收捡。后来微臣应征入伍,便没有再管这件事。可是,微臣在那些死去的刺客的身上,发现了同样的腰牌,而且两路刺客,使用的都是同样路数的武功。”
“你怀疑他们是同一群人。“
“微臣料想他们应当是同一个杀手组织。“
“其实我也怀疑过,你这样说,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
“那娘娘你是否有所计较,究竟是谁三番四次欲置娘娘于死地?”
“若是我说此人是你惹不起的人,得罪了他,你恐怕有性命之忧,你还会继续调查他吗?”
“微臣听皇上的命令行事,并不理会对方究竟是何许人也,只奉命调查出真相而已。况且,这也是为了微臣自己和小姐讨回公道。”小姐指的是真正的宋瑾瑜。
“那好,你派人去盯着镇国侯曹起,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听闻宋瑾瑜怀疑如今朝中最有权势的曹起,郑武眼中露出惊讶,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对宋瑾瑜说:“是,娘娘,微臣一定找出幕后主使,禀明皇上。”
“有劳你了,注意安危。”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熟人,宋瑾瑜可不想他出事。
郑武一怔,低下头说:“多谢娘娘关心,微臣命大,不会有事。”
“呵呵,小心点总是好的,也叫将军家中人放心。将军应当娶妻了娇妻了吧?”郑武的年龄比宋瑾瑜还大一些,按理说孩子都该有了。
“回禀娘娘,微臣常年在军营生活,未曾娶妻。”他低着头,宋瑾瑜看不到他的表情。
“哦,那可要赶快张罗这件事,不然,我给皇上建议一下,给你指个好姑娘。”
“多谢娘娘费心,微臣心中已有计较。”
“那好吧,你先自己张罗,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娘娘。娘娘,没有别的事情,微臣先行告退。”
“好吧,其他没什么了。”
“微臣告退。”郑武退出养心殿外面。
就在他推门而出之时,“且慢,我还有一事……”宋瑾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娘娘您请吩咐。”
“这些年,你可曾回过宋府?”
“未曾回去过。”
“所以,他们并不知晓当年的意外?”
郑武点头,“是。”
宋瑾瑜本想着郑武回去对他们说明真相,岂料他什么都没有说:“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以为,真正的宋瑾瑜还活着吧,也好有个念想,如今突然将此事告知给他们知晓,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郑武走后,宋瑾瑜亦离开养心殿,回无瑕宫。
晚上,宋瑾瑜以为会留宿皇后宫中的东方玠来了无瑕宫。
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阿谨与郑将军久别重逢,聊得可还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臣妾许多年不见爷爷与父亲母亲,见见娘家人,总能够聊以慰藉。”宋瑾瑜回答得非常坦然,眼睛澄清如水。
东方玠又说:“阿谨与郑将军自小相识,相比是十分熟悉了。”
宋瑾瑜笑着说:“我是小姐,他乃我家的家丁,听我差遣而已,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因此才没有立即将他认出来。”
“哈哈。”东方玠拥住宋瑾瑜,“宋大贤人果真了不得,连家中的家丁都如此优秀,看来我真当去拜会讨教一番。不过,从前他虽是你的家丁,可如今是朕的臣子,你可不能轻视了他。”这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对宋瑾瑜的怀疑。
“自然不会,他是阿玠你的人,我以后自然对他只有欣赏,不敢再存轻视之心。我知道阿玠你命郑将军调查我与皇后娘娘、高姐姐、徐姐姐遇刺之事,便与他商谈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