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玠说这样的话宋瑾瑜早已经习以为常,问一旁的心儿。“玉儿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回才人的话,大皇子的烧已经退了,刚才太医也说已并无大碍。您放心,奶妈知道好好照顾大皇子。”
宋瑾瑜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有注意到心儿对她的称呼的变化。
东方玠无奈的看着她:“你啊,都累得倒下了,还考虑着其他人。你不为自己顾全,也总该考虑你肚子里的我们的孩子。”
“孩子?”宋瑾瑜睁大了眼睛。
东方玠点头,“是啊,孩子,我们终于有我们的孩子了。”高兴得就像是第一吃得知自己要当爹了。
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最近为东方玉的身体操心,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心儿跪下来,笑嘻嘻的说:“恭喜皇上,恭喜才人,喜得贵子。”
东方玠心情大好,“心儿照顾阿谨有功,赏。”
“谢谢皇上。”高兴的退到一边。
“对了,”宋瑾瑜问东方玠,“心儿为何叫我才人。”
东方玠敛去脸上的笑容,拉着宋瑾瑜的手,说:“阿谨,对不起,这些日子叫你受了委屈,今日才能给你名分。我知道才人的位分很低,你放心,等你诞下龙子,我定当晋你嫔位,相信届时,母妃和朝中众臣都无话可说。”
宋瑾瑜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怀了孩子,朝廷终于大发慈悲,施舍自己一个才人的位分。
对于才人这个称号,宋瑾瑜心中并不以为然,连原来东方玠的同房丫鬟肖氏都是才人,自己实在算不得什么。
不过她还是显示出很高兴的样子,倚靠在东方玠的身上。“是什么位分我并不在乎,我在意的是,我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
“是啊,还有什么比我们相守在一起更重要。”
晚上东方玠留在无暇宫内用了晚膳,期间,他亲自指定顺利助蒋婕妤诞下大皇子的李太医为宋瑾瑜安胎,交代他一定要全力侍奉宋瑾瑜母子,不能有一丁点差错。
药材方面不必顾忌,只要是对宋瑾瑜母子好的,尽管用就是。
东方玠召见李太医的时候,宋瑾瑜也在场,她看得出堂下的李太医非常紧张,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不过她仅仅是旁观,没有插一句话。
李太医三十岁左右,与以往的头发斑白的老太医相比稍显年轻,但据说医术并不比老太医们差,相反他又自己的想法,常常能研发出别人所想不到的治病良方,是年轻一代太医中的佼佼者。
他长得一脸稳重敦实的样子,却不知道是否表里如一。
东方玠为宋瑾瑜安排好太医,又将无暇宫的诸位宫人聚集起来,交代他们他们的主子如今是特殊时期,他们要小心行事,注意宋瑾瑜的衣食住行,安抚她的情绪,一定要不顾自己性命的保全宋才人和她肚子里的龙子。
若是此次宋才人顺利诞下龙子,整个无暇宫的人将重重有赏,否者,就要他们的脑袋搬家。
一听到脑袋搬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众人立即表忠心,一定会好好侍奉宋才人和尚未出生的龙子。
事后宋瑾瑜听说此事,劝说东方玠对宫人不要太苛刻,许多事尽了人事,却还是要听天命,没必要以他们的性命相要。
“朕也只是给他们提个醒,叫他们知道朕对你们母子的重视程度,免得他们不知轻重。”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拼了命保护我腹中的孩儿。”
“不,我只要母子平安。”
随后东方玠又陪着宋瑾瑜一起去查看了东方玉的情况,果然是好了许多,面色恢复了红润,看见他们两个人比先前精神了许多。
因为宋瑾瑜初怀孕不久,加上宋瑾瑜近期因为照顾东方玉身体虚弱,才导致体力不支晕倒,太医建议这几个月宋瑾瑜和东方玠最好都不要行房,因此东方玠没有留在宋瑾瑜房中过夜,去了别处。
果然是男人。
东方玠走后,心儿再次对宋瑾瑜表示祝贺。“小姐,太好了,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只要生下皇子,这后宫里就没有任何人敢跟你想比,连皇后也不例外。”说着说着竟然激动得留下眼泪。
宋瑾瑜哭笑不得,“你这个傻丫头,日子还长,眼泪留着以后再流吧。”十月怀胎,如今才刚刚开始,谁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宫里的其她女人岂会对自己怀孕之事无动于衷?
那个给自己养胎的李太医可靠吗?他曾经为蒋氏效过命,会不会是她的人?
况且生男生女还是未知数,如今就欢呼雀跃未免为时过早。
一连串的担忧浮上宋瑾瑜的脑海,她只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要十二分的小心,千万不能给别人一点伤害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机会。
她已经看过太多孩子无法保全的悲剧,这种事绝对不允许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心儿没有察觉宋瑾瑜的忧心,沉浸于自己的喜悦当中。
她告诉宋瑾瑜,皇帝下朝之后,知晓皇太妃带人欲要为难宋瑾瑜,立即往无暇宫赶,恰好看见宋瑾瑜晕倒的一幕。
东方玠差点要追上皇太妃质问她对宋瑾瑜做了什么事情。不过东方玠最终还是以宋瑾瑜的身体为重,招来太医查看宋瑾瑜的情况。
得知她怀孕之后,东方玠高兴得手舞足蹈,吩咐心儿好好照看宋瑾瑜,便去皇太妃宫里商量给宋瑾瑜位分之事。
最后给宋瑾瑜带了个才人的名分回来。
心儿看得出东方玠对这个位分很不满意,却不得不妥协。
跟宋瑾瑜转述完,心儿愤恨的说:“太过分了,才人你怀了龙子,怎么也该得婕妤之位吧。”
宋瑾瑜笑着摇头,“蒋婕妤诞下大皇子,不也才婕妤之位?”
“她怎么能跟才人您比?”
“怎么不能比,若真的论身份,我比她高贵不到哪里去。你不要忘了,我是先帝的妃子。”
心儿反驳,“可是,您与先皇上并无……”
“管她有没有,别人不会在乎,她们看到的就只是我这个身份而已。”宋瑾瑜凛然道:“所以,心儿,我们要知足,以后不准再对我的位分表示出不满,并且你要交代其他人,不准在外面谈论这件事。”
心儿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是,心儿知道了。”
这时外面有人禀报李太医为宋瑾瑜开的安胎药熬好了,请宋瑾瑜趁热服用。
心儿去外面端进来,递给宋瑾瑜。
宋瑾瑜做了叫心儿傻眼的一幕,她直接将还冒着热气的安胎药,倒进了身旁的盆栽里。
心儿惊呼,“才人,您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李太医专程为你开的安胎药啊,你不吃药,怎么能顾全腹中的皇子。”
宋瑾瑜不以为意的问心儿:“心儿,你了解李太医吗?”
心儿摇头,“我只知道李太医是大皇子的安胎太医,医术非常高明,其他一概不知。怎么,才人你知道些什么李太医所不为人知的事?”
宋瑾瑜摇头,“我知道的跟你知道的是一样的。”
“那才人您为何要倒掉李太医为您准备的安胎药?”
“正是因为我对他不了解,所以我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全心全意的对待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万一他要对我们不利怎么办?我们不识歧黄之术,根本就察觉不出他所动的手脚。”
心儿恍然大悟:“哦,才人果然是才人,想事情就是要比我们周全些。”
“不止是我,往后你也要万事小心。”
“是,心儿知道了。可是才人,您也不能永远都不吃安胎药,不让太医照看啊,这样万一您肚子里的皇子有个闪失怎么办?”
“所以,我要交代你做一件事。”
“有什么事才人您尽管吩咐,心儿一定鞠躬尽力死而后已。”
“贫嘴的丫头,不需要你死而后已,你只需要帮我调查李太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就可以了。”
“是,心儿领命。”马上像兔子一样冲出去完成宋瑾瑜所交代的事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宋瑾瑜所信奉的信条。
宋瑾瑜轻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在心中暗暗发誓,孩子,娘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妃嫔制度: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一品。 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二品。 婕妤九人,正三品。 美人九人,正四品。 才人九人,正五品。 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 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 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第二十二章 青梅竹马
得到宋瑾瑜指令的心儿,很快带着宋瑾瑜想要的消息回来。
“才人,才人,我查到了。”心儿大口喘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宋瑾瑜笑着说:“你慢点,先歇口气,不着急你这一会儿。”示意屋里的另一个宫女月伊给她掺杯茶解乏。
心儿找了离宋瑾瑜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呼吸平复之后,看了看月伊,对她说:"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与才人说。"月伊依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