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田道人不明就里,过来拉马题莲,便拉边骂:“你个背时鬼,你大师兄都三十人了娶个媳妇容易吗?大好日子你嚎什么丧,赶紧跟我走开。”
清田道人是长辈,马题莲不好作大,不情不愿的起身,却站着不动。她个头太高,比清田道人足足高了一个头,哭哭啼啼的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这就对了,赶紧让你大师兄洞房了,来年生个漂亮的娃,你不是也脸上有光。”
这话说得有欠考虑,我和老公生孩子,跟这位马师妹木有关系!叶慧腹诽着。
哪知马题莲一听这话扑腾坐在门口,又嚎开了。她块头大,皮肤黑,这一通嚎像足了美国泰森,日本的相扑男。叶慧要不是晓得马题莲的底细,一定会认为又一个穿越者。
叶慧笑着,往前奏两步,不如装一次贤惠,前世在职场上玩得顺风顺水跟自己扮猪吃老虎分不开,连上司都很对自己服气。既然来到这时代就要把穿越事业发扬光大,没了让人以为穿越女都是脑残啊脑残。
“四师妹,你别难过,我做了相公的妻子,他家人就是我家人,四师妹就是我的亲师妹。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帮忙,别不好意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姐前天得了一个小玩应先给妹妹做喜头,日后嫁了人就算是娘家给的一点嫁妆不是。”
一番说辞,令众人对新娘子刮目相看,频频点头,直道皇甫泽端娶了贤惠的好媳妇,有见识。
秦宇航和皇甫泽端见妻子被人夸奖,都很得意。
叶慧把手腕上一个绿翡翠镯子摘下来递到马题莲手里,这是叶家陪嫁的首饰,叶慧觉得好看从箱子里拿出来戴在腕上。这镯子通体盈绿,晶莹剔透,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马题莲觉得受辱了,瞪眼道:“谁稀罕你的破烂玩意,用一个小小镯子就想贿赂我告诉你没门,姑奶奶我哪能这样没出息。”她抬手一挥,翡翠镯子落在青石板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裂成两半。
皇甫泽端和秦宇航登时怒了,对自家四师妹露出冰冷的眼神。
叶慧捡起镯子,好脾气似的:“四师妹想来不喜欢这镯子,我还有别的首饰,改日再送四师妹几个玩玩。”比会做人她半点也不差。
马题莲怒起来:“你若好心就让一个男人给我。”
叶慧摇头:“出嫁从夫,夫君的事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给妹妹当媒人,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找来十个八个妹夫不成为题。”前提是不要太挑剔。
马题莲蹦起来:“你当我跟你一样见到男人就走不动步。”
也不知道谁见到男人走不动步!叶慧心里鄙夷了一下。
“娘子别多事,你心地善良,别人可不当你一回事。”皇甫泽端安慰了叶慧,面向马题莲,眼中射出一缕阴寒:“周寻、商鸿过来,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赶出喜堂。”
周寻和商鸿得了师尊吩咐,都过来拉马题莲手臂。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天鹰门弟子从没当这位马师叔是女人,就连马题莲自己也没有男女大妨的觉悟。
“我小时候,大师兄你以前可是对我很好的,咱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师父他老人家都说过让我给你当媳妇。”马题莲眼睛发红,对皇甫泽端吼道,平常她挺惧怕这位师兄,但现在全被心底的悲苦替代了。
“四师妹,注意你的言辞,这种比喻可不恰当。”秦宇航脸色阴沉,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二师兄,你也变心了。”马题莲立刻转移目标目标,向秦宇航控诉。
秦宇航瞅了瞅叶慧明暗不定的双眸,头疼不已。萍州地处边界,沾染了不少羌人风俗,对男子的名节不是太讲究。但妻子是帝都人士,要是被她误会自家夫君行为不检点可怎么好?
“清田师叔,你来说句话。”秦宇航剜了马题莲一眼,恨她破坏自己名声。只要向清田道人求助,在场的只有这位师叔辈分高,可以呵斥晚辈。
清田道人也算看出门道了,感情这假小子动了春心,祸害两位师兄的名节,这可要不得。冲着马题莲骂道:“你个咬群的骡子,没事就知道撞尸游魂,赶紧把洞房的门让开,别做傻事。”
马题莲像没听到似的,只管嚎,一副你骂你的,我嚎我的表情。
清田道人无可奈何,他本属外门弟子,被掌门天崎道人邀来管理门中杂务,骂几句还成,却不好管得太严重了。
皇甫泽端已经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抓住马题莲的背后衣襟,内力一运,把她庞大的身体像提小鸡一样提起来,顺手往门外扔去。扑通,马题莲四仰八叉摔个结实。
学习武人从小摔摔打打的习惯了,天鹰门的弟子被摔次数多得数不清,谁也没把这位马师叔被当沙包一样丢出去当回事。
马题莲摔得不算重,但也不轻。虽然她皮糙肉厚,身体形同男人一样强壮,却也哎哎哟哟嚎了半天。
皇甫泽端懒得理,携了妻子走过与内室相连的那道门槛。
这洞房总算入得了。
墨琪取来交杯酒,两人喝了,皇甫泽端和秦宇航出去陪门中弟子们饮酒。
叶慧守在洞房里坐床,打量了房间一遍,很简洁大方的木屋,跟秦宇航的住处将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书架上的书籍不少。她随手翻了翻,大多是军事政治类,国家治理,水利维护,也有一些武功方面的。
闲着无事,取了几本军事历史方面的翻阅,不觉入了神。
“小姐,那些书等以后再看,两位姑爷刚才交代奴才弄点吃的来,你先垫垫饥。”墨琪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摆着几盘美味食物,外加两样新鲜的果品。
叶慧放下书册,捡着顺口的吃点些,末了拈了一个果子咬着:“墨琪,你也饿了吧!坐下吃吧!”
墨琪不动:“奴才在厨房吃过了,这些饭菜是姑爷特地让厨房送来给小姐的。”
叶慧对这个忠心耿耿的通房不好像对其他人那样不近人情,想了想:“墨琪,如果你有想法就对我直言,左右我现在都二个男人也不差你一个了。但你若是不想在身边侍候,想出去的话,我会给你一笔钱,或者为你找个不错的女人安排往后的生活。”
墨琪忽然跪在主子脚下,不知是由于心里太过激动,还是怎的,猛的抱住叶慧的双腿,哽着声音:“奴才今生今世只认定主子一个,如果主子要我离开,不如要我死了,我只想跟你一辈子。”
“唉,真是的,快起身。”叶慧把他从地板上扶起来,不知说什么好,想起叶家母亲的交代。墨琪在叶家的身份非比寻常的下人,从小被当做半个儿子养大的。要是把他送给别的女人,叶母知道后一定会唠叨她耳朵根子发炎。
“等过段时间我若得闲了,会对你有个交代,也算圆了母亲的一桩心事,你大可安心。”
按颍唐律法,不必给通房生孩子,这让叶慧觉得轻松,左右是身边多了个陪睡的男人,还是个处,没有什么不好。
墨琪喜极而泣,天知道他等了多久。身为下贱,所求的不多,但愿能常常抱抱她亲热亲热就知足了。
“你出去吧!把托盘捎带着拿走,没事别再进来。”
墨琪行了礼,喜滋滋的端了托盘离了洞房。
叶慧继续翻着书本,外间不时的传来阵阵喧闹,想起了穿来那会儿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秦宇航的洞房里,神智一直迷糊着,等清醒了发现新娘子被钱正梅掐死了。自己穿到新娘子身上,短短的半年时间过去,竟然又做了一次新娘,多了一位老公。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月光洒进来,案上的两盏红烛燃得亦发明亮。
叶慧感到身上的凤冠霞帔实在累赘,一件一件的取下来,只留下粉红色的抹胸和亵裤,找了一件雪缎长袍披上。待会皇甫泽端要进来跟她行房,穿多反而麻烦,她可不信他那么强壮的男人刚尝到了甜头,能忍住身体的骚动不要她。
“唉,今晚我只想侍候一个男人,像昨天那样会很辛苦。”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却没想到这句被推门进来的皇甫泽端听到了。他眼里含着笑意:“为夫以为娘子昨天很享受呢!”
☆、22 洞房
叶慧看到新上任的夫君进来,从椅子上盈盈起身,走过去,脱去他的帽子和外套,取来湿毛巾为他净了面和手。她做这些事十分自然,自幼耳读目染老妈就这样对待老爸的,老爸十分享受,直至多年以后老俩口的感情仍然如胶似漆。
“这里也要擦。”皇甫泽端脸上布满浓浓的幸福,脱下衣服,身子往前挺了挺,正说话的功夫,他的身体已然燃起满满的情意,走进她,用他的热度最旺盛的地方碰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