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慧搅得不胜其烦,睡不好觉脑袋像灌了铅一样,半点精神都没有,坐起来后晃了晃身子,复又躺下。
“娘子再接着睡一会儿吧。”老十拍了拍的她的脊背,拉过锦被盖好。
老十一起床穿上衣服,恼火的道:“我出去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混账大清早跑出来诈尸,非得给他送进衙门挨一顿板子不可。”一手提了剑,一手拿了沂王府的令牌走出了屋门。
老十一出去没多会儿,吵闹声便停止了,叶慧又昏昏然进入了梦乡。
门开了,秦宇航脚步很轻的走进来,老十披了衣服坐起来。
“娘子怎样,被吵醒了吗?”
“刚才醒了,外面是怎么回事?”
秦宇航没有答话,走到床头,专著的瞅着妻子清丽容颜,俯身在面颊上亲了下。对老十道:“昨天我不是教训了几个邻居吗?有一个从墙头上掉下来腿摔断了,今早那家人就来上门闹……”
依秦宇航的性子给点银子打发了事,偏偏秦老娘听到了,从房间冲出去跟哪家人对骂,惹得他不胜头疼。就在想轰那些人出去时候,老十一阴沉目光走过来,一脚一个将邻居全部踢晕,有两个肋骨还踢断了,这还不算,让小路子拿了沂王府的令牌去衙门报案,派人捉拿闹事的人。
“我昨天在气头上给邻居制造了点麻烦,但若报官捉去挨板子好像有点过了。”跟邻居搞得势同水火,毕竟不太好。
老十不以为然:“对此等愚民不必客气。”
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子弟杀死个把百姓根本不当回事!秦宇航不说话,心知只有妻子能理解他,对老十摆摆手:“你去梳洗吧,我来陪娘子。”
“好的,娘子昨晚很累,你让她多睡会儿。”
叶慧醒来的时候,看见大老公坐在床头看书,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
秦宇航教墨琪打水进来,亲自为她擦了脸和手,分开两腿用毛巾来回擦拭一遍,手指剥开花瓣,鲜嫩的色泽映入眼帘,禁不住心痒,埋下头舔了舔,忍住心头的骚动,开始给她穿衣服。
“昨晚还好吧娘子,要不中午再睡一阵?”秦宇航躬身把鞋子给妻子穿上。
叶慧摇了摇头,搂住他的脖子:“相公,这次避子丸药效过了就别再吃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秦宇航透着柔情蜜意的目光:“好的娘子,我们生个秦家的继承人。”
“等过段时间你的身体的药效过了,我就专心陪你一个,实心实意的制造属于我们的孩子。”
秦宇航有点讶异:“娘子不陪大师兄和李伟晨他们?”
叶慧狠狠摇头:“只有我和你,没有别人。”心道避子丸对你们来说神乎其神,但我只想用事实证明我怀的夫君你的骨肉。
秦宇航微笑了,像抱孩子姿势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在屋子里来回遛着。
墨琪眼里流露一丝羡慕,端着水盆走到门口,回身道:“秦老夫人和老爷都起床了,小姐要不要去拜见?”
古代的儿媳要晨昏定省,回到了秦家,这事不能落下。
“我知道了,待会就去。”
秦宇航心思细腻,捕捉到了墨琪眼底的失落,对妻子道:“这些天娘子冷落了这孩子了,晚上陪陪他吧!”
叶慧本来也把墨琪当成雨露均沾的人选之一,但遭到其他几位老公的一致反对。
可怜的孩子!她当时感叹,只能另外寻时间慰藉他了。
“维持一个家庭的稳定不容易,娘子不可以徇私。”
“我没有徇私,我也心疼墨琪的。”叶慧的头枕在大老公的肩膀撒娇:“今夜我想陪你的,好吧放我下来,老这么抱着被你娘看见又该数落我的不是了,唉,媳妇难当啊。”她还记得去萍州之前,秦老娘总像眼睛上挂两探照灯似的,看到不满意的地方,就甩几个大白眼过来。
秦宇航笑道:“娘以后不会那么做了。”
老十一早上折腾了的那一场,小路子带了沂王府令牌去衙门报官,很快就来了一群腰挂大砍刀差役,进了门向老十一恭恭敬敬口称着王爷,直直的吓傻了秦家上下和想趁机想闹事的邻居一家人。
秦宇航把早上发生事情讲了一遍,道:“这样其实也好,以后娘子就不用被娘成天数叨了,我这心里也好受些。”
叶慧笑了,每回她被秦老娘数落时候,他总是都打岔捣乱。
也幸好新婚没多久就去了萍州,少受了很多苦头,若换成秦大嫂受气筒似的苦挨,她不知道会不会要选择和离。
☆、104番外—-前世的大哥
美国纽约曼哈顿最高的大厦,最顶端的一层,豪华办公室里,一名两鬓斑白的老人站在窗前,俯视着街面的芸芸众生,眼眸里沉积了岁月的沧桑。
房门开了,走进另一位满鬓斑白的老人:“董事长,明天就要退休了,是不舍得吗?”
被称作董事长的老人回过头:“干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无所谓舍不舍得?”
进来的那个老人摇摇头:“哥几个当年一起打拼,创下了偌大基业,如今却由外姓人继承,想想真是不值。”
“谁继承不重要,重要谁做得更好,能保证公司盈利,保证每一位员工的不失去工作,谁就是藤华最优秀的继承人。”董事长笑了,话声一转:“副董,你跟我打拼了一辈子,明天酒会我们一起宣布退休吧!”
副董眼里有股酸意:“虽然你从来没说过,但作为一辈子的老朋友,我知道你有心事的。”见董事长眼神转为深邃,叹道:“算了,不说了,明天酒会上见。”
副董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宽敞的大室内显着几分凄清。
董事长回到椅子上坐下,慢慢的从衣兜里掏出了当年的绿翡翠玉牌,默默的放在唇上印了一吻:“小楠,你在奈何桥上一定等急了,也许大哥用不了多久就见到你了。”
他闭了眼睛,眼角滴下一滴泪水。
“我已经赡养完了咱们爸妈,是该跟你相聚的时候了,你别急着投胎,要等着我啊!”他望着玉牌自言自语,手指一点点的描摹,仿佛那根本不是玉牌,而是他心爱的姑娘。
他静静的坐着,眼睛一瞬不瞬的凝望着玉牌,透过玉牌,似乎看到了当年含着微笑的影子。
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把玉牌放进衣袋里,接了电话,说了句:“进来。”
秘书带了几个员工捧了一摞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董事长,这是您交代我们整理的,藤华从前的资料。”
董事长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本本的看那些资料,他是个念旧的人,很多东西都不舍得扔,自从把公司搬到美国,从前的东西也带来了。现在他老了,行将就木,要亲自处理掉。
他把那些资料一本一本的丢进碎纸机里,捡起光盘用手抚摸了几下,再丢进垃圾桶。
资料太多了,忙的腰酸腿疼,也没处理一半。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阵,随手捡了一张光盘正想丢掉,却鬼使神差的放进电脑的光驱里,没多会儿屏幕上出现了一组画面,是他三十几五岁那年签订了一笔大合同之前,查到公司有内奸,特意安装的监控录像。
他边看边露出微笑,沉浸在回忆当中。
突然他瞠大眼睛,震惊的望着屏幕里面一个身穿古装的透明影子。
是谁?是谁?
屏幕上的男人正在伤心,坐在沙发上握着玉牌哭泣,透明影子站在一旁默默的流泪。
看清了,清丽的容貌说不出的熟悉。
他的一阵晕眩,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
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不停的回荡。
小楠回来了?小楠回来了?
他是视线再次移到屏幕上,那个伤痛的男人擦了眼泪,回到办公桌前办公,透明影子来到男人的身前,安静的坐在他的腿上……
董事长再次掏出玉牌,紧紧的攥在手里,仰天长啸,泪流满面。
第二日,曼哈顿最豪华的皮埃尔大酒店正举行着一场盛况空前的酒会,商界,政界,宾客无数,主角却迟迟没到场。
藤华副董的从秘书手里接到一张字条,看了一眼,来到主席台前宣布,藤华董事长不会到场了。
一个月后,位于Z国的某省的一座高山上,某个道观里,一位头发花白的的老人虔诚的跪在三清祖师面前。
从此,晨钟暮鼓,虔诚祈祷。
他不求财,不求禄,只求来世与心爱人相聚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