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眉容绕过她们坐到床边为芸儿把了脉:“她没事。不过要是在折腾自己就说不好了”。站起身看着樱桃他们:“她到底是要去找什么人?如此着急。”
樱桃应该是刚刚劝芸儿劝的挺憋屈闻言立刻要大嗓门的喊:“不就是……”看到了床榻上虚弱的芸儿放轻了声音:“芸儿和我们不一样,不是被拐来的,是被亲生父母买来的。她来之前就有了个青梅竹马……”
“这个樱桃姐不好说吧……”小菊犹豫的拽着樱桃的袖子。
“怎么就不好了!”樱桃不屑的撇嘴:“那会他还来百花楼来闹过呢!后来说是为了赎回芸儿就到外地赚钱去了,然后芸儿就等啊等。结果!昨个竟然在吴老爷宴请碌州回来的有钱的商人的时候见到那个青梅竹马了。芸儿也傻!竟然激动的直接跑过去认人,结果……你们知道了!”
张木目露怜悯的看着双目紧闭的芸儿:“那个男人还真是可恶!可是如此一来芸儿为什么还要过去找他?”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握起了拳头:“是要过去教训那个男人吗?”
樱桃鄙夷:“就凭你!人家有老多打手了,一拳就能撂倒你!”
小菊:“人家小哥也是好心。”
他们在讨论,陈眉容只是面无表情的就记得站在他们之中,至少表面是这样……变得越来越冷眼神深处闪过脆弱,一闪即逝,手捏成了拳头压抑着什么。
这时芸儿发出了一声□再次睁开了眼睛,樱桃三人立刻闭上了嘴巴,紧张的看着芸儿。
陈眉容松开了拳头,走了过去淡淡的看着她:“你要去找他?”见芸儿点头:“你找到他想做什么呢?”
芸儿张了张嘴巴:“我要去问问他……”
陈眉容耐心的等着,芸儿良久才慢慢的说:“问他是否记得当年,当年的小芸,当年的誓言……当年他要来接我的誓言。”
陈眉容加大了些声音:“若是想问这些便不必去问了。”抿起了唇角:“因为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
芸儿身子一颤,她的确知道……知道那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她的徐哥哥,而是一个嫌弃自己厌恶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的有钱人,目光有些茫然的定在陈眉容身上,泪水顺着空洞的眼睛不断流下,那她这些年算是什么?她挣扎的活着,活着……
陈眉容端起桌子上的清粥递给小菊:“病人情绪已经稳定了,为她吃点东西。”
“嗯。”小菊接过碗,举起勺子凑到芸儿嘴巴,芸儿却不张嘴。小菊不知道做什么好,樱桃着急了起来:“芸儿你张嘴啊!”
陈眉容扒拉开二人直接给了芸儿一个嘴巴:“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已,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值得吗?!不要告诉我,你在百花楼挣扎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见那个男人?你活着就是为了这么贱男人吗?不要说你当时求生意识那么强就是为了活过然后再折腾死自己?若是想死也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樱桃拉起了袖子:“你什么意思?是嫌弃我们脏了你的地方吗?!”
陈眉容开门转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是我嫌弃她,而是她自己嫌弃自己。张木小哥走了,这种女人压根就不值得你我去救。对了,芸儿是吧?你以为你这样那个男人会心疼你吗?你以为死了他又会伤心吗?他只会为生命中灭掉了个污点而身心舒畅拍手称快。然后很快的将你遗忘。如此你还想死吗?”
“我要活着……”芸儿抓起了粥碗喝了起来。张木有些惊诧:“这个……小陈姑娘这样不好吧?”
陈眉容已经眼眸带笑的离开了。
这日城里,有很多人见过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打听着一位姓徐的商人,那个小姑娘长得标致气质高贵,只是她问的随意很是不在意的样子,很快就被人忘在了脑后。
几日后,城里有传说——一位衣锦归乡的姓徐的富商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明明没有伤口却像是被鞭子抽,被刀子割,被火烧一样的火辣辣的疼的死去活来,多少大夫垂头叹气的从徐宅走出来。
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几个起落从徐宅子飞了出来,快速掠过众多房顶,落到了一个幽深狭窄隐蔽的小巷,黑衣人的面巾拉落露出了一张十多岁的小姑娘稚嫩的脸。
陈眉容将一件件衣服扔到早已准备好的火盆里。最后一方药已经下好,不再需要去了,暖色的火光映着她面上的笑容,很是柔和。换回衣服烧毁了夜行衣后返回了店铺,只是刚刚落回了院落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的背对自己衣裳上沾染着晨露的张寂寥。
15勇敢面对才是对
清晨的太阳并不明媚,使得即便是有着几面大窗户的药房仍旧有些昏暗。
陈眉容看着张寂寥手里捏着的陶瓷,心脏骤然紧了下,盯着瓶子的眼神晃了下,那是她自己制作拿来防身的药物,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却在摸到一半的时候,收回了手垂下了眼帘:“师父?”
瓷瓶递给陈眉容,张寂寥和气的问:“这是容儿你的吧?”
陈眉容没接,抬起了眼淡淡的看着张寂寥,面上是无动于衷的沉默不语,实际是在试图看透张寂寥的意图,这是责问?还是……什么别的?
其实她可以肯定张寂寥对柳佩苑柳师叔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感,只是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会为她做到什么程度,虽然张寂寥收留了明显跟柳师叔有牵连的自己,但是对方和自己不同,对方是药谷的人,不需要向她一样等到三年后的甄选,才能以奴仆的身份进入药谷。而对方明明知道柳师叔被关到了寒潭地下,非但没有半点去救人的意思,还在这很是平淡的过起了日子。
张寂寥打开塞子闻了闻皱眉,有些怒意的说:“这可是沾染便伤的毒药……佩苑师妹是你第一个师傅吧?她知道你会暗器吗?”又取出一物赫然是半月前陈眉容射中药铺伙计的银针。
这是在怀疑自己对柳师叔的动机。陈眉容似乎抓住了重点:“我对柳师叔没有恶意,相反。不同什么都不做的师傅你,我正努力的变强以待三年后救出柳师叔。”
“谁说我什么都没有做?!”张寂寥反射性的瞪向陈眉容,反驳着。只是……很快颓废的的弯下腰。事实上,他在遇到陈眉容之前确实没有个救佩苑师妹的计划。但很快他发现了问题:“你知道药谷的甄选大会?也知道佩苑师妹的事?!”声音严厉的有些咄咄逼人。虽说药谷的药铺即便遍布全国,但是他可以很确定他开的药铺是这边陲小城的唯一一家药谷的店铺。此外,这里消息闭塞,佩苑师妹的事情绝对是流传不过来的。
前世陈眉容作为慕容宇手下的有用棋子,经常对上浑身杀气的将军,奸诈的谋士,暴虐的王者……有一次甚至被以残暴为名的袁国元帅俘虏严刑逼供了一日,都没泄露一句话。所以张寂寥的这点点威压还真算不得什么,淡定的看着张寂寥:“知道。”
陈眉容回答的很简单,这倒让原以为她会说一大堆话反驳开脱的张寂寥愣了一下。
陈眉容看着他的反应眼神闪了下,张寂寥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寻思了下稍微解释:“柳师叔离开前将代表药谷身份的木牌和她毕生所学毒经留给了我,那时我便知道了。”话语里带着柳师叔确实是自己的师傅,以及自己知道柳师叔被恋人背叛,所以去报仇的意思。
张寂寥神色变得有些伤怀:“佩苑师妹人太傻。”起身将药瓶放到了桌子上叹了口气:“为师与佩苑师妹自小感情便好,而佩苑师妹出了事之后,谷主便将我谴到了这边陲小城。如此三年后容儿你即便被药谷收纳,也会因为我受到防备。如若容儿当真想救出佩苑师妹。便将锋芒收敛三年吧,否则会惹来来不必要的麻烦。”推开药房的门走了出去。
带着些许金色光芒的阳光自门口泄入药房,陈眉容手握瓷瓶,微眯着眼看着张寂寥迎着阳光出去、背部有些弯曲的背影,只听张寂寥停顿了下说:“容儿啊,且听为师一句,为医者一身医术应用在救人。”声音饱含担忧。
“张大夫?陈小姑娘?”伤势刚痊愈的芸儿自药铺后门出现,在了后院在瞧见了药房这边的两人后,走了过来,目光有些紧张的在二人身上游移了一会。
陈眉容有些奇怪芸儿的反应,她刚刚没听到有人靠近,所以芸儿不可能是因为偷听了说话而紧张忐忑,那又是因为什么?她没有问只是看着,因为芸儿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张寂寥的身上:“张大夫,芸儿能问您一件事吗?”
张寂寥恢复了后背挺直一身温润气质的模样:“请讲。”
芸儿手放在右边腰部欠了下身:“芸儿曾听说张大夫曾说过要帮助芸儿赎身,不知……”
前段日子随着芸儿的身体慢慢康复,芸儿时常陷入沉思,那时陈眉容想得到芸儿是在为今后的日子做打算和思考,现在看来这就是芸儿的选择了。原本也是,有人肯暂时为她赎身然后放她自由,怎么看都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芸儿先前一是为了等青梅竹马,二是因为有顾虑。这会所出这个决定应该是看出张寂寥的为人,不会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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